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書下意識維護茍雪。
「她不是,我們清如就是了嗎?」
沈知書被懟得啞口無言。
「一定是許清如那個賤人亂說話,她在什么地方,馬上讓她來見我。」
「這里最賤的只有你一個。清如是設計師,你竟然冤枉她是學人精。
「自己女朋友懷孕了不聞不問,和其他女人糾纏不清,沈知書,你有什么資格見她!」
沈知書征住了,一瞬間所有的怒火都開始消散,聽到懷孕兩個字,從手指到嘴唇不停顫抖。
「什么時候的事?」
靜姐白了他一眼。
「一個月前。當時清如特別高興,一臉幸福地看著肚子告訴我們,這是愛的結晶,是你愛她的證明,她還說要在周年紀念日上告訴你這件事。」
「周年……紀念日……」
沈知書輕聲念叨,如遭雷劈,癱坐在沙發上。
「你不知道這些嗎?周年紀念日你又在忙什么?」
是啊,那天他到底都在做什么啊?
帶著茍雪回家吃飯,丟下我一個人過紀念日,忙著照顧茍雪沒空回家……
甚至讓我聽見了那些話。
直到現在,沈知書才明白我沒有和他鬧脾氣,也沒有學乖了,只是對他攢夠了失望。
「她在什么地方?」
沒等靜姐回答,沈知書的電話響了,是茍雪打來的。
他本來不想接,但鈴聲一直響。
「知書,明天陪我去看畫展吧,我真的超級想去……」
他對茍雪一直都是百依百順,但這次,他沒耐心聽完茍雪的話,一口回絕她的邀請。
「沒空,你自己去吧。」
下一秒,沈知書手機不停震動,全是好兄弟和好姐妹發來的消息。
【知書,你瘋了啊,好不容易把茍雪追回來,你干嘛拒絕她?】
【賤人好不容易自己走了,你現在這個樣子,是愛上她了嗎?】
【那種死了爹媽,沒人教養的女人,你也敢要。除了當學人精,還能有什么本事。】
沈知書從未覺得他們很吵。
從前,我罵他們,他總是維護著每個人,卻單單只對我惡語相向。
現在,他終于明白我當時有多委屈。
【我和她的事情,輪不到你們來指手畫腳,再敢多說一句,我不介意把你們舌頭割下來喂狗。】
6
「清如,他來找你了,是沈家告訴了他你的地址。」
收到靜姐的消息時,我剛開完會,正和同事在公司吃飯。
我知道這個他指的是沈知書。
剛到米蘭的時候,我水土不服,渾身長滿了密密麻麻的紅疹子,我咬著牙硬生生扛了過來。可這和沈知書帶來的痛苦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但我高估了自己的身體,暈倒在例會上。
一起出國的同事周妍妍主動提出送我去醫院,害怕我出現意外,寸步不離地守在我的病床前,直到我醒來。
她哭得雙眼通紅,緊緊握住我的手。
「還好你醒過來了,醫生說你孩子沒了,身體本就虛弱,還到處奔波,再晚來一步就會……」
她工齡比我小,我帶著她工作過兩年,便再也沒有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