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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眼時,病房空無一人,斷裂的那條腿沒被處理,稍微動一動,就傳來鉆心的疼。
護士小跑過來,“千萬別動,你傷腿沒處理,很容易二次傷害,傅總未婚妻受傷了,京都所有骨科醫生都去會診了。”
沈知意被晾在病房中,她疼的臉色發白,幾乎昏死過去。
護士實在看不過去,“我帶你去隔壁,看看能不能找個醫生幫忙。”
輪椅推到隔壁停下,沈知意這才發現,原來傅深就在隔壁。
潔癖的他半跪下,捧起白柔的腿放在膝蓋上。
白柔小腿有一道劃傷,他便緊張地叫整個醫院的骨科醫生過來處理。
“傅先生,這里有一個情況嚴重的病人,能不能分一個醫生過來。”
傅深隔著人群望向沈知意,那張臉上掛著冷漠。
“傷了別人就要受到懲罰,什么時候會道歉了,什么時候處理傷。”
小腿扭曲著,如果再耽擱下去,這條腿就廢了。
沈知意是舞臺上最耀眼的舞者,她接受不了這樣的結果。
大口喘、息,壓下心中的酸疼,“對不起。”
白柔卻像被嚇到一樣,瑟縮進傅深懷中。
“別怕,”傅深溫柔安撫。
有人撐腰,白柔這怯怯才開口,“道歉起碼要下跪,這樣才有誠意吧。”
“跪下。”傅深冷漠。
沈知意不可置信抬頭,最終咽下苦澀,艱難撐起身體,跪在地上。
膝蓋頓時變得青紫疼的呼吸都有些困難,她屈辱開口,“對不起小嬸,都是我的錯,請您原諒我。”
白柔這才嬌滴滴的松口。
終于有醫生為沈知意做手術,她修養幾天,被傅深一個電話叫回去。
“柔柔想吃你做的蛋糕,別耍手段,后果不是你能承擔的起的。”
“傅家是破產了嗎?蛋糕師都請不起了?”
傅深嗤笑,“傅家破不破產不知道,但沈家是否破產都取決于你。”
沈知意死死握住手機,干澀喉嚨擠出一個‘好’字。
她拖著受傷的腿趕回家,麻木的揉面,打發奶油。
白柔只嘗了一口,“不好吃,辛苦知意再做一個啦。”
蛋糕出爐,白柔看都沒看一眼,“重做。”
“重做。”
“重做。”
“重做。”
那條受傷的腿不斷顫抖著,鉆心的疼。
“忘記啦,我想吃芒果口味的,辛苦知意再做一個大的,明天是我生日,阿深執意要給我舉辦一個宴會。”
曾經這些都是屬于沈知意的。
蛋糕,派對,還有傅深的愛。
忍一忍,還有半個月,半個月之后就能徹底離開。
她徹夜沒有休息,做出一個漂亮的三層芒果蛋糕。
圍觀人驚訝,“這蛋糕是沈知意給你做的?”
“傅先生對你可真好,誰不知道沈知意是他心頭寶,肯讓沈知意給你做蛋糕,說明你在傅先生心中重量沒人能比。”
“你身上禮服是私家定制吧,聽說每一顆水晶都是真的。”
“王冠是傅先生點天燈拍下的吧,據說要一個億。”
白柔有些驕傲,切了一塊蛋糕遞給沈知意,“知意,辛苦了。”
沈知意忍著小腿疼痛,“不了。”
白柔頓時眼眶通紅地看了傅深一眼。
傅深立刻心疼的將白柔抱進懷中,冷漠看向沈知意,“吃。”
“我芒果過敏。”
傅深擺擺手,有人拿來抗過敏藥。
“先吃藥。”
“不要。”
“聽話,”傅深翻轉手機,屏幕上在養老院的奶奶正在笑呵呵打麻將,麻將桌下,炸彈正在緩緩倒計時。
沈知意從小是被奶奶帶大的,傅深最清楚奶奶對她的重要性!
所以牢牢握住這一點,就算讓沈知意去死,她也甘之如飴。
心口像生吞了一個檸檬,又酸又澀。
沈知意仰頭吞下藥片,手顫抖抓起一塊芒果蛋糕,塞入口中。
不過片刻時間,她身上浮現紅疹,呼吸都有些困難。
白柔驚叫一聲,“哎呀,我好像把藥弄錯了,那是維生素,知意不會怪我吧。”
身上又癢又疼,沈知意撐著桌面,面前景象都有些重影。
“無關緊要的人而已,何必在意。”
她有些怨恨自己耳朵為什么聽得這么清楚,甚至連傅深冷漠的語調都聽的一清二楚。
白柔嬌笑一聲,“我聽說白酒能消毒,讓知意多喝幾杯,說不定就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