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全服聞名的顏控花癡“花間暖”,天天追著榜一大神喊老公。 大神高冷從不回應,
直到那天我搶了他要的裝備。 他私聊:「娘子,裝備可以給你,但得面交。」
我欣然赴約,發現對方竟是學校法學系號稱頂級男神的高嶺之花江嶼。于是,我遁了。。。
后來他畢業演講,大屏幕突然彈出我的游戲ID:「感謝娘子“花間暖”,哦不,
是蘇暖暖同學365天的陪伴。」 全校嘩然中,他對著我笑的一臉燦爛。。。
事情還得從那個天殺的《九州行》說起。彼時,我,蘇暖暖,
一個在現實里跟男生說話超過三句就磕巴的究極社恐,在游戲里徹底放飛了自我。
頂著“花間暖”這個溫柔小意的ID,扛著一把比我角色還高的鬼頭大刀,
成了全服赫赫有名的舔狗……啊不,是榜一大神“江上寒”的終極迷妹。沒辦法,
誰讓咱是顏控呢,江大神把自己捯飭的實在太帥了。裝備評分全服第一,收花榜全服第一,
PK榜全服第一,擁有全服唯一永久最高稱號“獨步江湖-驚世武尊”,
連時裝評分都是最高級“龍章鳳姿”。迷他的花癡一大堆,我是最出色的那一個。反正,
游戲里誰都不認識誰,釋放一下天性又有何不可?別人家迷妹送花送情書,我送人頭送溫暖。
江上寒大神下副本,我永遠是沖在最前面替他擋刀的那個肉盾,刀光劍影里倒下,
復活點里爬起來又嗷嗷叫著沖回去。幫戰PK?我的大刀永遠只為守護他而揮舞,
砍人砍得虎虎生風,順便在區域頻道刷屏:“老公看我!看我為你打下的江山!
”“老公缺腿部掛件嗎?能吃能睡能扛揍的那種!”“老公今天下本辛苦了!
暖暖給你捏捏肩!(瘋狂捶地表情包)”……大神“江上寒”,人如其名,
高冷如終年不化的雪山之巔。
任憑我“花間暖”在游戲世界里如何上躥下跳、花式表白、360度無死角舔屏,
他始終穩坐神壇,連個標點符號都懶得施舍給我。幫里人都笑我,說“暖暖啊,放棄吧,
大神的心是鐵做的,捂不熱”。我?我扛著大刀,咧嘴一笑:“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懂不懂?我花間暖別的沒有,就是臉皮厚、血條長!”這份“精誠”,
持續了整整三百六十五天。直到那天,一個改變我命運的副本——【幽冥鬼蜮】開啟。
"老公~今天打副本嗎?我給你當專屬肉盾呀!""江大神看看我!我手法超好的,
保證不讓你掉一滴血!""嗚嗚嗚老公又不理我,心碎了,
需要江大神親親才能好~"電腦屏幕的藍光映在我臉上,我一邊啃著薯片,
一邊在《九州行》的世界頻道刷屏。作為全服聞名的花癡,
"花間暖"追著榜一大神"江上寒"喊老公已經是日常風景。【世界】吃瓜群眾:每日打卡,
花間暖今日表白江大神第7條 【世界】劍指蒼穹:江大神還是沒回話啊,
暖暖妹子毅力可嘉 【幫派】雨落薔薇:暖暖啊,咱能不能有點出息(扶額)突然,
系統公告彈出限時副本【幽冥鬼蜮】正式開啟。這個新出的頂級副本,
掉落一件傳說級護腕【玄冥之握】,屬性完美契合江上寒的職業,
也是江上寒劍客套裝的最后一件。消息一出,全服頂尖團隊都紅了眼。
我們幫會集結了最強戰力,由江上寒親自指揮,歷經九死一生,
終于磨到了最終BOSS面前。勝利的曙光就在眼前,BOSS轟然倒地,
金光閃閃的【玄冥之握】懸浮在尸體上方。那一刻,空氣仿佛凝固了。
指揮頻道里江上寒冷靜的聲音下達指令:“牧師準備,暖暖開盾,其他人遠程輸出搶裝備,
優先給我!”“收到!”我條件反射般應了一聲,手指比腦子快,
一個【野蠻沖鋒】就頂了上去。作為全幫會最硬的盾甲戰士,開怪搶裝備本就是我的職責。
我的大刀帶著開山裂石的氣勢,目標是BOSS尸體旁一個試圖渾水摸魚的小怪。然而,
就在我沖鋒路徑上,不知哪個天殺的遠程丟了個范圍減速技能。
我屏幕里的“花間暖”一個趔趄,沖鋒方向瞬間歪了那么微不足道的零點幾度。
就是這零點幾度,讓我的角色如同脫韁的野牛,
一頭撞在了剛剛刷新出來的、散發著誘人金光的【玄冥之握】上。
【系統提示】:恭喜玩家“花間暖”獲得【玄冥之握】!世界頻道瞬間安靜了零點一秒,
緊接著徹底爆炸。【世界】花樣美男:“臥槽???花間暖???
” 【世界】狂戰天下:“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暖暖搶了寒神的裝備!
” 【世界】挑燈落劍:“暖暖姐牛逼!這是要弒神上位了嗎?
” 【世界】瑯琊公子:“寒神的臉是不是綠了?哈哈哈哈!”幫會頻道更是死一般的寂靜。
我盯著背包里那件金光閃閃、屬性逆天的護腕,
又看看屏幕上我那扛著大刀、一臉憨厚(還帶著點茫然)的角色“花間暖”,
再想想頻道里一片詭異的沉默……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完了!芭比Q了!
我把全幫會、全服務器最想討好也最不敢得罪的男人的命根子給搶了!
我手抖得跟帕金森似的,腦子里一片空白。道歉?私聊?郵寄回去?無數念頭亂竄。
還沒等我做出反應,
屏幕上那個沉寂了三百六十五天、從未對我亮起過的頭像——【江上寒】——猛地跳動起來。
私聊!他!主動!私聊我了!我哆嗦著點開,只有一行字,冷冰冰,
卻像一顆炸彈在我眼前炸開:「娘子,裝備可以給你。」……娘子?!他叫我娘子?!
我眼珠子差點瞪出來,呼吸都停了。巨大的震驚還沒消化,下一句話緊隨而至:「但得面交。
」面交??!!現實里見面????我“花間暖”這個ID背后,
可是個如假包換的黃花大閨女啊!還是個在現實里慫得一逼的社恐!這要是見面,
豈不是大型網戀奔(社)現(死)現場?
尤其是我在游戲里那副“老公老公”喊得震天響的舔狗形象……畫面太美我不敢想!“不行!
絕對不行!”我對著屏幕瘋狂搖頭,手指顫抖著打字:“大神!寒神!我錯了!我手滑!
我眼瞎!我這就把裝備電郵給你!求放過!面交就不必了吧?” 卑微到了塵埃里。
那邊沉默了幾秒,對話框再次跳動:「電郵不安全。」「或者,娘子想在全服頻道解釋一下,
為什么每天追著我喊老公?」我:“……”殺人誅心!赤裸裸的威脅!
我仿佛已經看到了全服玩家在區域頻道刷屏“花間暖網騙寒神感情”的可怕景象。不行!
我“花間暖”雖然臉皮厚,但也經不起這種級別的公開處刑!我悲憤地閉了閉眼,
視死如歸地敲下回復:「……時間?地點?」「明天下午三點。A大東門,星語咖啡。」
A大?星語咖啡?我盯著屏幕上的地址,心臟猛地一抽。這地方……離我學校就隔兩條街!
更重要的是,A大法學系,那個傳說中的高嶺之花,
拒絕了我三次表白(其實只是遞了三次小組作業搭檔申請都被禮貌婉拒)的學神江嶼,
好像……宿舍就在隔壁?!一股極其不祥的預感,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間纏繞住我的心臟,
越收越緊。不會……那么巧吧?第二天下午兩點五十九分。我站在星語咖啡門口,
像個準備執行自殺式任務的壯士。
為了最大程度地貼合我“花間暖”在游戲里的狂野不羈、不拘小節(其實就是慫)的人設,
我放棄了裙子,套了件寬大的連帽衛衣,帽子嚴嚴實實罩在頭上,
鼻梁上架著能遮住半張臉的巨大黑框眼鏡,
手里緊緊攥著我的手機——仿佛那是我的救命稻草,又或者,是最后的武器。深吸一口氣,
帶著壯士斷腕的決心,我推開了咖啡店的門。叮鈴一聲脆響。午后慵懶的陽光透過玻璃窗,
在木質桌椅上投下溫暖的光斑。店里人不多,舒緩的輕音樂流淌著。
我的目光像探照燈一樣掃過每一個卡座。然后,我的呼吸,連同我的腳步,一起停滯了。
靠窗最里面的位置,坐著一個人。簡單的白襯衫,袖口隨意挽到手肘,
露出一截線條流暢的小臂。午后的陽光勾勒著他清雋的側臉輪廓,鼻梁高挺,
下頜線干凈利落。他微微垂著眼,修長的手指握著一杯咖啡,骨節分明,
指尖在杯沿無意識地輕點著,另一只手隨意地搭在桌面上,指節輕輕敲擊著桌面,
發出幾乎微不可聞的篤篤聲。那姿態,那氣質,
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感……化成灰我都認得!江嶼!A大法學系神壇上的那位!
讓我連續三次小組作業搭檔申請石沉大海的高嶺之花!無數女生心中可望而不可即的白月光!
我的大腦“嗡”的一聲,徹底宕機。血液似乎瞬間沖上頭頂,又在下一秒凍結成冰。
身體僵硬得如同生銹的機器人,只有一個念頭在瘋狂尖叫:跑!立刻!馬上!離開這里!
然而,就在我轉身欲逃的瞬間,窗邊的人似乎察覺到了什么。他抬起了頭。那雙眼睛,
隔著不算遠的距離,隔著咖啡店朦朧的光線和輕柔的音樂,
精準地捕捉到了門口那個裹在寬大衛衣里、鬼鬼祟祟的身影。目光交匯。他的眼神,
平靜無波,深邃得像秋日的寒潭。沒有驚訝,沒有疑惑,仿佛早已預料到我的出現。
那眼神里,甚至帶著一絲……了然?一絲極淡的、幾乎看不見的……玩味?完了。
世界末日提前降臨。我像個被施了定身咒的木偶,僵在原地,動彈不得。臉上火燒火燎,
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鼓,幾乎要破膛而出。什么“花間暖”的霸氣,什么舔狗的尊嚴,
在這一刻灰飛煙滅,只剩下鋪天蓋地的羞恥感,將我淹沒。他……他知道了?
他什么時候知道的?他看著我天天在游戲里追著他喊老公,是不是在心里冷笑了一百遍?
江嶼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幾秒,然后,他極其自然地抬起手,朝我這邊,輕輕地,招了招。
動作幅度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就像是在召喚一只迷路的……小狗?
我拖著灌了鉛的雙腿,一步,一步,挪了過去。終于挪到卡座邊,我像個犯錯的小學生,
低著頭,盯著自己洗得發白的帆布鞋尖,恨不得原地消失。頭頂傳來他清冽平靜的聲音,
聽不出什么情緒,卻像冰錐一樣刺入我的耳膜:“花間暖?”轟隆!天雷滾滾!
這三個字被他用他那把清冷好聽的嗓音念出來,殺傷力堪比核彈!我猛地抬起頭,
撞進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里,臉上燙得能煎雞蛋,
舌頭徹底打了結:“我……我……”他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我對面的位置:“坐。
”我像個提線木偶,僵硬地拉開椅子,坐下。屁股只敢挨著一點點椅子邊,背挺得筆直,
雙手緊張地絞著衛衣下擺。服務員適時地走了過來。江嶼將一份菜單推到我面前,
語氣平淡得像在討論天氣:“喝點什么?”“隨……隨便……”我聲音細若蚊吶,
頭幾乎要埋進菜單里。“那就和我一樣,冰美式。”他替我做了決定,對服務員說。“哦,
不,等一下,女孩子還是別喝這個了,換焦糖卡布奇諾吧。”服務員離開,
小小的空間里只剩下我們兩人。沉默如同粘稠的液體,將我緊緊包裹,幾乎窒息。
我能清晰地聽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還有他那輕緩的、規律的呼吸聲。他端起咖啡杯,
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目光落在我身上,帶著審視,又似乎帶著一絲探究。終于,他開口了,
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裝備還在嗎?”“……在、在的。
”我慌亂地從背包里掏出手機,手忙腳亂地解鎖屏幕,點開游戲APP,
“我、我現在就交易給你!”“不急。”他放下杯子,杯底與桌面接觸,發出輕微的磕碰聲。
“先聊聊。”聊……聊什么?聊我為什么在游戲里那么不要臉地追著他喊老公嗎?
聊我此刻想原地去世的心情嗎?我驚慌失措地抬頭看著他,像只受驚的兔子。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窘迫,嘴角幾不可察地向上彎了一下,轉瞬即逝,快得讓我以為是錯覺。
“365天,”他開口,語氣依舊平淡,卻像在陳述一個不容辯駁的事實,
“從去年九月七日你第一次在野圖BOSS點替我擋刀,喊了第一聲‘老公’開始,到今天,
正好365天。”我:“!!!”他記得?!連具體日期都記得這么清楚?!我的老天鵝!
這比殺了我還難受!“挺有毅力的。”他淡淡地評價了一句,聽不出是褒是貶。
我羞愧得無地自容,手指死死摳著手機殼的邊緣,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這比公開處刑還可怕一萬倍!
“那個……大神……學長……嶼哥……”我鼓起畢生最大的勇氣,
試圖挽回一點尊嚴(雖然知道已經碎成了渣),
“游戲里……都是開玩笑的……你可千萬別當真!裝備我這就給你!
” 我飛快地點開游戲界面,找到交易功能,手抖得像篩糠。江嶼沒有立刻回應,
只是靜靜地看著我慌亂的操作。等我好不容易點開交易界面,把【玄冥之握】拖進去,
哆哆嗦嗦地點擊“發起交易”時,他才慢悠悠地拿出自己的手機。他沒有立刻點“確認”,
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劃動著。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他又整出什么幺蛾子。幾秒鐘后,
他點下了確認。交易成功!【玄冥之握】終于物歸原主!我長長地、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任務完成!雖然過程慘烈無比,社死程度爆表,但好歹結束了!
我立刻就想站起來告辭:“那……那大神,學長,沒什么事的話,我……”“等等。
”他再次開口,伸手往下擺了下,把我重新釘回了椅子上。
他從隨身帶的那個看起來就價值不菲的黑色皮質背包里,拿出了一本……極其眼熟的筆記本?
深粉色的硬殼封面,右下角用銀色筆畫著一個歪歪扭扭的卡通凱蒂貓,
旁邊寫著我的名字“蘇暖暖”——那是我高中時心血來潮畫的!這是我的錯題本!
我瞳孔地震!這東西怎么會在他手里?!我記得很清楚,是上學期末,
我在圖書館通宵復習法學(天知道我為什么為了離他近一點選修了這門死亡課程),
結果趴在桌子上睡著了,醒來后人走了,筆記本也不翼而飛!我找遍了失物招領處也沒找到,
還心疼了好久!里面可都是我絞盡腦汁記下的筆記!“你的?”他將筆記本推到我面前,
指尖點了點那個凱蒂貓。我機械地點點頭,腦子已經完全不夠用了。“落圖書館了。
”他語氣平淡,“本想還給你,后來覺得……”他頓了頓,目光落在我臉上,
帶著一種我從未見過的、難以言喻的專注和……興味?他微微傾身,靠近了一些。
他身上那股清冽好聞的、像是雪后松林的氣息瞬間將我包圍。“留著看看,‘花間暖’娘子,
在現實里,到底能笨成什么樣。”轟——!!!我感覺我的天靈蓋都被這句話炸飛了!
他不僅知道!他還撿了我的筆記本!他還看了!他還評價我“笨”?!
羞憤、窘迫、無地自容……種種情緒像海嘯一樣將我徹底淹沒。我猛地站起來,
椅子腿在地上劃出刺耳的噪音,也顧不上了。“還……還給我!
”我一把搶過那本深粉色筆記本,像抱著燙手山芋,緊緊抱在懷里,
仿佛那是最后一塊遮羞布。臉燙得能煎熟雞蛋,耳朵里嗡嗡作響,大腦一片空白,
只剩下一個念頭:逃!立刻!馬上!“謝……謝謝學長!再見!”我語無倫次地丟下這句話,
甚至不敢再看他的表情,轉身拔腿就跑,像身后有洪水猛獸在追。
咖啡店的門被我撞開又彈回,叮鈴哐啷一陣亂響。逃離了那個令人窒息的咖啡店,
逃離了江嶼那洞悉一切、讓我無所遁形的目光,我一路狂奔回宿舍,心臟還在瘋狂地跳,
幾乎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把自己砸進床鋪,用被子蒙住頭,
黑暗和熟悉的洗衣粉味道稍微給了我一點安全感。但羞恥感如同跗骨之蛆,
啃噬著我每一根神經。他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了!從游戲里的“花間暖”到現實中的我,
我那點可笑的、笨拙的、社死到外太空的心思,在他面前暴露無遺!他最后那句話,
那句帶著點戲謔的“笨成什么樣”,反復在我腦海里循環播放,每一次都讓我腳趾蜷縮,
恨不得當場表演一個原地去世。完了完了完了,這下徹底沒臉見人了。A大法學系的課?
不去了!選修課?退掉!星語咖啡方圓五百米?劃為永久禁區!最好連地球都別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