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厲,現在可以放了斯凡教授和杜邦教授了吧?”鹿溪聲音發顫,強撐著坐起來,背脊抵著車門,卻被拓厲長臂一攬再度跌進他懷里。
“當然。” 拓厲輕描淡寫打了個響指,示意巴斯將兩位老人放了。
在他眼中,這兩位老人不過是棋盤上隨意可棄的棋子,綁架他們,不過是馴服懷中這只倔強小鹿的手段罷了。
巴斯收到指令,立刻示意車內的保鏢行動。
車門打開,斯凡教授和杜邦教授被粗暴地推出,險些摔倒在濕漉漉的地面上。
“教授!” 鹿溪的心瞬間揪緊,大喊一聲,掙扎著想要沖過去,卻被拓厲牢牢地禁錮在懷中。
“別白費力氣了。” 拓厲貼著她的耳畔低語,帶著笑意的聲音里滿是惡意,“他們能活著離開,已經是我最大的仁慈。”
鹿溪知道自己無力跟拓厲對抗,只能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隨后目光又急切地投向車窗外。
兩位老人擔憂地回望了她一眼,那眼神里滿是牽掛與無奈,才相互攙扶著,腳步蹣跚地朝著遠處走去。
鹿溪看著兩位老人狼狽離去的背影,心中泛起一股酸澀,若不是因為自己,兩位教授也不會陷入如此危險的境地。
拓厲,他就是一個披著人皮的惡魔!
突然,拓厲修長的手指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頭與自己對視:“寶貝,你說我該怎么懲罰你?”
與此同時,他的大手重重地掐住她的腰,那力道仿佛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里。
可他話音還未落,就聽到懷中的人悶哼了一聲。
“好痛!”
拓厲眉頭一皺,垂眸看去,只見鹿溪腰間被自己掐住的地方,暗紅的血漬正緩緩滲出,連自己的手掌都被染上了猩紅。
而自己懷中的人兒也被疼得秀眉緊緊蹙起,冷汗順著蒼白的臉頰滑落。
定然是剛剛逃跑時傷到了。
拓厲的手驟然一松,藍眸微不可見地閃過幾絲疼惜,隨后他朝著車外喚道:“巴斯,去醫院!”他的聲音冷硬,卻又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急切。
巴斯立刻打開車門,坐上了駕駛位,輪胎在積水的路面上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車內,拓厲看著蜷縮成一團的鹿溪,她身上那件單薄的病號服還在往下滴水,整個人凍得瑟瑟發抖,像一株在寒風中搖搖欲墜的小花。
"開暖氣!" 他朝著前排冷聲命令。
當暖流瞬間包裹車廂,拓厲仍覺得不夠。
他扯下風衣外套裹住鹿溪微微有些顫抖的身軀,指尖不經意擦過她冰涼的手腕時,心頭莫名泛起煩躁。“怎么這么怕冷?”
嘴上雖埋怨著,卻伸手將人往懷里帶了帶,試圖用自己體溫去焐她蒼白的臉頰。
但鹿溪此刻有一股氣憋在心頭,她用力扯下拓厲的風衣,隨后狼狽地往另一側挪去,像躲避什么臟東西般與他拉開距離。
拓厲先是一怔,緊接著嘴角勾起一抹又氣又笑的弧度。
他的小鹿,倒是越來越有脾氣了!
下一秒,拓厲長臂一伸,將人拽回懷中,將扯下的風衣重新披在了鹿溪身上,手指粗暴地將衣襟裹緊。
鹿溪掙扎著還想將風衣扯掉。
“寶貝,你要是再敢扯掉衣服,信不信我現在就在車上辦了你!”
拓厲冷冰冰的話音落下,鹿溪掙扎的動作瞬間僵在半空,縮在拓厲的懷中一動不敢動了。
拓厲看著懷中乖乖就范的鹿溪,嘴角揚起一抹得逞的弧度。
同時,他將懷中的鹿溪又往里帶了帶,掌心隔著布料按在她腰間的傷口上,刻意避開最疼的位置,卻又保持著足以讓人無法掙脫的禁錮。
車繼續往前行駛著。
雖說懷中的人乖乖的,沒再掙扎了,但是時不時地小幅度動一下,香軟的發絲蹭過他的胸膛,像羽毛般撓過拓厲的心口。
加上現在又開著暖氣,讓拓里又燥又亂。
他垂眸看了看懷中的人,鹿溪睫毛輕顫,原本蒼白的臉,此刻微微泛著紅,帶著溫度的呼吸掃過禁錮著她的手臂,像一簇簇小火苗燎過皮膚,燎得他渾身發熱。
該死的!
這簡直就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
拓厲感覺自己身體有一只野獸在橫沖直撞。
若不是看在她受傷的份上,加上前面還有一個礙眼的家伙,他真想立馬摁著她,狠狠扳了她。
他深呼一口氣,抬腳踢了踢前面的車椅,語氣滿是不耐和煩躁:“科恩什么時候回國?”
巴斯微微側了側頭:“還有四天!”
“讓他立馬給我滾回來!”拓厲的聲音裹挾著怒氣。
巴斯也不知道老大好端端地怎么又發這么大的脾氣。
但他不敢多問,只能恭敬地回道:“是,老大!”
而就在這時,拓厲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他俊眉微縮,松開懷中的鹿溪,拿起手機,聲音冷得像淬了毒的冰刃:“說。”
余光中,他瞥見被松開的鹿溪正悄悄地一點一點地朝另一側挪去,那小心翼翼的模樣,像極了偷藏堅果被發現的小松鼠,笨拙中又透著幾分可愛。
拓厲的唇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他真的很想重新將她拽回懷中,但一想到摟著她時自己身體的反應,便硬生生地將沖動咽了回去。
“老大,您在聽嗎?”電話那端的伊森聲音里帶著忐忑。
“你再說一遍!”余光看見那旁的鹿溪終于停下動作,拓厲這才開口說道。
電話那端的伊森有一點點的無語,他講了那么多,老大竟一個字都沒聽,但還是重復地說道:“項目已經跟政府官員洽談好了,而且我們找出了來工地鬧事的主謀,是T國最大的黑幫煞影幫,這個幫派實力很強,手上有大量的武器,政府也拿他們沒有辦法......”
握著電話的拓厲周身的氣壓開始變低,冰藍色眼眸中翻涌著陰鷙的光,拇指無意識摩挲著食指內側的槍繭。
良久,他冷冰冰地開口:“好,明天我過去。”
說話間,他朝著縮在一旁的鹿溪看去,只見鹿溪眼眸發亮,一眨一眨的,顯然是聽到自己要出國,又在打什么壞主意。
既然他的小鹿這么能跑,要不就拴在身上吧!
想到這里,拓厲朝著對話那端的伊森吩咐,“你先告訴那些工人,誰鬧事就打斷誰的腿,醫藥費我出。另外,準備一間總統套房,我要帶個人過去。”
說完,拓厲直接掛斷電話,將手機隨手丟在一旁。
隨后他轉頭看向鹿溪,抓住她的手腕,一把將她拽到自己面前,伸手勾起她一縷濕漉漉的發絲,嘴角帶著危險的笑意,“看來我的寶貝,要跟我一起去趟東南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