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咘是一只兩歲的公金毛,十分聰明,智商堪比八歲孩童。
兩個月大的時候,宋可可就把它養在身邊。
這家伙很能吃,每天除了狗糧,還得吃狗零食外加一個大雞腿。
兩歲大的它,體重已將近一百斤,披著一身松散的黃色毛發,顯得胖乎乎圓滾滾的。
每一只任性的狗狗身后,都有一個過分寵溺它的主人。
見阿咘寧愿挨餓也不吃生肉,宋可可認命的站起來,看看山中能不能找些野果子充饑吧。
周圍一片郁郁蔥蔥。
掃視一圈,宋可可發現不遠處有一片山稔子。(圖)
山稔子又名桃金娘,成熟的果子呈紫紅色、深紫色,可直接吃,也可用來泡酒。
只是這玩意不能吃太多,懂的都懂。
也虧得宋可可從小在農村長大,不然四體不勤,五谷不分,在古代咋混??!
宋可可拖著虛浮的腳步往桃金娘林走去。
阿咘叼著死掉的野雞跟在身后。
夏季正是桃金娘成熟的季節,這一片桃金娘結滿或青或紅或紫的果子。
阿咘早已迫不及待,一下子就躥進灌木叢吃稔子去。
宋可可也顧不上其他的,蹲下來,邊摘稔子邊往嘴里塞。
等肚子吃個半飽,她就不再吃了。
撩起衣服一角做個兜,接著繼續摘稔子。
“汪汪汪……”
林子深處,阿咘發瘋的往外跑,嘴里還發出危險的示警。
宋可可停下手中的動作,霍然站了起來。
嗡嗡嗡……
一群黃蜂追著阿咘,看得宋可可頭皮發麻。
“我靠,阿咘你沒事招惹黃蜂干嘛?找死啊……”
宋可可破罵一聲,撿起地上的死雞,扭頭就跑。
這時候不跑,等著變豬頭吧。
兩條腿終究跑不過四條腿,落在后面的宋可可氣急敗壞。
“啊……死阿咘,看我怎么收拾你……”
“汪汪汪……”
一人一狗在山中上演大逃亡的戲碼。
跑到上氣不接下氣時,一人一狗總算擺脫了蜂群。
宋可可直接癱坐在草地上,大口的喘著氣,喉嚨間灼熱的疼痛感,讓她面容扭曲。
闖禍的阿咘委屈巴巴的趴在草地上,嘴里哼哼唧唧不停。
它就吃點果子,沒成想嘴巴就被蟄了一下。
(這是個什么鬼地方啊,嗚嗚……它好想回到每天都有吃不完狗糧的日子啊……)
阿咘的眼角忍不住流下了傷心的淚水。
宋可可看它那慘兮兮又可憐兮兮的樣子,心中的怨氣頓時消了大半。
“你這傻狗,長點心吧?!彼慰煽纱亮舜涟墓奉^。
幸好不是招惹了虎頭蜂,那玩意啊,更毒!
眼見阿咘的嘴巴開始腫脹,宋可可小心翼翼的幫它把毒刺拔出來。
過兩三天就能消腫,倒不用再特殊處理。
待恢復了體力,宋可可找到了原主的背簍,里面滿滿都是蕨菜。
把野雞和稔子(桃金娘)放進背簍,上面蓋上一層干草,宋可可背起背簍,帶上阿咘往老宋家去。
一人一狗跌跌撞撞,走了兩刻鐘才回到山的另一面。
山腳下,一條大河宛如一條靈動的巨龍,環繞著寧靜祥和的村子蜿蜒向前。
這條大河名為青溪河,邊上的村子就是原主所住的流溪村。
流溪村后面是層巒疊翠的山峰,據老獵戶說,大山深處還有個巨大的湖泊呢。
老宋家住在村東頭,周圍零零散散有五六戶人家。
宋可可尋著原主的記憶,領著阿咘,沿著小路下山。
午后陽光火辣,路上并沒有碰到行人。
路過河邊,阿咘實在熱得受不了,一頭扎進水里。
沒辦法,宋可可只好放下背簍,蹲在陰涼的地方等它。
看阿咘在水里游得歡快,宋可可都想下河游個暢快。
可惜她現在是個半大姑娘,被外人看到在野外游泳容易引來閑話,還是忍忍吧。
阿咘像出了籠的野獸,內里的野性徹底釋放出來,干游泳還不過癮,還去霍霍水里的魚。
一條、兩條、三條……
沒一會,岸邊一堆活蹦亂跳,垂死掙扎的鯽魚。
天然的野生鯽魚,用來燉魚湯,怎一個“鮮”字了得!
宋可可扯了一把水草,把所有鯽魚串起來。
掂量了一下,估計有二十斤。
也虧得原主長期干活,力氣大,不然這么多魚她可提不動。
“阿咘,走啦!別玩了。”宋可可朝玩瘋的阿咘大喊一聲。
阿咘依依不舍的上了岸。
一人一狗繼續朝著老宋家走去。
老宋家跟村里絕大多人家一樣,都是泥磚茅草房。
宋可可把鯽魚放在門口,推開破敗的木門,走進院子。
把背簍卸下來,隨意放在地上,宋可可打量起宋家小院。
院里沒有滿地的動物糞便,收拾得還算干凈,邊上種有一棵荔枝樹,粗大的樹桿看起來得有四五十年的樹齡。
樹上掛著稀稀拉拉的荔枝,荔枝表皮已經轉紅色,成熟可采摘了。
邊上支了個竹架,上面晾了不少衣服。
院子正面兩間正房一間堂屋,東邊兩間廂房,西邊是廚房和澡房。
廚房外面整整齊齊碼著一人高的柴火,屋檐底下掛著不少大蒜和紅蔥頭。
“大姐,你回來啦!”宋二丫捧著裝有臟衣服的木盆從東廂房走了出來。
宋可可嗯了一聲。
八歲的二丫跟原主一樣,從三歲起就開始幫家里干家務活,洗衣做飯,喂雞喂鴨樣樣行。
常年吃不飽,二丫頭發枯燥,臉色蠟黃,個子看起來跟六歲的娃差不多。
得益于遺傳基因的強大,二丫的五官十分小巧可愛。
“你個死丫頭,舍得回來了,挖棵野菜半天不見人,也不怕被野狼叼走,一個、兩個,沒一個省心的。”
宋婆子手執蒲葵大扇,罵罵咧咧的走出房門。
(嚯,誰那么大的口氣???敢罵我主人)
阿咘從宋可可身后走了出來,眼神犀利的盯著宋婆子。
“啊……”
“大……大……大……蟲。”
宋婆子哆嗦著手指,眼中滿是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