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煌自從給趙林煒擦完屁股后,整個人總是魂不守舍的,其實在他的內心深處,一直都隱藏著一個當大官的夢想。
當初,他原本以為等坐上了副局長的位置后能有一番大的作為,干點為國為民的正事,努力破獲幾個大案,然后把這當成一個跳板,跨越到更高的政治舞臺上。
畢竟他今年也才38歲,在官場上,可以說正是年輕能干的時候。
然而結果卻是差強人意,一天天正事沒有,全是屁事。
因為陳文煌的身份特殊,同時又是縣公安局刑偵大隊的大隊長,所以很正常不過的就被趙林煒這種人給盯上了。
送錢、送禮這些,以陳文煌的原則性,倒是還能擋得住,但是保住位置和再向上一步的威脅和誘惑卻實在是太大了。
在這個世界上,不管是什么人,總會有軟肋,有些人貪財,有些人貪色,而有些人則是貪權。
倒不是說他陳文煌有多貪權,只是他覺得吧,自己努力奮斗了半輩子,好不容易坐到了這個副局長的位置上。
然而卻因為自己的‘不懂事’,‘不配合’,從而葬送了大好前程不說,還因此碌碌無為,然后調到其他地方被徹底邊緣化,他實在是心有不甘!!
自己想當大官的夢想,不能就這么輕易的夭折,只是有時候想想,這官啊,到底當多大才叫大啊.....
中午時分的縣委書記歡迎會,陳文煌也去了,坐在下面就感覺像是行尸走肉一般,木訥的鼓掌,木訥的點頭。
一想到趙林煒,他就氣不打一處來,窩了一肚子陰火的陳文煌,等一切都結束后,并沒有選擇去縣公安局上班,而是直接回到了家。
到家之后,陳文煌當即便打電話把自己還在學校上班的妻子肖初靜給喊了回來,兩人進行了長達48分鐘的深入交流。
完事后,肖初靜疲憊且癱軟的躺在床上,嘴里直呼:“你今天是不是吃了藥?怎么這么猛!”
雖然平時的陳文煌也很猛,畢竟是警校出身,體質過人,但今天,持久力和爆發力以及頻率都有了顯著的增強。
整得肖初靜都有點吃不消,本來下午還打算繼續去上班的她,恐怕是行不通了,因為雙腿走路都在打顫。
陳文煌沒有理會肖初靜的責怪,而是點了根玉溪,靠在床頭,思考著自己的人生。
肖初靜看著自己的男人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立馬就知道了老公肯定是遇到了大事。
她趕緊拿了個煙灰缸放在床頭,然后在一旁靜靜地待著,讓自己的老公不被打擾,以便于好好整理自己的思緒。
“再這么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陳文煌沉吟半晌后,莫名其妙地一句話,聽的肖初靜云里霧里的。
她問:“老公,你怎么了?是不是工作上面有什么煩心事?”
陳文煌說:“其實也沒什么事,就是感覺吧,活著沒什么意思。”
這話直接把肖初靜給嚇懵逼了都,她趕緊說道:“老公啊,你可別嚇我啊,咱們女兒今年也才剛剛十歲,你可別.....”
后面的話,肖初靜不敢說了,陳文煌真要有個三長兩短,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
一個女人,特別是一個有了孩子已經成家的女人,如果有一天自己的依靠忽然不在了,那么或許這種情況真的會比死了親爹還難受。
陳文煌又點上了一支煙,很用力地吸了幾口后,便將它使勁的摁滅在了煙灰缸里,然后對著肖初靜說道:
“今天上午趙林煒給我打了個電話,說讓我幫忙內部處理一下趙波的那個案子。”
肖初靜問:“就是那件鬧的沸沸揚揚的強奸案?你答應了?”
“我不是答應了,我是已經給辦好了。”
聞言,肖初靜沉默了,她就這么靜靜地看著自己的老公,她知道老公很厭倦做這種事情,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這,她也是知道的。
“中午開新書記歡迎會的時候我就在想,我這個副局長還有沒有必要當下去了,我感覺真的特沒勁,很窩囊,拿著人民賦予我的權力去對抗人民。”
“一個鐵證如山的犯罪嫌疑人,不去懲治,不去為民除害,徇私舞弊也就罷了,居然還得跑去幫人家把屁股給擦干凈,這還不是一次兩次了,真的,我自己都覺得我自己不是個東西。”
“而且還是在新書記上任之際,新官上任三把火,這事要是傳到了新書記耳朵里,那么第一個肯定就來燒我。”
肖初靜心里很清楚,自己的老公想當個好官,當個好警察,但無奈世態悲涼,環境無常。
有句話說得好,留幾分貪財好色,以防與世俗格格不入,當你的周圍都是壞人時,那你要么融入,要么就只有另外一條路可以選,那就是離開,這是無可厚非的事實。
誰也不會希望一個道不同不相為謀的人,天天在自己的面前晃悠,成為一個眼中釘,肉中刺。
溫暖的雙人床上,光禿禿的肖初靜心疼地將自己的老公都在了懷中,她喃喃道:
“老公,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你,不過我教書上課的時候,從課本上看到過這么一句話,當一個人發現自己的路走得不對時,就應該盡早的棄暗投明,重新選擇另一條路,不然只會一條道走到黑,最終萬劫不復。”
“呵呵,重新選擇另一條路,有那么簡單嗎,你又不是不知道趙林煒這個地下皇帝的本事.......”
話說到一半,陳文煌忽然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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