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當晚，李行知又纏著我喂藥吃。
我想起那昏天黑地的三天三夜，頭搖得像撥浪鼓。
“你還用得著吃藥嗎？”
李行知的唇角不懷好意地勾起來，笑得像只妖精。
“我知道，所以，是給你吃。”
！！！
我扭頭就跑，卻被李行知一把撈進懷里，三下五除二剝了衣服。
躺在床上，只能看到他精壯的肩膀。
欲哭無淚，只能一邊顫抖一邊撓他后背。
“李行知，你還是不是人！”
他好像更興奮了，一邊用力一邊啞聲道：“再叫大聲點。”
我：......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他剛好下朝回來。
細心地幫我調洗臉水的溫度。
見我醒來，屏退了下人，過來替我擦臉。
我看著他神采奕奕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
憑什么只有我像被榨干了一樣！
沙包大的拳頭捶他胸口。
邦邦邦！
哎，是大胸肌，真好摸。
李行知笑了，捏住我不安分的手。
“摸夠沒？今天有正事，不能陪你太久。”
我氣鼓鼓道：“你也知道累了？”
李行知又給我擦手：“李檢跑了。”
語氣平淡到好像在說早上吃了什么飯。
我一下子不困了，爬起來問：“怎么跑的？”
李行知淺淺一笑：“我放跑的。”
李檢率領殘部逃去了漠北。
春日水草不豐，正是漠北南下頻繁騷擾邊境的時候。
李檢卻和漠北人勾結起來，搶了邊境百姓的糧食。
邊境百姓怨聲載道。
李行知拈起一桿長槍，要御駕親征。
我兩條腿盤在他腰上，要他帶我同去。
本以為他會拒絕，沒想到他答應了。
只是臨行前語重心長地摸摸我的頭：
“玉凝，你比我想象中勇敢。”
我并不勇敢，只是漠北，有我一直想見的人。
自出征以來，彈幕就刷個不停。
下起鵝毛大雪后，彈幕更是多到幾乎重疊。
【無語了，這就是主角光環嗎？都造反失敗了男主為什么還能活？】
【男配女配傻了吧，怎么敢只帶五千人的？對面保守有一萬多人！】
【都散了吧，絕對要爛尾了，走得慢的給男配女配收尸......】
是夜，風雪交加，人困馬乏。
睡到半夜，營帳里響起沖天的喊聲。
“漠北人殺過來了！”
“快跑！”
一片混戰中，一支箭穿過風雪，直直射入李行知的胸膛。
李行知墜下馬來，銀白的槍上沾了血。
我跑過去，緊緊抱住李行知。
血從他嘴里涌出來，染紅了雪地。
他好像很困。
眼睫不受控制地垂下去，又強撐著睜開一點。
“凝玉不哭，都結冰了......”
我這才發現，臉上都是淚，像被刀子刮過一樣疼。
李行知叫來徐將軍，不知說了什么，徐將軍哭起來。
沒過一會兒，軍營里的人幾乎都哭了起來。
我抓著李行知的手，不讓他睡著。
他望著我，氣息奄奄。
“好，我不睡......那你做我的皇后好不好......”
我不住地點頭，一遍又一遍答應他。
可最后，他還是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