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夜我碰瓷了霸總的勞斯萊斯。他甩下支票冷笑:“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入職當天我傻了——財務總監邊數錢邊背《演員的自我修養》。
茶水間里保潔阿姨在練哭戲:“這月工資…不夠我買翡翠手鐲啊!
”總裁秘書遞咖啡突然單膝跪地:“陛下,該翻牌子了!
”當我撕開顧琛高定西裝露出里面的美團T恤時。天花板突然打開,
導演組撒花大喊:“恭喜林小滿殺青!片酬一千萬!”1冰冷的雨水砸在臉上,生疼。
林小滿縮在路邊那棵半死不活的老槐樹后面,牙齒不受控制地磕碰著,發出細碎的咯咯聲。
雨水順著她廉價雨衣的縫隙鉆進去,浸透了里面那件洗得發白的舊衛衣,
寒氣針一樣扎進骨頭縫里。
她死死盯著馬路對面那棟燈火通明、宛如水晶宮殿的“天晟集團”大樓,
目光最終鎖定在樓下那個被巨大雨棚庇護著的專用停車位上。目標,即將登場。
一輛線條冷硬、通體漆黑、即使在雨幕中也流淌著低調奢華的勞斯萊斯幻影,
如同深海巨獸般無聲地滑入車位。后車門打開,一條被高級西褲包裹著的長腿率先邁出,
踩在干燥的地面上。緊接著,一個身影鉆了出來。林小滿的心跳瞬間飆到一百八。來了!
顧琛!傳說中那個眼神能凍死企鵝、咳嗽一聲能讓華爾街抖三抖的男人!她的“救命稻草”!
隔著瓢潑大雨,她努力瞪大眼睛,試圖看清這位即將被自己“碰瓷”的霸總尊容。
燈光勾勒出一個極高的身形,寬肩窄腰,經典的倒三角。發型……呃,雨太大,水汽氤氳,
看不真切,只感覺那發型梳得一絲不茍,油光水滑,
在燈光下反射著某種……過于堅挺的光澤?像頂了個精心打磨的黑玉頭盔。
他正側身對著這邊,似乎在等司機撐傘。側臉線條……嗯,很硬朗,像刀削斧劈出來的。
但林小滿總覺得那弧度有點眼熟,
莫名想起小區門口那家新開的蘭州拉面館老板片牛肉時的利落刀法?!熬褪乾F在!
”林小滿在心里給自己吼了一嗓子,深吸一口冰冷潮濕的空氣,猛地從樹后躥了出去!
目標明確——勞斯萊斯那光潔如鏡、一看就貴得能買下她全家性命的引擎蓋!
她調動起全身的演技細胞,臉上瞬間切換成驚恐萬分、六神無主的表情,
腳下卻精準地計算著距離和角度,力求在最后一秒“恰到好處”地撞上。
她的身體在濕滑的路面上帶起一串水花,姿勢既狼狽又帶著點視死如歸的悲壯。“啊——??!
!”尖叫聲劃破雨幕。然而,就在她即將“親密接觸”那昂貴的金屬皮膚的剎那,異變陡生!
那勞斯萊斯的車頭,似乎極其輕微地、幅度小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地……往后縮了一下?
林小滿的腦子“嗡”的一聲。不對!劇本不是這么寫的!車怎么會動?!難道司機倒車了?
電光火石間,她根本來不及思考這違背物理定律的詭異現象,身體在強大的慣性下,
已經無法按照預定軌道撲向引擎蓋,
而是朝著那個剛從車里出來、還保持著某種“睥睨天下”站姿的男人……直直撞了過去!
“砰!”一聲悶響。不是撞在車上的清脆,
而是撞在某種帶著體溫和昂貴面料觸感的……肉盾上。
林小滿感覺自己像是撞上了一堵包裹著高級羊毛的墻,沖擊力讓她眼冒金星,
整個人被彈得向后踉蹌幾步,重心徹底喪失,一屁股結結實實地跌坐在冰冷濕透的地面上。
泥水瞬間浸透了她的褲子,刺骨的冰涼讓她打了個巨大的哆嗦。完了。碰瓷碰歪了!
撞人身上了!這性質是不是更惡劣了?會不會被當成蓄意襲擊?她腦子里一片空白,
只剩下冰冷的絕望和滿嘴的泥水味。完了,媽的醫藥費徹底沒戲了,搞不好還得進去吃牢飯。
雨水無情地沖刷著她的臉,糊住她的視線。她艱難地抬起頭,透過模糊的雨簾,
看向那個被她撞到的男人。顧琛。他紋絲不動地站在原地,仿佛剛才撞過來的不是個大活人,
而是一團輕飄飄的棉花。只是,他那身一看就價值不菲、剪裁完美的深灰色西裝外套,
此刻在左肩位置,留下了一個清晰無比的、濕漉漉的、還沾著可疑泥點的……人形印記。
一片死寂。只有嘩啦啦的雨聲,單調地敲打著地面和雨棚。林小滿的心沉到了馬里亞納海溝。
她能感覺到男人居高臨下投來的目光,那目光像是帶著西伯利亞寒流的實質,
凍得她血液都快凝固了。顧琛緩緩地、極其緩慢地抬手,
動作帶著一種刻意的、舞臺劇般的停頓感,撫了撫自己肩頭那塊污漬。
他的眉頭一點一點地蹙起,眉峰聚攏,形成一個標準的、充滿壓迫感的“川”字。
他微微側過頭,用眼角的余光掃了一下林小滿,那眼神,三分嫌惡,三分冰冷,
剩下四分……林小滿怎么覺得有點像是在背臺詞醞釀情緒?
就在林小滿以為自己下一秒就會被保安叉出去或者被對方一腳踹開時,顧琛開口了。
他的聲音很低沉,帶著一種奇特的共鳴腔,像是刻意壓著嗓子說話,
每個字都像冰珠砸在玻璃上,清晰又冰冷:“呵?!币粋€單音節,充滿了不屑。接著,
他動作流暢得有些過分地一甩手——不是打人,
而是極其瀟灑地……試圖把身上那件沾了泥的西裝外套甩掉?然而,動作幅度似乎大了點。
只聽“嗤啦——”一聲布料撕裂的輕響。那件高級定制西裝的腋下縫合線,
在顧琛這個過于用力的“霸氣一甩”之下,竟然……繃開了!顧琛的動作瞬間僵住。
那刻意營造的冷傲氣場出現了一絲微不可查的裂痕。
他臉上飛快地掠過一絲極其短暫的、類似于“臥槽劇本里沒這段”的錯愕。林小滿:“???
”她坐在地上,忘了疼,忘了冷,忘了哭,眼睛瞪得像銅鈴,
死死盯著顧琛西裝腋下那道新鮮出爐的、頗為喜感的裂口。這霸總……是紙糊的嗎?
顧琛身后的車門里,一個穿著職業套裙、妝容精致得如同櫥窗模特的女人迅速鉆了出來,
手里拿著一個看起來就很昂貴的皮質支票夾。她快步走到顧琛身側,姿態恭敬地微微躬身,
聲音甜美卻帶著公式化的疏離:“顧總,支票。”顧琛似乎也迅速調整好了狀態,
無視了那尷尬的裂口,重新端起了那副冰山總裁的架子。他接過支票夾,沒有低頭看,
只是用修長的手指,極其優雅地(如果忽略腋下那道口子的話)“唰”地撕下一張支票。
他微微俯身,兩根手指夾著那張輕飄飄的紙片,遞到林小滿眼前。雨水打在支票上,
暈開一小片濕痕。他的唇角勾起一個標準的、帶著三分譏誚七分涼薄的弧度,眼神銳利如刀,
再次開口,聲音比剛才更加低沉有力,帶著一種奇特的、仿佛胸腔在震動的磁性:“女人。
”林小滿的心猛地一跳?!澳氵@種低劣的把戲,”他刻意停頓了一下,
似乎在強調接下來的話,“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林小滿:“……”這臺詞……怎么聽著這么耳熟?
好像她媽追的那些八點檔肥皂劇里經常出現?她還沒從這槽點滿滿的臺詞沖擊中回過神,
顧琛已經直起身,居高臨下地睨著她,用一種宣布圣旨般的口吻繼續道:“明天早上九點,
準時到我辦公室報到。遲到一秒,后果自負?!闭f完,他不再看林小滿一眼,
仿佛多看一眼都是玷污。他轉身,動作間,腋下那道裂口在燈光下格外醒目。他邁開長腿,
走向大樓入口。那位妝容精致的秘書立刻撐開一把巨大的黑傘,亦步亦趨地跟上。
司機則小跑著去處理那輛勞斯萊斯。雨還在下。林小滿一個人坐在冰冷濕透的地上,
手里捏著那張同樣濕漉漉、但確實貨真價實的支票,
上面龍飛鳳舞的數字“50000.00”像是一道閃電劈進了她的腦海。五萬塊!
足夠撐過眼前的難關了!巨大的狂喜瞬間沖垮了她所有的理智和疑惑。她猛地從地上彈起來,
也顧不上屁股疼和滿身泥水,像個瘋子一樣,攥著那張支票,在暴雨中又哭又笑,
原地蹦了好幾下?!皨專∮芯攘?!有救了!”她對著漆黑的雨夜嘶喊著,聲音被雨聲吞沒,
但臉上的笑容卻比遠處的霓虹還要明亮。
至于那個詭異的縮車頭、紙糊的西裝、還有那尬出天際的臺詞……管他呢!五萬塊到手了!
明天報到?報到就報到!大不了就是被羞辱一頓再掃地出門,反正錢到手了!2第二天,
早上八點五十分。
林小滿穿著她唯一一套還算體面的、壓箱底的黑色小西裝(領口有點起球),
頭發梳得一絲不茍,腳上蹬著擦得锃亮的舊皮鞋,深吸一口氣,
站在了天晟集團那足有十米高、光可鑒人的旋轉玻璃門前。門內是另一個世界。
挑高至少三層的大堂,大理石地面光潔如鏡,
倒映著頭頂巨大的、水晶吊燈折射出的璀璨光芒。空氣里彌漫著高級香氛和金錢的味道。
穿著剪裁精良職業裝、步履匆匆、神情冷漠的精英們穿梭其中,
皮鞋敲擊地面的聲音清脆而有節奏,匯成一股無形的壓力。前臺小姐穿著合身的寶藍色套裙,
妝容無懈可擊,笑容標準得像是用尺子量過:“您好,請問找哪位?”“我、我找顧琛顧總。
”林小滿努力挺直腰板,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么發虛,“他讓我今天九點來報到。
”前臺小姐眼中飛快地閃過一絲極淡的、難以捕捉的異樣,
但瞬間就恢復了完美的職業微笑:“好的,請稍等?!彼闷饍染€電話,低聲說了幾句。
很快,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電梯方向快步走來——正是昨晚那個遞支票的秘書。
她今天換了一身米白色的套裙,顯得更加干練利落,
胸前的名牌上寫著:總裁特別助理Vivian?!傲中〗闶前??請跟我來。
”Vivian的聲音依舊甜美,笑容無可挑剔,
但林小滿總覺得那笑容像是戴在臉上的精致面具,眼神深處似乎藏著點別的什么東西,
一種難以言喻的……亢奮?就像是即將登臺表演前的演員。林小滿壓下心頭那點怪異感,
趕緊跟上。高跟鞋踩在光潔的大理石地面上,發出空曠的回響,
讓她覺得自己像個闖入巨人國的侏儒。走進專用電梯,
Vivian按下了頂層68層的按鈕。電梯無聲且迅速地上升,
狹小的空間里只有輕微的機械運行聲。Vivian站得筆直,雙手交疊放在小腹前,
標準的職業姿態。林小滿偷偷瞄了她幾眼,發現她嘴唇似乎在極其輕微地翕動著,
無聲地念念有詞,眼神專注地盯著電梯門上方跳動的樓層數字。是在默背待會兒的工作流程?
林小滿猜測。這秘書也太敬業了吧?“?!彪娞蓍T在68層無聲滑開。
一股與樓下截然不同的氣息撲面而來。這里極其安靜,地毯厚得能吸掉所有腳步聲,
空氣里是更高級、更冷冽的木質調香氛。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灰蒙蒙的城市全景,
視野開闊得讓人心慌。
an領著林小滿走向走廊盡頭那扇厚重的、雕刻著繁復花紋的深色實木大門——總裁辦公室。
“顧總,林小姐到了?!盫ivian輕輕敲了敲門,聲音不大不小,恰到好處。
門內傳來顧琛那標志性的、刻意壓低的聲音:“進。”Vivian推開門,
側身示意林小滿進去。林小滿的心臟提到了嗓子眼,邁步走了進去。辦公室大得離譜,
簡潔、冷硬、空曠。巨大的弧形辦公桌對著門,
顧琛就坐在桌后那張看起來就價值不菲的黑色真皮老板椅里。
他今天換了一身深藍色暗紋西裝,頭發依舊梳得油光水滑,一絲不亂,
在透過落地窗的冷光下,泛著金屬般的光澤。他正低著頭,似乎在專注地看一份文件,
眉頭微蹙,營造出日理萬機的氛圍。林小滿站在門口,有點手足無措??諝饽塘藥酌?。
終于,顧琛緩緩抬起頭。他的目光如同實質的探照燈,精準地落在林小滿身上,銳利,審視,
帶著一種天然的壓迫感。他薄唇微啟,正要說什么。突然——“砰!
”辦公室側面一扇不起眼的、似乎是通往休息室的門被猛地撞開!
一個穿著騷包酒紅色西裝、梳著大背頭、戴著金絲邊眼鏡的男人像一陣旋風般沖了進來,
手里揮舞著一疊厚厚的、花花綠綠的紙片。
他臉上帶著一種極其夸張的、混合著憤怒和痛心疾首的表情,
聲音洪亮得能震碎玻璃:“顧琛!你看看!你看看這個季度的報表!這赤字!這現金流!
簡直觸目驚心!再這樣下去,我們天晟集團就要破產了?。。 彼麕撞經_到巨大的辦公桌前,
把那疊紙片用力拍在顧琛面前的文件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唾沫星子幾乎要噴到顧琛那張俊臉上。林小滿嚇得一哆嗦,差點原地跳起來。這誰?。?/p>
這么猛?敢在總裁辦公室里拍桌子?她偷偷打量那個紅西裝男人。
名牌掛在騷包的西裝口袋邊緣:財務總監王鐵柱。王鐵柱?林小滿嘴角抽搐了一下。
這名字配上這身行頭和這狂野的演技,反差感也太強了吧!
顧琛似乎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咆哮打斷了節奏。他眼中閃過一絲極其短暫的錯愕,
但迅速被更深的寒意覆蓋。他身體向后,靠在寬大的椅背上,雙手交疊放在桌面,
下巴微微抬起,眼神冰冷地睨著王鐵柱,仿佛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小丑。“王總監,
”他的聲音比剛才更加低沉,帶著一種刻意壓制的怒火,“注意你的措辭,還有……儀態。
”他的目光掃過王鐵柱拍在桌上的那疊花花綠綠的紙片,眉頭皺得更緊了。“措辭?儀態?
”王鐵柱像是被點燃的炮仗,聲音又拔高了一個八度,他猛地一拍桌子,身體前傾,
幾乎要隔著桌子揪住顧琛的領帶(如果顧琛戴了的話),“公司都要完蛋了!
還跟我談這些虛頭巴腦的?顧??!你就是被那些鶯鶯燕燕迷昏了頭!
整天就知道搞什么‘霸總體驗’這種不著四六的項目!錢呢?錢都燒給那些小妖精了?!
”鶯鶯燕燕?小妖精?霸總體驗?林小滿耳朵豎得老高,信息量太大,CPU有點過載。
這財務總監……怎么一股子抓奸正房的味道?還有,霸總體驗是什么鬼?
顧琛的臉色肉眼可見地陰沉下來,辦公室的溫度驟降幾度。他放在桌面的手指緩緩收緊,
骨節泛白?!巴蹊F柱,”他緩緩吐出這三個字,每個字都像是結了冰,“注意你的身份!
公司運營戰略,還輪不到你來置喙!現在,出去!”“出去?哼!”王鐵柱猛地站直身體,
雙手叉腰,擺出一個極其夸張的茶壺造型,下巴揚得老高,“顧?。∧銜蠡诘?!
你會為你的剛愎自用付出慘痛的代價!天晟,完了!完了??!”他吼得聲嘶力竭,
甚至帶上了點哭腔,最后狠狠瞪了顧琛一眼,又像來時一樣,帶著一股悲憤的旋風,
撞開那扇門沖了出去。辦公室里只剩下顧琛粗重的呼吸聲和林小滿努力屏住的呼吸聲。
顧琛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在極力平復被攪亂的“霸總氣場”。幾秒鐘后,
他重新睜開眼,目光再次投向門口已經石化的林小滿,眼神復雜,像是剛處理完一場鬧劇,
帶著點疲憊和不耐煩?!白屇阋娦α恕!彼曇艋謴土它c平靜,但依舊低沉,“公司大了,
難免有些……不知所謂的蠢貨?!彼嗔巳嗝夹模坪鮿偛拍菆鰬蚝馁M了他不少精力。
林小滿趕緊搖頭,表示理解(雖然她完全不理解)。
內心彈幕瘋狂刷屏:這公司的高層都這么狂野的嗎?財務總監指著總裁鼻子罵?還破產?
這公司到底靠不靠譜???“坐?!鳖欒≈噶酥皋k公桌對面一張看起來很硬的椅子。
林小滿小心翼翼地坐下,屁股只敢挨著一點點邊?!傲中M,”顧琛身體微微前傾,
雙手重新交疊放在桌面,恢復了那種掌控全局的姿態,目光審視著她,“昨晚的意外,
雖然手段低劣,但至少證明你……”他頓了頓,似乎在尋找一個合適的詞,
“……足夠‘特別’。”林小滿:“……”特別蠢還是特別窮?“正好,
”顧琛沒在意她的沉默,繼續用那種宣布決定的語氣說道,“公司近期有一個新項目,
‘總裁日常體驗優化計劃’。需要一個貼近普通員工視角的觀察員,
記錄總裁的日常工作、言行舉止,從外部角度提出優化建議,
提升總裁形象的……親民度和市場接受度?!彼f得一本正經,
仿佛在闡述一個嚴肅的商業項目。林小滿聽得一愣一愣的??偛萌粘sw驗優化?提升親民度?
她看著顧琛那張刀削斧劈的冰山臉和油光锃亮的頭發,
覺得這個項目本身就充滿了魔幻現實主義色彩。
“鑒于你昨晚展現出的……‘獨特’的觀察力(撞人)和‘無畏’的行動力(碰瓷),
”顧琛的語調毫無波瀾,“我認為你是這個崗位的合適人選。
職位名稱暫定為‘總裁體驗官’,直接向我匯報。試用期月薪……三萬?!比?、三萬?!
林小滿腦子里“轟”的一聲,什么財務總監咆哮、什么破產警告、什么魔幻項目,
瞬間被這個金光閃閃的數字炸得灰飛煙滅!五萬塊是救命錢,
這三萬月薪……簡直就是通往新世界的大門鑰匙?。?/p>
媽媽的后續治療費、欠的債、家里的破房子……都有希望了!巨大的餡餅砸得她暈頭轉向。
她幾乎是脫口而出:“我干!”顧琛似乎對她的反應很滿意(或者說終于按照劇本演完了),
幾不可查地點了下頭:“很好。Vivian會帶你辦理入職,熟悉環境。
”他按了下桌上的呼叫器。Vivian如同幽靈般立刻出現在門口:“顧總。
”“帶她去人事部,安排好工位。‘體驗官’項目,今天啟動?!鳖欒⊙院喴赓W,
說完便低下頭,重新拿起桌上那份文件,仿佛林小滿已經不存在了?!傲中〗悖埜襾怼?/p>
”Vivian臉上依舊是那完美無缺的笑容。
林小滿暈乎乎地跟著Vivian走出那間巨大冰冷的辦公室,感覺自己像踩在棉花上。
三萬月薪!總裁體驗官!這劇情發展也太……沙雕了吧?難道昨晚那一撞,
真的把這位霸總的任督二脈撞通了?還是說……他其實有什么特殊的癖好?管他呢!
給錢就是爸爸!林小滿瞬間充滿了干勁。不就是觀察總裁日常嘛!這活兒她熟!
以前在學校寢室,她可是出了名的“人形監控探頭”,
隔壁寢室小情侶幾點吵架幾點和好她都知道!3Vivian的辦事效率高得驚人。
人事部流程一路綠燈,簽合同、錄指紋、拍照、領工牌和辦公用品,一氣呵成。
林小滿拿到了一張印著她傻笑大頭照和“總裁體驗官-林小滿”字樣的工牌,
以及……一支看起來就很高檔的錄音筆和一個厚厚的筆記本?!傲中〗悖@是您的工作用具。
”Vivian微笑著解釋,“顧總要求,他的所有重要言行,
以及您對他言行舉止的觀察和建議,都需要實時記錄?!绷中M鄭重地接過,
感覺像是接過了什么神圣的使命。她的工位被安排在總裁辦公室外間一個靠窗的角落,
視野很好,能清晰地看到辦公室那扇厚重的門。Vivian的座位就在不遠處。
環境相當不錯。“您先熟悉一下,午餐時間可以到樓下的員工餐廳。”Vivian交代完,
便回到自己位置,打開電腦,開始噼里啪啦地敲擊鍵盤,神情專注,仿佛剛才什么都沒發生。
林小滿坐在自己的新工位上,摸著光滑的桌面,看著窗外灰蒙蒙的天空,還有點不真實感。
她拿出那個厚厚的筆記本,翻開第一頁,想了想,
驗官觀察日志-Day 1”“首要觀察目標:顧琛總裁的言行舉止是否符合‘親民’標準。
”寫完這句,她自己都覺得有點滑稽。讓一個冰山霸總親民?這項目本身就是個悖論吧?
坐了一會兒,林小滿覺得有點口渴。她記得Vivian說過茶水間的位置,
便起身拿著自己的新水杯走了過去。茶水間在走廊另一頭,裝修風格和外面一致,簡潔現代。
此刻里面沒人。林小滿走到飲水機旁,正準備接水。突然,
旁邊傳來一陣極力壓抑著的、斷斷續續的啜泣聲。林小滿嚇了一跳,循聲望去,
只見角落的咖啡機后面,
一個穿著藏藍色保潔制服、頭發花白、看起來五十多歲的阿姨正背對著她,肩膀一聳一聳的。
阿姨手里好像還拿著什么東西,對著咖啡機那光亮的金屬外殼在比劃。林小滿有點尷尬,
想悄悄退出去。但阿姨似乎太過投入,沒發現她進來,那啜泣聲越來越大,
甚至帶上了點哭腔?!皢琛@點工資……這點工資……”阿姨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
充滿了悲憤和絕望,
“……連個像樣的翡翠鐲子都買不起啊……嗚嗚嗚……”林小滿腳步頓住了。
買……翡翠鐲子?保潔阿姨的工資……預期是買翡翠鐲子?
這消費水平是不是有點……過于超前了?她正猶豫著要不要上前安慰一下,
或者干脆當沒看見溜走,更讓她目瞪口呆的一幕發生了。
只見那位保潔阿姨猛地吸了一下鼻子,肩膀停止了聳動。她抬起手,用袖子(保潔制服袖子!
)用力擦了擦眼睛,然后……對著咖啡機那锃亮的金屬外殼,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
她的眼神瞬間變了!剛才的悲憤絕望一掃而空,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其復雜、極其有層次感的情緒!
一種混合了生活重壓下的麻木、尊嚴被踐踏的隱忍、以及內心深處一絲不甘熄滅的微弱火苗!
她的嘴角微微向下撇,形成一個極其富有感染力的、飽含辛酸的弧度。她的眉頭蹙起,
眼角的皺紋仿佛都寫滿了故事。她甚至微微調整了一下站姿,
讓自己的側影在金屬外殼的倒影里顯得更加單薄和佝僂。她對著自己的倒影,
用一種帶著哭腔、卻又異常清晰、仿佛在舞臺上念臺詞般的語調,
…連個能傳給閨女、讓她記得她娘也體面過的物件兒……都買不起啊……”她的聲音顫抖著,
充滿了無盡的悲涼和控訴,說到“體面過的物件兒”時,
目光還特意瞟了一眼自己空空如也的手腕,仿佛那里本該有一個價值連城的翡翠鐲子。
林小滿徹底石化在原地,手里的水杯差點掉地上。這……這演技?!這爆發力?!這層次感?
!這情緒張力?!秒殺她看過的所有苦情劇女主??!一個保潔阿姨,對著咖啡機練哭戲?
臺詞功底還這么扎實?!而且訴求是……買翡翠鐲子?!天晟集團的企業文化到底是什么鬼?
!阿姨似乎終于完成了她的“情感宣泄”,對著倒影里的自己,
露出了一個混合著自嘲和絕望的苦笑,然后長長地、戲劇化地嘆了口氣,肩膀也垮了下來,
恢復了那種日常的疲憊感。她轉過身,準備離開。然后,
她就看到了站在飲水機旁、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眼神呆滯的林小滿??諝饽塘?。
保潔阿姨臉上的悲情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其尷尬的、被抓包的表情,
老臉“騰”地一下紅了。她眼神慌亂地左右瞟了瞟,干咳了兩聲,迅速低下頭,
拿起靠在墻邊的拖把和水桶,用一種與她剛才的“悲情”截然不同的、小老太太式的敏捷,
飛快地從林小滿身邊溜出了茶水間,全程沒敢再看林小滿一眼。
林小滿:“……”她機械地接了一杯冷水,咕咚咕咚灌下去半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