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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柱香后,宋知宴來到茶館。
剛推開門,就看到虞初晚的身邊坐著蕭墨。
他披著貂毛披氅,戴著斗笠,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
虞初晚雖然和他刻意保持出距離,但宋知宴還是清楚地看到她眼里對蕭墨的那份擔憂。
她甚至都沒有發現宋知宴的頭上纏著草藥布條,要不是他先開口,她連他走進來都沒注意到。
“找我來有何事?”宋知宴沉聲道。
虞初晚轉過頭,這才把視線落在他身上,瞬間蹙起眉:“今日早上,官府的那些人是不是你找來的?”
宋知宴一愣,他下意識地看向蕭墨,蕭墨已經摘掉斗笠,露出了淤青的左眼。
虞初晚見宋知宴不說話,更為失望地說:“我已經命屬下去查了官府擊鼓的情況,只有一人擊鼓鳴冤,而官府的人也大致畫出了畫像,與你樣貌極其相似,還說就是畫里的男子告狀的,他們這才會堵在虞府門口抓奸夫和的賤婦。你知不知道做這些事很過分?其中一個官吏還沖了進來,打傷了他的左眼。”
蕭墨在這時說,“算了,阿晚,定是我們誤會知宴了,他不可能會告狀,更不可能污蔑我的清白。”
虞初晚冷冷地盯著宋知宴:“究竟是不是你?”
他只是把事實告知給了官府而已,他有什么錯?
宋知宴感到諷刺地笑了,他獨自在醫館里熬了一晚,頭上的傷也是虞初晚造成的,她可曾關心過他一次?
明明他現在就坐在她面前,她也毫不在意。
而蕭墨只是表現出情緒低迷的樣子,她就這樣質問自己。
宋知宴強壓住心中的怒火,他反問虞初晚:“如果你當時沒有在虞府,又怎么會知道得這么清楚?”
虞初晚神色一凜。
宋知宴繼續說:“既然你也說了是污蔑,就說明小爹是清白的,還是說,你心里也認為你小爹在守孝期里和其他女子偷情通奸?”
虞初晚眼神一黯:“不要胡說,他不可能會在守孝期里做這樣的蠢事。”
蕭墨也連忙說道:“知宴,你不要誤會,官府并不清楚實情,阿晚也是擔心虞府的名聲,她其實已經出面打發了官府,一看見三公主,任何人都不敢為難我。”
宋知宴攥緊了雙拳,沒有說話。
蕭墨已經贏了賭約,卻還要在這僅剩的十日里在宋知宴面前炫耀虞初晚對他的愛意。
宋知宴真是慶幸自己已經把和離書交給了送信人,否則,他日后要每天都被這樣折磨了。
“罷了,今天的事就這樣算了。”蕭墨說完,忽然問道:“知宴,你的頭怎么了?”
宋知宴沉默著,虞初晚瞥他一眼:“是撞到哪里了吧?”
蕭墨卻說:“都已經滲血了,我去要讓人拿紗布來。”說著,就先出去了。
剩下宋知宴和虞初晚兩個人時,她嘆息道:“不管擊鼓鳴冤的人是不是你,我都希望你不要再針對蕭墨,更不要再疑他,他現在失去了夫人,已經很可憐了。”
宋知宴死死地攥緊了手,那他的夫人呢?在陪著誰?
“不管怎樣說,他都是我小爹,你對他好一些,我也會感激你的。”虞初晚輕輕握住宋知宴的手,“知宴,只要你對他好,我才會對你更好。”
宋知宴心中冷笑,他忍不住問出:“虞初晚,你究竟有沒有把我當成是你的夫君?”
“你當然是我的夫君了。”
“可你就是這樣無情地對待你的夫君?”
還沒等虞初晚回答,屋外忽然有人大喊:“不好了,起火了!”
虞初晚一驚,立刻放開宋知宴的手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