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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

《天山六陽掌》 木湯水吉 47422 字 2025-06-11 08:1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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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天山初現北宋末年,世道紛亂,中原大地風波迭起,江湖更是如同煮沸的湯鍋,

明潮暗涌,從未有過片刻安寧。而在那西域邊陲,連綿萬里的天山山脈如一條蟄伏的巨龍,

橫亙于天地之間。主峰之上,常年積雪皚皚,云霧繚繞,唯有一處依山而建的古樸建筑群,

在寒風與冰雪中巍然矗立——那便是名震武林數十載的天山派。天山派之威名,

一半源于其地處險峻,易守難攻,更一半則源于其鎮派絕學——天山六陽掌。

此掌法據傳乃天山祖師觀天地陰陽變化、悟六爻八卦之理所創,掌力陰柔中蘊含陽剛,

剛猛時又藏細膩,招式變幻莫測,更能隨心所欲控制內勁寒熱,

端的是武林中一等一的上乘武學。江湖中早有傳言:“得六陽掌者,可窺武道巔峰。”是以,

天山派雖偏居西域,卻令中原各大門派也不敢小覷。此刻,已是深冬時節,

天山之上更是寒風如刀,刮得人臉頰生疼。群山環抱的一片空地上,

一個身著粗布灰衣的少年正迎著凜冽的山風,一絲不茍地扎著馬步。少年約莫十八九歲年紀,

身形略顯單薄,但腰桿挺得筆直,眉目清秀,一雙眼睛尤其明亮,

透著一股與年齡不甚相符的堅韌。他叫林羽,是天山派中最普通的一名外門弟子。

林羽自幼父母雙亡,是被下山采買的天山派雜役弟子偶然發現,帶回山上的。算起來,

他在天山派已度過了十個春秋。十年來,他從一個懵懂孩童長成少年,天山派于他而言,

既是棲身之所,亦是再生父母。只是,作為外門弟子,

他每日的功課無非是砍柴、挑水、打掃積雪,偶爾能跟著師兄們學些粗淺的入門功夫,

距離那傳說中的天山六陽掌,簡直是云泥之別。“呼——”一聲低喝自不遠處傳來,

打斷了林羽的思緒。他循聲望去,只見數十丈外的一塊巨大平石之上,

正有幾名身著青色勁裝的內門弟子在演練掌法。為首一人,身材魁梧,面色剛毅,

正是內門中有名的弟子趙猛。“喝!”趙猛沉腰立馬,雙掌緩緩提起,

掌心竟隱隱泛起一層淡淡的白氣。隨著他一聲長嘯,雙掌猛地向前推出,霎時間,

一股肉眼可見的勁氣如狂風般向前席卷而去,前方數丈外一塊半人高的青石“咔嚓”一聲,

竟從中裂開,斷口處布滿了細密的冰紋,絲絲寒氣從中溢出。“好!

趙師兄的‘寒梅吐蕊’已然小成,這掌力,怕是已能媲美江湖上一流好手了!

”旁邊的內門弟子紛紛喝彩。林羽看得心神劇震,呼吸也隨之急促起來。

他雖未真正學過天山六陽掌,但也曾聽雜役房的老管事念叨過。眼前這一幕,

與老管事口中“掌出如陽,勁走似陰,可碎金裂石,亦能凝水成冰”的描述分毫不差。

那漫天飛舞的掌影,剛柔并濟的勁氣,以及那石破天驚的威力,

無不讓他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向往。“天山六陽掌……”林羽喃喃自語,

拳頭在袖中悄然握緊,指甲幾乎嵌進掌心,“我何時才能像趙師兄他們一樣,

真正觸摸到這門絕學的門檻?”他出身寒微,資質在一眾外門弟子中亦算不得頂尖,

十年來苦苦修煉,也不過將入門內功練至第三層。內門弟子的世界,對他而言,

如同天山之巔的雪蓮,美麗卻遙不可及。然而,今日卻有些不同。就在林羽怔怔出神之際,

一陣悠揚的鐘聲自天山派主峰的“凌霄殿”方向傳來,鐘聲清澈,穿透了呼嘯的山風,

回蕩在整個山谷之間。這并非尋常的晨鐘暮鼓,而是天山派每逢大事才會敲響的“聚眾鐘”。

“聚眾鐘?難道是內門大比的日子到了?”旁邊幾個同樣在練習的外門弟子也停下了動作,

紛紛議論起來。“可不是嘛!算算時間,也該是三年一度的內門大比了。聽說這次大比,

不僅關乎內門弟子的排名,掌門真人還會親自挑選幾名資質出眾的外門弟子,破例收入內門,

傳授……傳授那天山六陽掌!”一個稍年長些的外門弟子壓低聲音,眼中滿是憧憬。“什么?

外門弟子也能被選入內門學六陽掌?”“噓!小聲點!這是秘聞,

不過我也是聽前山的師兄說的。據說掌門真人覺得近年來江湖不太平,有意提拔一些好苗子,

壯大我派實力。”議論聲傳入林羽耳中,如同一道驚雷在他腦海中炸響。他猛地抬頭,

望向那高聳入云的凌霄殿,心臟“怦怦”狂跳起來。

挑選資質出眾的外門弟子……收入內門……學習天山六陽掌!這幾個字如同最熾熱的火焰,

瞬間點燃了林羽心中沉寂多年的渴望。他想起了父母臨終前模糊的面容,

想起了十年來在天山派外門默默承受的艱辛,想起了剛才趙猛那一掌裂石的震撼。機會!

這是他十年來夢寐以求的機會!寒風依舊凜冽,但林羽卻感覺不到絲毫寒冷。

他的眼中閃爍著前所未有的光芒,那是希望,是決心,更是對武道巔峰的無限憧憬。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激動,再次擺出了扎馬的姿勢,只是這一次,他的眼神更加堅定,

每一寸肌肉都緊繃著,仿佛要將這十年來的積累,都在這一刻凝聚起來。

“天山六陽掌……”林羽在心中默念,“我林羽,定要抓住這個機會!”遠處,

凌霄殿的鐘聲漸漸平息,但在林羽的心中,卻仿佛才剛剛敲響了命運的序章。他知道,

前方等待他的,將是一場足以改變他一生的挑戰。而此刻,他唯一能做的,便是拼盡全力,

去爭取那一線渺茫的希望。天山之上,風云初動,一個少年的江湖路,也自此,悄然展開。

第二章:入門之難凌霄殿后的“攬月臺”是天山派內門弟子的練功之地,

相較外門弟子活動的山腳谷地,此處更靠近主峰,終年云霧繚繞,寒氣也更甚幾分。

林羽背著簡單的行囊,站在刻著“內門弟子止步”的青石牌坊前,手心竟微微滲出了汗。

昨日掌門玄霄真人親口宣布他與另外兩名外門弟子破例升入內門時,

那份震驚與狂喜尚未完全褪去,此刻真正踏入這片向往已久的區域,

他才真切感受到一種近乎惶恐的緊張。“你便是林羽?”一個清冷的聲音自身后傳來。

林羽猛地轉身,只見一位身著月白長袍的老者不知何時已站在身后。老者面容清癯,

頷下三縷長須皆作灰白色,眼神銳利如鷹,仿佛能看穿人心。他雖未刻意散發氣勢,

但站在那里,便如同一座萬年不化的冰山,透著一股迫人的威嚴。“弟子林羽,

見過云楓長老!”林羽連忙躬身行禮。他認得這位長老,

云楓長老乃天山派輩分極高的長老之一,據說其天山六陽掌已練至“五陽融雪”之境,

是派中除掌門外最頂尖的高手之一。由他親自教導,林羽既感榮幸,又隱隱有些不安。

云楓長老淡淡頷首,目光在林羽身上掃過,如同審視一件物品:“跟我來。

”攬月臺后方有一處獨立的院落,名為“悟心齋”,便是云楓長老教導弟子的地方。

院落中央是一方平整的青石坪,四周栽著幾株虬結的古松,松針上凝著厚厚的冰棱。

云楓長老走到石坪中央,轉過身,開門見山:“你既被選入內門修習六陽掌,

當知此掌法之難,非尋常武學可比。從今日起,忘了你在外門所學的一切粗淺功夫,

你只需記住一點——萬丈高樓平地起,根基不牢,地動山搖。”林羽心中一凜,

連忙應道:“弟子明白。”他自覺外門十年,雖未得窺六陽掌門徑,

但扎馬、劈柴、基礎內功從未懈怠,基本功應是扎實的。云楓長老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

嘴角勾起一抹幾不可察的弧度,不知是譏諷還是別的意味。他伸出右手,掌心向上,

緩緩抬起:“天山六陽掌第一式,‘一元初始’。此式看似簡單,卻是整套掌法的根基,

蘊含陰陽初判之理。看好了。”說罷,他手腕微轉,掌心竟似有淡淡白氣縈繞,

隨即手掌平平推出。沒有驚天動地的聲響,也沒有飛沙走石的威勢,

唯有一股柔和卻又沛然莫御的氣流自他掌心涌出,前方一株碗口粗的松樹被氣流拂過,

枝頭積壓的冰雪瞬間化為水霧,裊裊升騰。掌風過后,松枝竟未搖動半分,

只是那凝在松針上的冰棱,已盡數消融。“掌出如春風拂柳,勁走似暗流涌動。

”云楓長老收回手掌,聲音依舊清冷,“此式講究‘意先于形,氣隨意轉’,

用內力模擬天地初開時的混沌之氣,剛柔并濟,不滯不澀。你且試試。”林羽深吸一口氣,

回憶著云楓長老的動作,提起丹田內那股微薄的內息,學著他的樣子,將右手緩緩推出。

他自覺動作已模仿得有七八分相似,掌心中也隱隱有些發熱。“嘭!”一聲悶響,

并非來自前方的松樹,而是林羽自己的手腕。他只覺一股內息在經脈中猛地一滯,

隨即逆流而回,震得他手腕一陣發麻,險些脫臼。更讓他窘迫的是,他掌風所及之處,

那松樹非但毫無反應,連枝頭的積雪都只簌簌落下幾片。云楓長老眉頭瞬間蹙起,

眼中寒光一閃:“哼!意不凝神不聚,氣不沉勁不勻!你這是推掌,還是在揮鋤頭?

”林羽臉上一陣發燙,連忙收掌道歉:“弟子……弟子學藝不精。”“再來!

”云楓長老冷冷道。這一次,林羽不敢再有絲毫輕視,集中全部精神,

努力回想云楓長老演示時的每一個細節,感受體內內息的流動。然而,

天山六陽掌對內力的控制要求極高,他那點外門練出的微薄內力,

在經脈中運行時如同脫韁野馬,根本無法做到“意先于形,氣隨意轉”。他越是想控制,

內息便越是紊亂,連續三次,不是掌力散空,便是內息逆行,震得他手臂酸麻,

額頭也滲出了冷汗。“啪!”云楓長老突然上前一步,

枯瘦的手指如鷹爪般點在林羽的手腕“陽溪穴”上。林羽只覺一股冰涼的內力瞬間涌入經脈,

原本紊亂的內息竟奇跡般地平復下來,循著一條清晰的路徑流轉起來。“感受著!

”云楓長老的聲音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氣沉丹田,經‘會陰’,走‘尾閭’,

沿‘夾脊’上‘大椎’,過‘玉枕’至‘百會’,再分兩股,沿手臂‘手少陽三焦經’,

至‘關沖’,匯于掌心勞宮!”他一邊說,一邊以自身內力引導著林羽的內息運行。

林羽只覺一股清涼的氣流在體內循行,每一個穴位、每一條經脈都清晰可感,

當內息最終匯聚到掌心時,他明顯感覺到掌心傳來一陣溫熱,并且帶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吸力。

“推!”隨著云楓長老一聲令下,林羽依言推出手掌。這一次,雖然掌風依舊不算強勁,

但前方的松枝上,竟有幾片凝冰微微晃動了一下!“嗯?”云楓長老眼中閃過一絲訝異,

但隨即又恢復了冷峻,“不過是借我之力,有何可得意?自己再練百遍,若還不得要領,

便滾回外門挑水去!”說罷,他不再看林羽,負手走到古松之下,閉目養神,

只留下林羽一人在寒風中品味著剛才那短暫的正確感覺。百遍?

林羽看著自己依舊有些顫抖的手掌,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挫敗感。

他本以為憑借外門十年的苦功,入門學掌應是水到渠成,

卻沒想到這看似最簡單的“一元初始”,竟如此難以捉摸。

云楓長老的嚴厲批評如同一盆冷水,澆滅了他初入內門的興奮,

也讓他真正認識到天山六陽掌的深奧。“滾回外門挑水去……”這句話如同一根刺,

扎在林羽心頭。他緊了緊拳頭,望著遠處被云霧籠罩的天山之巔,

眼中重新燃起了倔強的光芒。他想起了父母臨終時的眼神,想起了自己十年來的堅持,

難道就要在這里放棄嗎?不!林羽咬緊牙關,重新站好姿勢,按照云楓長老剛才引導的路線,

嘗試著自行運轉內息。一次,兩次,三次……每一次失敗,

都伴隨著經脈的刺痛和內心的失落,但他沒有停下。日升月落,攬月臺上的寒風吹了又停,

停了又吹。當夜幕降臨,滿天星斗映照著林羽汗濕的臉龐時,他已經記不清自己練了多少遍。

他的手臂早已酸痛得抬不起來,丹田內的內息也幾乎耗盡,

每一次運轉都伴隨著針扎般的痛楚。就在他幾乎要支撐不住時,體內那股微弱的內息,

忽然如同找到了正確的河道,竟奇跡般地循著云楓長老所指的路徑,順暢地流轉起來!

內息匯聚掌心,雖然依舊微薄,但那股剛柔并濟的感覺,卻真切地出現了。

“呼——”林羽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將手掌平平推出。這一次,沒有悶響,沒有疼痛,

只有一股微弱卻異常凝練的氣流自掌心發出,輕輕拂過前方的松樹。松枝上,

一片凝結了許久的冰晶,悄然化作一滴水珠,“啪嗒”一聲落在了青石坪上。

林羽怔怔地看著那滴水珠,良久,才緩緩收回手掌。盡管這只是微不足道的進步,但他知道,

自己終于摸到了天山六陽掌的一絲門檻。遠處,古松下的云楓長老緩緩睜開眼睛,

望著少年在寒風中倔強的背影,那雙銳利的眸子里,似乎掠過一絲幾不可察的贊許。

入門之難,難的不僅是招式與內力,更是那顆在挫折中永不言棄的心。而這個叫林羽的少年,

似乎并未讓他太過失望。夜,更深了。天山之上,萬籟俱寂,唯有少年不知疲倦的掌風,

依舊在清冷的月光下,悄然響起。第三章:意外相遇殘雪壓枝,

寒鴉啼過天山深處的"千藥谷"時,林羽正伏在一面光滑的巖壁上,

指尖摳著石縫里滲出的冰棱,小心翼翼地夠向一叢生長在巖隙間的"凝露草"。

這草葉片如翡翠,頂端凝著一滴永不會干涸的露珠,

是煉制天山派療傷丹藥"冰心丸"的主藥之一,只在背陰絕壁的極寒之處生長。

云楓長老昨日傳了他天山六陽掌第二式"兩儀相生"的要訣,卻也丟給他一個藥簍,

命他三日內采夠十株凝露草。內門弟子雖不再做外門的粗活,卻也需承擔門派內的雜役,

尤其像他這樣新入門的弟子,更是要從基礎做起。"呼……"林羽吐出口白氣,

看了眼藥簍里剛采到的三株凝露草,又望了望頭頂更高處那叢長勢更旺的,咬了咬牙,

將腰間的安全繩在一塊凸起的巖石上系緊,深吸一口氣,手腳并用地向上攀爬。

山風卷著雪沫子灌入領口,凍得他指尖發麻,但想起云楓長老那冷峻的眼神,

他不敢有絲毫懈怠。自半月前勉強掌握"一元初始"后,他便日夜苦練,

如今已能較為順暢地運轉內息,打出幾分手腳協調的掌勢。云楓長老雖依舊嚴厲,

但偶爾指點時,已不再是全然的批評,這讓林羽看到了希望。他知道,自己資質不算頂尖,

唯有靠勤能補拙。攀上那處巖隙,林羽小心翼翼地撥開周圍的冰碴,正要采摘凝露草,

忽然聽得谷底方向傳來一陣極輕微的衣袂破風之聲。這聲音極快,又被山風掩蓋,

若不是他近來修煉六陽掌,內力稍有精進,感官也隨之敏銳了些,根本無法察覺。

天山派地處偏僻,千藥谷更是內門弟子才會涉足的區域,平日里極少有外人進入。

林羽心中一凜,連忙伏低身子,藏在一塊巨石之后,屏息凝神望去。只見谷底蜿蜒的雪徑上,

一道白色的身影正急速掠行。那身影身形窈窕,著一襲月白色的長裙,

在皚皚白雪中宛如一朵行走的雪蓮。此刻她似乎受了傷,步法略顯踉蹌,肩頭處的白裙上,

竟暈開了一小片刺目的殷紅。更讓林羽驚訝的是,這女子并未施展任何輕功步法,

卻能在冰雪覆蓋的崎嶇山道上奔行如飛,每一步落下,雪地上竟只留下一個淡淡的腳印,

仿佛體重輕得如同一片羽毛。這等奇異的身法,林羽莫說見過,便是聽都未曾聽過。

女子奔行至谷中一片相對平坦的雪地時,似乎再也支撐不住,踉蹌著靠在一棵老松樹上,

劇烈地咳嗽起來。她抬起手,似乎想捂住嘴,但林羽還是看到她指尖沾染上的點點猩紅。

林羽心中掙扎起來。天山派雖行事低調,但門規素來教導弟子要扶危濟困。

這女子顯然身受重傷,又出現在天山腹地,無論她是何身份,此刻都該上前查看一番。

但轉念一想,師傅曾告誡過他,江湖險惡,尤其在天山派附近遇到形跡可疑之人,

更要多加小心,以免卷入是非。正猶豫間,那白衣女子似乎察覺到了什么,猛地抬起頭,

向林羽藏身的方向望來。四目相對。林羽只覺眼前一亮,仿佛雪地里驟然綻放了萬千星辰。

那女子容顏極美,眉如遠黛,眸似秋水,肌膚在白雪映襯下竟比雪還要潔白幾分。然而,

她的美卻帶著一種近乎透明的脆弱感,尤其是那雙清澈的眸子里,

盛滿了化不開的愁緒與……一絲難以言喻的警惕。當她的目光落在林羽身上,

看到他那身內門弟子特有的青色勁裝時,那雙秋水般的眸子猛地一縮,閃過一絲極深的驚訝,

甚至帶著幾分……慌亂?林羽被她看得有些窘迫,連忙從巨石后走出來,

拱手道:"在下林羽,乃天山派內門弟子。姑娘可是在此處迷路,或是……受了傷?

"白衣女子盯著他的青色勁裝,又看了看他腰間懸掛的天山派弟子令牌,

嘴唇微微顫抖了一下,似乎想說什么,卻又強行忍住。她的目光在林羽臉上逡巡,

像是在確認什么,又像是在回憶什么,眼中的愁緒更濃了。"天山派……"她喃喃自語,

聲音輕柔得如同風拂過琴弦,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

"你是天山派的弟子……""正是。"林羽見她神情異樣,不由關切地問道,

"姑娘可是遇到了什么難處?此處乃天山千藥谷,尋常人難以進入,姑娘為何會在此地?

"白衣女子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定定地看著他,忽然問道:"你……可會天山六陽掌?

"這個問題問得十分突兀,林羽愣了一下,隨即如實答道:"回姑娘,在下剛剛入門,

才學了第一式'一元初始',第二式'兩儀相生'尚在研習之中,算不得會。"他頓了頓,

又補充道,"不知姑娘為何有此一問?"聽到"一元初始"四個字,

白衣女子的身子猛地一顫,仿佛被什么東西刺中了一般。

她眼中的驚訝瞬間化為一種復雜難明的情緒,有悲戚,有痛楚,還有一絲……恐懼?

她緊緊盯著林羽的雙手,仿佛那雙手上沾染了什么可怕的東西。良久,她才緩緩移開目光,

望向遠處被云霧籠罩的天山主峰,眼神空洞而迷茫。林羽被她看得有些發毛,

忍不住又問了一遍:"姑娘?"白衣女子像是從遙遠的思緒中被拉回,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胸口因牽動傷勢而劇烈起伏了一下,咳出一口血沫,染紅了她蒼白的嘴角。

"不可……"她忽然抓住林羽的手腕,指尖冰涼得如同寒冰,

"天山六陽掌……不可輕用……"她的力氣很大,林羽只覺手腕一陣刺痛,

那冰涼的觸感甚至透過衣衫滲入皮膚,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更讓他震驚的是,

女子眼中的恐懼此刻已毫不掩飾,仿佛在警告他什么天大的秘密。"姑娘,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林羽急忙問道,"為何不可輕用?

"天山六陽掌乃是天山派的鎮派絕學,江湖中人人趨之若鶩,為何這神秘女子卻如此恐懼,

還特意警告他不可輕用?難道這掌法背后,隱藏著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白衣女子張了張嘴,

似乎想解釋什么,但話到嘴邊,卻又被她硬生生咽了回去。她看了看林羽,

又看了看谷口的方向,臉上露出焦急之色,像是有什么人在追趕她。

"總之……你記住我的話!"她松開林羽的手腕,后退一步,聲音急促而鄭重,

"天山六陽掌威力無窮,但若用之不慎,或落入歹人之手,必將引來滔天禍端!

切記……切記不可輕用!"說完,她不再停留,轉身便要繼續奔行。但或許是傷勢過重,

或許是剛才那番話耗盡了她最后的力氣,她剛邁出一步,便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林羽連忙上前想扶她,卻被她猛地推開。"別碰我!"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驚恐,

仿佛林羽身上有什么可怕的東西,"你走!快離開這里!就當……就當從未見過我!

"林羽被她推得后退了一步,看著她眼中那深切的恐懼和哀求,心中疑竇叢生。

這女子到底是誰?她為何會出現在天山?又為何對天山六陽掌如此忌憚?

她身上的傷是怎么來的?還有她剛才那番沒頭沒尾的警告,究竟是什么意思?

無數個問題在他腦海中盤旋,但白衣女子顯然不愿再多說一個字。她見林羽還站在原地,

咬了咬牙,眼中閃過一絲決絕,猛地從懷中掏出一枚晶瑩剔透的玉哨,放在唇邊,

似乎想要吹響。就在這時,谷口方向突然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伴隨著幾聲粗啞的呼喝:"快!那女人肯定跑不遠!仔細搜!宗主說了,活要見人,

死要見尸!"白衣女子臉色驟變,眼中最后一絲血色也褪盡了。她猛地將玉哨收起,

看了林羽一眼,那眼神復雜難明,似有千言萬語,最終卻只化作一聲低不可聞的嘆息。

"記住我的話……"她再次重復了一遍,然后不再看林羽,轉身以一種近乎詭異的身法,

幾個起落便消失在前方的密林之中,只留下一瓣飄落的雪花,停在林羽方才站立的地方。

林羽站在原地,望著女子消失的方向,心中五味雜陳。那女子的容貌、她的傷勢、她的恐懼,

以及那句"天山六陽掌不可輕用"的警告,如同一個個謎團,緊緊纏繞在他心頭。"搜!

仔細搜!"谷口的呼喝聲越來越近,隱約還能看到幾個人影正快速向這邊逼近。

那些人影身著黑色勁裝,行動間帶著一股兇戾之氣,絕非善類。林羽心中一緊,

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他連忙將剛采到的凝露草小心翼翼地放入藥簍,

又看了一眼女子消失的密林,這才轉身,沿著另一條較為隱蔽的山路,

快步向天山派方向退去。山風吹過,卷起地上的雪沫,很快便掩蓋了林羽的腳印,

也仿佛想掩蓋剛才那場突如其來的相遇。但林羽知道,那個神秘的白衣女子,

以及她留下的那句警告,已經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在他心中激起了層層漣漪。

天山六陽掌……不可輕用?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那是剛剛學會了"一元初始"的手,

是渴望著掌握這門絕世武學的手。女子的警告到底是什么意思?

難道這門被譽為武林巔峰的掌法,真的隱藏著什么可怕的秘密?回到悟心齋時,

天色已近黃昏。云楓長老正在院中打坐,見他回來,緩緩睜開眼睛,

目光落在他略顯慌亂的臉上和空了一半的藥簍上。"怎么?采個藥也能魂不守舍?

"云楓長老的聲音依舊冰冷。林羽定了定神,知道不能將遇到神秘女子的事情輕易說出,

尤其是在還不清楚對方身份和目的的情況下。

他連忙躬身道:"弟子在千藥谷深處遇到一處險峻巖壁,耽誤了些時間,凝露草尚未采夠,

明日弟子定會盡早去采。"云楓長老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出些什么,

但最終只是淡淡道:"罷了,今日便先到此。去將'兩儀相生'的掌訣再抄寫百遍,

好好體會其中陰陽轉換之理。""是,弟子遵命。"林羽應了一聲,轉身走向自己的房間。

但在轉身的那一刻,他腦海中不由自主地又浮現出那白衣女子驚恐的眼神和那句鄭重的警告。

"天山六陽掌不可輕用,切記切記……"這句話如同一個魔咒,在他心中不斷回響。

他坐在書桌前,鋪開宣紙,提起毛筆,想要抄寫掌訣,卻發現自己的心思根本無法集中。

女子是誰?她為何受傷?那些黑衣人的身份又是什么?最重要的是,

她為何如此害怕天山六陽掌?一個個問題縈繞不去,讓他心煩意亂。他放下毛筆,走到窗邊,

望著窗外漸漸暗下來的天山,心中第一次對自己夢寐以求的絕學,

產生了一絲難以言喻的疑惑和……一絲隱隱的不安。或許,天山六陽掌的世界,

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簡單。而那個神秘的白衣女子,她的出現,似乎正預示著,

一場圍繞著這門絕學的風暴,正在悄然醞釀。夜,漸漸深了。天山之上,萬籟俱寂,

唯有林羽房間的燈火,還在寒風中明明滅滅,如同他此刻紛亂的心緒。他知道,從今天起,

有些事情,已經不一樣了。第四章:小試牛刀天山的風永遠帶著徹骨的寒意,

即便是春日漸近,千藥谷邊緣的積雪仍未完全消融。林羽已在悟心齋習練月余,

云楓長老傳授的"兩儀相生"漸漸有了眉目,內息在經脈中流轉時已能勉強做到陰陽相濟,

掌心推出的勁氣雖仍微薄,卻多了幾分綿柔回旋的意味。只是每當掌力凝聚,

那白衣女子"不可輕用"的警告便如影隨形,讓他心頭總蒙著一層疑云。這日清晨,

云楓長老命他去谷外一處山澗采集"冰心草",那草需得沾著朝露采摘方有藥效。

林羽背著藥簍,沿著熟悉的山道下行。經過一片松林時,他習慣性地駐足,凝神聚氣,

對著面前一株碗口粗的松樹緩緩推出右掌。這是他每日的功課,

反復錘煉"一元初始"與"兩儀相生"的銜接。掌風拂過,松針簌簌作響,

樹干上凝結的薄冰竟隱隱泛起裂紋。林羽心中微喜,這月余的苦功總算沒白費,

掌力已比初學時深厚了許多。他正想收掌,忽聽得松林深處傳來一陣粗魯的笑罵聲,

夾雜著女子的哭泣。"哭什么哭?把身上值錢的東西都交出來,爺們兒或許還能留你條活路!

""大哥,這娘們兒長得還挺標致,不如……""放肆!先搜東西,完事再說!

"林羽眉頭一皺。這千藥谷雖非禁地,卻地處偏僻,尋常百姓極少涉足,

怎會有強人在此劫掠?他放輕腳步,循聲撥開松枝望去——只見前方一片空地,

三個身著破爛勁裝的漢子正圍著一個中年婦人,其中一人持刀架在婦人脖頸上,

另外兩人則在翻找她的包裹。婦人面色慘白,渾身發抖,顯然嚇得不輕。"光天化日之下,

竟敢在此行兇?"林羽心頭火起,天山派雖避世,卻也容不得這等宵小在眼皮底下作惡。

他大步走出松林,朗聲道:"閣下幾位,速速放了這位夫人,離開此地!

"三名漢子聞聲轉頭,見是個身著青色勁裝的少年,臉上皆露出輕蔑之色。

為首那人身材高瘦,臉上有道刀疤,他上下打量林羽一番,嗤笑道:"哪來的毛頭小子,

也敢管你家爺爺的閑事?滾一邊去,不然連你一起收拾!"林羽看他們眼神兇戾,絕非善類,

沉聲道:"我乃天山派弟子,此地乃天山轄地,容不得你們撒野。"他故意報出天山派名號,

希望能嚇退對方——江湖中稍有見識的人,都知天山派不好惹。不料那刀疤臉聞言非但不懼,

反而狂笑起來:"天山派?哈哈哈!老子行走江湖這么多年,還沒怕過誰!

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敢拿天山派來嚇唬爺爺?"他揮了揮手中的樸刀,

刀刃在陽光下閃過寒光,"識相的就滾,否則爺爺的刀可不認人!

"旁邊一名矮胖漢子也叫囂道:"大哥,跟這小子廢話什么?一起做了,

搶了他的衣服說不定還能換倆錢!"林羽見對方冥頑不靈,又見那婦人嚇得幾乎暈厥,

心中殺意微起。他深吸一口氣,壓下怒火,沉聲道:"既然敬酒不吃吃罰酒,

就休怪在下不客氣了!"說罷,他踏前一步,擺出了"一元初始"的起手式。

刀疤臉見他擺開架勢,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但隨即獰笑道:"好!那就讓爺爺看看,

天山派的弟子有什么本事!"說罷,他揮刀便向林羽劈來,刀風虎虎,帶著一股血腥氣。

林羽雖初次與人動手,卻因連日苦修,心神早已沉靜。他牢記云楓長老"意先于形"的教誨,

見刀劈來,不閃不避,右掌內息流轉,待刀刃近身,猛地一式"兩儀相生"推出!

這一掌看似緩慢,掌風卻陡然分成兩股,一股剛猛如陽,一股陰柔如陰,

竟在身前形成一個微小的氣旋。樸刀劈入氣旋,只覺刀勢一滯,仿佛陷入泥潭,

無論如何用力都難以寸進。"這……這是什么功夫?"刀疤臉大驚失色,他闖蕩江湖多年,

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掌法。林羽不敢怠慢,趁他刀勢受阻,手腕翻轉,掌力陡然變向,

那股陰柔之力化作一道寒流,順著刀身直逼他的手腕!

刀疤臉只覺一股刺骨的寒意從掌心傳來,手臂瞬間麻木,"當啷"一聲,樸刀掉落在地。

幾乎在同時,林羽左掌已按在他胸口。他本想下重手,但心念一動,想起白衣女子的警告,

掌力在觸及對方衣衫時驟然收斂,只發出一股巧勁。刀疤臉只覺一股大力涌來,

整個人如同斷線風箏般飛出,撞在身后的松樹上,噴出一口濁氣,半晌爬不起來。

另外兩名漢子見狀,嚇得臉色煞白。那矮胖漢子尖叫一聲,揮舞著手中的短棍撲來,

卻被林羽側身避開,順勢一腳踹在他屁股上,直挺挺地摔進雪堆里,半天沒爬出來。

最后一名瘦高個見勢不妙,轉身就跑,卻被林羽追上,伸手在他后頸輕輕一點,

便軟軟地倒了下去。前后不過三五個呼吸的功夫,三名兇悍的毛賊便被林羽輕松制服。

林羽看著自己的雙手,心中充滿了震撼——這便是天山六陽掌的威力嗎?

僅僅是前兩式的皮毛,便能在瞬間擊潰三名江湖人。他想起在外門時,曾聽老管事說過,

天山六陽掌入門便需三年筑基,尋常弟子窮其一生也難窺堂奧,如今自己不過習練月余,

竟已有如此成效,怎能不讓他心神激蕩?"多……多謝少俠救命!"那中年婦人見毛賊被制,

連忙跪地道謝,臉上滿是劫后余生的慶幸。林羽連忙將她扶起,溫聲道:"夫人不必多禮,

舉手之勞而已。此地不宜久留,夫人還是盡快離開吧。"他看了看地上呻吟的毛賊,

又道:"這些人,我會交給門派處理。"婦人千恩萬謝地走了。林羽走到刀疤臉面前,

冷聲問道:"你們是什么人?為何會在此地搶劫?"刀疤臉捂著胸口,臉上滿是驚恐和不甘,

卻不敢再有半分囂張,喘著氣道:"我……我們是……是路過的散匪,見這夫人孤身一人,

便……便起了歹念……"林羽見他眼神閃爍,知他并未說實話,但也不再追問。

他解下三人的腰帶,將他們捆在松樹上,又在每人身上點了幾處麻穴,讓他們暫時無法動彈。

做完這一切,他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連忙去山澗采集了冰心草,轉身向悟心齋走去。

走在回山的路上,林羽的心情久久無法平靜。剛才與毛賊動手的情景在他腦海中反復回放,

天山六陽掌那剛柔并濟的威力讓他振奮,卻也讓他想起了白衣女子的警告。

"不可輕用……"她為何要這么說?難道這等威力強大的掌法,真的隱藏著什么隱患?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掌心似乎還殘留著那股陰陽相濟的內息。若說這掌法有何不妥,

他卻絲毫感覺不到。方才出手,明明是行俠仗義,難道這也算"輕用"?正思索間,

忽聽得身后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他回頭一看,只見兩名身著天山派服飾的內門弟子快步追來,

正是那日在攬月臺演練掌法的趙猛和另一名弟子。"林師弟,剛才這邊是不是有打斗聲?

"趙猛見到林羽,連忙問道,目光掃過他身上,見他并無傷勢,才松了口氣。

林羽將遇到毛賊的事情簡略說了一遍,指了指松林的方向:"那三個毛賊已被我制住,

捆在那邊了。"趙猛和那弟子對視一眼,眼中皆露出驚訝之色。他們剛才在山腰處聽到動靜,

擔心林羽出事,連忙趕來,卻沒想到林羽竟能獨自制服三名毛賊。要知道,

林羽才入內門月余,而他們這些老內門弟子,初時也未必有這等身手。"好!林師弟好手段!

"趙猛拍了拍林羽的肩膀,臉上露出贊許之色,"不愧是被長老選中的弟子,

這天山六陽掌的入門功夫,竟已如此厲害!"另一名弟子也附和道:"是啊,方才那掌力,

雖未盡全力,卻已見六陽掌的端倪了。看來云楓長老果然沒看錯人。"林羽被兩人夸贊,

臉上微微一紅,連忙謙虛道:"師兄謬贊了,我只是僥幸罷了,比起師兄們還差得遠。

"趙猛哈哈一笑:"師弟不必過謙,能在短時間內將六陽掌練到如此境界,已是難得。走,

我們去看看那幾個毛賊,也好向長老稟報。"三人來到松林,見三名毛賊被捆在樹上,

動彈不得,臉上皆是又驚又怕。趙猛上前查驗了一番,對林羽道:"師弟手法很準,

點的都是麻穴,沒下重手,做得不錯。"林羽心中微動,想起自己剛才收斂掌力的舉動,

暗自慶幸沒有沖動。他忽然覺得,那白衣女子的警告或許并非空穴來風,這掌法威力太大,

若控制不好,或是心存歹念,確實可能造成無法挽回的后果。"此事我會向長老稟報,

師弟你先回去吧,別耽誤了練功。"趙猛對林羽說道。林羽應了一聲,轉身離開。走了幾步,

他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被捆在樹上的毛賊,又望了望連綿起伏的天山山脈。今日這一戰,

讓他初嘗了天山六陽掌的威力,也讓他對這門絕學有了更深的敬畏。他忽然意識到,

自己之前對天山六陽掌的理解太過膚淺。這不僅僅是一門威力強大的武功,

更是一種需要慎之又慎的力量。白衣女子的警告,或許正是在提醒他,掌握了這樣的力量,

便意味著承擔了更大的責任,稍有不慎,便可能引火燒身。回到悟心齋,

云楓長老早已在院中等候。他聽趙猛稟報了事情的經過,目光落在林羽身上,

依舊是那副冷峻的模樣,看不出喜怒。"你用了天山六陽掌?"云楓長老問道。

林羽心中一緊,如實答道:"是,弟子用了'一元初始'和'兩儀相生'。"他頓了頓,

又道:"弟子記得長老教誨,未下重手,只是制住了他們。"云楓長老沉默片刻,

忽然道:"江湖險惡,遇敵出手,當斷則斷。但六陽掌乃我派根基,不可輕易示人,

更不可濫用。你今日雖為救人,但也要記住,武功之道,在于修心,而非恃強凌弱。

"林羽心中一凜,連忙躬身道:"弟子謹記長老教誨。"云楓長老點了點頭,不再多言,

轉身走進了書房。林羽站在院中,回味著長老的話,又想起白衣女子的警告,

只覺這天山六陽掌的學問,遠比他想象的要深奧得多。他抬頭望向天山之巔,云霧繚繞,

看不真切。仿佛這門絕學,也如同這雪山一般,看似巍峨壯麗,

卻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與險峻。而他,才剛剛踏上這條探索之路,未來的一切,

都還是未知之數。只是他沒想到,這一次小小的"小試牛刀",

不僅讓他對天山六陽掌有了新的認識,也隱約牽動了江湖的一角,一場更大的風波,

正在悄然醞釀。而那神秘的白衣女子,以及她留下的警告,也將在不久的將來,

揭開其背后令人震驚的真相。第五章:門派紛爭殘冬臘月的天山積雪初融,

巖縫間滲出的冰水順著山道蜿蜒而下,在青石板上結出薄冰。林羽清晨練完掌法,

正用布巾擦拭掌心的薄汗,忽聽得山門外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夾雜著數道洪亮的嗓音,

打破了天山派往日的寧靜。“天山派的朋友,請開門一見!”“我等乃丐幫、少林派弟子,

特來拜會玄霄真人!”云楓長老正在廊下修剪虬松,聞言眉頭微蹙,

手中的剪刀頓在半空:“丐幫與少林?他們此時聯袂前來,所為何事?”他瞥了林羽一眼,

“隨我去前山看看,記住,少言多觀。”林羽心中一凜。江湖中素有“北喬峰,

南慕容”的舊談,但丐幫與少林派始終是中原武林的中流砥柱,此番竟同時登門,

定是非同小可。他默記長老叮囑,緊隨其后穿過層層殿宇,來到山門前那片寬闊的白玉廣場。

只見廣場雪地上,二十余名勁裝漢子卓然而立。為首兩人,一人手持青竹杖,肩挎酒葫蘆,

正是丐幫的八袋長老“醉杖”魯剛;另一人身披灰色僧袍,太陽穴高高隆起,

頸間掛著一串鐵菩提,顯然是少林派的武僧。兩人身后,還跟著數名面色凝重的弟子,

目光齊刷刷地望向天山派緊閉的朱漆大門。“魯長老,圓智大師,別來無恙。

”隨著一聲清朗的嗓音,天山派掌門玄霄真人已帶著數名長老步下臺階,他身著月白道袍,

面容清和,雖已年過六旬,眼神卻銳利如鷹,“不知兩位大駕光臨,有何見教?

”魯剛將青竹杖在地上一頓,發出“篤”的一聲悶響,酒氣混著寒氣撲面而來:“玄霄真人,

客套話就不必說了!我等此來,是想問問貴派近日之事——聽聞天山派有弟子初習六陽掌,

便已能在千藥谷擊退悍匪,可有此事?”玄霄真人目光掃過眾人,

淡然道:“我派弟子下山歷練,路見不平出手相助,乃本分所在,何足掛齒?

”圓智大師雙手合十,宣了聲佛號:“真人此言差矣。天山六陽掌與生死符并稱貴派雙絕,

向來極少現世。如今突然有弟子展露掌法威力,江湖中已流言四起,

稱貴派欲憑此絕學問鼎武林,不知真人作何解釋?”林羽站在云楓長老身后,聞言心中一震。

他那日制服毛賊之事,竟已傳到中原門派耳中?更讓他驚訝的是,這些人表面上是拜訪,

實則是興師問罪,竟將天山派正常的弟子歷練,曲解為稱霸江湖的野心。玄霄真人面色不變,

沉聲道:“天山派偏居西域,向來與世無爭,何來稱霸之說?六陽掌乃我派武學,

弟子習練本是尋常,至于江湖流言,不過是好事者以訛傳訛罷了。”“是不是以訛傳訛,

試過便知!”魯剛身后突然跳出一名精瘦漢子,正是丐幫的七袋弟子,他指著人群中的林羽,

大聲道,“我聽說就是這小子,用了兩招六陽掌就打趴了三個毛賊?小子,有種的出來,

讓你家爺爺瞧瞧,這天山六陽掌到底是行俠仗義的功夫,還是恃強凌弱的兇器!

”林羽被他一指,頓時成為全場焦點。他能感受到數十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有好奇,

有懷疑,更有毫不掩飾的敵意。云楓長老輕輕拽了拽他的衣袖,低聲道:“莫慌,

一切有掌門在。”玄霄真人臉色一沉:“閣下是何意思?想在我天山派門前撒野嗎?

”魯剛哈哈一笑,打了個酒嗝:“玄霄真人莫動怒。我這弟子性子急躁,

只是想印證一下江湖傳聞。若是貴派弟子真如傳聞般厲害,我等自當告辭;若是浪得虛名,

也請貴派管束好門下,莫要讓天山六陽掌的威名,成了嚇阻良善的幌子!”這番話軟中帶硬,

既點明了來意,又隱隱威脅。圓智大師宣了聲佛號,卻并未阻止,

顯然也想看看天山六陽掌的真實水準。林羽只覺一股血氣涌上頭頂。他雖初入江湖,

卻也聽不得旁人如此羞辱師門。他正要上前理論,卻被玄霄真人抬手止住。“也好。

”玄霄真人目光轉向林羽,“林羽,你且上前,讓各位朋友看看,我天山派的功夫,

究竟是何成色。記住,點到即止,不可傷了和氣。”“是,掌門!”林羽應聲而出,

站到廣場中央。他能感覺到丐幫那精瘦弟子眼中的輕蔑,

以及周圍天山派弟子投來的鼓勵目光。“小子,報上名來!”精瘦漢子拉開架勢,雙手成爪,

正是丐幫的“擒龍手”。“天山,林羽。”林羽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激動與緊張,

擺出了“一元初始”的起手式。他知道,此戰不僅關乎自己的臉面,更關乎天山派的聲譽。

“哼,裝模作樣!”精瘦漢子低喝一聲,身形一晃,如猛虎下山般撲來,右手成爪,

直取林羽面門,左手則暗藏殺招,鎖向他的手腕。丐幫擒龍手剛猛無儔,

這一出手便帶著江湖老手的狠辣。林羽牢記云楓長老“意先于形”的教誨,不閃不避,

待對方爪風近身,猛地踏出一步,右手掌心翻轉,正是“兩儀相生”的起手式。掌風未出,

已在身前形成一股陰陽流轉的氣旋。精瘦漢子只覺爪尖觸及一股柔中帶剛的勁氣,

如同撞上了一團棉花,卻又暗含鋼針,連忙變招回撤。但林羽的掌勢已然展開,掌影飄忽,

時而如驕陽烈日,時而如冰封千里,剛柔兩股勁氣交替而出,將他牢牢籠罩在掌風之中。

“好個兩儀相生!”魯剛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他本以為林羽只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子,

卻沒想到這掌法雖未大成,卻已深得陰陽轉換之妙,尤其是那份臨敵時的鎮定,

全然不像個少年。場中,精瘦漢子越打越驚。他的擒龍手講究快、準、狠,

卻在林羽這看似緩慢的掌法下處處受制。林羽的掌力看似不強,

卻總能在他力盡之處恰到好處地出現,讓他有力使不出,如同泥牛入海。“喝!

”精瘦漢子怒吼一聲,猛地拍出一掌,正是丐幫絕學“降龍十八掌”中的“潛龍勿用”!

這一掌威力巨大,掌風未至,林羽已覺胸口一悶。圍觀的天山弟子紛紛變色,

沒想到丐幫弟子竟如此不顧身份,對一個后輩使出殺招。云楓長老更是踏前一步,

隨時準備出手。林羽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他知道自己內力遠不如對方,硬接必敗。

危急關頭,他忽然想起那日神秘女子的警告,又想起玄霄真人“點到即止”的吩咐,

心中一動,掌勢陡然一變!只見他不再硬接,而是身形微側,右手化掌為引,

使出“兩儀相生”的變招,將對方的掌力引向左側,左手則駢指如劍,

快如閃電地點向對方手腕的“陽溪穴”——正是云楓長老曾指點他的卸力之法!“啊!

”精瘦漢子只覺手腕一麻,掌力頓時消散,整個人被林羽引著向前沖出數步,險些摔倒。

他又驚又怒,卻發現手腕已被一股陰寒之氣鎖住,半邊身子都動彈不得。林羽并未追擊,

而是收掌而立,對著精瘦漢子一拱手:“承讓了。”全場寂靜。

丐幫與少林的弟子們面面相覷,眼中滿是難以置信。一個初習六陽掌的少年,

竟然在數招之內,以巧勁化解了丐幫長老級弟子的“降龍十八掌”,這等修為,莫說初入門,

便是苦練十數年的高手,也未必能做到!魯剛臉上的酒意早已退去,神色凝重地看著林羽,

又看了看玄霄真人,沉聲道:“真人,此子……”玄霄真人微微一笑,上前一步,

對魯剛和圓智大師道:“各位都看到了,我派弟子習練六陽掌,只為強身健體、護山衛派,

并無半分稱霸之心。至于江湖傳言,純屬無稽之談。”圓智大師宣了聲佛號,

看向林羽的目光已多了幾分贊許:“阿彌陀佛。林檀越年紀輕輕,便有如此修為,

且武德可嘉,果然是天山派調教有方。方才我等多有冒昧,還望真人海涵。

”魯剛也收起了倨傲之色,抱拳道:“是我等聽信謠言,魯莽上門。

今日得見天山六陽掌的風采,果然名不虛傳。魯某在此賠罪了!”一場劍拔弩張的門派紛爭,

竟因林羽的一場比試而煙消云散。玄霄真人擺了擺手,笑道:“各位遠道而來,便是客人。

不妨隨我入山,喝杯熱茶,敘敘舊情如何?”魯剛與圓智大師對視一眼,均點了點頭。

一場可能引發江湖動蕩的危機,就此化解于無形。林羽站在原地,

看著掌門引著眾人向山門走去,心中卻久久不能平靜。他能感覺到,

在自己與丐幫弟子動手時,遠處的密林深處,似乎有幾雙隱藏的眼睛在窺視著一切,

那目光陰冷而貪婪,絕非善類。“想什么呢?”云楓長老走到他身邊,難得地露出一絲笑意,

“今日表現不錯,臨敵不亂,還懂得卸力化勁,算是沒有辜負我的教導。

”林羽連忙躬身道:“全憑長老平日指點,弟子不敢居功。只是……”他頓了頓,

將剛才感受到的窺視說了出來。云楓長老聞言,笑容一斂,眼中閃過一絲警惕:“你確定?

”“弟子感覺得很清楚,就在左后方的密林里。”林羽肯定地說。云楓長老沉默片刻,

沉聲道:“此事你知我知即可,暫勿外傳。看來,這天山六陽掌的名聲,

終究還是引來了不該來的人。”他望向遠方層巒疊嶂的雪山,眼神深邃,“你回去吧,

繼續苦練掌法。記住,今日之事,只是開始。江湖這潭水,遠比你想象的更深。

”林羽點了點頭,心中卻升起一股莫名的寒意。他忽然明白,

那神秘女子的警告并非空穴來風,這天山六陽掌就像一塊磁石,不僅吸引著正道門派的關注,

更可能引來那些隱藏在黑暗中的邪惡勢力。而他,一個剛剛踏入這扇大門的少年,

此刻才真正意識到,自己肩負的不僅僅是學會這門絕學的夢想,

更是守護師門、乃至守護整個江湖安寧的重任。山風掠過,帶來遠處松林的濤聲。

林羽抬頭望向天山之巔,那終年不化的積雪在陽光下閃耀著圣潔的光芒,

卻也仿佛隱藏著無盡的秘密與危機。他深吸一口氣,握緊了拳頭——無論前方有多少風雨,

他都必須勇往直前。因為他是天山派的弟子,他的手中,握著的是天山六陽掌的未來。

第六章:神秘組織天山派的暮春總是來得格外遲緩,當中原已是落英繽紛時,

千藥谷的積雪才剛消融殆盡,露出暗褐色的泥土與石縫間探出頭的嫩綠。

林羽每日除了在悟心齋習練掌法,便是遵照云楓長老的吩咐,

在山內外巡視——自丐幫與少林來訪后,掌門玄霄真人已下令加強戒備,

只因林羽那日感受到的窺視目光,絕非空穴來風。這日黃昏,林羽完成了例行的巡山,

正準備返回悟心齋,行至“聽松崖”時,忽然被一陣若有若無的異香吸引。那香氣非蘭非麝,

帶著一股淡淡的腥甜,混雜在松濤聲中極難察覺。他心中一動,想起云楓長老曾說過,

江湖中有些邪派常用特殊香料傳遞訊息或標記路徑。他屏住呼吸,

循著香氣向崖邊的一片密林走去。越往里走,那腥甜氣息越濃,還夾雜著幾句模糊的對話。

林羽連忙伏低身子,借著暮色與樹影的掩護,向前潛行數丈,只見前方一片開闊的空地上,

竟有三五個黑影在低聲交談。這些人皆身著黑色勁裝,蒙面巾只露出一雙眼睛,

最顯眼的是他們左胸處繡著的標記——一朵猙獰的血色怪花,花瓣扭曲如爪,

花心竟是一個詭異的“煞”字。林羽心中劇震,這標記他從未見過,

卻透著一股令人心悸的邪惡氣息。“……總壇傳來消息,天山六陽掌的新傳人已確認,

就是那個叫林羽的小子。”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血煞使有令,密切監視,若有機會,

便奪其練功手札,或……廢其武功!”“哼,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也配學六陽掌?

”另一人冷笑道,“上次那娘們兒跑了,生死符的線索斷了,如今若能抓住這小子,

說不定能逼問出六陽掌的奧秘,也好向宗主交差。”“小聲點!”為首的黑影低喝一聲,

“那娘們兒是宗主親自下令追殺的,此事干系重大,不得外泄!再說了,天山派高手如云,

玄霄老道更是深不可測,我們只需盯緊了,等血煞使的下一步指令。”林羽趴在草叢中,

只覺一股寒氣從腳底直沖天靈蓋。血煞教?血煞使?

還有那個被追殺的“娘們兒”……難道他們就是那日在千藥谷追殺神秘白衣女子的人?

他們不僅覬覦天山六陽掌,還在尋找生死符的線索!他強行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

繼續屏息傾聽,希望能獲取更多信息。然而這些人極為謹慎,

交談幾句后便不再涉及核心內容,只是約定了下次接頭的暗號與地點,便準備散去。“等等,

”為首的黑影忽然停步,抽了抽鼻子,“你們有沒有聞到什么不對勁的氣味?

”林羽心中一緊,暗道不好!方才急于靠近,竟忘了自己身上還帶著日間采集的草藥,

其中一味“七星草”正散發著獨特的清香,或許是被那異香掩蓋,此刻對方靜下來才被察覺。

“好像是……草藥味?”另一人疑惑道,“這深山老林的,哪來的草藥味?”“不好!

有人偷聽!”為首的黑影反應極快,猛地抽出腰間的軟劍,寒光一閃,“搜!

給我把人找出來!”五名黑衣人瞬間散開,如同五道黑色的閃電,向著林羽藏身的方向撲來。

林羽知道自己已暴露,再躲下去只有死路一條,當機立斷,猛地向后一滾,

避開了當頭劈下的一劍,同時大喝一聲:“天山派弟子在此,爾等是何方宵小,

竟敢擅闖我派地界!”他一邊喊話,一邊運轉內息,擺出了“兩儀相生”的起手式。

雖然對方有五人,且看身手皆是江湖老手,但他此刻身處天山腹地,只要拖延片刻,

師門弟子聞訊趕來,便可將這些人一網打盡。“果然是天山派的小崽子!

”為首的黑衣人獰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弟兄們,拿下他,

回去領賞!”話音未落,已有兩人左右包抄上來,手中兵器分別是鬼頭刀和判官筆,

招式狠辣,直奔林羽要害。林羽不敢怠慢,掌風展開,剛柔兩股勁氣交替而出,

逼退鬼頭刀的同時,側身避開判官筆的點刺,腳下卻已踏出天山派的“凌波微步”,

在林間輾轉騰挪。他知道自己內力尚淺,不能與對方硬拼,

唯有憑借精妙的掌法和熟悉的地形周旋。“一元初始”掌出如春風化雨,

卸去對方刀勢;“兩儀相生”勁走似陰陽流轉,纏住判官筆的攻勢。一時之間,

竟與三名黑衣人斗了個旗鼓相當。但對方畢竟人多勢眾,且配合默契。

為首的黑衣人使一柄軟劍,劍勢飄忽不定,專尋林羽破綻;另一人手持鐵鏈流星錘,

舞動起來風聲呼嘯,封鎖了他所有退路。林羽左支右絀,漸漸落入下風,

肩頭已被軟劍劃破一道口子,鮮血瞬間染紅了青色勁裝。“小子,納命來!

”使流星錘的黑衣人看準機會,猛地一錘砸向林羽后腦,那力道足以將巨石砸得粉碎。

林羽只覺腦后生風,心知這一擊避無可避,危急關頭,

他忽然想起云楓長老曾傳授的“六陽御氣”法門——將內息布滿全身,形成一層無形氣墻。

他咬牙催動丹田內所有內息,雙臂交叉護在頭頂。“嘭!”流星錘狠狠砸在林羽手臂上,

發出一聲悶響。林羽只覺一股巨力涌來,雙臂劇痛欲裂,整個人被砸得向前飛出數步,

撞在一棵松樹上,喉頭一甜,險些噴出血來。“哈哈哈!不堪一擊!”黑衣人見狀大笑,

正要上前結果他的性命。就在此時,

遠處忽然傳來數聲清越的鐘聲——那是天山派示警的“驚龍鐘”!

原來林羽剛才的喊話和打斗聲已驚動了巡邏的弟子,鐘聲一起,意味著全山戒備。“不好!

是天山派的援兵!”為首的黑衣人臉色大變,“撤!”五名黑衣人對視一眼,不再戀戰,

紛紛拋出幾枚煙霧彈。剎那間,白色煙霧彌漫開來,刺鼻的氣味讓林羽忍不住咳嗽起來。

待煙霧散去,林中已空無一人,只留下幾枚散落的黑色面罩和地上那淡淡的血色怪花標記。

林羽扶著樹干,勉強站穩,只覺雙臂酸痛難忍,幾乎抬不起來。他看著地上的標記,

又想起黑衣人的對話,心中百感交集。血煞教……這個神秘的組織不僅覬覦天山絕學,

還在追殺那個神秘女子,他們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林師弟!你怎么樣?

”幾道身影快速奔來,正是趙猛等內門弟子,見到林羽受傷,連忙上前攙扶。

“我沒事……”林羽擺了擺手,指著地上的標記,“快!通知掌門和長老,

剛才有一伙黑衣人在此密謀,他們……他們是沖著天山六陽掌來的!

”趙猛等人看到那血色怪花標記,皆是神色凝重。

其中一名年長的弟子沉聲道:“這標記……我曾聽師父說過,

江湖中似乎有一個名為‘血煞教’的邪派組織,行事詭秘,手段殘忍,沒想到真的出現了!

”“血煞教?”趙猛倒吸一口冷氣,“聽說他們專練邪功,以吸食生血提升功力,

難道……”林羽想起黑衣人口中提到的“血煞使”和“宗主”,以及他們對生死符的覬覦,

心中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他強撐著傷勢,對趙猛道:“趙師兄,事不宜遲,

我們必須盡快將此事稟報掌門和云楓長老!”眾人不敢怠慢,連忙攙扶著林羽,

向天山派主峰走去。驚龍鐘的余韻還在山谷間回蕩,如同一聲警鐘,

敲醒了沉睡已久的天山派。當玄霄真人和云楓長老聽完林羽的敘述,

看著地上那枚血色怪花標記時,兩位長者的臉色都變得無比凝重。玄霄真人拿起標記,

手指輕輕拂過那猙獰的“煞”字,沉聲道:“果然是他們……血煞教重現江湖,

看來一場浩劫在所難免了。”云楓長老皺眉道:“掌門,血煞教當年被前任掌門重創后,

蟄伏了近二十年,如今為何突然現身,還盯上了我派的六陽掌和生死符?”“哼,還能為何?

”玄霄真人眼中閃過一絲厲芒,“無非是覬覦我派絕學,妄圖以此稱霸江湖罷了。

當年他們的宗主‘血煞魔君’便是因修煉邪功走火入魔,才被先師擊敗,沒想到二十年后,

竟又卷土重來。”林羽在一旁聽得心驚肉跳,

沒想到這個神秘組織竟有如此悠久的歷史和深厚的恩怨。他想起那神秘白衣女子,

忍不住問道:“掌門,長老,那些黑衣人還提到……在追殺一個女子,

會不會就是……”玄霄真人與云楓長老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憂慮。

玄霄真人嘆了口氣,對林羽道:“此事你不必多問,好好養傷即可。從今日起,

你除了習練掌法,更要加緊修煉內功,血煞教既然已盯上你,未來必有兇險。

”林羽心中一凜,拱手道:“弟子明白!若血煞教敢再來犯,弟子定當全力以赴,護我師門!

”云楓長老拍了拍他的肩膀,難得露出一絲欣慰之色:“好!有我天山弟子的骨氣!

從明日起,我會傳授你‘六陽御氣’的深層心法,以及‘三陰破煞’的克敵招式,

你要用心領悟。”夜色漸深,天山派大殿內燭火通明,氣氛卻凝重如鐵。

玄霄真人看著窗外沉沉的夜色,仿佛看到了江湖中即將掀起的血雨腥風。血煞教的重現,

不僅是對天山派的挑戰,更是對整個武林的威脅。而林羽,這個剛剛踏入江湖漩渦的少年,

此刻才真正意識到,自己與天山六陽掌的命運,早已和這場即將到來的風暴緊緊捆綁在一起。

他的掌法,不再僅僅是追求武道巔峰的工具,更是守護師門、匡扶正義的武器。窗外,

山風呼嘯,仿佛在預示著一場即將來臨的浩劫。林羽握緊了拳頭,

感受著手臂上尚未消退的疼痛,眼中卻燃起了堅定的光芒。無論前方有多少艱險,

他都將勇往直前,因為他是天山派的弟子,他的手中,握著的是對抗黑暗的希望。

血煞教的陰影已然籠罩天山,而屬于林羽的江湖路,才剛剛開始步入最險峻的篇章。

第七章:深入調查天山派的晨光透過悟心齋的窗欞,在青磚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林羽對著銅鏡,將一束假發髻用粗布巾裹緊,又在臉上抹了層暗黃色的藥粉,

原本清秀的面容頓時變得黝黑粗糙,配上一身洗得發白的商旅短打,

活脫脫一個走南闖北的貨郎。“記住,你的身份是‘河西林記’的伙計,來西域收購藥材。

”云楓長老站在一旁,手中把玩著兩枚青銅錢鏢,“血煞教行事詭秘,

專挑三教九流中的敗類下手,你這身份正好便于打探。”自血煞教現身天山后,

玄霄真人與諸位長老商議連夜,決定兵分兩路:一路由掌門親自坐鎮山門,

加強防御;另一路則由云楓長老牽頭,挑選精銳弟子暗中追查血煞教的蹤跡。

林羽因親身遭遇過黑衣人,又對血煞教標記印象深刻,被云楓長老點名為先鋒,

先行下山探查。“長老,這是‘易容散’,三日內有效。”云楓長老遞過一個小瓷瓶,

“若遇危險,可捏碎這枚‘傳訊螺’,我自會感應。還有——”他頓了頓,

目光落在林羽腰間新配的皮囊上,“‘三陰破煞’的心法可曾記熟?

那是專門克制邪派陰寒內力的招式。”“弟子已牢記于心。”林羽拍了拍皮囊,

里面裝著云楓長老連夜繪制的血煞教分布圖,以及幾枚特制的“冰心針”,“長老放心,

弟子定不負所托。”半個時辰后,林羽已混在下山的商隊中,

沿著蜿蜒的山道向西域重鎮“玉門關”行去。他謹記長老教誨,一路沉默寡言,只在歇腳時,

裝作不經意地向馬夫、店小二打聽“是否見過左胸繡血花的人”、“附近可有奇怪的藥味”。

然而血煞教果然狡猾,三日來林羽走遍玉門關大小客棧酒肆,聽到的皆是些捕風捉影的傳聞。

有人說曾在黑風谷見過黑衣人出沒,有人說聞到過怪異的腥香,卻都語焉不詳。這日黃昏,

林羽在城西一家名為“風沙渡”的客棧落腳。剛坐下點了壺熱茶,

便聽得鄰桌幾個鏢師壓低聲音交談。“……你們聽說了嗎?最近黑風谷里不太平,

好幾撥采藥人都失蹤了!”“可不是嘛!我聽涼州來的貨郎說,

他親眼看見三個黑衣人抬著個麻袋進了谷,那麻袋里還在動彈呢!”“噓!小聲點!

那可是血煞……”為首的老鏢師猛地捂住同伴的嘴,警惕地環顧四周,

見林羽只是個普通貨郎,才壓低聲音,“總之,那地方邪乎得很,近期還是繞著走為妙。

”林羽心中一動,黑風谷?正是云楓長老地圖上標記的可疑地點之一!他不動聲色地喝完茶,

算清賬目,待鏢師們離開后,便悄悄跟了上去。夜色漸濃,玉門關外風沙漸起。

林羽遠遠綴著鏢隊,見他們果然繞開了黑風谷的方向。他沉吟片刻,決定獨自前往。

剛踏入谷口,那股熟悉的腥甜異香便隨風飄來,比在天山時更濃郁幾分。谷內怪石嶙峋,

陰風怒號,宛如鬼哭。林羽屏住呼吸,施展“凌波微步”在巨石間穿梭,

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四周。行至谷中一片開闊地時,他猛地伏身——只見前方數十丈外,

竟有一座用黑石搭建的簡陋營寨,營寨四周插著數面黑色旗幟,

上面赫然繡著那猙獰的血色怪花!“果然是血煞教的據點!”林羽心中一緊,

小心翼翼地向前潛行。營寨外雖有明哨,但巡邏路線固定,顯然并未料到會有人膽敢深入。

他看準間隙,如同貍貓般翻過矮墻,躲在一處柴房后。院內燈火昏黃,

幾個黑衣人正圍著篝火喝酒,其中一人赫然是那日在天山交手過的使流星錘的漢子!

林羽心中一凜,凝神細聽。“……那娘們兒的蹤跡還是沒找到?

”一個酒糟鼻的黑衣人不滿地嘟囔,“血煞使可是下了死命令,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急什么?”流星錘漢子灌了口酒,“那娘們兒中了我的‘血煞釘’,

就算不死也撐不了多久。倒是天山派那個小子,得盯緊點。

聽說云楓老鬼最近在教他‘三陰破煞’,那可是咱們血煞功的克星!”林羽心中劇震,

他們果然還在追殺那個白衣女子!而且知道自己在學“三陰破煞”!他悄悄摸出“傳訊螺”,

正要捏碎,忽聽得隔壁石屋傳來一聲微弱的呻吟。他心中一動,放棄了傳訊,

貓著腰靠近石屋。石屋門窗緊閉,縫隙里透出昏黃的燈光。他舔濕手指,

在窗紙上戳了個小孔,向內望去——只見屋內光線昏暗,一個身影被鐵鏈鎖在石柱上。

那人穿著破爛的白色長裙,長發散亂地披在肩上,雖然看不清面容,但那熟悉的身形,

正是那日在千藥谷遇到的神秘女子!她此刻氣息微弱,肩頭的傷口處隱隱泛著黑紫色,

顯然中了劇毒。“姑娘!”林羽心中驚呼,難怪血煞教如此緊追不舍,

原來他們要抓的就是她!可她究竟是誰?為何會被血煞教如此忌憚?就在此時,

石屋的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頭戴鬼面面具的黑衣人走了進去,

手中端著一碗黑紅色的湯藥。“蘇姑娘,何必硬撐呢?”面具人聲音嘶啞,

“只要你說出‘生死符’的破解之法,我便給你解藥,放你離開。”蘇姑娘?

林羽心中疑竇叢生。只聽那白衣女子虛弱地開口,

聲音雖輕卻帶著一絲倔強:“癡心妄想……我爹娘便是死在你們血煞教手里,

我便是化作厲鬼,也不會讓你們得逞!”“敬酒不吃吃罰酒!”面具人冷哼一聲,“來人!

給她灌藥!”兩名黑衣人應聲而入,粗暴地按住白衣女子。林羽見狀再也忍不住,

血煞教不僅覬覦絕學,竟還與這女子有滅門之仇!他想起自己父母雙亡的身世,

一股怒火直沖頭頂。“住手!”林羽大吼一聲,猛地踹開柴房的門,

同時從皮囊中取出三枚“冰心針”,運足內息擲出!冰心針細如牛毛,

帶著天山派特有的寒氣,直奔兩名黑衣人的手腕“陽溪穴”。那兩人只覺手腕一麻,

力道頓失,湯藥碗“啪”地摔在地上,黑紅色的藥汁濺了一地。“什么人?!

”面具人和流星錘漢子同時轉身,看到林羽時皆是一愣,“是你!天山派的小子!

”“正是你家小爺!”林羽此刻已顧不得隱藏身份,雙手快速結印,

正是“兩儀相生”的起手式,“血煞教妖孽,竟敢在我眼皮底下行兇,納命來!”“找死!

”面具人怒吼一聲,袖中突然甩出一條漆黑的軟鞭,鞭身布滿倒刺,

帶著尖銳的破風聲抽向林羽面門。這軟鞭顯然喂過毒藥,鞭梢劃過空氣,

竟留下一道暗紫色的軌跡。林羽不敢怠慢,身形急退,同時右手一掌拍出,

正是新學的“三陰破煞”!掌風之中,隱隱有三道陰寒勁氣交織,形成一個微型的漩渦,

硬生生將軟鞭的去勢抵消了大半。“三陰破煞?!”面具人驚怒交加,

他沒想到林羽一個少年弟子,竟能將這克制邪功的招式使得有模有樣。“弟兄們,一起上!

宰了這小子!”流星錘漢子咆哮著,揮舞著鐵鏈砸來。其余黑衣人也紛紛拔出兵器,

將林羽圍在中央。林羽雖掌法精妙,但對方人多勢眾,且個個是經驗豐富的邪派高手。

他左支右絀,漸漸落入下風,肩頭舊傷復發,鮮血再次滲出。但他目光堅定,每當掌風掃過,

總會有意無意地護向石屋中的白衣女子。“小子,受死吧!”面具人抓住破綻,

軟鞭如靈蛇般卷向林羽腳踝。林羽縱身躍起,卻不料流星錘漢子從側面偷襲,

鐵鏈“嘩啦”一聲纏住了他的手臂。“哈哈哈!看你還怎么動!”流星錘漢子狂笑,

猛地向后拉扯鐵鏈。林羽只覺手臂劇痛,內息頓時紊亂。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石屋中突然傳來一聲清越的鳳鳴!一道白色身影如驚鴻般掠出,正是那白衣女子!

她不知何時掙脫了鐵鏈,手中竟多了一柄晶瑩剔透的玉笛,玉笛揮舞間,

竟帶起陣陣凌厲的氣勁,直逼面具人和流星錘漢子!“是她!

她的傷……”黑衣人皆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林羽趁機掙脫鐵鏈,

只見白衣女子雖然臉色依舊蒼白,但招式卻迅捷無比,玉笛點、刺、掃、挑,

竟暗含某種精妙的身法,與她那日在千藥谷的詭異步法一脈相承。更奇的是,她笛聲一起,

那些黑衣人的動作竟似有些遲滯,仿佛被無形的音波干擾。“蘇姑娘,

你……”林羽又驚又喜。“別愣著!”白衣女子頭也不回,玉笛重重一點地面,“破陣!

”林羽心神領會,深吸一口氣,將丹田內最后一絲內息提至極限,雙手緩緩推出,

正是“一元初始”與“兩儀相生”的連環招式!掌風呼嘯,剛柔并濟,

與白衣女子的玉笛勁氣相輔相成,竟隱隱形成一個陰陽相濟的氣場。“啊!

我的內力……”面具人首先發出慘叫,他只覺體內的血煞功如同遇到克星般翻涌不止,

黑紫色的勁氣竟從毛孔中溢出。其余黑衣人也紛紛中招,或抱頭慘叫,或內力逆行,

場面一片混亂。“撤!快撤!”面具人知道不敵,猛地拋出數枚煙霧彈,

趁亂帶著殘余手下逃離了黑風谷。煙霧散去,林羽再也支撐不住,“噗”地噴出一口鮮血,

險些摔倒。白衣女子連忙上前扶住他,觸手處只覺他手臂滾燙,

顯然是內力透支加上舊傷復發。“你怎么樣?”女子眼中閃過一絲關切。林羽擺了擺手,

看著她肩頭的黑紫色傷口,急道:“蘇姑娘,你中了血煞釘,得趕緊療傷!”女子苦笑一聲,

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玉瓶,倒出一粒淡綠色的藥丸服下:“我自有辦法。倒是你,

為何要冒險救我?你可知,血煞教一旦認準了目標,便會不死不休。”“我既然遇上了,

就不能見死不救。”林羽看著她,眼中滿是疑惑,“蘇姑娘,你究竟是誰?

血煞教為何要追殺你?還有,你之前為何警告我天山六陽掌不可輕用?”白衣女子沉默片刻,

望著黑風谷外沉沉的夜色,緩緩開口:“我叫蘇晴。至于其他的……此地不宜久留,

你若信我,便隨我來,我會告訴你一切。”林羽看著蘇晴清澈卻又帶著憂傷的眼睛,

想起她兩次三番的警告,以及剛才并肩作戰的默契,重重地點了點頭:“我信你!”夜色中,

一青一白兩道身影相互扶持著,離開了黑風谷。林羽知道,自己離血煞教的秘密又近了一步,

而這個名為蘇晴的神秘女子,或許就是解開所有謎團的關鍵。前方的路依舊充滿未知,

但他不再是孤身一人。天山六陽掌的光芒,將與這神秘的玉笛之聲,在江湖的風雨中,

奏響新的樂章。第八章:生死符現黑風谷的夜色如墨,

林羽與蘇晴相互扶持著行至谷外一處隱秘的山坳。山坳中有座廢棄的山神廟,蛛網塵封,

正可暫避風寒。林羽點燃隨身攜帶的火折子,昏黃的光芒照亮了剝落的壁畫,

也映出蘇晴蒼白卻堅毅的面容。“這里安全嗎?”林羽警惕地望向廟外,

血煞教的追兵隨時可能折返。“血煞教慣用‘追魂香’,但我剛才已在沿途撒了‘清心草’,

能暫時掩蓋氣息。”蘇晴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巧的玉盒,

里面裝著幾株葉片如翡翠的小草,正是天山特產的清心草,

“只是我體內的血煞釘之毒尚未清除,不能久留。”林羽這才注意到她肩頭的傷口雖敷了藥,

仍隱隱泛著黑紫,連忙道:“蘇姑娘,你快坐下,我這里有天山派的‘冰心丹’,

或許能解此毒。”他手忙腳亂地翻找藥囊。“不必了。”蘇晴輕輕按住他的手,

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血煞釘淬的是‘萬蟻噬心毒’,尋常丹藥無解,

唯有天山六陽掌的至陽內力方能化解。只是……”她欲言又止,

目光落在林羽尚顯稚嫩的臉龐上。林羽心中一動,猛地抬頭:“蘇姑娘是說,

我能用天山六陽掌為毒?”內力尚淺,強行施為只會連累自身。”蘇晴搖搖頭,

從袖中取出一枚晶瑩剔透的玉,玉片上刻紋路爹娘留下的‘解煞玉’尚可壓制毒性,

只是不能動用內力罷了。”林羽看著那枚玉片,又看看蘇晴眼中深藏的憂傷,

終于忍不住問道:“蘇姑娘,你到底是誰?血煞教為何窮追不舍?

還有你的‘’蘇晴沉默良久,仿佛在回憶痛苦的往事。廟外的風聲嗚咽,

如同她低沉的嗓音:“我爹娘本是天山派弟子,二十年前,

因不愿將生死符的血煞教被其宗主‘血煞魔君’滅門。我僥幸被忠仆救走,從此流落江湖。

”“什么?你爹娘是天山派弟子?”林羽大驚天山六陽生死符與天山六陽掌并稱我派雙絕嗎?

“只知天山六陽掌能御敵,卻不知其另一個妙用——煉制生死閃過,“符以陰陽內力催生,

可附著于任何物體之上,中者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唯有施術者以六陽掌內力方能化解。

當年我爹娘發現血煞教妄圖用生死符控制江湖,便將核心口訣刻在‘解煞玉’上,藏了起來。

”林羽只覺遍體生寒。他曾聽云楓長老提過生死符的威力,

卻竟著如此兇險蘇“哪里是普通簡直是控制人心的兇器!

“血煞教追殺我了解煞玉’和生死符口訣。”晴握緊了手中的玉片,

“他們以為我爹娘了我忽然停住,警惕地望向廟外,“有人來了!”林羽連忙吹滅火折子,

道黑影如鬼魅般掠過山血煞教的追兵!為首一人正是那手中執著一根銅制羅盤,

羅盤指針瘋狂轉動,方向‘追起”道,“他們用的搜魂羅盤’,能感應到陰寒邪氣,

我體內的血煞釘之毒正好成了標記。”“那怎么辦?”林羽握緊了拳頭,“我引開他們,

你趁機離開!”“不行,你不是他們的對手。”蘇晴拉住他,從發髻中取出那支晶瑩的玉笛,

“還記得在黑風谷,我的笛聲能干擾他們的內力嗎?那是我娘傳我的‘清心笛’,

專破邪派音波功。”說話間,面具人已踹開廟門,陰冷的聲音響起:“蘇姑娘,林小友,

何必做困獸之斗?交出解煞玉,我可饒你們不死。”他身后跟著七八名黑衣人,

手中兵器在月光下閃著寒光。林羽深吸一口氣,

擺出“兩儀相生”的起手式:“血煞教作惡多端,

今日便讓你見識一下天山六陽掌的真正威力!”“狂妄!”面具人冷哼一聲,

手中軟鞭再次甩出,鞭梢帶著刺耳的破風聲,直取林羽面門。與此同時,

兩名黑衣人左右包抄,鬼頭刀與判官筆齊出,封死了他所有退路。林羽不敢怠慢,掌風展開,

剛柔兩股勁氣交織,硬生生蕩開軟鞭的攻勢。但他畢竟內力不足,

與三名高手纏斗片刻便已氣喘吁吁。就在此時,蘇晴玉笛輕揚,清越的笛聲驟然響起!

“叮——”笛聲如清泉洗心,帶著一股純凈的氣息,直透人心。那些黑衣人的動作頓時一滯,

體內的血煞功如同遇到克星般翻涌不止,臉色紛紛變得蒼白。“不好!是清心笛!

”面具人驚怒交加,他沒想到蘇晴重傷之下仍能施展此招,“快!破了她的笛聲!

”兩名黑衣人不顧內力反噬,強行撲向蘇晴。林羽見狀,猛地拍出一掌“三陰破煞”,

逼退面前的敵人,同時大喊:“蘇姑娘,我掩護你!”蘇晴會意,玉笛吹奏得更加急促,

笛聲化作一道道無形的氣刃,與林羽的掌風相互配合,竟在廟內形成一個陰陽相濟的氣場。

那些黑衣人在笛聲與掌風的雙重打擊下,紛紛慘叫著倒飛出去。“撤!”面具人見勢不妙,

再次拋出煙霧彈。林羽早有防備,拉著蘇晴向后急退,避開了煙霧的籠罩。待煙霧散去,

廟內已空無一人,只剩下幾枚散落的血煞教標記。“他們跑了。”林羽松了口氣,

卻見蘇晴臉色更加蒼白,嘴角溢出一絲黑血。“我動用了內力,毒勢又發作了。

”蘇晴虛弱地靠在墻上,“林羽,我知道一處血煞教的秘密據點,他們正在那里煉制生死符,

我們必須阻止他們!”林羽心中一凜:“你是說,他們已經得到了生死符的制作方法?

”“不全然。”蘇晴掙扎著起身,從懷中取出一張揉皺的羊皮紙,

“這是我之前從血煞教分壇偷來的,上面記載著部分生死符的煉制法門,

但缺少最關鍵的‘陰陽調和’之法,所以他們才急于找到我。”林羽接過羊皮紙,

借著窗外的月光看去,只見上面畫著復雜的丹爐圖樣,旁邊寫著幾行歪歪扭扭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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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6-11 08:12: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