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葉見川打車回到住處,站在花灑下任由冷水沖刷身體。
直到皮膚泡得發(fā)皺,他才關(guān)掉噴頭,裹著浴巾走進(jìn)客廳。
沙發(fā)上歪躺著滿身酒氣的付昕意。
看到他,她皺起眉頭:“頭疼死了,去拿醒酒藥。”
以往她喝多了,他總會第一時間遞藥、擦臉、換睡衣,伺候得無微不至。
但此刻他充耳不聞,徑直往臥室走。
付昕意踉蹌著跟上來,從背后抱住他,溫?zé)岬暮粑鼑娫陬i間:“一聲不吭就走,是吃醋了?”
她帶著酒氣解釋,“何松彥沒見過世面,跟著應(yīng)酬我總得照拂些,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靦腆性子 ——”
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靦腆就能有人擋酒,可他當(dāng)年剛畢業(yè)就被扔進(jìn)商圈應(yīng)酬,喝到胃出血時,誰又管過他青澀不懂事?
積壓的委屈翻涌上來,他眼眶不由得發(fā)燙。
付昕意見他泛紅的眼角,語氣軟下來,從口袋里摸出個禮物盒。
打開來,一對鉆石袖扣在燈光下閃耀:“你喜歡的設(shè)計師新款,收下。”
她指尖戳了戳他胸口,“兩家項目快落地了,回去催催伯父簽字,等事成了給你更大的驚喜。”
她眼底泛著期待,像極了從前用小禮物哄他開心的模樣。
但此刻他盯著袖扣,只覺得刺眼 。
這系列他見過,求婚那天她給何松彥戴的戒指,正是同一款式。
“這個系列還有對戒吧?” 他定定地看著她。
付昕意別過臉去:“又來!我剛接手公司一堆爛攤子,哪有心思談結(jié)婚?”
她聲音里染上不耐,“現(xiàn)在這樣不好嗎?非要在這節(jié)骨眼上添亂!”
求了婚、定了婚期,卻跟他說 “沒心思結(jié)婚”?
葉見川冷笑一聲,推開她遞過來的禮物盒。
袖扣滾進(jìn)地毯,她的臉色瞬間陰沉:“葉見川,你沒完了?催結(jié)婚催了六年,我耳朵都要起繭了!”
盛怒之下,她抓起桌上的花瓶砸向地面。
“砰” 的碎裂聲中,一塊瓷片劃破他的脖頸,血珠順著指縫往下淌。
那是他們初夜后一起做的陶藝花瓶。
當(dāng)時她握著他的手,把柔軟的陶泥捏成兩個小人:“你看,這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此刻他望著滿地碎片,忽然感覺胸腔里有什么東西也跟著碎了。
付昕意見他流血,慌亂地想湊過來查看,卻被門鈴聲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