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剛在工位上落座，我就感覺有個活物鉆進了我的褲腳，而且正在往上爬。
它在我的小腿上爬得麻麻嗖嗖、絲絲拉拉，除了耗子，再沒有別的生物能爬出這種感覺。
我抖了一下腿。耗子蹭蹭往上躥了兩下。我趕緊停下，耗子也不爬了。我用雙手勒緊膝蓋，
目視前方，再也不動一下。「你怎么了？」側面飄來了一股香水味，
這是同事小美愛用的品牌。我用余光掃了一下，小美居然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
還伸出小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沒有反應。小美拍了我一下。「別碰我！」我帶了哭腔。
小美嚇了一跳，站在那里不知所措。「誒呦，你還真挺會保護自己，
但人家的男朋友可比你帥多了。」這是橙子過來了，我已經聞到了她的香水味，
那是另一個品牌。「哎，說話啊，您老佛爺坐禪呢？」橙子也拍了我一下。
我就知道她必會拍我，她不僅嘴毒，手也很賤，我真想給她一個大耳瓜。
「你用手按著膝蓋干什么？尿褲子了？」橙子自顧自地笑個不停。「別讓甜姐過來。」
我瞥了小美一眼，里面滿是祈求。甜姐的香水味特別濃烈，我知道她也想吃這個瓜。
小美愣了一下，回頭一看，果然是甜姐。「怎么了這是，真尿了？」甜姐扒開小美，
搶了一個好位置。呼啦啦的聲音在身后響成了一片，我知道同事們都奔我過來了。
這件事結束后，我會力諫老板，嚴禁辦公室八卦。橙子蹲下看了看：「褲子好像沒濕。」
有幾個同事轉身回工位了。「怎么了？你倒是說話啊，膝蓋受傷了？」甜姐問我。
「耗子進我的褲腿了，和橙子的臉差不多處于同一個水平面上。」
橙子還蹲在地上觀察我的褲子，聽了這話，才發現我的小腿外側有個凸起，
離她的俏臉是如此之近。我咬牙抖了一下腿，耗子也配合我動了一下。「啊!......」
橙子一聲尖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有一個女同事轉身就跑，還有一個站在了椅子上。
耗子受到了驚嚇，開始往上爬。「爬上去了，爬上去了......」橙子一只手撐地，
另一只手招呼大家趕緊回來。「橙子，我沒得罪過你吧。」我都快哭了。「你廢什么話啊，
趕緊用手按住它啊。」橙子比我還急。「我害怕......」「你怎么這么慫啊，
難怪它不鉆別人的褲腿。」這話把我給激到了，我深吸了一口氣，沖著那個凸起就摁了下去。
耗子被按住了，不過它距離我的大腿根也只差一步了。「快脫褲子，快脫褲子啊。」
橙子急得沖我直喊。我按著耗子向廁所挪動。挪了幾步就停下了，因為這根本就不可操作。
「你趕快脫吧，都這時候了，還去得了廁所嗎？」橙子幾乎要氣笑了。其實我也想就地解決，
可是我沒穿內褲。見我不動，橙子急了，她親手來解我的褲帶。「別別，別這樣，
你聽我說……」雖然可供騰挪的空間非常有限，但我仍然在盡力躲閃。「你閉嘴吧。」
橙子的小手飛快地解開了我的皮帶，
然后奮力向下一扒......「橙子......I am sorry......」
我知道麻煩大了。耗子飛了出去，消失在角落里。不過，已經沒人再關注它了。「誒呀媽呀。
」甜姐把頭扭到了一邊，嘴角帶著一抹笑意。「你干什么！」小美大喝一聲，趕緊雙手捂臉。
橙子愣住了。「她應該是被蹦出來的耗子給驚到了。」我這樣安慰自己。
橙子意識到不能再這樣愣下去了，她發出了一聲尖叫，順勢坐在了地上。發現小美還捂了臉，
橙子也慌忙仿效。但是她忘了兩只手正在身后支撐，這下弄了個人仰馬翻，
腦袋咣當一聲磕在了椅子上。我已經蹲下了，見橙子摔到了頭，趕緊站起來去扶她。「蹲下！
」四面喝聲一片。我迅速回歸原位。小美扶起橙子：「你沒事吧？」大家陸續離開了。
甜姐看了我一眼："你還蹲在地上不提褲子，是要我們再給你加條毯子嗎？」
2晚上我給橙子發信息。我：「橙子，你腦子沒事吧？」橙子：「嗯，沒你腦子事大。」
我：「Sorry。我是說你沒受傷吧？」沒有回復。估計還在生氣。同事關系不好處啊。
我：「橙子你不必憂慮，現在已經不是清朝了。」橙子：「？？？」我：「我是說，
雖然發生了今天的事，也不會影響你嫁人的。」橙子：「你有病嗎？」這丫頭氣性太大了。
我：「我知道你還在擔心。實際上，這種事只要我們兩個不說出去，
你未來的老公是永遠也不會知道的。」橙子：「你特么給老娘去死。」至于恨成這樣？算了，
話不投機就不說，反正歉我也道了，安撫的話我也說了。十分鐘后。橙子：「真去死了？」
我：「沒，在下棋。」橙子：「哎，本姑娘很好奇啊。」我：「好奇什么？
還有什么你沒看到的？」橙子：「你個……」我估計，她又想捉弄我，
所以我提前防守了一波。橙子：「你為啥不穿內褲？」我：「沒有換洗的了。」
橙子：「那你洗啊。」我：「不太會用洗衣機，上面的按鍵太多了。」
橙子：「就用幾個鍵就夠了，電話說。對了，你別忘了扎狂犬疫苗......」
3其實我一點也不二，我早知道這小妮子對我有好感。但是我窮，
沒有能力在這座大城市安家。我只想努力工作存一點錢，然后趕緊從大家的眼前消失，
這樣我也能保留一點尊嚴。但是這一次，我無論如何也要感謝一下橙子，
權當給自己留一份回憶吧。第二天一大早，我拿著一份早餐直奔橙子的工位，
打算悄悄放在桌上。她的工位上放著一捧紅玫瑰。我想了想，拎起早餐轉身就走。「站住！」
一股涼涼的香水味從身后飄來，沒想到今天她來的這么早。「這花是給我的？」
橙子靜靜地看著我，嘴角帶著一絲淺笑。「這不是我買的花，我路過，得趕緊吃早餐了。」
我揚了揚手里拎著的餐盒。「咯咯咯……」橙子樂得直不起腰。她真美啊。
「洗衣機會用了嗎？」「嗯。」橙子拿起玫瑰輕輕地聞了一下：「下次不用買這么貴的。」
又有同事進屋了，沒時間解釋了，我趕緊回工位。信息來了。「你還挺會掩飾，但你別忘了，
你的工位可比我的工位離大門更近喔，你從我這兒路過呀？」「真不是我。」
「明天別送花了，今天晚上你就可以約我。」「約啥？」「廢話，吃飯遛彎唄。
否則你還想怎樣？」「花真不是我送的，我本來是想送早餐的，那時花已經在桌子上了。」
「那根本就不重要，我認為是誰送的，就是誰送的。」不知為啥，突然有點感動。
4我本來是想找一個大點的飯店的，但橙子非要去一家小飯館。這姑娘真好啊，百年一遇，
怎么就看上我了呢？我喝了一瓶啤酒，話越來越多，橙子用手撐著下巴，靜靜地聽我說。
「你怎么不說話？」我問橙子。「我就是想看著你……」橙子回答。遛彎的時候，
她突然靠在了我的肩上。我嚇了一跳。她越靠越緊。出道二十七年的老宅男，
第一次感受到了女人的溫度，還是一個美麗的女人。我扛不住了。
我估計看官們可能也沒有幾個能扛住的。我一把摟住了橙子。「去我家？」我問橙子。
「你個壞東西，我還沒有好好地了解你，啊……」「去我家了解。」我緊緊地抱著她。「不，
我得考察你幾天。」橙子深情地看著我。我正想抱得更緊一點，一個路人突然從身邊穿過，
把我嚇了一跳。「別讓人看見了，明天再見。」橙子在我臉上掐了一下，讓我送她去坐地鐵。
接下來的幾天，我和橙子進展如火，除了最后那一步，我倆和熱戀中的情侶沒有任何區別。
我的那些臟內褲，她都給我手洗了。橙子戲謔到：「你不是清朝來的嗎，在清朝，
我都把你給看了，那就是你的人了。」「那看起來能讓你滿意嗎？」
沒想到我這個老直男也突然會開這種玩笑了。「那誰知道，這又看不出來。」
橙子靠在我懷里咯咯直笑。我感覺很幸福。原來找對了人，其它的事真的可以不在乎。
換個工作吧，賺錢多一點的，累一些也不怕。現在的存款可以買一臺車，下班后再跑跑滴滴。
盡快存錢，給橙子好一點的生活。5今天晚上橙子要加班。我打算在辦公室陪她，
她卻堅持要我回家洗衣服。「你的衣服又好幾天沒洗了吧，你回家把洗衣機轉起來。
內褲別扔進去，歸攏到一起，明天我給你手洗。」「那你要加班到幾點啊，我來接你。」
「不用啦，這座城市多安全啊。」「不行，我必須得接我未來的媳婦。」橙子突然流淚了，
這把我弄得一愣。「你真得喜歡我嗎？」「這還用問嗎？今年回家我必拜祖墳，能被你看上，
我的祖墳都冒青煙了。」橙子哭得更厲害了。我趕緊問她到底怎么了。橙子：「沒事，
就是被你傻傻地感動了，快回家把衣服歸攏好。我干完活會給你發信息。」一路上，
我感覺天高地闊。6八點半左右，信息來了。我飛速去公司。我們公司其實很閑，
一下班人就走光了，很少有加班的情況。橙子加班，也算百年不遇了。辦公室空空如也，
橙子沒在工位上。去廁所了吧。我往廁所的方向走。一絲嬌羞的喘息聲從我耳邊飄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