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的塑料袋沒動，倒是旁邊皮箱里的現金被宋而旦收了起來。
沒數過，但光是厚厚一疊的紅票子就有五六沓，其他的五十二十的零鈔也有些，至少七萬以上。
他雖然沒走師父的老路，但“賊不走空”這句話他還是記得的。
更何況這樣的贓款，拿起來沒什么心理壓力，自然沒有留下不帶走的道理。
不過宋而旦也沒有忘記自己來的目的，隨手將錢連同皮箱收走，便拉了明顯是頭目的家伙，拖進洗手間。
嘎巴，咔嚓……一陣讓人牙酸的聲音，加上悶哼之后，宋而旦開始逼供。
“老五是誰？”
“……我不……”
嘎巴！
“嗚……！”
頭目剛想否認，關節就被卸了一個。
卸掉關節的時候，為了防止頭目叫聲過大，宋而旦用手使勁捂住對方的嘴。
幾次之后，頭目老實了。
“老五是武哥，武術的武，據說是老板迅先生叫順了嘴之后喊出來的，我們這些小的都叫他武哥?！?/p>
“人在哪兒？”
“我，我不知道，”見宋而旦又要動手，頭目趕緊開口：“別，別動手，我，我只是之前跟我上面的劉哥見過一次，在附近綜合市場里的一家糧油鋪?！?/p>
“武哥當時在那里和劉哥跟我見的面，并且將貨給了我們。”
“什么時候？”
“一年多前，那之后我就只是從劉哥手里拿貨了，交數也是給劉哥?！?/p>
“記得樣子么？”
“……我說我說。”見宋而旦伸出手，頭目急忙道：“他，他的左手手臂上有一條刀疤，很長，平時穿著長袖的衣服，還是那次遞東西的時候，我看到的。”
“行了，錢我拿走了，貨也會拿走。沒了這些東西，后果你應該知道。給你個機會早點跑路，以后再讓我碰到，死都難！”
“知，知道了，老大，那個，老大，能不能幫我把手和腿接上?！?/p>
看著這人可憐兮兮的樣子，宋而旦想了想還是給他接上了。
聽過自己聲音的就他一個，讓他跑路是給他活命的機會，相信這人只要不傻，就清楚丟了錢和貨的后果。
走出浴室，將桌子上的方形塑料袋全部拿走，宋而旦也沒管其他人，出門便離開了。
現在社會講金不講情，更何況這些亡命徒。
……
綜合市場，簡單裝扮之后的宋而旦裝作買菜的顧客，隔著幾個鋪位觀察著那頭目提到的糧油鋪。
糧油鋪子里，有個老頭，還有個身材魁梧有力的漢子。
老頭頭發全白不過精神不錯，穿著件白色的汗衫，下身短褲，腳上汲著雙涼拖鞋，他似乎只是負責收賬，其他時候都坐在涼席躺椅上休息。
魁梧漢子則負責招呼客人，大熱天的也穿著長袖T恤，下身一條速干長褲，腳上一雙方便行走的運動鞋。
有客人來了，低頭搬貨的時候，余光都掃著周圍。
加上對方伸手的時候，袖子往上不經意的露出一條刀疤。
宋而旦確認，這個男人就是頭目嘴里提到的“武哥”。
看了一眼糧油店的招牌，宋而旦拿走老板遞過來的蔬菜，掃碼付款后走出市場。
上車，打開電腦搜索信息。
不久就將糧油鋪的工商登記信息查到了。
登記證上的人名叫吳全富，調出個人信息，正是那個穿拖鞋的老頭。
沒有那個所謂武哥的信息。
下午六點四十多分快七點的時候，武哥出現在綜合市場后面的停車場，上了一輛五菱宏光面包車。
老頭沒有出來，不過他不是宋而旦的目標，便開車跟上了駛出停車場的面包車。
十多分鐘后，面包車開進一個高層住宅小區。
小區地下車庫，將車停到車位上后，武哥下車邊活動著膀子，一邊向著樓梯間走去。
看到武哥前進的方向，宋而旦下車戴上一個黑色口罩，觀察周圍的攝像頭位置后，大步跟了上去。
防火門后，武哥手里握著一根鐵棍躲在那里。
宋而旦走到門口，透過門上的玻璃往里看了一眼，退后一步。
嘭！等了好幾秒，就在武哥差點失去耐心的時候，一聲巨響傳來，雙開的防火門向兩邊迅速打開，左邊的一扇徑直撞向武哥的藏身處。
迫于無奈，武哥挪動腳步，離門口遠了些。
就在此時，黑衣黑褲黑色棒球帽，加上黑色口罩，雙手戴著黑色戰術手套的人影沖了進來，手里握著兩柄暗黑色的匕首徑直向著武哥襲去。
當當當。
接連三聲，武哥手里的短棍和快速襲來的匕首交擊，擋下了三連擊。
噗嗤。
但第四次的捅刺沒有擋住。
武哥只覺得腰腹劇痛，鐵棍下意識的斜向下劈去。
呼，唰。
見鐵棍下劈，宋而旦拔刀后退一步，躲過反擊之后右手的匕首消失，一把抓在鐵棍另一端，同時左手匕首對著武哥握著棍子的右手削去。
這個武哥明顯不是個簡單角色。
反應很快，在匕首削來的第一時間松手后退，妄圖拉開距離再反擊。
但宋而旦三歲筑基，六歲正式習武，幾十年的童子功加上傳承有序，豈是這速成的格斗術可比的？
在對方松手的同時，他右手抓住的短棍已經出手，嘭的一聲擊中武哥肩胛骨。
咔嚓，“嗯哼！”
肩胛骨明顯缺了一塊，骨碎的劇痛加上力道，就連武哥這樣魁梧有力的身子都扛不住，單膝重重跪在了地上。
唰。
宋而旦繞到武哥身后，匕首反握橫在對方喉結前。
“別動！問你幾件事。”
“朋友，哪條道上的，報個腕兒？”
手臂回收，刀刃貼近喉結，輕易拉出一條血線。
“我問你答，不然手一動，你得掙扎好幾分鐘才死?！?/p>
冰冷的聲音，鋒利到刺痛神經的刀刃讓武哥沒了計較的心：“好，你問。”
“偵探社的周全，是誰動的手？”
“……迅先生手下的老白，帶著他徒弟一起出手的?！背聊瑑擅牒?，感覺到匕首再次收緊的武哥，趕緊說出了答案。
“老白？人在哪兒？”
“……兄弟，我勸你一句，老白和他徒弟不算什么，迅先生不是你能招惹的?！?/p>
“迅先生是誰？”
“……不能說?！蔽涓鐡u頭，明顯對這個人諱莫如深。
“那就說老白，我只要他！”
“好……”
啪。
等到這個武哥說完老白的信息，宋而旦一手刀將其打暈過去，松開后，手一翻手里多了一支針劑，注射進了對方的身體。
忙完這些，手里才多了一個皮夾子。
“武進才?！?/p>
看完身份證，宋而旦掏出一部諾基亞藍屏手機撥通了報警電話。
“喂，我要舉報有人販毒，武進才，家住……在三元綜合市場，金富糧油鋪上班，現在人就在住處地下車庫的后樓梯，快派人過來?！?/p>
說完，電話掛斷，手機關機，右手一翻手機消息，跟著轉身向停車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