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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婚的第四年,顧黎深帶回來一個失憶的女人。
她明明只是沒了記憶,卻像沒了骨頭似的一個勁兒的往顧黎深的身上靠。
看他的眼神,我就知道。
那個女人不會離開了。
走的人只會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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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顧黎深是兩小無猜的青梅竹馬。
長大之后,在家族撮合下,我們順理成章結(jié)了婚。
但青梅終究抵不過天降的白月光。
結(jié)婚第四年,顧黎深帶回一個叫孟瑤的女人。
他說孟瑤出了車禍,失了憶,現(xiàn)在無家可歸,暫住下來。
但我清楚,她分明是那只想鳩占鵲巢的鳩。
孟瑤只一句喜歡玫瑰,顧黎深就能一把火燒了我細心呵護的滿園茉莉,用玫瑰取而代之。
再后來,孟瑤的玫瑰枯萎,她一口咬定是我命人給玫瑰澆了百草枯。
顧黎深為給心上人討個公道,用帶刺的玫瑰梗把我抽的滿身瘡痍。
我疼的蜷縮起身體,哀求顧黎深放過我,他卻只抱著孟瑤,連看都不屑看我一眼。
“陸聲聲,你心思歹毒,明知道瑤瑤愛花如命,卻還要親手毀了她的花,我今天打你,就是讓你長個記性!”
“我說了......不是我。”
“不是你還能有誰?瑤瑤心思單純,從不撒謊,難不成還冤枉了你?”
“黎深,你我相識二十多年,我什么為人,難道你還不......”
“你什么為人?”顧黎深搶先一步打斷我,“你愛慕虛榮,不擇手段,為了欺負瑤瑤一個無家可歸的小姑娘什么都做得出來,你什么為人我還不清楚嗎!”
“......”
下人不知道抽了多少下,直到我渾身再沒好肉才停下。
可孟瑤依舊不解氣,又哭又鬧要學林黛玉葬花那一套。
但葬花的人不是她,是我。
顧黎深命令我用手在莊園里刨坑,把所有枯萎的花瓣埋葬,以此謝罪,我在莊園挖了一天一夜,雙手鮮血淋漓,指甲蓋都翻開三個。
體力不支昏倒時,我聽見孟瑤說:“黎深,她又在裝暈,害死我的花還要偷懶!”
顧黎深二話不說,叫人提了一桶冷水狠狠潑到我身上,我驚醒,抬眼就看見顧黎深滿眼嫌棄。
“陸聲聲,你果然在裝!”
血肉模糊的傷口加上冷水的澆灌,我只覺得自己每一寸皮膚都火辣辣的刺痛。
“為什么......不信我?”我痛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記得小時候我被其他小朋友誣陷砸壞大師的花瓶,面對其他人的指責,顧黎深是第一個選擇站出來維護我的人。
那時他說:“聲聲不是那樣的人,她什么都不缺,怎么會為了一個花瓶去爭風吃醋做壞事?”
“你們都不信她,但我信!聲聲單純善良,我相信她的為人!”
但現(xiàn)在呢?
顧黎深單手摟著自己心愛的白月光,冷著眼一字一頓地告訴我:“陸聲聲,你的為人,我信不過。”
孟瑤就像是打了勝仗的將軍,依偎在顧黎深懷里,滿眼挑釁地看著我。
她用嘴型告訴我:“陸聲聲,我說了,你這輩子都休想斗過我!”
轉(zhuǎn)頭她又嗲著聲音朝身后的男人撒嬌。
“黎深,我頭好暈,你能抱我回房休息嗎?”
顧黎深當然不會拒絕,一向矜貴的他不惜弄臟自己的高定西裝,彎腰把人打橫抱起,跨步走向原本屬于我們的房間。
而我,像是被丟在泥濘里破敗凋零的玫瑰。
我用盡最后力氣朝他嘶吼:“顧黎深,我們離婚!”
那個男人只是腳步頓住,對我嘲諷一笑。
“離婚?不出三天你就會要死要活地回來求復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