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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威脅沒讓我停下。
我加快腳步走到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坐了上去。
顧黎深錯了。
我離開他也并不會一無所有。
過去,我只是被幸福和甜蜜蒙蔽雙眼自愿成為他顧黎深的附屬品,但離開他,我也是一個獨立的人。
父母去世那年我才二十歲,所以陸家的公司財產全都交給舅舅暫時打理。
后來跟顧黎深結婚,我被他當成金絲雀養在顧家,也不曾去過公司。
但我并不是從不過問。
畢竟跟他結婚之前,我就是京大金融系本碩連讀的高材生,這幾年公司的會議方案我雖然沒有親自出面過,但都是我本人過手的。
只是顧黎深太高傲了,他從來覺得內宅女人毫無作為,所以從不過問這些事。
我拿出手機,撥通舅舅的電話。
這一次,我要為自己而活。
離婚該后悔的人,應該是背叛者,而不是我。
我慶幸四年婚姻,我還沒為顧黎深生過孩子。
倒不是擔心孩子會束縛我舍不得離開他。
只是覺得為這樣的男人去體驗生產之痛,不值得。
接下來兩天,我叫貨拉拉去顧家把屬于我的所有一切都搬走。
我本人并沒到場。
所以顧黎深每次都讓司機帶狠話過來。
無非就是那些,如果我再作就真的回不了頭,或者是我不知好歹,好日子過夠了,所以在外面自討苦吃。
他始終有自信我會回頭,會哭著求他復合。
因為全世界都知道,陸聲聲曾愛他愛的要命,每天飲食起居所有生活都圍著他轉。
十二年的感情,四年婚姻。
我怎么可能敢說走就走?
甚至有人開始打賭,我到底能在外面撐幾天。
兩天?三天?或者五天?
“最多五天,就我們對陸聲聲的了解,她五天不到,肯定會哭著回來找黎深了?!?/p>
“那當然啦,誰不知道我們學校的陸大?;?,當年為了嫁給深哥,可是拒絕了國外最高學府深造的邀約。她這次又怎么會舍得離開呢?”
“無非就是慪氣,想要深哥去哄罷了?!?/p>
包廂里,眾人歡笑的聲音不絕于耳。
顧黎深坐在眾人之間,表情也是不屑一顧。
“她就是被我慣壞了,所以才這么容不下孟瑤,以至于拿離婚威脅我。”
“話又說回來,那個孟瑤長得確實不錯,跟當年的陸聲聲倒是有幾分相似,又同樣是年紀輕輕就父母雙亡的經歷,深哥你該不會是......”
剩下的話那群公子哥沒再說下去。
顧黎深也沒接話。
又有人嬉笑著開口:“那怎么了?男人至死是少年啊,誰不喜歡年輕漂亮的,陸聲聲雖然也才27歲,模樣也不錯,但跟水靈靈的小姑娘比起來,肯定是滋味差了點?!?/p>
“再說了,我們深哥也算是癡情種了,愛過一個陸聲聲,后來找的人都算是宛宛類卿。”
顧黎深眉頭一皺。
我以為他會反駁自己喜新厭舊愛上年輕姑娘的言論。
但他卻說:“孟瑤就是孟瑤,她不需要宛宛類卿像任何人,她比陸聲聲簡單?!?/p>
視頻戛然而止。
我落在屏幕上的手指不由得冰涼。
定格的畫面背后傳來孟瑤熟悉的聲音。
她咯咯的笑,帶著炫耀:“陸聲聲,驚喜嗎?你也看到了,黎深根本就不愛你,在他心里我就是我,是與眾不同的,所以,你也沒回來的必要了。既然你選擇了離婚,那就別再哭著鬧著求原諒了,我希望你能有點骨氣,能硬氣到底!”
“哦對了,我可以告訴你,玫瑰花就是我自己澆的百草枯,我原以為你們十幾年的感情有多牢固,什么求婚禮物,還不是我一句話就能毀掉的?”
孟瑤果真是年紀小,太容易得意忘形。
她幾乎是口無遮攔地在向我挑釁。
“這么多年了,不管是你還是茉莉,黎深都看煩了看膩了,所以,你就識趣點,徹底離開,別再回來?!?/p>
“不過,如果你以后真的走投無路了,可以回來求我,或許我還能支援你一點,你也不至于被餓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