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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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床上，思緒萬千。
和裴野在一起的這幾年，我為了他，剪了短發，紋了身，奮力廝殺。
可最后換來的卻是他的背叛。
一個是我付出六年青春，卻棄我如敝屣的男人。
另一個，是我曾為了心上人，提刀追了他兩條街，他卻在我最狼狽的時候伸出援手的死對頭。
當真是諷刺至極。
我難得地睡了一個安穩覺，雖然夢中依舊是血色彌漫，以及裴野和溫錦交織的畫面。
再次醒來時，天色已經擦黑。
房間里亮著一盞暖黃色的壁燈，沈硯寒依舊坐在窗邊的沙發上，只是手中的報紙換成了一本書。
“感覺好些了？”
我點了點頭，嘗試著動了動身體，后背的傷口依舊傳來拉扯的痛感，但比之前已經緩和了不少。
“裴野，在找你。”
“他快把整個京城翻過來了。”
沈硯寒的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譏諷，
“看來，他也不是完全不在乎你。”
我自嘲地笑了笑。
“他著急，是因為他豢養的工具不見了。”
“所以，”沈硯寒的目光變得銳利起來，
“你有沒有想過，離開裴野，換一種活法？”
我苦澀地一笑。
“我這樣的人，還能有什么活法？”
“手上沾了血，走到哪里都洗不清。”
沈硯寒的聲音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篤定，
“你可以為自己而活，而不是成為某個男人的附庸和工具。”
為自己而活……這四個字像一把重錘，狠狠地敲在我的心上。
我看著沈硯寒，他眼神真誠，不像是在開玩笑。
“條件呢？”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個道理我比誰都懂。
沈硯寒贊許地點了點頭：“和我合作。”
“如果我不答應呢？”我看著他，一字一句地問。
沈硯寒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依舊平靜如水：
“我不會強迫你。你可以留在這里養傷，傷好了，你想去哪里，我都可以派人送你離開。只是，京市你恐怕是待不下去了。裴野不會放過你。”
房間里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裴野的背叛，像一場突如其來的海嘯，將我過去六年建立的一切沖得支離破碎。那些愛與恨，希望與絕望，忠誠與背叛，都在我心里攪成一團亂麻。
我以為自己早已心如鐵石，可當真相赤裸裸地呈現在眼前時，我還是痛得體無完膚。
壁燈的光芒柔和地灑在沈硯寒棱角分明的側臉上，我看不透他的真實想法，也無法預料自己的未來。
許久，我沙啞著開口：
“你干掉裴野以后，我只要他的一半的錢和房子，除了幾個重要的頭目，他手下的那些小弟，都要給他們留一條活路。”
“事成后，放我走。”
“你同意，我就和你合作。”
濃硯寒彎腰直盯著我，語氣里充滿不容置疑。
“不行。”
“其它要求我都答應你。但放你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