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許清歡在許家處境艱難。
自小她就明白一個道理,想要什么就要自己去爭取。
所以在明知道顧淮之已經(jīng)心生厭惡時,許清歡還是沒有放棄他,或者說,是沒有放棄自己。
一如此刻,她哭并不是因為傷心,而是展露脆弱,小鹿般濕漉漉的眼睛,晶瑩飽滿的嘴巴,加上縈繞在身上的柔弱,都對顧淮之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既然他想看,許清歡就演給他看。
這般楚楚可憐的模樣,讓顧淮之既厭惡,又不可抑制地想起上一世她在自己身下承歡的順從嬌軟。
見他動作停頓,也不再放狠話,許清歡便知道自己還有機會。
她止住眼淚,大著膽子覆上他的唇,輕碾,舔舐,開口泛著情欲的低啞:
“淮之哥哥,我知道你放不下念念,但她都嫁人了,你也不能急于一時,今晚你就留下來,陪陪我嘛。”
許清歡總是知道該如何勾起顧淮之的情欲,靈活纖細(xì)的手小蛇一般上下游動,到處點火,很快男人就放棄抵抗,繳械投降:
“好,既然這樣,我就留下來,最后陪你一次。”
燥熱翻涌著往下身涌,顧淮之打橫將人抱上床,拆禮物一樣解開許清歡身上的睡衣。
“來吧來吧,淮之哥哥。”
婚床搖晃,頭頂?shù)臒艄馄扑椤?/p>
勾人的呻吟聲徹夜不停。
一直到天邊發(fā)亮,顧淮之才停下來,臉上滿是饜足。
許清歡伏在他身上,緩緩開口:
“淮之哥哥,對于我的服務(wù),你還滿意嗎?”
顧淮之有氣無力地點點頭。
“既然這樣,你不要再想念念了好嗎?我們在一起不也是很快樂的嗎?”
這句話像是一盆涼水兜頭澆下,顧淮之猛然清醒,眼底的情欲褪去,毫不留情的起身穿衣服。
半點不見情動時的溫柔體貼:
“許清歡,我再說一次,我心里只有念念。”
“昨天陪你也是最后一次,以后就不要再癡心妄想了!”
說完,房門被摔得震天響,留許清歡一人在婚床上憤懣、怨恨。
當(dāng)顧淮之趕到沈宅時,已經(jīng)見不到沈樺和阮念之的身影,偌大的別墅只剩下一個空殼子。
詢問正在搬運貨物的小哥,這才知道,昨天參加完婚禮,沈樺夫妻倆便跟朋友們一起出去旅游了。
在此之前,顧淮之還幻想著。
自己娶了別的女人,阮念之嘴上不說,但心里肯定是難過的。
來的路上,他還特意買了一束向日葵,打了滿肚子的腹稿想要聊表心意。
可她竟然一秒都沒將自己放在心上,轉(zhuǎn)頭就和別人出去旅游了。
又是出國,又是旅游,難道他真的要失去阮念之了嗎?
顧淮之眉頭緊皺,視線里突然闖進(jìn)一個熟悉的身影,顯然她也認(rèn)出了自己,放下手上的水壺,徑直朝他走了過來。
“顧先生,結(jié)婚第二天,你不陪著新娘子回門,來這里做什么?”
劉姨早就對顧淮之一千個一萬個不滿,先前,他為了許清歡,肆意將念念的真心踐踏在腳底,如今各有歸宿,他倒是又貼了過來。
還真是讓人厭惡至極。
面對她的刁難,顧淮之新生怒氣但也不好發(fā)作,硬著頭皮問:
“劉姨,念念他們?nèi)チ四模课艺宜麄冇悬c事。”
“什么事你跟我說說,念念可是我的心頭寶,可不是什么臟話都能污耳朵。”
自尊心作祟,顧淮之再忍不住將心底的怨懟脫口而出:
“劉姨,我和念念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我是有錯,她難道就是清白的嗎?”
“如果不是她三番兩次地傷害清歡,我又怎么會被一步步推遠(yuǎn)。既然大家都有錯為什么不能都退一步,海闊天空呢?”
在闡述“真相”的過程中,顧淮之又一次說服了自己。
他沉浸在自己的邏輯中,全然沒有注意到劉姨臉色鐵青,語氣更是冷得結(jié)成冰:
“念念可是我一手養(yǎng)大的孩子,她什么脾性難道我還不知道嗎?”
“別說是害人了,她連一只螞蟻都不舍得踩,你眼盲心瞎,還想往她身上潑臟水?”
“念念就知道你還回來糾纏,特意給你留了封信,拿上你的信,趕緊走—”
劉姨把信封一扔,關(guān)上大門,驚的家里的狗扯著嗓子往外吼。
顧淮之卻顧不上她的冷嘲熱諷,彎腰撿起信封,心中再度升騰起希冀。
念念果然還是忘不了他,手里的信就是最好的證明。
他滿心歡喜地拆開信封,上面的字卻讓那顆懸空的心重又跌回谷底。
“淮之,當(dāng)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jīng)不在這里了。我們的故事很長,以至于要用兩輩子來說,但走到這里,也該結(jié)束了。”
“還記得你欠我的一件事嗎?現(xiàn)在我想好了,那就是希望我們互不打擾,不在糾纏,各自安好。”
阮念之落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