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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安然喜歡上沈長年的時候,安父第一個表達了不同意。
沈長年比安然大七歲,這七歲,大的可不是年齡。
更何況他年紀輕輕成為軍官,一定是有他的手段在的。
安然和他在一起,一旦出現摩擦,一定會受傷。
直到如今接到安然的電話,安父更是擔憂。
“然然,爸爸在這里。”
安父在火車站門口看著拖著行李箱隨著人流走出來的安然,揮了揮手。
“爸爸。”
安然看見安父的那一刻,無數的委屈交織在一起,化作眼淚流下臉頰,晶瑩的淚珠在陽光下顯得格外耀眼。
“然然,你這次怎么突然回來了,怎么沒提前跟爸爸打招呼。”
安父拿過她手邊的行李箱,為她擦拭著臉上的淚水,眉頭緊皺。
“是不是長年那小子欺負你了?我現在就去找他,問他到底要做些什么?”
安然看著怒氣沖沖的安父,拉著他向前走。
“我們回家再說,我餓了。”
回到家中,安母早就為安然的歸來準備了滿滿一桌的飯菜。
安然坐在長板凳上,拿著筷子若無其事的吃著飯。
“我和沈長年離婚了。”
“什么,離婚?那小子是不是對不起你了?我之前就不同意你們在一起......”
安然先是安撫好安父的心情,就將一切全盤托出。
在他們都怒不可遏要去找沈長年算賬的時候,安然再次攔住了他們。
“算了,就算是長了一個教訓,以后,我再也不會了......”
突然,門外傳來敲門聲,也讓安父暫時壓抑著怒火。
站在門口的,是拎著一箱牛奶的程知禮。
“安老爺子,我這次是專程過來看你的,那些年在部隊里對我的照顧,我沒齒難忘。”
安父立刻有了印象。
當時部隊里就是他最膽小,但是卻認真。
一旦哪里做錯了,就一直練習,直到最好為止。
“快進來做,現在剛好開飯,吃一口再走。”
安然看見在一旁站著的程知禮,微微有些愣神,一時不知道是吃還是不吃。
“然然,這是爸爸當時帶的一個連的學生,程知禮。”
安然放下筷子,站起身來表示禮貌:“你好,我叫安然。”
看見安然有些害羞,程知禮也隨之寒暄:“之前在部隊里就聽安老爺子總是提起你,今天有幸,果然比傳聞中的好看。”
安父自從有了孩子之后,和別人三句兩句離不開他這個寶貝女兒,自從安然嫁出去之后,更是在家里想念不已。
安然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謝。
兩個小輩就這么熟絡起來,安父也沒有打斷。
程知禮就像他的名字一樣,知書達理,和安然有著很多共同話題。
“留下來吃口飯吧。”
“不用了,今天剛剛搬到這里,想起您在這里,就立刻來拜訪了,我還要回去收拾收拾,再去了解一下縣內的情況。”
程知禮簡單的告別后,就離開了。
安父看著一旁的安然,小心翼翼的問著。
“知禮這孩子,你覺得怎么樣?他和你同歲,我當時在部隊里,最看好的人就是他了,一直聽說縣內要調來一個新的縣委書記,原來是他,這么多年,還是沒怎么變。”
安然知道了安父的心思,立刻拒絕。
“我現在對那些都沒有任何興趣,我就想陪在你和媽媽的身邊,給你們養老。”
安然對沈長年,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片刻就能消散的。
她是真的愛過,也是真的努力過,不過結局,不盡如意。
剛從這樣一段失敗的婚姻中走出來,怎么可能會有心思接受下一場新的感情。
安父看出了她眼里掩飾的失意,輕輕的安撫:“最近縣里有教師名額,你可以考一考試一試,你之前,不是很想當一名人民教師嗎。”
安然當時學習成績優異,有這樣的一次機會,但是和沈長年在一起后,就一門心思的撲在他身上,對于這份名額也就不了了之了。
結婚之后,更是成為了一名賢妻,替沈長年處理內務。
安然心里滿是苦澀,當時的她,為了沈長年真的放棄了很多。
她扒拉著碗里的飯,思考了一番:“算了,我看縣里還缺一名會計,我明天去爭取爭取,我已經這么多年沒有看書了,這個夢想,也算是破滅了。”
聽見安然的回答,安父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安然當年執著要嫁給沈長年弄得人盡皆知。
如今離開沈長年之后,他更怕她這個寶貝女兒一蹶不振。
安然有自己的打算,那是最好不過。
“知禮正好是書記,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去問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