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在寸土寸金的墓園中,一座墳?zāi)拐紦?jù)了一小片山頭。
傅深抱著一捧粉色玫瑰放在墓碑前,小心用手指擦去照片上的灰塵。
吾妻沈知意。
他以未亡人的身份修建這座墓碑。
但這座墓碑是空的。
沈知意尸身被挫骨揚(yáng)灰,所有和她有關(guān)的東西也被焚燒殆盡,傅深只能立一座空墳思念沈知意。
“離開小叔快一年了,你還真心狠,從不來夢里看小叔,是還在怨我嗎?”
他眼圈泛紅,聲音都帶著哽咽。
高大的男人跪在墓碑前,肩膀聳動。
“如果我再勇敢一點(diǎn),會不會是另外一個結(jié)果。”
助理不忍心看,背過身。
刺耳鈴聲響起,傅深蹙眉望過去,對上助理有些驚慌的眼神。
“傅總!張秘在機(jī)場看見沈小姐了!”
他顫抖舉起手機(jī),屏幕上是一張偷拍的照片,拍照人驚慌,圖片模糊成一團(tuán),只能模糊地看見一道身影。
即便照片模糊,傅深還是一眼辨認(rèn)出照片上的女人——沈知意。
是他的知意,他的寶貝!
傅深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從喉嚨中擠出一個字,“查。”
很快有人將機(jī)場的監(jiān)控視頻傳到傅深的手機(jī)上。
沈知意和舞團(tuán)的人走在一起,說說笑笑。
短短十五秒的視頻傅深翻來覆去看了二十遍,看著領(lǐng)隊(duì)衣服上的英文,他喃喃,“玫瑰舞團(tuán)。”
想到什么,他在辦公室內(nèi)翻找,在最下層的抽屜中尋到玫瑰舞團(tuán)的門票。
門票上印著玫瑰舞團(tuán)演出時候的照片,他瞳孔顫抖,在靠后的位置尋到一個熟悉的側(cè)顏。
巡演按照計劃進(jìn)行,沈知意望著熟悉的京都心中總是莫名的不安。
她安慰自己,京都這么大,想要遇見一個人十分困難。
“沈,”有人拍了拍她肩膀,沈知意被嚇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你在緊張嗎?”
沈知意搖頭,“沒有。”
“那就是在想你的那個小男朋友了,真是罕見,他竟然沒陪在你身邊。”
想到冷綏安,沈知意的心柔、軟成了一片。
“他要處理國外生意,遲些才能趕到。”
如果不是脫不開身,冷綏安怎么都要跟在她身邊。
音樂聲音響起,沈知意收回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跟著舞團(tuán)一起上臺。
她在聚光燈下旋轉(zhuǎn)跳躍,美麗的就像一只白天鵝。
沉浸在舞蹈中,余光瞥見觀眾席VIP席位,一個熟悉的男人坐在陰影中,大半身體隱藏在黑暗中,只能看見銳利的下頜線。
沈知意心跳亂了一拍。
傅深?
他怎么會在這?
旋轉(zhuǎn)一圈,光線變化,那是一個陌生面孔,沈知意松了一口氣。
她并不知道,在另外一個黑暗的角落,一道視線堪稱貪婪地落在她身上。
傅深呼吸都加重了一些,舞臺上的女人穿著白色芭蕾服,隨著音樂起伏跳動,靈動得就像一只蝴蝶。
他曾無數(shù)次在舞蹈室觀看沈知意排練,每個動作都能對應(yīng)上曾經(jīng)沈知意的身影。
就算天底下有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但絕對不會有各種習(xí)慣動作都一致的人!
他的沈知意沒死!
得出這個結(jié)論,傅深激動地站起身,下意識想要追尋沈知意的身影。
雷鳴般的掌聲響起,傅深這才回過神,他壓制住心中激動、情緒,坐在同其他人一起鼓掌。
他目光始終追隨著靠后位置的沈知意,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舞臺上。
沈知意卸下妝容,就見一向沉穩(wěn)的團(tuán)長快步走進(jìn)來。
“太好了,有人要投資我們舞團(tuán),一出手就是五千萬!”
舞團(tuán)平日也會接到不少資助和投資,不過幾萬,幾十萬,鮮少見到出手這么大方的人。
沈知意也不由得有些好奇,“團(tuán)長,誰這么大手筆,一出手就是五千萬。”
“京都傅氏總裁——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