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把她打掉?”
阮星眠捏著那張薄薄的紙。
心里微微沉重。
顧醒是個真誠的好孩子。
他不應該落到原文中的結局。
“顧醒,”她看著他的眼睛,“你是孩子的父親,你的想法呢?”
“這是你的權利,”顧醒的眼眸很黑,“你生我就養,你不生,我給你我能提供的補償。”
阮星眠追問他:“哪怕是我自己使壞?懷上這個孩子?”
“嗯,不談前因,只解后果。”
他是理性的。
同樣,也是溫柔的,善良的。
阮星眠推諉:“這太多了,月份還小,流產不需要這么多錢。”
她現在要的,不止是孩子。
“比起你身體受的傷,這些錢算不上什么。”
阮星眠坐椅子上,抬頭瞇起眼看他。
一陣暖風拂過,臉龐染上絲絲暖意。
她的臉迎著正午陽光,露出和陽光一樣溫暖的笑。
她說:“顧醒,我們養她吧。”
顧醒不說話。
他背對著陽光。
身上背著厚重的書包。
神色不明。
阮星眠伸手扯他衣服下擺:“我想留下,可以嗎?”
顧醒想起那個瘋狂的夜晚。
她也是這么嬌氣的提要求。
“我想睡你懷里,可以嗎?”
她最后還嘟囔了一句,“我好想你,婆婆。”
又一聲腹鳴響起。
阮星眠拍了拍空空如也的肚子,開口掩蓋一絲尷尬。
“你孩子餓了,你不帶我去吃自助餐嗎?”
帶原主去了,也得帶我去。
聽見“孩子”二字,顧醒眉骨微沉。
今天的阮星眠,格外地不同。
以往看見她,他只想遠遠避開。
而今天。
看見對方小鹿一樣清澈干凈的眼睛。
他的呼吸都亂了。
“等我五分鐘。”
他撂下阮星眠,往外小跑,不知去了哪里。
五分鐘后,他捧著一個餅出現在食堂方向。
“先墊墊肚子。”
他站定在阮星眠面前,拉開的距離有三步之遙。
阮星眠看了看手里的餅,夾著醬炒過的肉,聞起來很香。
“要不還是吃食堂吧,離得近,還能省一點錢。”
她想換一個好一點的房子。
離顧醒的學校近一些。
一室一廳就行,可以自己做飯。
不僅省錢,還能拍短視頻。
學這種東西,阮星眠不打算去上了。
她賺錢心切。
趁這個世界互聯網資本套路少,她得抓緊時間把自己的號做起來。
若是大公司資本下場。
分流量不說。
還喜歡套路和打壓新人。
“我會掙錢。”
阮星眠抬頭:“?”
“去吃自助餐。”
顧醒言簡意賅,捏緊書包帶,他大步走在前面,回頭,等著阮星眠起身跟上。
“顧醒,”阮星眠開口叫住他,“我們這是,達成共識了嗎?”
她需要確認一下,指了指自己平坦的肚子。
“留下她?”
今天的他,想聽她的。
顧醒思考三秒,鄭重點頭,“嗯。”
阮星眠歡天喜地起身追上他。
將手里的餅一分為二。
“吶,孩子她爹,從今天開始,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你吃,”他拒絕了,“我不餓。”
“那你為什么一直吞口水,喉結滾來滾去的?”
顧醒大步向前,他那是緊張。
還沒從喜當爹中緩過來。
說不上歡喜,只有緊張。
對未來不可控的緊張。
“顧醒!”一道女聲從后面響起。
是那位吊帶學姐。
她將捆起來的長發放下來,齊劉海下,是一張略帶驕傲的臉。
“你好,我是季聆。”
她需要抬頭看阮星眠,眼里滿是嬌氣和傲慢。
她確實有驕傲的資本。
家里有工廠。
又是獨生女。
最主要,她有一個不輸于男生的最強大腦。
計算機學院人工智能研究院唯二的兩個女生。
一是阮星眠堂姐——阮星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