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手機屏幕上的轉賬記錄，手指微微顫抖。五萬塊錢，我攢了三年的手術費，
昨天還躺在卡里，今天就不翼而飛了。"老婆，這錢怎么沒了？"我拿著手機走向廚房。
林初雪正在洗菜，聽到聲音頭也不回："什么錢？""我存的五萬塊手術費。
"我努力讓聲音聽起來平靜。"哦，那個啊。"她終于轉過身，臉上沒有絲毫愧疚，
"我借給南風了，他要交學費。"江南風，我的小叔子，今年二十一歲，大三學生。
"學費不是早就交了嗎？而且一學期才八千。""他要報培訓班，說是為了找更好的工作。
"林初雪理所當然地說道，"再說了，南風以后也是要賺錢的，這錢又不是不還。
"我深吸一口氣："那是我的手術費，醫生說我這個病不能再拖了。
""手術又不急在這一時，再攢攢唄。"她重新轉身洗菜，"你一個大男人，怎么這么小氣，
連自己弟弟都不肯幫。"弟弟？我們結婚三年，她什么時候把江南風當成了她弟弟？"初雪，
你有沒有想過，這錢對我意味著什么？""不就是個小手術嗎，天天說得跟絕癥似的。
"林初雪不耐煩地擺擺手，"江北城，你能不能有點格局，錢沒了可以再賺，
但是錯過了南風的前途怎么辦？"我愣住了。三年前，她陪我去醫院檢查，
聽到醫生說需要手術時，她哭得比我還厲害，說一定要治好我的病。三年來，我省吃儉用，
每個月工資除了必要開支，全部存起來，就是為了這臺手術。現在她告訴我，
這只是個小手術？"好，那你告訴我，江南風要報什么培訓班，需要五萬塊？
"林初雪的動作頓了一下："編程培訓班，你不懂這些。""編程培訓班？"我冷笑一聲，
"初雪，我是學計算機的，現在市面上最貴的培訓班也就兩萬，還包就業。
""那...那他可能還有別的用途。"她開始結巴，"反正南風不會亂花錢的。
"就在這時，客廳傳來開門聲。"姐，我回來了！"江南風的聲音傳來，緊接著是腳步聲。
我走到客廳，看見他手里拎著幾個購物袋，腳上穿著一雙嶄新的AJ球鞋，
手腕上戴著塊Apple Watch。"南風，你這身裝備不便宜啊。"我盯著他。
江南風臉上閃過一絲慌張，但很快恢復正常："哦，這是我同學借我的，體驗一下。
""借的？"我走近一步，"那你把購物袋給我看看。""這有什么好看的。
"林初雪從廚房走出來，擋在江南風面前，"北城，你疑神疑鬼的干什么？"我沒理她，
直接走向江南風。袋子里是三套名牌衣服，價值至少一萬五。"同學也把衣服借給你？
"江南風支支吾吾："這...這是...""夠了！"林初雪突然爆發，"江北城，
你就是小心眼！南風花點錢怎么了？他還年輕，難道要像你一樣，
三十歲了還穿幾十塊錢的地攤貨？""他花的是我的救命錢！"我也忍不住大聲起來。
"什么救命錢，說得那么嚴重干什么！"林初雪護在江南風面前，
"你就是見不得南風過得好！"我看著眼前的兩個人，心里涌起一陣寒意。
妻子護著小叔子的樣子，就像護著自己的孩子，不，更像是護著自己心愛的人。"行，
我明白了。"我轉身往臥室走。"你明白什么了？"林初雪在后面喊。我沒回答，
心里卻已經有了答案。我的妻子，可能已經不愛我了。
而那個讓她愿意為之花光我救命錢的人，是我的小叔子。2晚上，
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林初雪洗完澡出來，看到我還醒著，坐到床邊。"北城，
你別生氣了。"她的聲音很輕，"南風還年輕，花錢確實沒有分寸。""初雪，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我側身看著她。"什么？""如果是我和江南風同時掉進水里，
你會先救誰？"這是個老套的問題，但我想知道答案。林初雪愣了一下，
然后笑了："你怎么問這么幼稚的問題？""回答我。"她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為她不會回答了。"我...我當然救你啊，你是我老公。"但她說這話時，
眼神閃爍，沒有看我。"是嗎？"我繼續追問，"那如果江南風生病了，需要五萬塊錢治病，
而我也需要五萬塊錢，你會給誰？"這次她沉默得更久。"北城，
你為什么要問這些假設的問題？""因為這不是假設。"我坐起來，"今天就發生了，
你選擇了給江南風。""那不一樣，南風是為了前途，
你只是一個小手術...""在你心里，我的命不如江南風的前途重要？
"林初雪被我問得啞口無言。我繼續說道："初雪，我們認識五年，結婚三年，
你什么時候開始把江南風看得比我重要？""我沒有..."她想反駁，但聲音越來越小。
"有沒有你自己清楚。"我躺下來，背對著她，"我累了，睡吧。
"林初雪在我身后坐了很久，最后嘆了口氣躺下。但我知道她也睡不著，
因為我能感覺到她在偷偷哭。第二天早上，我比平時起得早，洗漱完準備去上班。
林初雪也醒了，眼睛有些紅腫。"北城，昨天的事...要不我跟南風說說，
讓他把錢還回來？"我停下整理領帶的動作："算了，既然已經花了，就算了。
""那你的手術...""我再想辦法。"我拿起包準備出門，"對了，
今天我可能回來得晚一些，你別等我吃飯。"其實我沒有加班，我只是想一個人靜靜。
下班后，我沒有回家，而是去了附近的咖啡廳。剛坐下，手機響了，是林初雪發來的微信。
"北城，你在哪？南風做了你愛吃的紅燒肉，快回來吃飯。"紅燒肉？我記得很清楚，
我從來不吃肥肉，林初雪也知道。愛吃紅燒肉的是江南風。我沒有回復，
而是打開了林初雪的朋友圈。最新一條是半小時前發的："今天下廚給家里的兩個男人做飯，
小的這個特別愛吃紅燒肉，大的那個總是說要減肥，真是操心。"配圖是一桌子菜，
確實有紅燒肉。但讓我愣住的是評論。江南風回復："姐做的紅燒肉最好吃了！
"后面還跟了個愛心表情。林初雪回復他："只要你喜歡就好。"也是愛心表情。
我繼續往下翻她的朋友圈。一周前："陪小的去買衣服，這孩子真是長大了，越來越帥了。
"兩周前："小的說想吃火鍋，立馬安排上！"一個月前："小的生病了，心疼死了，
趕緊買藥煮粥。"小的？她什么時候開始用這么親昵的稱呼叫江南風？而且這些動態里，
很少提到我。我又點開江南風的朋友圈。最新一條："有姐姐的照顧真幸福，比親姐姐還好。
"配圖是林初雪給他盛湯的照片，角度很親密。下面還有他同學的評論："南風，
你嫂子對你真好啊，比我媽對我都好。"江南風回復："嗯，我也很愛我姐。"愛？
我放下手機，突然感到一陣眩暈。我的妻子和我的小叔子，他們之間的關系，
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親密？3我在咖啡廳坐到很晚才回家。開門的時候，
客廳里傳來電視聲和說笑聲。林初雪和江南風坐在沙發上看電影，距離很近，
江南風的胳膊搭在沙發背上，幾乎要碰到林初雪的肩膀。看到我進來，
林初雪立刻站起來："北城，你回來了，飯菜我給你熱著呢。"江南風也站起來，
有些尷尬地說："哥，你吃飯吧，我先回房間了。""等等。"我叫住他，"南風，
我想和你聊聊。"江南風臉上閃過一絲慌張："聊...聊什么？""關于那五萬塊錢。
"林初雪走過來："北城，這事不是說過了嗎，你別總糾結這個。""我沒有糾結。
"我看著江南風，"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報了什么培訓班？
"江南風支支吾吾："就...就是編程培訓班。""哪家機構？什么時候開課？
學費明細給我看看。""這..."江南風看向林初雪，眼神像在求救。"北城，
你查戶口呢？"林初雪不滿地說，"南風都說了是編程培訓班，你還要怎么樣？
""我只是想核實一下，畢竟五萬塊不是小數目。"我繼續盯著江南風，"既然是正當用途，
有什么不能說的？"江南風咬咬牙："哥，我...我其實還沒報名，但是馬上就要報了。
""所以這五萬塊錢現在在哪？""在...在我卡里。""那好，既然還沒用，先還給我，
等你真的要報名了再說。"這話一出，林初雪立刻炸了："江北城，你什么意思？
說話不算數？""我什么時候說話不算數了？""你剛才還說算了，現在又要要回來！
""我說的算了，是指已經花出去的錢算了，但是既然錢還在，為什么不能還？
"林初雪被我說得無言以對，轉頭看向江南風："南風，你說怎么辦？
"江南風低著頭不說話。我走近一步："南風，錢還在不在？
""哥...我..."他抬起頭，眼中有些慌張，"我買了一些東西...""買了什么？
""就是...一些生活用品...""生活用品要五萬？"我冷笑，"還是說，
你把錢借給別人了？"江南風臉色刷白："沒有，我沒有借給別人。"但他說這話時，
明顯心虛。我突然想到什么，掏出手機："南風，你把手機給我看看。
""為什么要看我手機？"江南風往后退了一步。"如果你沒有做虧心事，
為什么不敢給我看？""北城，你過分了！"林初雪擋在江南風面前，
"南風的隱私你憑什么看？""因為他花的是我的錢！"我的聲音提高了，"五萬塊錢，
我有權知道花到哪里去了！""錢我們會還給你的！"林初雪大聲說道。"什么時候還？
""等南風工作了就還！""他還要一年才畢業，畢業了還要找工作，什么時候能還清五萬？
"我步步緊逼，"還是說，你們根本就沒打算還？"林初雪被我問得啞口無言。這時，
江南風突然開口："哥，對不起，我把錢轉給女朋友了。"什么？我愣住了："你說什么？
""我女朋友家里有急事，需要用錢，我就...""你把我的救命錢給了你女朋友？
"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對不起哥，我真的會還給你的。"江南風低著頭說。
我感到一陣天旋地轉。五萬塊錢，我攢了三年的手術費，
就這樣被我的小叔子轉給了他的女朋友？"你女朋友遇到什么急事？
"我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她爸爸生病了，需要手術費。""什么病？在哪個醫院？
""這..."江南風又開始支支吾吾。我突然意識到，這可能又是一個謊言。"南風，
你老實告訴我，你到底把錢給了誰？"江南風不說話，只是低著頭。
我看向林初雪："你知道嗎？"林初雪也沉默了。我突然想到一個可怕的可能。會不會，
這五萬塊錢根本就沒有給什么女朋友，而是被他們用在了別的地方？會不會，
我的妻子和我的小叔子，他們之間已經...我不敢再想下去。4接下來的幾天，
我開始有意無意地觀察林初雪和江南風。我發現了一些以前沒有注意到的細節。比如，
林初雪給江南風盛飯的時候，會特意挑他愛吃的菜。比如，江南風和林初雪說話時，
眼神總是很溫柔，完全不像對待嫂子的樣子。比如，他們兩個人經常竊竊私語，
看到我來了就立刻停止。最讓我在意的是，林初雪對江南風的關心，
已經超越了正常的嫂子對小叔子的關心。昨天江南風感冒了，林初雪比對待我生病還緊張，
又是煮粥又是買藥，甚至請假在家照顧他。而我上次發燒，她只是扔給我兩片感冒藥，
就去上班了。今天早上，我故意提前出門，然后在樓下等著。果然，半小時后，
我看到林初雪和江南風一起出門。按理說，林初雪去醫院上班，江南風去學校，
方向完全相反，為什么要一起出門？我遠遠跟著他們。他們走到小區門口，沒有分開，
而是一起上了一輛出租車。我立刻打車跟上。出租車停在了一家商場門口。我看著他們下車，
林初雪挽著江南風的胳膊，兩個人說說笑笑地走進商場。那姿態，哪里像嫂子和小叔子，
分明就像情侶。我在商場外面等了兩個小時，他們才出來。江南風手里又拎著幾個購物袋，
林初雪臉上帶著開心的笑容。看著他們親密的樣子，我感到胸口一陣窒息。我的妻子，
用我的錢，陪著我的小叔子購物，而且看起來非常開心。她什么時候對我笑得這么燦爛過？
我拿出手機，趁他們不注意的時候，拍了幾張照片。照片里，林初雪和江南風并肩而行，
林初雪的頭幾乎靠在江南風的肩膀上，江南風低頭看著她，眼神寵溺。
如果不知道他們的關系，任何人看到這些照片，都會以為他們是一對戀人。我保存了照片，
心里已經有了決定。晚上回到家，林初雪正在廚房做飯。"北城，你回來了，今天有點堵車，
我回來晚了。"她頭也不回地說。堵車？明明是去逛街了，還撒謊說堵車。"初雪，
今天我想和你好好聊聊。"我在餐桌前坐下。"聊什么？"她端著菜出來。
"聊聊我們的婚姻。"林初雪的手一頓，差點把盤子摔了："怎么突然說這個？
""因為我覺得，我們的婚姻出問題了。""什么問題？"她強裝鎮定。"你還愛我嗎？
"我直接問道。這個問題讓她愣住了。"你...你為什么這么問？""回答我，
你還愛我嗎？"林初雪沉默了很久，最后說："當然愛了，你是我老公。"但她說這話時，
眼神還是閃躲的。"那為什么你對江南風比對我還好？""我對南風好，是因為他是你弟弟，
我把他當自己弟弟看。""弟弟？"我冷笑，"你確定只是弟弟？""什么意思？
"林初雪有些慌張。我掏出手機，把今天拍的照片給她看。"解釋一下，這是什么？
"看到照片，林初雪臉色刷白。
"這...這是...""這是你今天上午和江南風一起去商場的照片。"我盯著她，
"你不是說因為堵車回來晚了嗎？"林初雪說不出話來。"初雪，你還要騙我到什么時候？
"我的聲音很平靜，但心里已經翻江倒海，"你和江南風，到底是什么關系？"就在這時，
江南風從房間里走出來。看到我們的樣子，他立刻意識到發生了什么。"哥，你誤會了，
我和嫂子什么都沒有。""是嗎？"我站起來，走到他面前，"那你解釋一下，
為什么要挽著我妻子的胳膊去逛街？""我...我只是陪嫂子買東西。""買什么東西？
"江南風看向林初雪，眼神又是在求救。我突然明白了，他們之間，確實有問題。5"南風，
把你今天買的東西都拿出來。"我的聲音很冷。江南風猶豫了一下，回房間拿出幾個購物袋。
我一個個檢查，全是男裝，而且都是名牌。"這些衣服多少錢？""不...不貴。
"江南風小聲說。我拿出其中一件襯衫，看了看吊牌："八百塊一件，這還不貴？
"我又檢查了其他衣服，加起來至少三千塊。"江南風，你一個學生，
哪來的錢買這么貴的衣服？""是...是嫂子給我買的。"我看向林初雪："你給他買的？
"林初雪咬著唇不說話。"用什么錢買的？"我繼續追問。"用...用我的工資。
""你一個月工資三千，給他買衣服就花了三千，我們的生活費怎么辦？
"林初雪被問得啞口無言。我突然想到什么，走向臥室，拉開衣柜。果然，
我發現了幾件從來沒見過的新衣服，都是江南風的尺碼。"初雪，你還給他買了多少東西？
"林初雪低著頭不說話。我繼續翻找，在衣柜底層發現了一個盒子。打開一看，
里面是一塊手表，價值不菲。"這是什么？""這...這是我要送給南風的生日禮物。
"林初雪小聲說。"多少錢？""五千..."我感到一陣眩暈。我的妻子，
用我們家的積蓄，給我的小叔子買了五千塊的手表作為生日禮物。而我上次生日，
她只給我買了一雙五十塊的襪子。"林初雪，我問你最后一遍，你和江南風到底是什么關系？
"林初雪終于抬起頭，眼中有淚水："北城，我...""你什么？"她看了江南風一眼，
咬咬牙說："我承認，我對南風的感情，確實超越了嫂子對小叔子的感情。"這話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