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一身黑色連衣裙的秦月霜站在郁家別墅大門口,借著一旁的路燈,秦月霜一步一步朝著門口挪動。
此時的郁家別墅靜謐無聲,樓上樓下都滅了燈。
可秦月霜知道,舟舟此刻一定還沒有睡覺。
因為上一秒她還在陽臺上賞月呢!
秦月霜站在大門口來回踱步,因為郁家大門緊閉,沒有人給她開門她根本進不去。
她在夜風里等了幾分鐘,終于見到了一個身穿郁家傭人服裝的女人走了出來,手里還拿著一個噴壺。
看見這個女人,秦月霜仿佛看見了救命恩人似的,連忙對著那個女人招了招手:“你好,你好啊!我是你們大小姐的朋友,你可以讓我進去一下嗎?我想進去找舟舟。”
聽到秦月霜的話,那個拿著噴壺的女人停下了腳步。
可能因為有些近視,女人好像看不清秦月霜一樣,拿著噴壺朝她走了過來。
再看見她之前,那個女人臉上還有一點笑容,可走近發現大門外的是秦月霜以后,女人當即變了臉色。
原本和善的面容開始變得憎惡,寡毒起來。
看著秦月霜,一臉生氣的呸了一句:“秦大小姐,這么晚了,不好好在家里躺尸,你跑來我們郁家干什么?我們郁家可沒有你要找的人,我勸你還是早點走,免得等會我叫保安之后,給你趕出去,那你可是要丟大臉的啊!”
看著變臉如此之快的女人,秦月霜也有些不可置信,可她卻不能反駁。
看著女人極其仇視她的面容,秦月霜主動放低姿態:“你好,我想進去找舟舟,你能不能通融一下,讓我進去找舟舟,不會耽擱太久的,你放心。”
聽到秦月霜的話,女人突然嗤笑一聲:“嘖,秦大小姐,你都已經把我們家郁總害成這樣了,你怎么還不愿意放過她呢?你究竟想干什么?能不能離我們郁總遠一點啊!要不是你,我們郁總怎么可能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你還有沒有點良心了?”
女人的話讓秦月霜陷入了短暫的沉思,秦月霜除了心痛之外,表達不出任何言語。
女人看著秦月霜這副模樣,輕嘲一聲:“嘖,還說自己愛我們郁總呢!你的愛呢?就是這樣嗎?可拉倒吧!只要有我在,你秦月霜別想踏進郁家一步。”
說完這一句,女人就拿著噴壺走遠了。
因為她正急著將噴壺給自家郁總送過去,郁總急著要呢!
女人拿著噴壺一路走過幾條小道,幾個長廊,花了好幾分鐘才走到郁總的私人領地。
郁家別墅的后花園。
女人到后花園時,郁遲舟正安安靜靜的坐在輪椅上,右手拿著剪刀替那些妖艷的曼陀羅修剪枝葉。
剪刀仿佛被郁遲舟注入靈魂了一樣,與郁遲舟那雙修長白皙的手完美契合。
女人看著郁遲舟那面無表情的樣子,雖然心里有些害怕,可她仍然得壯著膽子走上前將手里的噴壺遞給郁遲舟:“郁總,您要的噴壺來了,可以澆花了。”
女人的話讓郁遲舟回過神了,抬手清理了一下曼陀羅上多余的枝葉,將剪刀遞給一旁候著的沈瀾。
隨后抬手接過傭人遞過來的噴壺,一本正經的給自己種下的花澆水,看了一眼旁邊的獅園,郁遲舟輕描淡寫問了一句:“噬威喂過了嗎?最近它的狀態怎么樣?有沒有吃的多一點?”
女傭點點頭:“郁總,喂過了,噬威最近很乖,也有在好好吃東西,您不用擔心,對了……。”
想到大門口的秦月霜,女傭突然沉默了,并不知道怎么去跟郁遲舟說。
也許是看出了女傭臉上的糾結,郁遲舟冷淡的看了她一眼:“怎么?突然啞巴了?說不出話了?”l
見郁遲臉上神色淡淡,傭人這才補道:“對了郁總,秦月霜在門口,她讓我放她進來,我沒敢放她進來,想著先過來請示一下你。”
女傭的話猶如一顆鋒利的小石子,在郁遲舟心上劃過一道不易察覺的傷痕。
她那拿著噴壺澆花的手也停頓了一下,隨后,郁遲舟冰冷的聲音在傭人耳旁響起:“不見,別讓她進來,郁家不歡迎她。”
聽到郁遲舟的話,女傭這才松了口氣,生怕自己因為亂做決定就被郁總辭退。
還好自己沒有做錯。
大門口的秦月霜見傭人許久不來,她就知道自己今天是無法從這個正門進去了。
在門口等了片刻,秦月霜也就不打算靠別人了。
與其等別人發善心,放自己進去,倒不如靠自己,自己想辦法進去。
沈瀾站在郁遲舟身側,面無表情的盯著手里的監控:“郁總,秦小姐走了,看這樣子應該是打算放棄的吧!”
沈瀾的話并沒有在郁遲舟心里激起多少漣漪,反而讓她愈發平靜下來。
她已經不相信秦月霜了,秦月霜這個人在她心里已經沒有多少分量了。
她平靜的澆完花,隨后將噴壺交給一旁的傭人:“這幾日氣溫很高,你們多注意一下,白天別澆水,晚上再澆。”
女傭接過噴壺點點頭:“是,郁總。”
突然,正在看監控的沈瀾突然震驚了一下,連忙將監控拿到郁遲舟跟前:“郁總,秦月霜繞到后門了,看著樣子,似乎是想……不走尋常路!”
聽到沈瀾的提醒,郁遲舟看向監控里秦月霜的身影。
秦月霜并不知道自己的一切行為已經都落在郁遲舟的眼皮子底下了。
秦月霜從正門繞到背后,來到一處柵欄處,四處看了看。
最終,找了一處相對來說較矮,較安全的地方,借著沖勁跳上去一把抓住最頂層的墻頭,一鼓作氣爬了上去。
秦月霜翻墻進了郁家別墅,她站在墻頭看了看,見這一片沒有人,就徑直跳了下去,剛好落在郁遲舟的私人領地上。
左手不小心壓壞了一朵郁遲舟養的花。
秦月霜看著手心里的碎花,心底有些害怕,舟舟這么喜歡花的人,可她卻給她的花壓壞了?
郁遲舟身穿黑色襯衫,黑色直筒褲,隱匿在黑夜中,雙手大拇指和食指不停地摩挲著,看著秦月霜的身影,郁遲舟眉目上有化不開的冰霜。
郁遲舟不愿見她,吩咐人將她丟出去。
可秦月霜看著突然進來的沈瀾,心底雖然有些疑惑,但終究什么都沒說。
也不走。
沈瀾只好派人去抓她,然后給她丟出去。
她想盡辦法留在郁遲舟身邊,一路小跑著來到郁遲舟身旁,她知道,只要沈瀾在這里,舟舟一定也會在這里。
果不其然,在一片種滿曼陀羅的黑暗角落里,她看到了郁遲舟那坐著輪椅,但仍舊氣場極強的身影。
秦月霜站在郁遲舟跟前,微微低下頭,抓住郁遲舟那雙裸露在外的手:“舟舟,求求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我只想陪著你,說說話也好,看看你也好。”
聽到秦月霜的話,郁遲舟嗤笑一下。
夜色下,郁遲舟冷眼望著她:“秦小姐不走?是想用自己的人頭來祭奠我那枯萎的曼陀羅嗎?”
“又或者說,秦小姐也想被打斷雙腿,然后從這丟出去呢?”
看著郁遲臉上的神色,聽著她那極淡的口吻說著最要人命的話語,秦月霜有些呆愣。
郁遲舟垂眸,掩下眼底的一切情緒,從袖口拿出一把精致的手術刀,面無表情的擦了擦刀片,然后拿著刀片一臉平靜的問:“秦小姐,這兩種方式,你想先嘗嘗哪一種呢?你想先失去腦袋呢……還是先失去雙腿呢?又或者說,要不你將整具身體都留在這里吧!我的威威一定也會喜歡你的。”
郁遲舟臉色實在太冷淡,說出口的話語讓秦月霜心口一顫又一顫。
她額頭冷汗直冒,卻依舊強撐著害怕望向郁遲舟:“舟舟,我知道的,你不會這么殘忍,你一定不會這樣對我的,對不對?”
聽到秦月霜的話,輪椅上的郁遲舟低笑出聲:“呵呵,秦小姐,我郁遲舟本來就是這么殘忍的人,你是第一天認識我嗎?”
盯著秦月霜那完美到沒有一點瑕疵的面容,郁遲舟拿著刀片的手指動了動,刀片的寒光落在秦月霜脖頸上。
秦月霜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郁遲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霜霜,你這張臉……這么好看,我怎么忍心殺了你呢?你這么好看的臉,就是要完整的撕下來,然后浸泡在我的曼陀羅汁液里,然后再用你這張面皮做成一顆跟你一模一樣的人頭,讓它代替你活著,想嘗嘗這種滋味嗎?臉皮直接被撕下來,不打麻藥,就這樣硬生生承受著,霜霜,你想試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