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擠開人群抱起孩子,鼬鼠卻直沖我而來。
一爪子就把我的臉抓得血肉模糊,還撲在我身上不肯下來。
下人要來施救,扯得那畜牲吱吱狂叫,許南枝霎時就紅了眼。
“王爺,他們折磨我的雪團。”
蕭凜淵揮退下人。
鼬鼠兇性大發,我身上頓時多了許多血洞。
我的丫鬟碧玉向蕭凜淵哀求:“王爺,救救王妃吧,剛剛產下龍鳳胎,王妃就差點血崩,她禁不起這樣折騰啊。”
可蕭凜淵卻置若罔聞。
直到我渾身是血,那鼬鼠才被許南枝喚了回去。
我顫抖著張開雙臂,把孩子交給來扶我的碧玉。
一抬頭,蕭凜淵已經走到我面前。
重重一巴掌打在我臉上。
“沈清蘅,你又想陷害南枝,搶她孩子的長子之位!”
又?
我抹了一把眼睛上的血,看清蕭凜淵毫不掩飾的厭惡。
原來,他也重生了。
“你可知錯?”
這話一出,旁邊的侍妾側妃們都看不下去了。
“這關王妃什么事?王爺怎么偏心成這樣,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是啊,哪怕我是太后指婚用來轄制蕭凜淵的。
可蕭凜淵卻待我極好,給我無上榮寵,甚至連機密的書房都任由我出入。
可一切,從接回許南枝之后就變了。
在所有人憐憫同情的眼神中,
我顫顫巍巍跪下。
“妾身知錯,妾身自知無才無德,擔不起王妃之位,今日自請下堂!”
蕭凜淵的斥責卡在喉嚨里。
看著我在地上磕出一個又一個血印,才又帶著不耐開了口。
“別裝可憐了,你是太后指的人,誰敢撤了你。”
“下次想玩這種把戲,好歹帶份太后的懿旨裝樣子。”
“行了,今日本王心情好不與你計較。三日后,南枝孩子的洗三宴要大辦,你用心點操持。”
帶著孩子回了屋,請來的大夫說他們無礙,我才放下心來。
可眼睛還是舍不得從他們身上移開半分。
上一世,不管我怎么哭求,蕭凜淵還是讓野獸把他們撕成了碎片。
小小的人,在猛虎嘴下,不過兩口。
那稚嫩的哭嚎聲從重生起就一直在我耳邊打轉。
不過還好,長子之位已經給了許南枝的孩子。
她不會再尋短見,我的孩子也不會死了。
碧玉收走我換下的血衣,氣憤不已。
“王爺太過分了,沒空給您請御醫,有空進宮讓皇上給一個侍妾的孩子賜名。”
我打斷她:“以后就是許側妃了,不要胡言。”
傷口還沒上完藥,就來了人,太后喚我進宮。
看我傷得慘烈,殺伐果斷的太后都露出了不忍的表情。
“孩子,苦了你了。不過你真的想好,用沈家三代的軍功,換一個離開嗎?”
我誠摯叩首:“望太后成全。”
太后嘆氣寫下懿旨:“哀家雖然將你指婚過去,是有轄制之意。”
“可凜淵重情重義,哀家以為他不會虧待你的。不過現在已成怨偶,哀家就成全你吧,走的時候換個身份,當作是對你的補償。”
王妃自請下堂,只能送去庵堂青燈古佛了卻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