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助理看著臉頰紅腫的男人,有些難受。
他甚至也想唾罵自己從前罵過周小姐,明明她是那么善良的人,但最后他也冷眼看著總裁報復(fù)她。
秦山在拿到證據(jù)前還有些不敢相信,可對上刑犯的證辭時也不由慌了神。
“硯霖,這怎么可能呢?你爸他......”
“怎么不可能,伯父要是不信我派人調(diào)查出來的結(jié)果,大可自己去查!”
男人嘶啞著嗓子說出這番話,目光悲痛看向地上的尸骨。
“我的夏夏永遠(yuǎn)那么好,她只想會秦家好,可我們錯怪她四年......”
秦山對上侄子心如死灰的表情,目光一抖,哆嗦著唇瓣都說不出話。
既然自家弟弟是自殺,那被折磨羞辱四年的女孩到底該有多無辜,如今人死了他們知道真相,又有什么用呢!
秦山捂住眼角的濁淚,想起前不久宴會上看到卑微的女孩,嘆了口氣。
是秦家欠她的,她是真的用生命維護(hù)秦家也為了秦硯霖。
“硯霖,好好安葬她,這些年欺負(fù)過她的秦家人我會挨個讓他們來道歉,至于真相,絕對不能公布于眾人。”
男人癱坐在地上,似哭似笑。
夏夏明明那么怕疼,她卻死守秘密四年,可自己卻做了什么,讓她傷心,糾結(jié)她愛不愛自己?
甚至和宋伊然在一起來扎她的心,最后她是絕望奔赴死亡的嗎?
男人不敢抬眼,嗚咽著大哭。
早在看到那個許愿瓶時,他就該知道,周黎夏始終沒變,她永遠(yuǎn)愛著他和秦家。
而父親也甘愿死在她手上。
變的是他,是兩副嘴臉的秦家。
他甚至算不上受害者,因為所有的苦痛被她一個人咽下肚子。
男人哭了一天,最后眼晴脹痛哭不出眼淚時才緩緩爬起身。
目光觸及客廳外的宋伊然,堅定開口。
“就今天離婚吧,盡快搬出秦家,補(bǔ)償你提吧。”
宋伊然僵著身體,死死捂住小腹。
昨天秦家強(qiáng)制帶了她去打胎,而她也失去了一直引以為傲的身份。
這一切都是因為周黎夏!
“硯霖,我知道你對不起周黎夏,可我呢,也是愛你的,我們不離婚好不好?”
女人死死拽著男人褲腿,如同四年前她主動跪下,說喜歡自己愿意嫁給他。
可他動心了嗎?或許有過片刻,是因為她的懂事、體貼。
但那是建立在他強(qiáng)迫自己不愛周黎夏時,可笑是四年間他的心始終不曾忘記她。
助理進(jìn)來撞見這一幕,有些尷尬,卻只能硬著頭皮講。
“秦總,您派我去醫(yī)院調(diào)查的事有結(jié)果了,當(dāng)時周小姐確實是肝癌晚期,醫(yī)院不少護(hù)士都知道。
另外捐血是她主動來醫(yī)院的,宋小姐讓她不要告訴您。
同時先前宋小姐過敏的事有蹊蹺,我查看了監(jiān)控并且問了廚師,確保沒人在里面放花生。”
此話猶如一道驚雷在男人耳中炸開,本就破碎的心更是痛如刀割。
對上宋伊然閃躲的目光,秦硯霖知道他又冤枉女孩了。
那她在被斷右手時為什么不說,還是覺得說了自己也不會相信?
“硯霖,你聽我解釋,當(dāng)時我就是糊涂才干的,她不是也沒什么事嗎?”
“胡說!”
女人被重重推開,抬頭望進(jìn)了滿是怒火的眼睛。
“夏夏右手被我弄斷了,你還敢說不知道?她沒有主動招惹你吧,我真后悔當(dāng)初綁架時救了你,她有應(yīng)激障礙的,當(dāng)時該有多疼多害怕!”
最后他的目光只剩冰冷,
“把她的右手也斷了,扔回宋家,我不想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