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小的愿望就是嫁給竹馬。竹馬卻一心只想當我的哥哥照顧我。可當我拉著別的男人的手,
真叫他哥哥的時候,他卻急了。竹馬失控之時,我問他:“哥哥,你想怎么照顧我?
”1 1 想親就親的關系當我推開包廂的門,
正好目睹了藝術學院系花貼近竹馬楚星澤的臉蛋。“現在,你是我的人了。
”系花譚柔一副志在必得的表情。楚星澤冷著臉,一把將譚柔推出幾米遠,
轉頭看到門口雙手抱胸的我,驚慌失措地解釋:“不是,阮阮,我不認識她,
她是我哥們兒帶來的!”譚柔不解:“阮西月不是你妹妹嗎?你們到底什么關系!
”在眾人錯愕的目光中,我雙手環住楚星澤的脖子,將他拉近,吻上他:“自然是,
想親就親的關系。”唇瓣輕觸,有淡淡的酒氣,他似乎愣住了,遲遲沒有推開我。
直到眾人紛紛起哄,他才回過神來,扶著我的肩將我推開,眼神迷離。
朋友 A 調笑道:“楚星澤,你們這是官宣了嗎?”“胡說什么!
”楚星澤故作鎮定地說道,“我妹妹比較淘氣。”“妹妹?我可不跟我妹妹這么親密。
”朋友 B 用手肘撞了撞身邊的人,“你呢?”朋友 C 正色道:“不,
我壓根就沒有妹妹。”包廂里頓時哄笑一片。“譚柔,要不我們走吧。
”系花的女伴扯了扯她的手,低聲勸道。我洋洋得意地看向譚柔,眼神挑釁。
她氣得拿起包轉身就走。“小綠茶。”路過我身邊的時候,譚柔咬牙切齒地說了一句。
我控制自己臉上的笑容愈加甜美,回了一句:“承讓。”面對楚星澤的追求者,我從不退縮,
哪怕早已遍體鱗傷!“來來來,別鬧了,喝酒!”楚星澤故作鎮定地招呼著他的朋友們,
仿佛剛剛什么也沒發生,只是耳廓的紅暈出賣了他。我獨自坐在角落。
周圍嘈雜的音樂、刺眼的燈光、相碰的酒杯……無一不令我感到厭煩。
這場貓鼠游戲玩了這么多年,我突然感覺累了。楚星澤,我再給你三次機會吧。
2 2 我們交往吧我的媽媽和楚星澤的媽媽是鐵桿閨蜜,她們相約買了聯排別墅,
并且在同一天結了婚,同一年生了孩子……楚星澤的家人大都已搬到國外定居,
他的爸媽因為生意的關系,時常在國內與國外之間奔波。
因此楚星澤大多數時間都是住在我家,由我的父母照顧。他稱呼我的父母:小爸和小媽。
我稱呼他的父母:大爸和大媽。總覺得哪里怪怪的。我和楚星澤,從光屁股的時候就認識,
抓貓逗狗,爬樹摘果,笑鬧爭吵,十八年來的每一天幾乎都形影不離。總而言之,
我和楚星澤就像那異父異母的連體嬰。小時候,大人們總愛拿我們打趣。“小西月,
誰是你最喜歡的人呀?”“是星澤哥哥!長大以后我要嫁給他!”“嗯!我要娶阮阮!
永遠和阮阮在一起。”后來,楚星澤變了,他開始頻繁以哥哥自居。
當我再說出長大以后要嫁給他的話,他也只會說:“阮阮你還小,哥哥會永遠保護你。
”故作老成的語氣,時常惹得大人們哄堂大笑。可我是認真的。所以有人偷襲了楚星澤,
我很生氣。越想越氣,我拎起桌上親手制作的蛋糕,二話不說離開了包廂。路過垃圾箱,
我順手把蛋糕放在了上面。“真可惜,這可是我花了一整天做的蛋糕……”我自言自語道。
我看著垃圾桶邊眼巴巴望著我的小野狗:“不知道你能不能吃蛋糕?”“不行!
”楚星澤匆匆趕來,一把奪過蛋糕,“這是我的!”“拿來,我要喂狗。
”我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伸手去搶。楚星澤把蛋糕緊緊護在懷里,拉著我的手,
走到路邊的長椅上坐下。“還生氣呢?”看我一直不說話,
楚星澤急了:“我真的跟她一點兒關系都沒有!”“那你也沒拒絕呀!”我瞪著他,罵道,
“死渣男!”抬眼發現他的臉上竟然還掛著口紅印!我掏出紙巾,在他臉上使勁擦,
卻發現紅痕越擦越大……“這個口紅印怎么擦不干凈呢……”委屈席卷而來,
我的聲音里隱隱帶著哭腔,楚星澤慌了。“是我大意了!”楚星澤奪過我手里的紙巾,
狠狠在臉上揉了幾下,趕緊轉移話題:“我的初吻還是屬于你的……”“不早就是我的了嗎?
”我不以為然,“相冊里有很多我們小時候貼貼的照片呀……”“那不一樣。
”楚星澤捏了捏我的臉蛋:“你現在長大了。”“以后不能這樣了,知道嗎?
”又是這種故作老成的語氣。“你別說了,沒一個字我愛聽的。”我捂住耳朵。
楚星澤無奈地笑了笑,在蛋糕上插上蠟燭,溫聲說:“阮阮,給我唱生日歌吧。
”每一年都是我給楚星澤唱的生日歌,他閉上眼許愿,吹滅了蠟燭。
我們直接用勺子挖著蛋糕吃了起來,我含糊地問他:“許了什么愿望?”“說出來就不靈了。
”楚星澤往嘴里塞了一大口奶油。“楚星澤,我們交往吧。”我冷不丁地說道。
回應我的只有楚星澤被蛋糕嗆到上氣不接下氣的聲音。沒關系,膽小鬼楚星澤,
你還有兩次機會。3 3 滴水之仇,當涌泉相報我成功和楚星澤考上了同一所大學,
不過我學的建筑學專業,他學的計算機專業。大學新生的第一項任務就是參加軍訓。
軍訓的日子總是乏味而艱澀的。剛剛結束一天的訓練,今天爸媽都不在家,
我和楚星澤只能在校門口的面館解決晚餐。卸下一天的疲憊,
我們沉浸在被碳水包圍的快樂之中。余光中,我看到一道身影快速朝我們靠近。“阮西月,
要你搶譚柔男朋友!我今天就好好教訓教訓你!”說罷,陌生女孩將手中的可樂朝我潑來。
“又來……”我翻了個白眼,一個閃身躲到了楚星澤身后蹲下,動作一氣呵成。
這樣的場面遇到的太多,我已經見怪不怪了,甚至已經練就一套獨特的走位。盡管如此,
我的白襯衫還是被可樂潑到了。甚至連鄰座的客人也被可樂濺到臉上。
最慘的還是埋頭吃面的楚星澤,他被可樂兜頭澆了一臉,回頭看到我被弄臟的白襯衫,
氣得騰地從座位上站起來,表情冷得像要吃人。女生被暴怒的楚星澤嚇得臉色發白。
我看著楚星澤在喪失理智的邊緣,怕他真的動手,趕緊上前拉住他。
我指著桌上被吃得所剩無幾的牛肉面,對面前的女生說道:“姑娘,你看這碗,
它又大又圓……”她不解地看著我,我趁機端起因為涼下來而有點結油的牛肉面湯,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她的裙擺潑去。女生漂亮的花裙擺上,瞬間染上一片紅油,
她尖叫起來,店里的顧客被這混亂的局面驚得呆在原地。我拉起楚星澤的手快速跑出店外,
對著剛從后廚跑出來的老板大聲說道:“老板!有人來你店里鬧事啦!
讓她自己給你收拾干凈了!”跑出老遠,我才敢回頭看,女生正乖乖拿著拖把在店里拖地,
老板雙手叉腰站在一旁。這家店我和楚星澤經常來,老板與我們相熟,
吃面的時候總會給我們多放幾塊牛肉,他轉頭看向遠處的我們,我趕緊雙手合十無聲求饒,
他無奈地擺擺手示意我們快走。直到跑過街角,楚星澤才拉著我停下來,
他滿眼擔憂地看著我,似乎很擔心我生氣。他指著我被可樂弄臟的T恤,
低聲道歉:“對不起,回家我給你洗干凈……”“沒關系,我是見慣大場面的人了。
”我故作輕松地說道。抬頭看到楚星澤頭發上不斷滴落的水滴,不禁失笑。“不過,
好像每次都是你更慘一點。”我掏出紙巾,想要給楚星澤擦頭發。楚星澤嘴角微微勾起,
說:“不用。”我頓感不妙,他只要露出這樣的笑,必定是要使壞的。趁我呆愣的間隙,
楚星澤用力甩了甩頭發,濺了我一臉水……“啊!楚星澤!拿命來!”我生氣地追著他打。
楚星澤一米八五的大高個,幾步就跑了很遠,我看著他寬闊的背上掛著我小巧的包包,
只覺得好笑。楚星澤一直說要保護我,殊不知,我有生之年所受到的所有磨難,
幾乎都是他帶來的。楚星澤長相妖孽,性格開朗,從小眾星捧月的他,身邊追求者數不勝數,
而他身邊形影不離的我,自然成為女孩們的眼中釘、肉中刺。在他看不見的地方,
這些美麗嬌弱的花朵會化成無數尖刀指向我。被孤立、被威脅、被捉弄、被欺負,對我來說,
都是家常便飯。但我堅信他是喜歡我的,因為他從未接受過任何一個女生的告白。他的身邊,
從始至終都只有我。但是很快,我就會知道,我錯得有多么離譜。
4 4 接受新邀請軍訓接近尾聲,學校組織了學院籃球賽,由各學院學長帶著新生打比賽,
促進交流。決賽隊伍正好是建筑學院和計算機學院,楚星澤從小打籃球就很厲害,
他毫不意外地出現在了計算機系的隊伍中。楚星澤妖孽的長相與花哨的籃球技巧,
又成功俘獲了一眾女孩的芳心,每次進球都能引起陣陣歡呼。而我作為建筑學院的學生,
自然是不能公然為他加油的。又一次三分進球,他的視線穿越人群找到我,輕輕挑眉,
仿佛在跟我炫耀。像只驕傲的花孔雀。我無奈,
只能面不改色地偷偷在手邊對他比了個大拇指。接收到我的信號,他嘴邊的笑容愈發張揚,
轉頭繼續投入賽場中。比賽臨近尾聲,戰況愈發激烈。我們建筑學院的隊員球技也非常出眾,
隊長是大三的學長譚瑾。他球技精湛,長相俊朗,氣質清雅,能力頂尖,
是建筑學院公認的大神。高大的身材,流暢的肌肉線條,我不禁盯著他出了神,
畢竟美好的事物總是令人著迷……一個錯眼,就看到楚星澤惡狠狠地瞪著我,眼里滿是警告。
就在這時,譚瑾學長在籃下爭球時不小心被人撞倒在地,手肘擦傷流血了。比賽暫停,
學長往臺下走來,隊伍中有人詢問誰帶了創可貼。每次看楚星澤打球,
我因為擔心他受傷總會隨身帶著小醫療包,里邊裝著碘伏棉簽和創可貼。于是我穿越人群,
上前將醫療包遞給學長。“我這里有。”譚瑾聞聲抬頭,
微笑說道:“能不能麻煩你幫我處理一下傷口?”學長的聲音,好溫柔……“學妹?方便嗎?
”譚瑾看我一直沒回答,繼續問道。“哦哦,好的。”我趕緊把碘伏棉簽拆開,
替他清理傷口。我從來沒有跟楚星澤以外的男生這么近距離地接觸過,臉上發熱,
手下不禁有些慌亂,下意識地去尋找楚星澤的身影。他此時正被一群女生圍在中央,
女生們爭著給他送水,根本沒空搭理我。他能夠這么悠閑自在地跟一群女生待在一起,
我怎么就不行,暗罵自己真沒出息。我回過頭拿出創可貼替譚瑾貼上,低頭一邊處理傷口,
一邊絮絮叨叨:“學長,這個傷口還挺深的,你這幾天得注意點,別讓傷口進水了。
”“謝謝,我會注意的。”譚瑾替我整理好醫療包,卻遲遲沒有遞給我。“你叫什么名字?
”他似乎下定某種決心,“有機會我想請你吃飯,當作感謝。”“不用客氣,學長。
”我連忙擺手,“我叫阮西月。”“阮阮。”楚星澤不知什么時候來到我身邊,
不動聲色地隔開我與譚瑾。“我要喝水。”楚星澤自顧自地從我的包里掏出水瓶,
不顧眾人的目光,仰頭一口喝下大半瓶。譚瑾見狀,轉頭問我:“這位是?”還沒等我開口,
楚星澤一把將我拉到身邊:“她是我妹妹!”我被氣笑了。妹妹,又是妹妹,
楚星澤你就這么想當我哥哥嗎?“學長,我改主意了。”我轉過身,笑著對譚瑾說。
“我接受你的邀請。”5 5 你要不換個人喜歡吧尖銳的哨聲響起,比賽繼續。
譚瑾上場前給我留了電話,對我說:“西月,記得打給我。”“好的,學長。
”我禮貌地回復。楚星澤聽完我們的對話,將手中的水瓶捏扁,丟進垃圾桶里,
頭也不回地走向賽場。賽場上,楚星澤對譚瑾嚴防死守,兩人旗鼓相當,戰況愈發激烈。
我坐在觀眾席上發呆,一支冰棍突然橫在我面前。“給你,敗敗火。”我抬頭一看,
竟然是譚柔。“你下毒了吧。”我沒有接過冰棍,事出反常必有妖。“切,你這小命,
我才不屑收。”譚柔自顧自地拆開冰棍包裝塞進我嘴里。“我為我朋友的行為向你道歉。
”她突然正色道。譚柔說的是她朋友潑我可樂的事情吧。
“你不會以為一根小冰棍就能讓我消氣吧?”“放心,我賠你一件衣服!”敞亮直接,
是我喜歡的性格。“那我就大人不記小人過了。”我接過冰棍,吃了起來。
譚柔順勢坐在我身邊看球賽,楚星澤連續進球引得歡呼不斷,身邊的女孩卻沒有一點反應,
難道是近視眼?我終于沒忍住問她:“那個紅衣服 9 號,你看到了嗎?
”譚柔翻了個非常標準的白眼,不屑地說:“楚星澤!他在我這早就翻篇了!
”“這樣的中央空調……”譚柔語氣嘲諷,“也就你這小傻子才會喜歡。”我竟無力反駁。
“可是他只當我是妹妹。”我自嘲地笑笑。“你要不換個人喜歡吧?
”譚柔湊近我說:“你看那個藍衣服 11 號,怎么樣?”我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喃喃自語:“譚瑾學長?”“那是我哥。”我聞言一愣,譚柔得意地晃了晃頭,“我親哥!
”6 6 你是不是吃醋了?譚柔邀請我參加她的生日派對。“我們有那么熟嗎?
”我表示拒絕。“你怕是不敢來吧!”譚柔雙手抱胸挑釁著說道。“放心吧,
我一定準時去砸場子。”我晃了晃拳頭。譚柔笑得意味深長。
那時候我還不明白她笑容的含義,直到今天我才知道……譚柔的生日派對,
竟然是……泳池趴!大意了……我來到譚柔家的院中,
此時一群不認識的男生女生正隨著音樂舞動身姿。我找到泡在泳池里,
正跟她朋友們嬉鬧的譚柔,她看到泳池邊上,一臉無奈的我,笑容燦爛地朝我跑來。
“禮物給你,我就先走了……”我將禮物遞給她。她接過禮物,
隨即不由分說地把我拉進房間里,拿出幾套泳裝擺在床上讓我挑。“知道你沒準備,
這幾套都是新的,你挑吧。”“這就是你要賠我的衣服?”我看著床上這幾塊花花綠綠的布,
兩眼一黑,轉身就想跑。“快點兒!別磨嘰!”譚柔一把將我拉回來。
我挑選了里面最保守的一套黑色連體泳衣。我換上泳裝從浴室里走出來時,譚柔眼睛一亮,
連連稱贊:“還是你會挑!”“這種泳裝才最考驗身材呢……”譚柔繞著我仔細打量,
作勢要上手摸,“嘖嘖嘖,果然,禁欲美才是上品!”我將她的咸豬手拍開。“走吧,
帶你去玩!”譚柔拉著我回到院中。我與女孩們在泳池邊一起吃甜品、聊天。這時,
院中又來了幾個男生,人群中我一眼就看到了楚星澤。他和譚柔有共同好友,
他們也許經常一起玩吧。他沒有朝女生這邊看,所以沒有發現我也來了。
楚星澤笑鬧著跟他的朋友們一同栽進泳池里,比賽游泳。常年打球的他,肌肉線條清晰,
剛剛經歷過軍訓,皮膚被曬成了小麥色,非常養眼……想起我們還在冷戰中,
我強迫自己收回視線。上次的軍訓籃球賽結束后,我跟譚柔還有譚瑾一起去吃了晚飯,
不知道他是不是因為比賽輸了生氣,所以一直故意不見我。
我并不認為他輸了比賽跟我有什么關系,自然也不想去哄他,于是我們就這樣冷戰了許多天。
大學課業正式開始了,很多時候我都跟新同學待在一起。就在我神游之際,
譚柔邀請我一起去游泳,我拒絕了。我不會游泳,準確來說,我恐懼游泳。
我百無聊賴地坐在遮陽傘下喝著果汁,看著泳池里嬉鬧的女孩們,不禁有些羨慕。
“要不要我教你?”抬頭一看,原來是譚瑾學長。“我妹妹很喜歡游泳,
小時候也是我教會她的。”似乎看出了我的不安,
譚瑾安撫道:“泳池邊緣最淺的地方只有一米,你可以先站著感受一下。”聽起來,
也不是那么可怕,我想我可以試試。譚瑾帶著我來到泳池邊上,
我隱約聽到泳池里有男生低聲說道:“那不是阮西月嗎,沒想到長得這么可愛,
身材卻……”“再看!小心我把你眼睛挖出來!”另一個男生惡狠狠地說道。
譚柔看到我過來,她大聲喊道:“哥!西月就拜托你了!”大家紛紛看向我和譚瑾,
在大家揶揄的目光下,我開始有點不好意思起來。譚瑾首先跳進水里,朝我伸手。
我在泳池邊上坐下,準備下水,
我伸出手想要握住面前的手掌……另一只大手卻突然橫在我面前,牢牢牽住我的手,
將我帶入水里。我驚慌之下只能緊緊抱住面前的人,等我反應過來站住腳,
才看清面前的人竟是楚星澤。“我的妹妹,自然由我來教!”楚星澤聲音隱隱帶著怒意。
“楚星澤!”我生氣地朝他胸口捶了一拳,“你幼不幼稚!”他知道我害怕下水,
這么做有蓄意報復的嫌疑。譚瑾無奈地搖了搖頭,走到泳池邊,雙手一撐輕松上岸。
他回過頭對我說:“西月,我去拿蛋糕,一會兒上來吃。”“好,謝謝學長。
”我抱歉地回答。“不許看他。”楚星澤捏著我的臉轉向他,
低頭湊近我:“你什么時候跟他們兄妹倆這么熟了?”我不服氣地說道:“你管不著!
”楚星澤似乎被我的話氣到了,他在生什么氣呢,明明是他最近一直躲著我。
“不是想學游泳嗎?”他傾身向前,我背靠著泳池壁。“我來教你,好不好?
”灼熱的氣息撲在我的耳邊。“你走開……”我偏過頭,“我才不要你教!”“走開?
”楚星澤輕笑,眼神往下一掃,“明明是你,不讓我走。”我順著他的視線往下看。
這才發現,我的手還抱著他……這樣的姿勢過于親密,我連忙推了推楚星澤,
面前的人紋絲不動,身體反而越發朝我靠近。我意識到跟他拼力氣是沒有用的,
只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湊近他的耳邊,緩緩說道:“楚星澤,你是不是吃醋了?
”他身體突然一僵,隨即面色緊繃地將我抱上岸,用浴巾把我裹得嚴嚴實實的。
“我想起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楚星澤說完,拿上他的包轉身就走。像是落荒而逃。
我不禁苦笑。楚星澤,你只剩最后一次機會了。“這傻小子還沒開竅呢。
”譚柔在我身邊坐下。我努力擠出一絲笑。“剛剛看到你跟我哥站在一起,還挺般配的。
”譚柔攬住我的肩,語氣很八卦,“我還從來沒看到我哥主動接觸過女生呢!
”“那你叫聲嫂子我聽聽?”我逗她。“阮西月!你敢占我便宜!”譚柔和我鬧成一團。
“來吃蛋糕吧。”譚瑾不知何時出現在我們身后,臉上掛著寵溺的笑意。
“學長你……什么時候來的?”我內心忐忑,不知道他聽到了多少。
譚瑾回答:“從……我們很般配那里。”7 7 曠野的風在譚柔家游完泳回到家,
當天夜里,我就發起了高燒。媽媽喂我吃了退燒藥,
腦子燒得暈乎乎的我沉沉睡去……半夜發汗,我的睡裙被汗水浸濕,緊緊黏在我的身上,
難受極了。我掙扎著想要從噩夢中醒來,卻怎么也動彈不了。就在這時,
我感覺到有人在用濕毛巾替我降溫。媽媽終于來救我了。“好熱……”我扯了扯濕透的睡裙。
為我擦拭身體的手一頓,不再動作。“幫幫我……”我難受得想哭,
媽媽怎么不幫我換衣服呢?干爽的睡裙換到身上,我舒服地輕嘆一聲,終于沉沉睡去。
我似乎做了一個夢,唇上感覺到絲絲涼意,溫柔又滿懷愛意。我主動回應,
迫切在這清涼之地得到解脫……似有微風拂過,原本因為高燒而灼熱滾燙的身體,
漸漸變得輕盈。在夢中,我置身曠野,感受風的溫柔。恣意的風吹過高山,掠過深谷,
吹動嬌花,越過小溪,它似乎格外眷戀這曠野,久久徘徊,
不舍離去……8 8 單人馬拉松經過一夜高燒,我的體溫終于恢復正常。第二天早晨,
我抱住媽媽,感謝她辛苦照顧了我一夜。媽媽笑著摸了摸我的頭,說我是真燒糊涂了,
她昨晚睡得很沉,根本沒來我的房間。難道這一切真的只是夢嗎?我只要一下水游泳,
當天晚上定會發燒,從小就這樣,楚星澤是知道的,會不會是他?想到這,我不禁自嘲一笑,
那就更不可能了,楚星澤那個膽小鬼……上了大學以后,我們都在忙各自的學業,
認識了新的朋友,有了各自的圈子,我們不再形影不離,漸漸習慣了沒有彼此的陪伴。
臨近期末,明天考完最后一科就可以放暑假了。泡了一天圖書館的我正往校門口方向走,
譚柔約了我吃夜宵。路過籃球場,發現場上圍了一圈人在起哄,看熱鬧這種事,
自然少不了我。湊近一看,原來是表白現場。女主角身著白色連衣裙,氣質清雅,五官柔美,
一頭烏黑柔順的長發披在身后。她的身上有種莫名的熟悉感。男孩身姿挺拔,這個背影,
我更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女孩的懷里抱著黑金限量款籃球,含羞帶怯地遞給身前的男孩,
她說:“楚星澤,你可不可以做我的男朋友?”“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人們一邊嘴上說著再也不相信愛情了,一邊又總是期待見證一場戀愛的開端。
我是這人群中,唯一不善良的人。楚星澤遲遲沒有開口,女孩踮起腳,
不知在他耳邊說了什么。他猶豫了片刻,終于接過籃球。盡管人群喧鬧,
我仍然清楚地聽到他的聲音。他說:“好。”女孩摟住他的腰,臉上掛著幸福的笑。
透過他的肩膀,我終于看清了女孩的臉,懸著的心終于死了。人群中爆發出更熱烈的歡呼,
他們齊聲喊道:“親一個!親一個!”我不忍再看。這一場夏夜的唯美告白,
以男女主角正式交往完美落幕。我以為,楚星澤這么多年來沒交女朋友,是因為他也喜歡我。
我以為,楚星澤一次次的拒絕我,是把我當小孩子,等我長大了,我們還是會在一起的。
我以為,我們之間是雙向奔赴。原來,只是我一廂情愿罷了。原來,
他喜歡的人從來就不是我。原來,他真的只當我是妹妹。單戀,就是一個人的馬拉松。
恭喜我,到達終點了。楚星澤,我決定放棄你了。9 9 我不要你了我倉皇逃離現場,
意外跟人撞了個滿懷。抬頭一看,原來是譚瑾。“對不起,學長。”我捂著鼻子,
疼得想流淚。譚瑾抿著唇,看了一眼不遠處的人群,轉身拉著我離開。一路上,
譚瑾一言不發,我乖乖地跟著走。直到走出校門,我才忐忑出聲道:“學長,
我跟譚柔約好了吃夜宵。”“嗯,是她叫我來的。”譚瑾停下腳步,
回頭對我說:“她說她突然有約,走了。”好一個譚柔,她是真想讓我當她嫂子啊!
我不好意思地對譚瑾說:“學長,我晚飯吃多了,不太餓,要不……”“嗯,我送你回家。
”譚瑾輕聲打斷了我的話。“嗯,好。”我不敢拒絕。學長今天似乎心情不太好,
以往的他總是很溫和。是不是今天譚柔故意給我們制造機會,他生氣了。我和譚瑾并排走著,
這一路上,大部分的時間都是我在說話。為了防止尷尬,
我幾乎把所有能想到的話題都說了個遍。終于到了家門口,我轉身對譚瑾說:“學長,
謝謝你送我回家。”譚瑾溫柔地笑了笑,說:“進去吧。”憋了一路,
我終于鼓起勇氣對他說:“對不起學長,我會跟譚柔說清楚的,今天給你添麻煩了。
”“不是麻煩。”譚瑾說。“什么?”我不太理解他的意思。他抬起手,
修長的手指輕輕劃過我的鼻尖,輕聲問道:“還疼嗎?”我愣在原地,
他是在問我撞到鼻子疼不疼,還是指我的心?人在難過的時候,也許一個小小的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