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笙一出皇庭,就發現了異樣。
秀眉輕皺,腳步躊躇下,微微側目,不經意地往后瞥。
果然,看到一抹極快消失在暗色中的身影。
猶豫片刻,她裝作沒有發現的樣子不疾不徐地往前走。
夜色濃稠,昏黃的燈光折射出柳枝悉數的倒影。
眼看著前面岔路口就是狹窄的巷子,顧笙一個利落的閃身鉆了進去。
沈徹往四周看了看,也跟了進去。
巷子里的小路蜿蜒,顧笙七拐八繞地就甩開了沈徹。
很快,她穿過巷子,繞到另一條寬敞的馬路上。
她剛出現,就見路邊停了輛車子。
“笙笙!”
車窗降下,顧笙才看清了里面的人,是徐清。
她松了一口氣上了車,見徐清一點都沒驚訝她怎么從昏暗的巷子里走出來,還像是故意在這里等著她似的。
顧笙認真地看了看她的側臉,試探著問,“徐阿姨,你都看到了?”
徐清眼里很欣慰,應聲,“不愧是顧老先生的接班人,直覺判斷力很準。”
“我過來見當事人談個案子,一出來就見有人跟蹤你。”
顧笙慵懶地瞇了瞇眼睛,注視前方。
徐清則猜測道:“難道是秦海城的人?”
她想了想,又否認了這個想法,“按道理說不應該啊,難道說他知道你回來了?”
除了秦海城,還有一個人應該也在滿世界的找她。
想到那個人,顧笙的眼里氤氳著無法言說的痛。
剛剛撕 裂的傷口不可能這么快就愈合,她看向外面疾馳而過的風,無所謂地搖搖頭。
“他早晚都會知道,早知道一天,他就早倒霉一天!”
徐清感受到她言語間的冷意,輕嘆口氣,“也不要給自己這么大壓力,陳洛還在的話,更希望你能過得輕松快樂。”
積壓在心中這么多年的痛,顧笙放不下。
“可是弄不清真相,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安心。”
徐清也沒有再勸,別說是顧笙,就連她也是。不把真相戳開,不替陳洛要個說法,她也是不會罷休的。
“笙笙,明天一起去陳叔叔家一趟吧,我把他留給你的東西交到你的手上,也算是完成了他的遺愿之一。”徐清淡淡道。
顧笙點頭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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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時間不到,霍天澤就已經等不及了。
沈徹還在會所和兄弟們打麻將,就接到了他的電話。
“查到了嗎,顧笙到底有沒有在京州?”
他緊攥著手機,指尖發白,隔著屏幕就能夠感受到他心中的惶恐和不安。
包房內吵吵嚷嚷,沈徹把手中的牌交給了別人,轉身出去接聽電話。
“你和顧笙到底發生了什么,你不是寵她如命嗎,難道還怕顧笙跑了不再回去?”
一聽到顧笙跑了的字眼,霍天澤從心里涌上一股強烈的反感和憤怒,“哪那么多廢話,你到底有沒有查到?”
“好好好,我告訴你,今天晚上我來會所時看到了一個人,很像顧笙,只是我跟了她一段路把人給跟丟了。”
“你……”霍天澤又氣又急,胸口起伏不定,“繼續給我查,確認到底是不是她。如果是她,她現在住在哪里,在京州干些什么,查的越仔細越好!”
他言語間的緊張暴露無遺,沈徹也終于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你真和顧笙鬧掰了?”
片刻后沒有應聲,他又不可置信的問:“分手了?”
上次霍天澤帶著顧笙來參加他的婚禮,他不僅給顧笙扒葡-萄皮,給顧笙穿鞋,寵得明目張膽。當時霍天澤可是被圈子里的人笑話了一圈,打趣他以后妥妥地就是一個老婆奴,這怎么說鬧掰就鬧掰了呢?
“不會說話就閉嘴!”霍天澤暴怒,他連聽都聽不得他們分手的話,自然就更加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我和笙笙不會分開,她不會舍得離開我的!”
沈徹被震得暫時性耳鳴,趕緊把手機拿遠些,“好好好,我繼續查,保證事無巨細全部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