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這塊金牌上面刻的字是……‘魏’字?”“難道柳姑娘真的是九千歲魏無涯的義女?
”老鴇的聲音不可置信地顫抖著。趙景明哆哆嗦嗦地大喊:“京城姓魏的也不少,
恐怕是這賤人勾搭上了哪個不入流的小官吧?”周文淵像找到了主心骨,跟著說道:“是啊,
那金牌的樣式,也不像是官府的令牌,恐怕是哪個野漢子送給這她虛張聲勢的。
”他們還在自欺欺人,江映月卻攥緊了手帕,滿身是汗地看著孫策云。
大家這才注意到那個從始至終都帶著玩味笑容的孫策云,此時癱坐在地,
滿臉驚恐地盯著閣樓方向。眾人心中一凜,順著他那充滿恐懼的目光望去。我正站在那里,
負手而立,嘴角噙著冷笑,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掌印太監(jiān)恭敬地向清歡躬身,捧起金牌后,
運足了丹田之氣,用尖細卻極具穿透力的聲音喊道:“此乃皇上御賜,九千歲貼身信物,
紫金盤龍令!見牌如見千歲!”“你們還不跪下。”一句話,如同九天驚雷,
狠狠劈在每個人的天靈蓋上。全場瞬間死寂,連呼吸聲都消失不見。
方才的喧囂、嘲笑、淫邪的目光,在這一刻盡數(shù)化為烏有,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恐懼。
“九……九千歲?”趙景明嘴唇哆嗦著,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他雙腿一軟,
“噗通”一聲癱倒在地,褲襠處迅速濡濕一片,散發(fā)出刺鼻的騷臭。周文淵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雙眼圓睜,嘴里喘著大氣,身體篩糠般抖個不停。而沈映月,方才還得意洋洋,
此刻早已嚇得魂飛魄散,涕淚橫流,那張精心描畫的臉蛋扭曲得不成樣子。其他人紛紛跪下,
高喊:“千歲爺,千歲千歲千千歲。”我從樓梯上緩緩走下,每走一步都有人忍不住震顫。
老鴇和那些還耀武揚威、對清歡動手動腳的醉紅樓打手將頭深深地埋在地上,牙齒都在打顫。
我剛到樓下,清歡已經(jīng)快步跑到我跟前,眼中含淚,卻藏不住的欣喜。“爹爹,
你終于回來了。”我伸出手用指腹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珠,
為她整理被那些畜生撕扯得有些凌亂的衣襟。動作溫柔,卻不敢逾矩半步。
我溫柔地回應(yīng):“別怕,爹爹回來了。”隨后目光一轉(zhuǎn),
帶著令人膽寒的殺意掃過眾人:“剛才,是誰想讓我的義女賣身為妓?”6不過片刻,
身穿鎧甲,手持武器的侍衛(wèi)把醉紅樓團團圍住。我冷冷地看著下面跪了一地的人,
竟無一人開口。清歡氣的小臉鼓了起來,
抱住了我的手臂委屈地說道:“就是趙景明他們幾個……”我寵溺地看著她,
輕輕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我一個眼神,
幾名侍衛(wèi)立刻像拎小雞一樣將趙景明拎了起來,按跪在我面前。他顧不得身上的騷臭味,
磕著頭求饒:“千歲爺,是江映月拿著您的折扇蒙蔽我們,讓我們給她出頭。”周文淵聞聲,
也跟著磕頭附和。“兩位哥哥,你們不能這樣啊,是你們主動說要替我出氣的。
”沈映月哭得妝容盡退。互相推諉,有意思。我暫且先略過了她,
向另外二人說道:“沈映月冒充我義女,是逃不了了。
”“但你們兩人……”他們沒有半分猶豫,開始推脫。“是趙景明聽了江映月的抱怨,
就說要給清歡教訓(xùn)。”“不,不是這樣的,我只是一說,是周文淵,
是他利用家里的關(guān)系偽造了清歡的籍契,這才害得清歡妹妹被抓進來的。
”“但這一切都是因為江映月她騙我們,我們也是為了保護您的女兒啊。
”趙景明為逃脫罪責(zé)什么話都說得出來。清歡急著直跳腳:“你們,你們,
她說你們就信了嗎?”“自己沒有腦子嗎?”我被她可愛的模樣逗得幾乎繃不住,
好不容易控制住表情,冷冷地對兩人說道:“知道該怎么辦了?”兩人一愣,
轉(zhuǎn)向清歡瘋狂磕頭求饒。“清歡妹妹,是我們的錯,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直到磕得頭破血流,清歡有些不忍地看向我。
我才說道:“剛剛你們用了哪只臟手輕薄清歡,押他上臺的?
”趙景明和周文淵掙扎著喊:“千歲爺,我們是官宦子弟,您不能如此!
”我冷笑一聲:“官眷?你們拿父輩的官聲作抵押時,可曾想過自己還是官眷?
”“逼良為娼,你們以為你們父親的烏紗帽還保得住嗎?”他們徹底絕望,癱軟在地。
我們提刑司有提刑司的做法,斷手,可不是普通的斷手。侍衛(wèi)按照我的吩咐,
將他們的手臂一小節(jié)一小節(jié)地打碎,
確保他們生不如死頓時骨骼斷裂的脆響和撕心裂肺的哀嚎響起。
外出公干這段時間這嚎叫聲聽的少了,現(xiàn)在不禁有些興奮。
劇痛之下他們還不忘高喊幾句:“江映月你這個賤人!你害死我們了!”鮮血濺到我唇邊,
我忍不住揚起嘴角。場面過于慘烈,清歡嚇得躲在了我身后,我把手背后面,
悄悄地握住了她冰冷的手。沈映月被這慘狀嚇得面如死灰,渾身抽搐,幾乎暈厥。她趴在地,
絕望地爬向?qū)O策云。我審視著她冷笑問道:“又是哪條腿絆倒了清歡呢?
”7沈映月尖叫著扯上孫策云的衣角:“孫公子,快救我啊,不是你說九千歲已經(jīng)死了,
再也沒人能證明她的身份了嗎?”她話未說完,已被侍衛(wèi)揪著頭發(fā)拖了回來,重重按跪在地。
那張哭花了的臉對著我,涕淚橫流,再無半分平日的矯揉造作。我甚至懶得多看她一眼,
只淡淡吩咐:“按老規(guī)矩。”侍衛(wèi)應(yīng)聲,
清脆的骨裂聲和沈映月比先前趙、周二人更加凄厲的慘叫幾乎同時響起。
她那雙剛剛還試圖攀附救命稻草的手,此刻已軟軟垂下。劇痛讓她幾欲昏厥,
卻又被一次次新的痛楚喚醒。場下眾人早已嚇得魂不附體,一個個恨不得將頭埋進地里,
生怕被我注意到。醉紅樓內(nèi),除了沈映月的哀嚎,便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牙齒打顫的咯咯聲。
就在此時,樓外一陣騷動,幾名官員模樣的中年人,帶著家仆闖了進來。一見場中情景,
尤其是看到自家子女的慘狀,頓時面無人色。為首的正是趙景明和周文淵的父親。
他們顧不得儀態(tài),噗通跪倒一片,連連叩首:“千歲爺饒命!是下官教子無方,
才讓他們沖撞了千歲爺和柳姑娘,求千歲爺開恩啊!”幾人一邊說,
一邊心疼地看著自家那不成器的孽障,眼中又是憤怒又是惶恐,只一味地磕頭認錯。
隨后便有家仆想上前將已經(jīng)暈死過去的三人抬走。我嘴角勾起若有若無的笑意,
慢條斯理地開口:“我什么時候說他們可以走了?”他們愕然抬頭,臉上血色褪盡。
“現(xiàn)在本座沒空細細料理你們這幾個小的。
”我輕描淡寫地一揮手:“先全部押回提刑司大牢,讓他們好好清醒清醒。至于你們幾位,
”我目光轉(zhuǎn)向那幾個官員:“教子不嚴,縱容行兇,以為一句輕飄飄的認錯就能了事?
”剛恢復(fù)些許意識,又聽到“提刑司”三個字。趙景明、周文淵和沈映月嚇得再度尖叫起來,
聲音嘶啞難聽。隨即被侍衛(wèi)用破布堵了嘴,像拖死狗一樣拖了下去。
他們的慘叫聲和父母絕望的求饒聲交織在一起,漸漸遠去。整個醉紅樓安靜得可怕。
我最終面向從始至終癱坐在地,此刻已是一灘爛泥的孫策云。他臉色煞白,嘴唇哆嗦著,
好半天才擠出一句:“你……你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我冷哼一聲,踱步到他面前,
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本座奉皇命巡查江南,清查貪官污吏。上個月遇到山洪,
確是受了些輕傷。”“不過本座只是就此藏匿行蹤,處理一些見不得光的老鼠罷了。
”“誰知你們一個個自作聰明,聽信謠言,說我死了,真是笑話。”孫策云眼中閃過絕望,
卻仍強撐著伸出手,想讓旁邊的家仆扶他起來。然而那些家仆早已被我的氣勢所懾,
哪里還敢動彈半分。他只得自己顫顫巍巍地扶著旁邊的桌子,勉強站直了些,
試圖維持最后的體面。他口中兀自叫囂:“我爹是當(dāng)朝丞相,魏無涯,你不能動我,
我不是那些任你處置的雜碎!”“我們丞相府不是任人欺負的軟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