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別說臉上刻的字跡,
由于傷痕太深,
媽媽一輩子也擺脫不了“假烈屬”三個字。
我眼眶含淚,父親明明是壯烈犧牲。
為什么吃了半輩子苦的媽媽還要受到這種羞辱。
我絕對不可能和兇手和解!
可柳立成像是聽到什么笑話:
“學生就是天真,別說只是打殘了你母親,就算是打死,我女兒也不會坐牢。”
“最多是多賠你幾十萬,你們窮人的命,就值這么點兒錢。”
“趕緊簽了諒解書拿錢走人,就說你媽是賣煎餅摔倒了,和我女兒沒一點關系。”
一旁西裝革履的律師。
也從公文包里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文件,一式兩份。
“快簽吧,挨我一頓打就能掙這么多錢,太便宜你們了。”
“林清,你賣煎餅的爸媽沒做過這么劃算的生意吧?”
聽到柳雪兒將對我媽的傷害,
拿錢如此輕而易舉的抹去,絲毫沒有悔過之心。
我氣得直接沖上去,卻被重重推倒在地。
柳立成嫌棄地擦擦手指,對我不耐煩的道:
“小姑娘,貪心也是有個限度的。”
“再鬧,我讓你這點錢也拿不到。”
“不服氣就去告,市里省里都隨便,我有的是關系讓你告不成。”
他看了眼時間,
朝律師使了個眼色,抬腳就要跟柳雪兒離開。
“不許走。”
我張開手臂擋在他們父女面前,
“你們今天必須給我媽一個交代!”
柳雪兒手里提著的皮質包直接砸向我的頭。
“滾開!還敢擋我和我爸的路,真是找死。”
“早知道就把你和你媽一塊打進ICU,就沒這么多麻煩事了。”
我捂著出血的額頭,
疼著眼冒金星,只能看著他們揚長而去。
律師扶了我一把,拿出口袋巾替我止血:
“小姑娘,別犟了。”
“你斗不過柳家的,還不如拿了錢替你母親治病。”
“柳小姐目前只說你烈士子女身份造假,并沒有追責。”
“要是她追究偽造罪,你不僅前途盡毀,還至少得判十年。”
我直接將口袋巾砸回給這個律師。
媽媽已經半身不遂,我和她難道還怕坐牢?!
“這份諒解書,我是不可能會簽的。”
“告訴你的主子,我要和他們死磕到底。”
走出談判室,警察同情地看了我一眼:
“這種情況我們處理了上百次,最終都是證據鏈不足。”
“小姑娘,拿著錢走人吧,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了。”
“過日子,總得向前看。”
向前看?
自從父親犧牲后,我和母親總是被人勸著要向前看。
我在學校被霸凌,
母親勸我要忍,要向前看,因為我沒有父親為我出頭。
母親擺攤被欺負,
親朋好友勸母親要忍,要向前看,因為她沒有丈夫替她撐腰。
我和母親向前看了半輩子,結果呢?
我們一個被欺負的斷了四肢毀了容,進了ICU生死未卜;
一個拼命學習,已經看到成功曙光卻被人徹底斷了大學夢。
就連我們家那個早早閉眼的男人,死后還要被人潑一盆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