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三月的深圳還帶著春寒，方瑜剛走進公司大廳，就感覺到了一種說不出的壓抑感。
電梯里異常安靜，平時愛開玩笑的同事都板著臉看手機。"瑜姐，你聽說了嗎？
"張濤壓低聲音湊過來，"公司要大裁員。"方瑜心里一沉。作為技術部門的主管，
她最近確實感覺到了上層的一些微妙變化。幾個重要會議都沒叫她參加，
項目審批也變得格外嚴格。"小道消息而已，別自己嚇自己。"方瑜表面平靜，
心里卻已經開始盤算。走進辦公區，她看到HR總監李明正在和幾個部門經理低聲交談。
看到方瑜過來，他們立刻停止了對話。李明沖方瑜點點頭："方主管，十點到會議室一趟。
"會議室里，秦總坐在主位上，臉色嚴肅得像要宣布世界末日。
"相信大家都聽到一些風聲了。"秦總開門見山，"公司確實面臨一些挑戰，
需要進行組織架構調整。"組織架構調整，這個詞方瑜太熟悉了。上家公司倒閉前，
老板也是這么說的。"具體方案李總監來宣布。"李明清了清嗓子，
拿出一份文件："根據業務需要，公司將優化以下部門..."方瑜的心跳開始加速。
"技術研發部門將從目前的45人精簡至15人。"轟！方瑜感覺腦袋被重錘敲了一下。
她的部門，她一手帶出來的團隊，要被砍掉三分之二的人。"具體名單明天公布，
被優化的員工將獲得相應補償。"李明的聲音在方瑜耳朵里變得模糊不清。散會后，
方瑜機械地走回辦公室。張濤他們都圍過來，眼神里滿是擔憂和不安。"瑜姐，
真的要裁員嗎？""我們部門呢？""房貸還沒還完，
孩子還小..."看著這些跟著自己打拼的兄弟姐妹，方瑜心如刀絞。
這些人都是公司的技術骨干，是她花了三年時間從各大廠挖過來的精英。"大家先別慌，
具體情況還不確定。"方瑜強顏歡笑，"該干嘛干嘛去。"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方瑜關上門，
癱坐在椅子上。手機響了，是老公打來的。"瑜瑜，聽說你們公司要裁員？
""你怎么知道的？""朋友圈都傳遍了，有人說技術部門要砍一大半。"方瑜苦笑，
消息傳得真快。"別擔心，我會處理好的。"掛了電話，方瑜打開電腦，
開始翻看最近幾個月的項目資料。如果真的要裁員，她必須找出能證明團隊價值的硬核數據。
技術部門負責公司三個核心項目，總價值超過五千萬。
其中"智能風控系統"已經進入最后測試階段，
一旦上線將為公司節省至少兩千萬的人工成本。這些項目離開了她的團隊，根本無法完成。
但是秦總為什么要對技術部門下手？方瑜想起上個月的一次飯局，
秦總喝多了說過一句話："技術這東西，外包也能做，何必養那么多人。
"當時她以為是酒話，現在看來是真心話。外包？方瑜忽然想到了什么，
快速打開公司的供應商資料庫。果然，在最近新增的供應商里，
她看到了一家叫"藍海科技"的公司。注冊時間剛好是三個月前，主營業務是軟件開發外包。
最關鍵的是，這家公司的法人代表是秦總的大學同學。方瑜的手開始顫抖。這是一個局，
一個蓄謀已久的局。秦總要把技術部門的人裁掉，然后把項目外包給自己的朋友公司，
從中獲取巨額利益。而她和她的團隊，只是這個計劃中的炮灰。"不行，絕對不能讓他得逞。
"方瑜深吸一口氣，開始制定反擊計劃。她要保住自己的團隊，更要揭穿秦總的陰謀。
時間不多了，明天就要公布裁員名單。她必須在今晚找到更多證據。第二章晚上十一點，
公司大樓里只剩下零星幾盞燈還亮著。方瑜趁著保安巡邏的間隙，悄悄溜進了財務部。
她需要找到公司最近幾個月的財務報表，特別是關于"藍海科技"的付款記錄。
財務總監王敏的辦公室門虛掩著，方瑜輕輕推開門。"誰？"方瑜嚇了一跳，
王敏竟然還在辦公室里。"王總，這么晚還沒走？"王敏看到是方瑜，
松了一口氣："加班整理資料。你呢？""回來拿個東西。"方瑜硬著頭皮說。
王敏打量著她，忽然壓低聲音："你是不是在查什么？"方瑜心里一驚，難道被發現了？
"我知道你在查藍海科技的事。"王敏繼續說道，"我也在查。"什么？
方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王敏起身關上了門，
回到座位上嘆了一口氣："秦總讓我做一筆賬，把技術部門的項目費用轉給藍海科技。
我覺得不對勁，就查了一下。""你發現了什么？""藍海科技根本就是個空殼公司，
除了秦總的同學，沒有任何技術人員。他們接了我們的項目，肯定要再轉包出去。
"王敏打開電腦，調出一份財務報表："你看這里，過去三個月，
公司已經向藍海科技支付了八百萬的'咨詢費'。""咨詢費？咨詢什么？""鬼知道。
我問過秦總，他說是戰略規劃咨詢。但是藍海科技的營業范圍里根本沒有咨詢業務。
"方瑜越聽越憤怒。原來秦總的計劃比她想象的還要惡劣，不僅要裁掉技術團隊，
還要利用空殼公司轉移資金。"王總，你愿意幫我嗎？"王敏看著她，
眼神里有些猶豫："幫你做什么？""阻止這次裁員，揭穿秦總的陰謀。
""這..."王敏為難地搖搖頭，"我只是個打工的，得罪了老板，我也要失業。
"方瑜理解她的顧慮，換作是自己，也會猶豫。"我不強求你，
但是能不能把這些資料給我復印一份？"王敏沉默了幾分鐘，最后還是點了點頭："給你，
但是你不能說是我提供的。""謝謝。"拿到資料后，方瑜又在公司里轉了一圈，
確保沒有留下任何痕跡才離開。回到家，老公已經睡了，女兒的房間里傳來輕微的鼾聲。
方瑜坐在書房里，仔細研究著王敏給她的財務報表。越看越觸目驚心。
藍海科技不僅拿了咨詢費，還有各種名目的"服務費"、"技術支持費"，
加起來超過兩千萬。而這些錢，很可能最終都進了秦總的口袋。方瑜打開筆記本，
科技是秦總同學的公司2. 公司已向藍海科技支付超過兩千萬3. 藍海科技是空殼公司，
沒有實際業務能力4. 秦總計劃裁掉技術團隊，
把項目外包給藍海科技但是光有這些還不夠，她需要更直接的證據。忽然，
她想到了一個人——秦總的秘書小劉。小劉是個剛畢業的大學生，平時對方瑜很恭敬。
更重要的是，她經常聽到秦總的電話內容。
如果能從小劉那里套出一些信息...方瑜看了看時間，已經凌晨兩點了。
明天是關鍵的一天，她必須爭取到更多盟友。想到張濤他們焦慮的眼神，
想到那些房貸、車貸、孩子的學費，方瑜握緊了拳頭。這一仗，她必須要贏。
第三章第二天一早，方瑜特意提前一個小時到公司。她要在秦總到達之前，找小劉談談。
小劉正在整理秦總的日程安排，看到方瑜過來，連忙站起身："方主管早。""小劉，
能和你聊兩句嗎？"小劉有些緊張："什么事？
"方瑜拉著她到了茶水間："昨天的會議你也知道了吧？公司要裁員。""知道。
"小劉聲音很小，"秦總讓我準備一些資料。""什么資料？"小劉左右看了看，
確定沒人才說："各部門的人員成本分析，還有一些外包公司的聯系方式。""外包公司？
"方瑜裝作隨意地問，"哪些公司？""有好幾家，不過秦總特別提到了藍海科技，
說是要重點考慮。"方瑜心里一沉，果然。"小劉，你覺得這次裁員合理嗎？
"小劉咬了咬嘴唇："我...我只是個秘書，不敢評價老板的決定。
""但是技術部門是公司的核心，那些項目離開了專業團隊根本做不了。""我也這么覺得。
"小劉忽然說道，"昨天秦總和藍海科技的老板通電話，
我聽到他說'技術團隊的工資太高了，外包能省一半成本'。""還說了什么？
""還說什么'反正項目都是現成的，隨便找幾個程序員就能維護'。"方瑜氣得直咬牙。
秦總把她們三年的心血看得如此輕賤。"小劉，如果我告訴你秦總的決定可能損害公司利益，
你會怎么辦？"小劉愣住了："什么意思？"方瑜猶豫了一下，
決定賭一把："藍海科技是秦總朋友的公司，他們之間可能有利益輸送。""真的嗎？
"小劉震驚地捂住嘴。"我有證據，但是需要你的幫助。""我...我能幫什么？
""秦總如果再和藍海科技通電話，你能想辦法錄音嗎？
"小劉臉色變了："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好？""如果不阻止他，整個技術部門都要失業，
包括那些有房貸車貸的同事。"小劉沉默了，過了一會兒才點頭："我試試。"回到辦公室，
方瑜發現氣氛更加緊張了。張濤走過來，臉色難看："瑜姐，我聽說裁員名單已經出來了，
就在李明那里。""你怎么知道的？""我朋友在HR部門，她偷偷告訴我的。
"張濤壓低聲音，"據說我們部門要留15個人，裁30個。"30個人，
這意味著三分之二的團隊要解散。方瑜看著辦公區里忙碌的同事們，心情沉重。
他們還不知道即將到來的噩耗，依然認真地工作著。"張濤，你相信我嗎？""當然相信。
""那就給我一天時間，我有辦法阻止這次裁員。"張濤眼睛一亮："真的？""真的，
但是需要大家配合我。""你說怎么做。"方瑜想了想："先別聲張，
我要先見見其他幾個組長。"很快，方瑜召集了技術部門的幾個組長開了個小會。
"情況大家都知道了，公司要裁掉我們大部分人。"方瑜開門見山，
"但是我發現了一些問題，秦總可能想利用這次裁員謀取私利。"組長們面面相覷。"瑜姐，
你有什么計劃？"老組長陳強問道。"我需要統計一下我們部門目前負責的所有項目，
包括技術難度、完成進度、商業價值，做成一份詳細報告。""然后呢？
""然后證明給董事會看，這些項目如果外包出去，公司將面臨巨大損失。
""可是董事會會相信我們嗎？""如果有足夠有力的證據，他們必須相信。
"方瑜看著大家堅定地說："我不會讓任何一個兄弟姐妹白白失業，這是我的承諾。
"會議結束后，組長們分頭行動，開始整理項目資料。方瑜回到辦公室，
看到小劉發來的微信："秦總下午三點要和藍海科技開電話會議，我會想辦法錄音。
"一切都在按計劃進行，但方瑜知道，最大的考驗還在后面。
她必須在明天裁員名單公布之前，找到扳倒秦總的致命證據。第四章下午三點，
方瑜假裝經過秦總辦公室，透過門縫看到小劉正坐在一旁做記錄。半個小時后，小劉出來了，
臉色有些蒼白。她走到方瑜面前，悄悄塞給她一個U盤："錄到了，
但是...""但是什么？""內容可能比你想象的還要嚴重。"方瑜接過U盤，心跳加速。
回到辦公室，她插入U盤，戴上耳機。秦總的聲音傳來："老同學，
技術部門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放心，我們會按你說的報價，不會少給你分紅的。
"對方的聲音有些陌生。"那就好。記住，報價要比他們現在的成本高30%，
這樣董事會才不會懷疑。""明白。對了，那個方瑜怎么辦？她是技術負責人，肯定會反對。
""她在裁員名單里，明天就會通知她。"方瑜的血液瞬間凝固了。她也在裁員名單里？
錄音還在繼續："秦總，萬一她不配合怎么辦？""不配合也得配合。
項目資料都在公司服務器上，她拿不走。而且我已經找好了替代方案。""什么替代方案？
""從藍海科技派幾個人過來，名義上是技術支持，實際上負責項目交接。等她走了，
項目自然就歸你們了。""高明！這樣我們就能拿到完整的技術資料了。""對，
到時候你們不僅拿到了項目，還能復制技術方案，開發類似產品賣給其他公司。
"方瑜氣得渾身發抖。原來秦總不僅要利用裁員轉移資金，還要竊取公司的技術機密。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利益輸送，而是徹頭徹尾的背叛。錄音播放完畢，
方瑜立刻把文件備份到云盤里。有了這個錄音，她就有了最有力的武器。但是她必須小心，
秦總既然敢做這種事，肯定不會手軟。方瑜想了想，給王敏發了條微信："王總，
方便的話我想和你見個面。"很快王敏回復："六點下班后，樓下咖啡廳。"五點半，
方瑜提前來到咖啡廳，選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王敏準時出現，臉色有些疲憊。
"找我什么事？"方瑜拿出手機，調出錄音文件："你聽聽這個。"隨著錄音的播放，
王敏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這是秦總的聲音？""是的，今天下午剛錄的。
"王敏沉默了很久："他瘋了，這樣做會把公司拖下水的。""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
"方瑜認真地看著她，"這不僅是為了我的團隊，也是為了公司的未來。""你想怎么做？
""明天召開董事會，把這些證據公布出來。"王敏搖搖頭："董事會不是想開就能開的，
需要秦總同意。""那如果我們直接找董事長呢？""董事長在國外出差，要下周才回來。
"方瑜有些急了："那怎么辦？明天就要公布裁員名單了。
"王敏想了想："除非我們能找到其他董事支持，至少要三個董事聯名才能召集緊急會議。
""你認識其他董事嗎？""我認識李董事，他是技術出身，應該會支持你們。還有張董事，
她比較正直，如果有確鑿證據也會站出來。""那我們今晚就去找他們！
"王敏點點頭："我試試看能不能約到他們。"就在這時，方瑜的手機響了，是張濤打來的。
"瑜姐不好了，HR通知明天上午十點全體員工大會，要宣布裁員名單。""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方瑜看著王敏："時間不多了，我們必須在明天十點之前行動。""好，
我現在就聯系李董事和張董事。"兩人分頭行動，方瑜回到公司加班整理所有證據，
王敏則去聯系董事們。晚上十一點，王敏發來好消息："李董事和張董事都同意見面，
明天早上八點在李董事的辦公室。"方瑜松了一口氣。還有機會，她還有機會挽救一切。
第五章第二天早上七點半，方瑜就到了李董事的辦公室樓下。王敏已經在大廳等她了，
臉色緊張但堅決。"準備好了嗎？"王敏問。"準備好了。"方瑜拍拍包里的資料，
"證據都在這里。"兩人坐電梯上樓，李董事的辦公室在28層。
李董事是個60多歲的老者，頭發花白但精神矍鑠。張董事是個40多歲的女性，
穿著職業套裝，氣質干練。"王總監說你們有重要情況匯報？"李董事開門見山。
方瑜深吸一口氣，開始講述整個事件。從發現裁員計劃，到查出藍海科技的問題，
再到錄到秦總的通話，她條理清晰地把所有證據擺了出來。兩位董事聽得越來越嚴肅。
"你確定這個錄音是真的？"張董事問。"千真萬確，而且我還有財務上的證據。
"方瑜拿出王敏提供的報表，"公司已經向這家空殼公司支付了超過兩千萬。
"李董事看著財務報表，臉色鐵青："這些支出我都不知道，
秦總從來沒有在董事會上匯報過。""還有這個。"方瑜打開筆記本，
調出藍海科技的工商信息，"這家公司的法人代表確實是秦總的大學同學，
而且注冊時間剛好卡在公司開始考慮外包業務的時候。
"張董事仔細看了看資料："時間線完全吻合，這不可能是巧合。""兩位董事，
如果按照秦總的計劃，公司不僅會失去核心技術團隊，還會面臨技術機密被盜取的風險。
"方瑜懇切地說，"我們必須阻止他。"李董事和張董事交換了一個眼神。"方主管，
你有什么建議？""召集緊急董事會，在裁員名單公布前阻止這個計劃。
""可是秦總不會同意的。""根據公司章程，三名董事聯名可以召集緊急會議。
"王敏說道，"我查過了，這是合法的。"李董事沉思了一會兒："好，我同意。張董事，
你呢？""我也同意。這種損害公司利益的行為必須制止。""那我們現在就起草通知書，
要求秦總立刻召集董事會。"正在這時，方瑜的手機響了，
是小劉發來的緊急消息："秦總提前了時間表，九點就要宣布裁員名單，
讓我通知各部門主管到會議室。""不好，他們提前了！"方瑜臉色一變。"什么？
"李董事也緊張起來。"秦總把時間提前到九點，現在已經八點四十了。
"張董事站起身："來不及走正常程序了，我們直接去會議室。""對，
以董事身份直接叫停這次會議。"李董事也站了起來。四個人匆忙趕往公司總部，
在電梯里王敏緊張地說："希望還來得及。"九點整，他們趕到了會議室門口。
透過玻璃門可以看到，秦總正站在臺上，各部門主管坐在下面，氣氛凝重。
"...經過慎重考慮，公司決定對以下部門進行優化..."秦總的聲音傳出來。
"必須阻止他！"方瑜著急地說。李董事推開會議室的門，大步走了進去。"秦總，
請暫停這次會議。"會議室里一片嘩然，所有人都轉頭看向門口。秦總臉色一變："李董事？
您怎么來了？""我以董事身份要求暫停這次裁員計劃。"李董事的聲音很平靜，
但語氣不容置疑。張董事也走了進來："我附議。"秦總的臉色徹底變了："兩位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