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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沈喬接到了來自老家的電話。
小男生年紀小,聽話又嘴甜,但就是有些太粘人。
當天晚上聊上頭了。
沈喬睡得有些晚。
第二天,她還是迷迷糊糊的狀態就被人帶上了車。
聽管家的解釋,是要送她跟著顧裴司去參加一個宴會。
沈喬頓時腦子清明了不少,一邊開車門一邊拒絕,“我不去。”
只是剛開的車門又被人按了回去。
顧裴司那張冷漠的俊臉出現在車窗外,微皺的眉間是對沈喬不配合的煩躁。
“我若是不帶你去,你恐怕又像上次那樣偷偷摸摸追在我身后跟來。”
“沈喬,這次場合不一樣,別在外面丟臉了。”
沈喬頓時就笑了,憤怒刺得她心頭一陣一陣的疼。
“原來我丟人啊,那你跟我在一起,豈不是更丟人。”
回答沈喬的,是顧裴司那張越來越黑的臉。
沈喬面無表情移開視線。
從前她最愛的就是顧裴司的臉。
可自從他恢復記憶之后,發現是怎么看怎么都不順眼。
孟書意主動坐上了沈喬所在的車子。
目光先瞥了眼沈喬手上的鐲子,像是忍不住一般嗤笑出聲。
沈喬疑惑的目光投過去。
孟書意連忙裝模作樣道,“哎呀沒事,只是想起了一件好笑的事。”
前面開車的管家替她解答了沈喬心中的疑惑。
“沈小姐手上的鐲子料子好,但是有些眼熟呢。”
孟書意嬌俏道,“管家伯伯,你忘記了,這是一周前裴司花十億給我拍下的祖母綠,當時就找了專門的設計師給我設計了一套首飾。”
“我當時還奇怪呢,問裴司那些邊角料都去哪里了,不如給我再打一個耳環。”
“裴司說。”孟書意拔高聲調,意有所指盯著沈喬,“他說他寧愿丟了,也不愿意給我用邊角料,太廉價了。”
廉價兩個字,震的沈喬眼睫都輕顫了。
她太陽穴一陣一陣疼得厲害。
是被氣的。
養了顧裴司三年,他恢復記憶后當白眼狼不要她就算了,還拿邊角料來搪塞他。
真是不如養一條狗。
沈喬在孟書意刺耳的嘲笑聲中把鐲子拔下來,認真的詢問。
“那這東西,是不是不值錢?”
管家的嗓音里都染上了幾分嘲弄。
“沈小姐畢竟是苦出身,不識貨也很正常,這自然是連孟小姐那套千分之一都比不上。”
沈喬裝作聽不懂他話里的以物喻人。
沒有絲毫猶豫搖下車窗,把鐲子用力丟了出去。
既然跟顧裴司的愛一樣廉價,那她不要就是了。
到了宴會廳門口,顧裴司看見沈喬空蕩蕩的手腕,目光頓時寒冷如冰。
孟書意連忙挽著顧裴司的手臂,“也是我不好,你給我用祖母綠打的那一套被喬喬姐看到了。”
“可能惹到她不高興了,就把手鐲丟了,我也沒勸住。”
孟書意說完委屈的低下頭,可眼底分明是得意的光芒。
顧裴司聞言當即輕笑,眉眼間染上薄怒,“原來是嫌不夠貴重,看不起。”
“沈喬,我還是高看你了。”
恰好這個時候有侍應生來詢問顧裴司。
“顧先生,請問你的女伴是?”
顧裴司毫不猶豫牽起身邊孟書意的手往里走,看都沒看沈喬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