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
次日，姜晚吟收到一個陌生機器人。
既沒有寄件人備注，也沒有任何附帶說明。
她拆開包裝，映入眼簾的竟是一臺嶄新的阿彥，比她曾經設計的更加完美。
姜晚吟強抑內心震顫，指尖輕觸那張朝思暮想的面容：“阿彥？”
機器人仿佛有所感應，緩緩睜開雙目。
睫毛濃密纖長，眨眼間與記憶中別無二致。
“我是阿彥。”他出聲道。
姜晚吟的手驟然僵住，怔怔凝視著眼前人，仿佛對這聲回應產生了過敏反應，漆黑瞳仁迅速蒙上一層水霧，桃花眼角泛起隱約的潮意。
“一模一樣，真的一模一樣......是誰把你制造出來的？”
阿彥顫動睫毛，思索片刻后選擇坦誠：“是姜小姐的父母。阿彥的程序設定，就是永遠守護您。”
姜晚吟只覺心口傳來一陣鈍痛，苦澀如潮水般將她淹沒。
“回來就好。”她低語。
一樣的描述，和他那天見到的南南說著同樣的話。
無論這是否是精心設計的圈套，她都認了。
她一把拉住阿彥的手，忽又想起什么似的開口：“跟我來，我已經讓傷害過你的人付出代價了。”
不料阿彥卻猛地抽回手。
這個動作讓姜晚吟瞬間愣住，她望著自己空蕩的掌心，眼底閃過驚詫：“阿彥，你不愿意......”
“姜小姐，您已有婚約在身。”阿彥垂眸道，“阿彥不過是個機器人，不該與主人有肢體接觸。”
姜晚吟急得辯解：“那婚約不算數！阿彥，我之后會跟你解釋清楚，現在先跟我去看看他的下場！”
阿彥眼底掠過一絲復雜神色，最終沉默著跟在她身后。
直到看見水池中狼狽不堪的林深，阿彥瞳孔驟縮，他從未見過林深這般模樣。
“阿彥，你看，我替你報仇了。”姜晚吟道，“現在他再也不敢傷害你了......”
阿彥眼底涌上痛楚，心臟仿佛被利爪揪住。
他絕望地閉上眼，不敢直視這一幕：“姜小姐，您不必如此。阿彥......其實從未恨過他，請您放了他吧。”
姜晚吟的眼神瞬間黯淡，指尖攥緊阿彥的胳膊，關節因用力過度泛起青白：“阿彥，你不喜歡嗎？為什么不喜歡？他傷害過你啊！我在替你報仇！”
“姜小姐，我不需要這樣的報仇。”
聽到這話，林深驚恐地望向阿彥：“你怎么又出現了？你是姜晚吟造的那一個？求求你們，別再折磨我了！”
他轉而對著姜晚吟嘶吼，“你把我設計出來，就是為了讓我受這種折磨嗎？”
“我是真正的阿彥。”阿彥望著近乎瘋癲的林深，心中愈發揪痛。
即便對方曾傷害過自己，他仍不忍目睹這般折磨。
“姜小姐，算了吧。”他輕聲勸道。
姜晚吟咬緊牙關，望著眼前神情淡然的阿彥，忽覺一股陌生感自心底升騰。
她猛地推開他，咬牙切齒道：“你不是阿彥！阿彥從來不會違抗我的命令！我這么做是為了誰？是為了你啊！”
“你為什么要忤逆我？！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難道只有我記得我們的誓言嗎？！”
阿彥扯出一抹苦澀的笑：“姜小姐，并非只有您記得。阿彥全都記得......”
“我們曾約定，要永遠在一起，一起長大，一起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