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赫野如遭電擊般劇烈顫抖,緊扣她手腕的力道瞬間潰散。隨著一聲悶響,蘇百合狼狽跌落在地。
突然臉色煞白,胃部一陣劇烈抽搐,緊接著 “哇” 的一聲,大口大口的穢物噴涌而出,刺鼻的氣味瞬間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林赫野本能地往后閃躲了一下,一臉的嫌棄。可瞧了瞧蘇百合搖搖欲墜的模樣,還是咬咬牙,強忍著不適,手忙腳亂地在兜里翻找出一塊手帕,小心翼翼地替她擦拭嘴角殘留的穢物。
她腳步踉蹌,走起路來深一腳淺一腳,好幾次都差點摔倒,林赫野則在一旁耐心又無奈地扶著她,盡量穩住她的身形。
“哪里有鴨子啊,我好想找鴨子啊,什么破酒吧里怎么沒有鴨子啊。”
音量雖不算高,這信息量卻像一道驚雷,直直地劈進了林赫野的耳朵里。
他顧四周,發現街邊停著一輛出租車,他趕忙招手示意司機停車,司機透過后視鏡瞥了一眼爛醉如泥的蘇百合,啟動車子絕塵而去。
“我去,至于嗎?她已經吐完了好嗎?”
他輕嘆一聲摸出鑰匙,街邊那輛啞光黑哈雷瞬間亮起幽藍車燈,車身自動解鎖的嗡鳴混著夜風傳來。林赫野熟稔地抄起珍珠白頭盔,卻被蘇百合按住手腕:"我不會,你給我戴。" 尾音拖得繾綣,帶著醉意的指尖在他掌心輕輕畫圈。
他屈指勾起她的下巴,冰涼的金屬鑰匙硌著她柔軟的臉頰。當那雙蒙著水霧的杏眼撞進他眼底,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
"看什么看,再看我就親你。" 她突然踮腳,溫熱的呼吸掃過他緊繃的下頜。不等他反應,帶著紅酒醇香的唇已經壓了上來。林赫野僵在原地,后知后覺嘗到她舌尖殘留的蔓越莓甜味,瞬間擊碎他精心構筑的防線。
他僵在原地,風衣下的手指無意識蜷縮,這個吻像團野火,燒得他太陽穴突突直跳,理智卻在叫囂著推開。
直到蘇百合咬著他的下唇輕笑,指尖似有若無劃過發燙的耳垂,酥麻感順著脊椎炸開,令他渾身血液瞬間沸騰。
“怎么樣?姐姐香不香?” 她的吐息掃過他泛紅的耳尖,林赫野喉間溢出壓抑的低喘。他攥緊的拳頭青筋暴起,想要推開的手卻在觸到她纖細腰肢時驟然收緊。
的血腥味在唇齒間蔓延,那是被她咬破皮的地方,疼痛反而讓他愈發清醒地意識到此刻的危險。
“蘇醫生,你在玩火。” 沙啞的嗓音裹著滾燙的氣息,他猛地扣住她的后頸,指腹下跳動的脈搏與自己瘋狂的心跳共振。蘇百合迷蒙的杏眼氤氳著醉意,松開他時還意猶未盡地舔舐唇上的血珠,那句 “不好吃” 像根羽毛,輕輕撩撥著他瀕臨失控的神經。
林赫野垂眸看著她嫣紅的唇角,喉結艱難地滾動,強行將心底翻涌的欲念壓回深淵。
“你今晚必須跟我回家。”
“好啊。”
話音未落,他將她攔腰抱起,不輕不重地擱在摩托車后座上。
他都不敢想象,這樣的人放任在大街上是什么后果。
風衣摩擦的沙沙聲里,他長腿一跨坐進駕駛位,金屬鏈條隨著動作叮當作響。引擎驟然轟鳴,聲浪震得蘇百合下意識環住他精瘦的腰。
夜色中,兩道剪影裹挾著腥甜的風,朝著北方疾馳而去,尾燈在柏油路上拉出兩道破碎的光河。
“能不能慢一點,我怕。”
微風吹過,蘇百合有些害怕,緊緊地抱住林赫野,身體下意識地貼了上去。那貼身的溫度,讓林赫野的臉迅速紅了起來,他的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
“現在終于怕了?手不要亂放。” 林赫野的聲音有些緊張,語氣中帶著一絲慌亂。
“不摸白不摸,”蘇百合嘴里嘟囔著,手開始在林赫野的腹肌前抓來抓去,那帶著幾分醉意的嗓音軟糯又迷離。
林赫野只覺一股電流瞬間從臉頰傳遍全身,心尖像是被一根羽毛撩撥著,癢癢的,卻又不反感,這種異樣的情愫讓他瞬間有些不知所措。
“你的肉好結實,不像我的,你要不要摸一摸。”
“你經常鍛煉嘛?弟弟?”
“你有女朋友嗎?第一次是什么時候?”
林赫野放任她的這些虎狼之辭,一路上,城市的燈光在他們身旁飛速掠過。
蘇百合將臉頰輕輕貼在林赫野寬厚的背上,布料間若有似無的氣息縈繞鼻,還有一絲若隱若現的硝煙感。那氣息像是有鉤子,順著鼻腔勾得人心尖發顫。
她忍不住閉上眼深吸,后知后覺意識到,這或許就是傳說中的生理性喜歡,僅僅是氣味的牽引,便能在心底攪起千重浪,連呼吸都變得灼熱起來。
“原來耍賴就可以纏著人。”
不知不覺,她睡著了。
車輛緩緩停在了海大教職工宿舍樓下,引擎的轟鳴聲漸漸消散在寂靜的夜色里。林赫野輕輕喊了喊蘇百合,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心中一驚,這才發覺她不知何時已然睡著了。
他忍不住輕聲嘀咕道:“難怪那么安靜,手也老實了。”
隨即又小心翼翼地把蘇百合抱了下來,明明個頭也不矮入手卻感覺很輕。
將蘇百合安置到床上后,他又找來毛巾,輕輕擦拭掉她臉上的妝容,第一次近距離地看著她的臉,雖沒有二十多歲少女那般飽滿圓潤的肌膚,卻有著一種成熟女人獨有的韻味,眉眼間依然楚楚動人,他的心跳不禁微微漏跳了一拍。
饅頭也跑過去,嗅了嗅躺在床上的蘇百合,緊張的飛機耳都出來了。
林赫野一邊擼著他一邊說道:
“乖,今晚不準上床,聽到沒,有客人。”
饅頭似懂非懂的跳下床。
蘇百合的手機突然響起,猶豫片刻后林赫野接起,聽筒里立刻傳來歡快的女聲:“你就告訴我,今晚這氛圍你和老王有沒有來一炮啊?”
他握著手機,耳尖微微發燙:“你好,蘇百合睡著了。”
電話那頭先是一陣死寂,緊接著傳來急促的追問:“那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