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煙點燃的瞬間，火星濺落在糖紙褶皺里，燙出焦黑的印記。
像這措不及防的曖昧距離，燒穿了兩人職場距離的最后防線。
鐘離溯的指尖無意間觸碰到語音，更加曖昧的聲音傳來。
“嗚嗚......阿辰......別......”
混合著肉體相撞的聲音驟然在兩人之間蕩開。
李知生蹙眉，這聲音，明顯不是鐘離溯的。
空氣有一瞬間的凝滯，讓人窒息。
鐘離溯關閉手機，聲音隨之消失。
李知生取下唇間的香煙，抓著欄桿的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許久，他嗤笑一聲，語帶嘲諷：“我有個朋友是眼科專家，看在我們吵了這么多年的份上，我可以幫你問問他能不能治眼瞎。”
鐘離溯揚起頭，“你又想挨巴掌了是吧？”
李知生揚了揚下巴，“怎么，當年那一巴掌沒扇爽？還想再扇一遍？”
鐘離溯：“如果你有受虐傾向的話，我可以滿足你。”
被他撞見這件事，今天真是出門沒看黃歷。
往日的爭吵到了這一步，基本就會停止。
也不知是酒精的作用，還是晚上太冷。
李知生看見面前的人眼尾緋紅，平日風光都消散了干凈，只剩下難言的委屈。
他輕嘆一聲，指尖的香煙明明滅滅。
“既然他都出軌了，你也可以啊。”
鐘離溯最討厭的就是他這副玩世不恭的語氣，將出軌說得好像吃飯喝水一樣稀松平常。
她冷冷斜了他一眼。
“我不像他那么下賤。”
她的性格，她的道德，讓她做不出這樣玷污婚姻的事情。
李知生咀嚼著‘下賤’兩字，聲音帶上了玩味。
“下賤嗎？”
鐘離溯不想再和人掰扯這些無意義的事情，正準備抬步離開，卻被男人一把牽住了手腕。
他的聲音浸透著不易察覺的認真：“可是我下賤。”
指尖攀附上鐘離溯的掌心，帶著曖昧的氣息糾纏上她。
他傾身靠近，“我想做你的小三。”
話音未落，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李知生被扇得偏過了頭，嘴角隱隱有血絲滲出。
鐘離溯聲音帶著寒冰：“李知生，別對著我亂發騷。”
當初她和顧辰還沒結婚時，李知生就三天兩頭和她嗆聲，不過都是些小打小鬧。
兩人在同一家公司，又是一樣的職位，為了給自家藝人搶資源，當然會互懟。
但是她沒想到李知生手段這么骯臟，居然偷偷叫來顧辰，當著他的面強吻她，想要離間他們兩人。
李知生成功了，因為這事，顧辰沒少和她鬧。
她當時像今天一樣，扇了他一巴掌。
也不知是哪個狗仔，不去蹲明星演員，居然守著他們偷拍。
拍就算了，居然還斷章取義說她脾氣惡劣，毆打同事。
自此，兩人就如網絡傳的一樣，徹底撕破臉皮。
李知生沒多久便跳槽到了星宇娛樂，和她所在的天光娛樂處處作對。
甚至還培養了一個和顧辰同樣類型的藝人，專門和她搶資源。
看著毅然離開的背影，李知生愣愣出神。
灼痛從指尖炸開的瞬間，他恍惚看見了曾經那個聽見鐘離溯和顧辰結婚后暴跳如雷的自己。
“嘖。”
丟掉煙頭的瞬間，他的視線瞥見了遠處樹枝上一閃而過的反光。
“真煩人。”
“找的什么垃圾角度？”
包廂打開，鐘離溯回到位置。
沒過多久，李知生也推門而入。
有人發現了他臉上的痕跡，問道：“李哥，你這臉上？”
紅紅的巴掌印清晰的印在李知生白皙的臉上，眾人的眼光忽然飄忽起來。
鐘離溯忽然有些后悔，剛剛不該這么沖動。
黃程：“你這出去幾分鐘，當流氓去了？”
不然這巴掌印實在不知怎么解釋。
李知生卻好似渾不在意，聲音淡淡的：“助人為樂來著，結果對方狗咬呂洞賓，啪一個巴掌就甩在了我的臉上。”
鐘離溯忽然有些后悔，只使了三成的力氣。
他助人為樂的方式就是當小三引誘她出軌？
她剛剛怎么就沒把人直接扇飛呢。
黃程哈哈大笑：“是哪個沒眼光的女人，連李經理這張帥臉都能狠下心？”
李知生的視線不時落在鐘離溯的身上，輕哼一聲：“對方確實眼瞎得很。”
找了個什么垃圾。
沒能力就算了，還玩出軌。
連男人都算不上。
李知生：“不說這個，黃總考慮得怎么樣了？”
推杯換盞到了此刻，黃總心中也有了判斷，招來助理拿出合同遞給李知生。
“期待我們的合作。”
李知生站起身，“謝謝黃總。”
黃程轉頭看向沒有出聲的鐘離溯：“楚軒的形象更符合我們的要求，鐘離小姐，咱們有機會下次合作。”
鐘離溯站起身，舉起酒杯：“謝謝黃總。”
......
喝了酒不能開車，鐘離溯叫了個代駕。
等人的間隙，李知生帶著得意的笑容靠近，用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道：
“鐘離小姐這下是情場職場雙失意啊。”
鐘離溯眼皮輕掀：“滾。”
眾人陸續起身離開，沒人注意他們的動作。
他輕輕勾起鐘離溯的指尖，“我剛剛的話，是認真的。”
既然顧辰不知道珍惜這顆明珠，那他也不用再守那什么規矩。
“考慮考慮我？保證你舒服。”
鐘離溯偏頭，上下打量了一番后嗤笑一聲：“李知生，我看著就那么饑不擇食？”
女人帶著滾燙的呼吸掠過李知生的耳畔：“你這種貨色，我不睡。”
他這種貨色？
是什么貨色？
“我身高186，長得帥，能力強，不比你那身高勉強180，長得一般，演技不怎么樣還出軌的老公好？”
男人的攀比，就是這么隨處可見。
鐘離溯實在沒了和人掰扯的興趣，也不知這男人今天是不是喝了假酒，一直口出狂言。
“他再爛，第一次也是我的。”鐘離溯抽回手，“你呢？”
那嫌棄的視線，就像是在看什么臟東西一樣。
李知生臉色鐵青，難道他要對著人吼他還是個黃花大處男嗎？
那他絕對會被鐘離溯嘲笑一輩子。
鐘離溯不等男人反應，決然離開。
李知生看著離開的背影，眸光晦暗，“顧辰，老子弄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