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11、
我應該毫不猶豫地答應的。
可真到那一刻，我還是忐忑的。
尤其是在同居的第一天，程驍開始在我面前毫無顧忌地打工作電話。
我不確定他是真的信任我，還是在試探我。
任何一種可能性都給我如履薄冰的緊張感。
我開始真正意識到吳許說的那句：你是在與虎謀皮。
因為同居生活的開始，我見識到了與其他人口中并不完全相同的程驍。
以及他真正除了律所背后的其他產業。
跟他往來的人很多，政界名流、富甲商人、甚至還有一些涉黑勢力。
他有一間自己全額注資的茶室、一間私房菜館以及奇牌室，請的職業經理人打理。
為了掩人耳目，他自己招待時都是充值消費的。
他在那幾個地方招待來往的賓客，隱蔽又安全。
得益于他的慷慨，不僅把案例無償授權給我，還為節目拉到了贊助。
我的那檔關于女性犯罪的節目《隱刃》很快就上線了。
這是一檔法律類訪談節目。
程驍雖然沒有親自上節目，但他推出了他律所的兩位后起之秀作為代表。
節目是錄播加直播的形式。
程驍來電視臺坐了兩次，就被節目組的人纏上了。
一副不把他拉進鏡頭誓不罷休的做派。
我的頂頭上司是一位姓張的主任。
他常年淫浸在名利場，對我和程驍的關系早就一目了然。
他明里暗里在我面前說過好幾次，一個大爆的節目能給我一個還沒站穩腳跟的新人帶來的利益，簡直是不言而喻。
我但笑不語，既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
他見我冥頑不靈，便自己主動邀約程驍吃飯。
正巧那段時間程驍忙著一個官二代聚眾堵伯的事情，金額巨大到令人瞠目結舌道。
他為這件事情忙得焦頭爛額。
張主任自然沒有在他那討到什么好。
直到節目正式上線后，在第二期就大爆。
然而翻遍整個演職員表，都沒有看到我的名字。
我本來沒太注意，還是程驍在百忙之中看完之后問我：“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幕后工作人員里沒你名字？那你天天在忙什么？”
我還沒來得及說啥，他就拿起他的手機遞給我：“打給你們主任，問問他什么情況？”
我掏出我自己的手機，朝他搖了搖：“我問問看。”
他嗤笑一聲：“怎么？我手機燙手啊？”
我白了他一眼，正準備走開。
他立刻出聲：“就站在這兒打，有什么是我不能聽的？”
“那你能不發出聲音嗎？”
“我這么見不得人啊？”
我無奈道：“不是，你說話實在有點難聽。”
他笑道：“因為實話就會很難聽。”
我沒搭理他，走到陽臺處撥通了張主任的電話。
鈴聲響起好久都沒接，撥打了第二遍還是一樣。
我沮喪地回到了客廳，程驍又笑了一聲。
然后拿起他的手機就撥通了一個電話。
鈴聲剛響兩下，那邊就接通了，熟悉又熱情還帶著點諂媚的聲音立刻響起：“程律您好，這么晚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