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禍頭子走了,其他人就算是想看熱鬧,也沒那個膽子,最后全都老老實實跟著溜了。
賞花宴上出了這樣的事,大家也興致全無,早早就散了。
孟令慈為了維持公府的面子,還是強撐著精神去門口強顏歡笑親自送別客人。
等人一走,她就抓著素心的手問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府里哪來的刺客?還有為何一個時辰過去了,還沒有把房里的人給轉移走?”
按照她們的計劃,等一個時辰后,兩人行完魚水之歡,再把人偷偷轉移走,這樣就神不知鬼不覺了。
可是剛才他們到廂房外面的時候,里面的人明顯是還沒完事。
不僅沒完事,仿佛還在興頭上。
素心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明明記得自己是按照大夫說的劑量配的藥,誰知道世子龍精虎猛,折騰了那么久還沒消停。
她還沒來得及回答,孟令慈身邊的另一個心腹丫鬟素問就著急忙慌跑過來了,
“少夫人,不好了,廂房里的那位根本就不是二小姐,是……”
素問哆嗦著不敢說,只膽戰心驚看著少夫人。
“什么?那廂房里的是誰?”
剛才在外面,里面兩人鬧的動靜可不小,她可是聽得真切。
孟令慈話音剛落,就猛然反應過來了,她只覺得心口一緊,難以置信得喃喃自語道:“不可能?”
說著她就不管不顧往魏珩的院子里跑,急于證實心里的猜想。
剛到門口,就被他的隨從清風給攔了下來。
“還請少夫人恕罪,世子吩咐過,他現在誰都不見。”
“放肆,憑你也想攔我?!泵狭畲攘嫉关Q,說著就要硬闖。
清風沒辦法,只能把刀拿出來橫在前面,“少夫人,得罪了?!?/p>
“房里那個賤人是不是姚清芷?”孟令慈雙目通紅,歇斯底里叫道。
現在還有什么好懷疑的,見魏珩緊張成這樣,里面的人肯定是那個賤人。
千防萬防,沒想到還是沒防住這個狐貍精,讓她偷人偷到自己眼皮子底下來了。
孟令慈氣的牙齒都快咬碎了。
素心怕少夫人這會兒在氣頭上,說出了什么不該說的話,忙把人拉到一旁勸道:“少夫人,既然世子不想讓您知道這里面的人,您就當做不知道好了,省的為了此事傷了夫妻之間的情分?!?/p>
“再說了今天發生了這樣的事,里面的人得虧不是二小姐,不然只怕您就要攤上大事了?!?/p>
要是讓人知道府中的二小姐光天化日跟自己的姐夫搞在了一起,只怕孟家的臉面都要丟到十里地外面去了。
更別說少夫人這個嫡姐,估計以后也要被人群嘲。
如今這樣誤打誤撞弄錯了人,也是因禍得福。
孟令慈冷靜下來,只覺得今日的事實在是蹊蹺,她曉得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就立即帶著人回了自己的院子。
“你們怎么辦的事?不是讓碧柳在那守著?孟令儀那個小賤人跑哪去了?房里的人怎么又變成了姚清芷?”
孟令慈氣急敗壞,朝著底下的人厲聲問道。
素心剛才一直守在院子外面,想著里面有碧柳看著,她就把心思放在了外面。
素問哆嗦著上前,“奴婢也是因為聽守門的下人說二小姐一早就從府里的角門走了,這才趕緊回來查看的。”
素問可不敢說實話,其實她是因為私底下跟守門的福子走的近,想著今天府里舉辦宴會,少夫人忙著招呼客人,也不需要她貼身伺候,這才忙里偷閑去跟福子說幾句話。
然后從他嘴里知道了二小姐早早就從這走了。
她剛說完話,碧柳就扶著肚子,拖著身子進來了,臉色蒼白如紙,看著奄奄一息,就跟要死了一樣。
孟令慈看到她這副要死不活的鬼樣子就火大,不過還是耐著性子問道:
“你是怎么回事?母親把你送過來就是相信你能把事辦成,現在怎么變成這個樣子了?孟令儀那個小賤人早就從角門偷偷溜走了?”
母親明明信誓旦旦跟她保證過,說一切都安排妥當,這會兒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枉她白高興一場,剛才還紆尊降貴在外面跟那群身份地位都比她低的貴女們浪費口舌虛與委蛇。
碧柳也是一頭霧水,撲通就跪在地上,“大小姐,奴婢進去查看過二小姐,她當時確實是昏迷不醒,后來不知怎的,奴婢就開始肚子疼,然后就去了茅廁?!?/p>
她話音剛落,寂靜無比的房間里突然就傳來了一連串放屁聲,然后就是一陣惡臭。
碧柳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撐著從地上爬起來,也顧不得什么了,撒腿就往茅房里沖。
孟令慈捂著帕子,一臉嫌棄:“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快去把窗戶打開?”
素心朝著人招了招手,然后把人順便扶到了一旁的花廳去。
扶著孟令慈坐下,又給她倒了一杯茶,這才開口:“少夫人,今兒的事雖說沒有成功,可是后來又發生了那樣的意外,要奴婢說得虧里面的不是二小姐,不然要是被人發現了,只怕咱們得不了好還要惹一身騷?!?/p>
今兒來外面看熱鬧的,哪一個不是人精,真要是讓他們撞到了,肯定避免不了走漏風聲,到時候別說想要借二小姐的肚子生個小世子,少夫人自己能不能脫身就是個問題。
光是唾沫星子就能把她給淹了。
孟令慈雖然沒腦子,可是這會兒冷靜下來了,也意識到了這次雖然沒有事成,但是也算是因禍福。
可是只要一想到姚清芷那個賤人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跟自己夫君搞在了一起,她就覺得憋屈,心里虧得慌。
“我知道你說的有道理,可是白白便宜了姚清芷,我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泵狭畲茸ブ磷?,咬牙切齒憤憤道。
“少夫人稍安勿躁?!?/p>
素心跟在少夫人身邊十多年了,對于她的性子一清二楚,知道她沖動,怕她壞了事,又繼續苦口婆心安撫道:
“就算姚清芷跟世子有什么,您也無需擔心,您才是他明媒正娶的世子夫人,以姚家的家世是斷不會容忍自家女兒去給人為妾的,退一步講,就算是她自甘下賤要入府為妾,將來也屈居在您之下,您還怕日后找不到機會修理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