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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

篦中髑娘 雪桓 11299 字 2025-06-11 01:3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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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嶺南的雨,總帶著一股黏膩的土腥氣。尤其在七月半前后,

那雨絲仿佛不是從天上落下來的,而是從地縫里滲出來的,帶著陰濕的鬼氣,纏在人身上,

甩都甩不掉。陳屋巷的盡頭,有間百年老店,叫“篦心堂”。沒掛牌匾,

只門楣上嵌著塊被歲月磨得發亮的青石板,上面刻著的三個字,如今也只剩個模糊的輪廓,

像三道淺淺的疤痕。店主人姓篦,單名一個“梳”字。這姓少見,《百家姓》里沒有,

地方志上零星提過,說祖上是給宮里貴人梳頭的,不知犯了什么忌諱,被剝了姓,

賜了個“篦”字,貶到嶺南這地界,世代以制篦梳頭為生,不得入仕途,不得離此地。

篦梳今年二十四,接手這“篦心堂”剛滿三年。三年前,他爹篦老倌走得突然,走的時候,

手里還攥著一把未完工的棗木篦子,眼睛瞪得溜圓,像是看到了什么極其可怖的東西。

鄰里都說,篦老倌是被“篦中鬼”纏上了。這話傳到篦梳耳朵里,

他只默默擦著店里那排老舊的木架,架子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篦子,

竹篾的、棗木的、黃楊的,還有些材質古怪,看著像骨頭,摸上去冰涼刺骨。“篦中鬼”?

篦梳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笑,那笑意卻未達眼底,只像水面劃過的一絲漣漪,轉瞬即逝。

他知道,那不是鬼。那是“髑娘”。第一章 雨夜梳魂七月十四,鬼門大開的前一夜。

雨下得更急了,砸在青瓦上,噼里啪啦響,像是有無數只鬼爪在上面抓撓。

篦心堂的油燈昏黃,燈光下,篦梳正在打磨一把新到的黑檀木篦子。這黑檀木質地極密,

油光水滑,透著一股沉郁的香氣。篦梳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

指尖帶著常年與木料打交道的薄繭,卻異常靈活。他拿著細砂紙,一下一下,

耐心地打磨著篦齒的邊緣,直到每一根齒都光滑如鏡,卻又暗藏鋒芒。

“篤篤篤——”敲門聲響起,在這寂靜的雨夜顯得格外突兀。篦梳手一頓,

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這么晚了,誰會來?“篦師傅,開開門,是我,阿桂。

”門外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帶著哭腔,還有濃濃的鼻音。阿桂?篦梳想了想,

是巷口賣豆腐花的劉寡婦家的女兒,才十六歲,生得水靈,就是性子有些怯弱。他放下篦子,

走過去開門。門外站著的果然是阿桂,渾身都濕透了,頭發亂糟糟地貼在臉上,

臉色白得像紙,嘴唇卻紅得不正常,像是涂了厚厚的胭脂。她手里緊緊攥著一把梳子,

一把很普通的桃木梳子,梳齒上還纏著幾根烏黑的長發。“篦師傅,

救救我……救救我娘……”阿桂一見到篦梳,眼淚就唰地下來了,撲通一聲跪在了泥水里。

篦梳趕緊把她扶起來,讓她進了屋,遞給她一條干毛巾。“別急,慢慢說,你娘怎么了?

”阿桂接過毛巾,胡亂擦了把臉,聲音抖得厲害:“我娘……我娘她從下午就開始梳頭,

一直梳,不停地梳……我叫她,她不理我,眼睛直直的,就盯著鏡子里的自己……到現在,

都快四個時辰了……”篦梳的心沉了一下。不停地梳頭?盯著鏡子?這癥狀,

有點像……“你娘梳頭用的,是這把?”篦梳指了指她手里的桃木梳。阿桂點頭,

把梳子遞過來:“是,這是上個月在集上買的,看著便宜……篦師傅,我娘是不是中邪了?

我聽隔壁王婆說,七月半前后,不能亂撿梳子,

尤其是別人用過的……可這梳子是我買的啊……”篦梳接過梳子,入手微沉,仔細看了看。

桃木質地一般,梳背刻著簡單的纏枝蓮紋,沒什么特別。但他湊近聞了聞,

除了桃木本身的味道,似乎還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腐臭味,

像是什么東西爛在泥土里很久了。“走,去看看。”篦梳把梳子放下,拿起墻角的油紙傘,

“把這梳子留下。”阿桂不敢怠慢,趕緊把梳子放在門邊的條凳上,跟著篦梳沖進了雨幕。

劉寡婦家就在陳屋巷中段,是間低矮的土坯房。還沒到門口,

篦梳就聞到了一股更濃的腐臭味,混雜著雨水的潮氣,讓人胃里直犯惡心。屋里沒點燈,

黑黢黢的。阿桂推開門,聲音帶著哭腔:“娘?”沒人應。篦梳拿出火折子,

“噌”地一聲點亮。燈光照亮了屋里的景象。劉寡婦坐在床邊的一張舊木凳上,背對著門口,

正對著一面掉了漆的銅鏡。她手里拿著一把……篦梳瞳孔一縮,那不是阿桂買的桃木梳,

而是一把他認得的,篦心堂早年賣出去的竹篾篦子!這篦子的篦齒很密,

是以前用來篦頭虱的。此刻,劉寡婦正用它一下一下,緩慢而用力地梳著自己的頭發。

她的頭發很長,烏黑濃密,幾乎垂到了地上。但在燈光下,那頭發卻顯得異常僵硬,

像是枯草,每梳一下,就有不少斷發落在地上,鋪了薄薄一層。更詭異的是,她梳頭的動作,

極其機械,一下,又一下,仿佛不知疲倦的木偶。她的臉對著鏡子,篦梳繞到側面,

借著光一看,猛地倒吸一口涼氣!劉寡婦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眼珠卻渾濁不堪,

像是蒙了一層白翳。她的嘴角微微上揚,掛著一個僵硬的、詭異的笑容。而她的皮膚,

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干枯、蠟黃,皺紋像蜘蛛網一樣迅速爬上她的臉頰,

脖子上的皮肉也往下耷拉著,像是泄了氣的皮囊。“娘!”阿桂嚇得尖叫起來,想撲過去,

卻被篦梳一把拉住。“別動!”篦梳的聲音低沉而嚴肅,“你看她的頭發。”阿桂定睛一看,

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劉寡婦的頭發,在她梳頭的過程中,竟然在……生長!原本及腰的長發,

已經拖到了地上,并且還在不斷變長,顏色也變得更加漆黑,黑得發亮,黑得詭異,

像是吸收了周圍所有的光線。那些掉在地上的斷發,并沒有死,反而像一條條黑色的小蛇,

在地上扭曲、蠕動!“這……這是怎么回事?”阿桂嚇得渾身發抖,緊緊抓住篦梳的胳膊。

篦梳沒說話,他的目光落在了劉寡婦手中的那把竹篾篦子上。那篦子他記得,

是他爹早年賣給一個走村串巷的貨郎的,后來貨郎死了,這篦子不知怎么又流落到了這里。

他深吸一口氣,從懷里掏出一個小小的布包,里面裝著幾樣東西:一小撮糯米,幾根銀針,

還有一小截用紅線纏著的桃樹枝。“拿著這個,”篦梳把桃樹枝遞給阿桂,“站到門后去,

無論看到什么,都別出聲,別過來。”阿桂趕緊接過桃樹枝,躲到了門后,瑟瑟發抖。

篦梳走到劉寡婦面前,沉聲道:“孽障,還不放手!”劉寡婦沒有反應,依舊機械地梳著頭,

嘴角的笑容更甚了。她的頭發還在瘋長,已經纏住了她的腳踝,

甚至開始往床底下、墻縫里鉆。篦梳眼神一凜,拿出銀針,用糯米水沾濕,

猛地刺向劉寡婦的百會穴!“嗷——”一聲不似人聲的尖嘯猛地從劉寡婦喉嚨里發出,

震得油燈都晃了幾晃。她的身體劇烈地抽搐起來,手里的篦子卻攥得更緊了,

梳頭的動作也更快了!隨著她的動作,她的頭發長得更快了,像黑色的潮水一樣涌向篦梳!

篦梳早有準備,掏出那張用朱砂畫了符的黃紙,往劉寡婦額頭一貼!“敕令!

”黃紙“啪”地一聲貼在劉寡婦額頭上,發出“滋啦”的聲響,像是烙鐵燙在肉上。

劉寡婦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吼,身體猛地向后一仰,撞在墻上。

她手中的篦子“哐當”一聲掉在地上。幾乎是同時,那些瘋長的頭發瞬間失去了活力,

變得干枯、脆弱,紛紛斷裂,散落在地上,不再蠕動。劉寡婦的身體也軟了下去,

眼睛里的白翳慢慢褪去,露出了失神的瞳孔,嘴角的笑容也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張極度衰老、皺紋密布的臉,看起來像是七八十歲的老嫗。“娘!

”阿桂哭喊著跑過來,抱住劉寡婦。劉寡婦虛弱地睜開眼,看了看阿桂,又看了看篦梳,

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卻只發出一陣“嗬嗬”的聲音,然后頭一歪,沒了氣息。“娘!

娘你怎么了!”阿桂哭得撕心裂肺。篦梳撿起地上的竹篾篦子,眉頭緊鎖。這篦子上,

纏繞著一股極重的陰邪之氣,比他想象的還要厲害。剛才他用銀針和符紙,

只是暫時逼退了附在篦子上的東西,并沒有徹底消滅。他走到窗邊,推開窗戶。

外面的雨小了一些,夜色深沉,巷子里靜得可怕,只有雨滴落在積水里的聲音。他知道,

“髑娘”已經盯上這條巷子了。第二章 篦中怨魂劉寡婦的死,

在陳屋巷掀起了不大不小的波瀾。有人說是中了邪,有人說是沖撞了不干凈的東西,

更多的人則把目光投向了篦心堂,投向了篦梳。“你說這篦家小子,是不是跟他爹一樣,

沾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可不是嘛,劉寡婦用的那篦子,

聽說就是篦心堂出去的……”“唉,這篦家世代做篦子,

指不定得罪了多少……”閑言碎語像毒蛇一樣,在巷子里蔓延。篦梳對此充耳不聞,

依舊每天開門營業,只是話更少了。

他把從劉寡婦那里拿回來的竹篾篦子和阿桂帶來的桃木梳,

都放在了店里最里面的一個黑檀木匣子里。那匣子是他爹留下的,據說用特殊的藥水泡過,

能鎮住邪物。這天下午,雨停了,陽光難得地露了個臉,驅散了些許潮氣。

篦梳正在店里擦拭那些老篦子,門口來了個客人。是個穿著體面的中年男人,綢緞長衫,

手里搖著把折扇,一看就不是本地人。他在店門口徘徊了一下,才走了進來。“請問,

是篦師傅嗎?”男人的聲音帶著一絲外地口音。篦梳抬起頭:“是。想買篦子?”“不不不,

”男人連忙擺手,臉上堆起笑容,“在下姓孫,孫文海。聽聞篦師傅手藝高超,

尤其擅長……處理一些‘特殊’的篦子?”篦梳眼神一凝。“特殊”的篦子?這話說得隱晦,

但他聽懂了。“小店只賣普通篦子,”篦梳淡淡道,“客官要是認錯了地方,就請回吧。

”孫文海卻不介意,反而湊近了些,壓低聲音說:“篦師傅不必瞞我,

在下也是經人介紹來的。實不相瞞,在下最近得了件‘寶貝’,是一把古梳,

據說是前朝宮里的物件,只是……似乎有些‘不干凈’,想請篦師傅給……看看。

”篦梳看著他,孫文海臉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和期待。“哦?什么樣的古梳?

”篦梳不動聲色地問。孫文海見他松口,連忙從懷里掏出一個錦盒,打開來。

里面躺著一把梳子,造型古樸,梳背是一塊完整的羊脂白玉,

上面雕刻著繁復的云紋和鳳鳥圖案,梳齒是象牙做的,潔白細膩。只是那玉色,

看著有些發灰,不像上好的羊脂玉那樣溫潤透亮,反而透著一股陰冷的氣息。篦梳接過錦盒,

仔細端詳著那把玉梳。入手冰涼,比剛才的黑檀木還要冷,像是握著一塊寒冰。他能感覺到,

玉梳上纏繞著一股極濃的怨氣,還有……一絲熟悉的陰邪之氣。是“髑娘”!

雖然氣息比在劉寡婦那把篦子上弱一些,但確實是“髑娘”的味道。“篦師傅,怎么樣?

”孫文海急切地問,“這梳子……是不是有問題?”篦梳合上錦盒,

還給孫文海:“這梳子怨氣太重,不是凡物。你從哪里得來的?

”孫文海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實不相瞞,是在下上個月在北方一個古墓里……淘來的。

當時看著玉質好,就沒多想……買回來之后,怪事就不斷。”“什么怪事?

”“先是家里的丫鬟,幫我梳頭的時候,突然就瘋了,見人就咬,最后被我……處理了。

”孫文海語氣平淡,仿佛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然后是我那小妾,昨晚她用這梳子梳頭,

梳著梳著,就說看到鏡子里有個女人對她笑,嚇得暈了過去,

到現在還沒醒呢……”篦梳眼神冷了下來。又是梳頭,又是鏡子。“髑娘”的手段,

果然都是一樣的。“這梳子,你想讓我怎么處理?”篦梳問。“我聽說,篦師傅家傳的手藝,

不僅能制篦,還能……鎮邪。”孫文海搓了搓手,

“只要篦師傅能幫我把這梳子上的‘東西’弄走,價錢好商量,多少都行!

”篦梳沉默了一下。他知道,“髑娘”一旦纏上某件器物,就很難徹底清除,

除非找到它的本體,或者……用特殊的方法。而且,這孫文海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盜墓得來的東西,本身就沾了陰氣,再被“髑娘”盯上,更是雪上加霜。“這東西,

我處理不了。”篦梳拒絕道,“你另請高明吧。”“篦師傅!”孫文海急了,

“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我知道你們篦家世代和這些東西打交道,肯定有辦法的!

”“我說了,處理不了。”篦梳語氣堅決,“你走吧,別再來了。”孫文海還想再說什么,

但看到篦梳冰冷的眼神,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他恨恨地瞪了篦梳一眼,收起錦盒,

摔門而去。孫文海走后,篦梳走到窗邊,看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眉頭皺得更緊了。

“髑娘”出現的頻率越來越高了,從一把普通的竹篾篦子,到一把古墓里的玉梳,

它似乎在尋找什么,或者說,在挑選什么。他想起了他爹臨終前的眼神,

那是極度的恐懼和不甘。他爹一定是發現了“髑娘”的秘密,或者試圖阻止它,

才被它纏上的。“爹,你到底知道些什么?”篦梳喃喃自語,

目光落在了店里最深處的那個房間,那是他爹以前的臥室,也是禁地,他爹死后,

他就再也沒進去過。也許,秘密就在里面。第三章 禁地秘聞夜深了,篦心堂里靜悄悄的。

篦梳拿著油燈,站在那扇緊閉的木門前。門上貼著一張泛黃的符紙,邊緣已經卷起,

上面的朱砂字跡也有些模糊了。這是他爹貼的,說是里面鎮著“不干凈”的東西,

不讓他靠近。但現在,他必須進去。他深吸一口氣,伸手揭下了符紙。符紙一離開,

他就感覺到一股陰冷的氣息從門縫里滲出來,比外面的雨夜還要冷。他推開門,

油燈的光芒照亮了屋內。屋里很簡陋,一張木板床,一個舊衣柜,一張掉了漆的書桌,

還有……墻角一個巨大的,用鐵鏈鎖著的黑陶罐。那陶罐高一米多,表面坑坑洼洼,

像是用某種不知名的泥土燒制而成,顏色呈深紫色,幾乎接近黑色。

罐口用一塊厚重的青石板蓋著,青石板上也貼著幾張符紙,并且用手腕粗的鐵鏈緊緊鎖著,

鐵鏈的另一端固定在墻上的鐵環里。篦梳的目光立刻被這個黑陶罐吸引了。他能感覺到,

那股熟悉的、屬于“髑娘”的陰邪之氣,正是從這個陶罐里散發出來的,

雖然被符紙和鐵鏈壓制著,但依舊濃郁得化不開。他爹果然藏著東西。他走到書桌前,

上面落滿了灰塵。他吹了吹,翻開上面放著的一本線裝書。書皮已經破爛不堪,

上面沒有書名,只有用毛筆寫著兩個字——《篦禁》。翻開書頁,里面是他爹的字跡,

寫滿了各種關于篦子的禁忌和傳說,還有一些奇怪的符號和咒語。篦梳一頁頁翻看著,

越看臉色越凝重。原來,他們篦家的祖上,確實不是普通的梳頭匠。他們是“篦魂人”,

專門為那些枉死的、怨氣難消的魂魄梳理怨氣,讓它們得以安息。而他們使用的篦子,

也不是普通的篦子,而是用特殊材料制成,能溝通陰陽、梳理魂魄的“魂篦”。

但“篦魂”是有代價的。梳理怨氣的同時,篦魂人也會沾染怨氣,一旦控制不好,

就會被怨氣反噬。而最可怕的,是一種叫做“髑娘”的邪物。根據《篦禁》記載,

“髑娘”并非鬼魂,而是由無數枉死女子的頭發和怨氣凝聚而成的邪靈。它沒有固定的形態,

通常依附在梳子、篦子等梳頭器物上,通過讓人不停地梳頭,吸取人的精氣和陽氣,

同時收集人的頭發,來壯大自己。“髑娘”最喜歡的,就是年輕女子的長發和精氣。

它會在七月半前后,鬼門大開之際,變得格外活躍,四處尋找宿主和器物。

而更讓篦梳心驚的是,

書中記載了一種“髑娘”的本體形態——一個由萬千發絲和骷髏頭組成的巨大怪物,

藏匿在地下深處,以吸食生人精血和魂魄為生。書中還提到,他的曾祖父,

也就是上一任篦魂人,曾經與“髑娘”大戰一場,雖然重創了它,但也讓它逃脫了,

并且埋下了禍根。而他的爹,篦老倌,一直在尋找“髑娘”的本體,想要徹底消滅它,

以絕后患。篦梳合上《篦禁》,額頭上已經滲出了冷汗。原來如此。

他爹不是被“篦中鬼”纏上,而是一直在追查“髑娘”,最后很可能是找到了它的蹤跡,

卻被它反制了。他看向墻角的黑陶罐,難道說,這里面……他小心翼翼地走近陶罐,伸出手,

想要觸摸那冰冷的罐壁。就在他的手指即將碰到陶罐的瞬間,

里面突然傳來“哐當”一聲巨響,像是有什么東西在里面撞擊!緊接著,

一股濃烈的腐臭味和陰邪之氣猛地從陶罐縫隙里噴涌而出,

油燈的火焰“噗”地一聲差點熄滅,變成了詭異的綠色!篦梳臉色大變,連忙后退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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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6-11 01:33: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