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叫毛川，三十歲，身高一米八二，體重七十五公斤，
長相嘛——反正每次相親介紹人都說"這小伙子長得跟明星似的"。
我有個不太光彩的愛好：貪財好色。不過我覺得這很正常，男人嘛，誰不喜歡錢和美女？
飛機降落在西安咸陽國際機場時，我正做著春秋大夢。夢里我左擁右抱，鈔票滿天飛。
空姐甜美的聲音把我拉回現實："各位旅客，我們已經抵達西安，
地面溫度28攝氏度..."我伸了個懶腰，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下午三點。
這次來西安是公司給的福利旅游，說是獎勵我上季度業績突出。其實我知道，
是因為我把老板的小舅子灌醉了套出了競爭對手的底價。"西安，十三朝古都，兵馬俑，
肉夾饃，美女..."我掰著手指頭數著，口水差點流出來。拖著行李箱走出機場，
熱浪撲面而來，比空姐的笑容還熱情。"師傅，去鐘樓多少錢？"我攔住一輛出租車。
司機操著一口濃重的陜西話："一百二，不打表。""啥？你當我外地人好欺負是吧？
"我學著抖音上學的陜西話，"額（我）可是西安女婿！"司機哈哈大笑："行啊小伙子，
八十走不走？""五十，不走我換車。"最后六十成交。我得意地靠在座椅上，
心想這陜西話還挺管用。車子駛入城區，古老的城墻與現代的高樓交織在一起，
有種穿越時空的錯覺。鐘樓附近堵得水泄不通，司機罵罵咧咧地換著陜罵："瓷馬二愣的，
堵成馬了！"我訂的酒店就在回民街旁邊。放下行李，我迫不及待地沖出去覓食。
回民街上人擠人，烤肉串的煙熏得我直流眼淚，但香味勾得我肚子咕咕叫。"來二十串羊肉，
肥瘦相間的！"我沖攤主喊道。"好嘞！"攤主麻利地翻動著肉串，"要辣子不？""多放！
越辣越好！"我正等著烤肉，忽然聞到一股幽香。不是烤肉的香，也不是孜然的香，
而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香味，像是古書里描述的"暗香浮動"。轉頭一看，
差點把手里剛買的冰峰汽水掉地上。一個穿著紅色旗袍的女人站在不遠處，
烏黑的長發盤成復古的發髻，皮膚白得像剛出土的瓷器。她正仰頭看著鐘樓，
側臉線條完美得像是畫家精心勾勒的。"美女，一個人啊？"我脫口而出，
說完就想扇自己嘴巴——這也太老套了。她轉過頭，眼睛像是兩顆黑曜石，深不見底。
"你在跟我說話？"聲音清冷，帶著一絲古韻。"呃...我看你好像也是游客，
要不要一起..."我絞盡腦汁想找個不那么像搭訕的理由，"一起請個導游？分攤費用嘛。
"她嘴角微微上揚："我對西安很熟，不需要導游。""那正好！"我順桿往上爬，
"你給我當導游唄，我請你吃飯！"她打量了我幾秒，突然笑了："好啊。
不過我不要你請吃飯。""那你要什么？"我警惕起來，該不會是酒托吧？
"我要你..."她停頓了一下，"陪我去看兵馬俑。"就這？我松了口氣："沒問題！
我叫毛川，怎么稱呼你？""石鶴。"她說出這個名字時，鐘樓上的銅鈴突然無風自動，
發出清脆的聲響。第二天一早，我們在酒店大堂碰頭。石鶴換了一身白色連衣裙，
頭發披散下來，比昨天更添幾分柔美。我特意穿了件新買的T恤，噴了點古龍水。
"吃早飯了嗎？"我問她。"我不吃早飯。"她遞給我一個護身符，"戴上這個，
兵馬俑坑里陰氣重。"我接過護身符，碰到她手指的瞬間，一股涼意從指尖竄到脊背。
她的手指太冷了，像是剛從冰窖里拿出來。去兵馬俑的路上，石鶴異常沉默。
大巴車行駛在高速公路上，窗外是連綿的秦嶺。我試圖找話題："你是西安人嗎？
""曾經是。"她的回答很奇怪。"現在呢？""四海為家。"她望著窗外，
陽光透過玻璃在她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兵馬俑博物館人山人海。
我們擠在一群外國游客中間，聽著導游用蹩腳的英語講解。石鶴突然拉住我的手："跟我來。
"她帶著我避開人流，拐進一條僻靜的小路。路盡頭是一號坑的后門，門口站著個工作人員。
我以為會被攔下，誰知那人看到石鶴，竟然點了點頭就放我們進去了。"你認識他？
"我小聲問。石鶴沒回答，拉著我走到坑邊。偌大的坑里只有我們兩個人，
成千上萬的陶俑靜靜地站立著，仿佛在等待某個指令。"你看那個。"石鶴指著一個將軍俑，
"他的劍本該在右手，現在卻在左手。"我仔細一看，還真是。
"可能是修復的時候弄錯了吧？""不，"石鶴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沉，
"是因為他在戰斗前換了手。他是個左撇子，但秦軍規定必須右手持劍。
"我后背一陣發涼："你怎么知道得這么清楚？"石鶴轉過身，
直視我的眼睛："因為我認識他。"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她突然湊近，
在我耳邊輕聲道："晚上來我房間，303。我會告訴你更多...關于兵馬俑的秘密。
"她的呼吸噴在我耳畔，冰涼中帶著一絲奇異的香氣。我渾身一激靈，
某個部位很不爭氣地起了反應。回到酒店，我沖了個冷水澡，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石鶴太奇怪了，她對兵馬俑的了解簡直像是...像是親眼見過一樣。還有她那異常的體溫，
神秘的關系網...但另一方面，她美得讓人窒息。而且那種神秘感反而更添魅力。
我看了眼時間——晚上八點。距離她約定的時間還有一小時。我換上最帥氣的襯衫，
噴了香水，甚至刷了牙。站在303門前時，我的手心全是汗。敲門后，門自己開了條縫。
我推門進去，房間里沒開燈，只有幾支紅蠟燭搖曳著微弱的光。石鶴站在窗前，背對著我，
月光勾勒出她曼妙的曲線。"把門關上。"她說。我關上門，心跳快得像要蹦出胸腔。
石鶴轉過身，她換了一身黑色絲質睡衣，領口開得很低，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膚。
"你知道秦始皇為什么造兵馬俑嗎？"她突然問。我愣了一下："不是...為了陪葬嗎？
""不全是。"她走近我，手指輕輕劃過我的胸膛，
"是為了鎮壓一些...不該存在的東西。"她的手指太冷了，隔著襯衫我都能感覺到寒意。
"什么東西？"我聲音發干。"比如我。"她突然笑了，紅唇在燭光下像滴血的玫瑰。
下一秒，她踮起腳尖吻住了我。她的唇同樣冰冷，但口腔內卻異常火熱。
這個吻帶著一種原始的掠奪性，我幾乎站不穩。當她終于放開我時，我的嘴唇已經麻木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喘著氣問。石鶴解開睡衣的帶子，絲綢順著她的身體滑落。
在燭光下，她的皮膚呈現出一種奇異的質感，像是上好的白瓷，隱約能看到下面青色的血管。
"兩千年前，"她輕聲說，"我是為秦始皇煉制長生不老藥的方士之女。
"我瞪大眼睛："你在開玩笑吧？"她沒回答，而是拉起我的手放在她胸口。沒有心跳。
"我父親煉出了長生藥，但只有一顆。他給了我，自己卻被坑殺。
"她的聲音帶著千年的滄桑，"我被封在陶俑中，直到三十年前才醒來。
"我本能地想抽回手，卻被她牢牢按住。"你身上有種特別的氣息，"她貼近我的耳朵，
"你的血統...很特別。""我祖上八代都是貧農，能有什么特別的？"我干笑兩聲，
腿卻開始發抖。石鶴的手滑進我的襯衫："守護者的血脈。你的祖先曾是秦陵的守衛。
"她的手指在我腹部劃著圈，冰涼與火熱的觸感交替。"現在，該你履行守護者的職責了。
"我還沒明白她什么意思，她突然把我推倒在床上。燭光中，她的眼睛變成了完全的黑色，
沒有眼白，沒有瞳孔，就像兩個深不見底的黑洞。恐懼和欲望在我體內交戰。
當她的長發垂落在我臉上時，我聞到一股泥土和陳舊絲綢的味道，
像是剛從古墓中取出的陪葬品。"別怕，"她在我耳邊低語，
"我會讓你體驗到...永生難忘的快樂。"她的手向下探去，我閉上了眼睛。就在這時，
房間里的蠟燭突然全部熄滅。黑暗中，我感覺到有什么東西從四面八方涌來，
像是無數細小的手在撫摸我的身體。"什么鬼——"我剛要喊，嘴就被堵住了。
不是被石鶴的唇，而是被某種粘稠的、帶著鐵銹味的東西。
耳邊響起石鶴的輕笑："它們餓了...太久沒嘗到活人的氣息了。"我拼命掙扎，
卻動彈不得。就在我以為自己要完蛋時，胸口突然一陣灼熱——是石鶴給我的護身符在發燙。
"啊！"石鶴發出一聲尖叫，那些無形的手瞬間縮了回去。燈光大亮，石鶴站在床邊，
衣衫凌亂，臉色蒼白。她盯著我胸前的護身符，表情復雜。"你從哪里得到的這個？
"她厲聲問。"不是你給我的嗎？"我坐起來，護身符已經恢復了常溫。
石鶴的表情變了又變，最后竟然笑了："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她整理好睡衣，
優雅地坐回窗邊的椅子上："看來我們得重新認識一下了，毛川。你不是普通的守護者后裔。
"我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能不能先告訴我剛才那是什么？""我的...仆從。
"她輕描淡寫地說，"不過現在它們暫時不會打擾我們了。
"她倒了杯紅酒遞給我："喝點酒壓壓驚。放心，這次沒下藥。"我接過酒杯，
手還在抖："你到底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石鶴啜飲一口紅酒，
鮮紅的液體順著她蒼白的嘴角滑下："自由。我被詛咒困在這座城市兩千年了。
你的血...可以解開這個詛咒。""我的血？"我差點把酒噴出來，
"你該不會是要把我當祭品吧？""不全是。"她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
"只需要一點點...在我們最親密的時候。"我放下酒杯，站起身："我覺得我該走了。
"石鶴沒攔我，只是在我走到門口時說："你走不掉的，毛川。
從你踏進兵馬俑坑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經被標記了。"我回頭看她："什么意思？
"她指了指我的左手腕。我低頭一看，不知什么時候，手腕內側多了一個小小的黑色印記，
像是某種古老的文字。"這是秦篆的'守'字。"石鶴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你已經被選中了，毛川。無論你逃到哪里，它們都會找到你。"我沖出房間，
一路跑回自己的房間，鎖上門，又搬來椅子抵住。洗了把臉，我對著鏡子檢查手腕上的印記。
它不像紋身，更像是從皮膚下面透出來的顏色。手機突然響了，嚇得我差點跳起來。
是陌生號碼。"喂？"我顫抖著接起電話。"別那么緊張嘛。"是石鶴的聲音，帶著笑意，
"明天早上九點，酒店大堂見。我帶你去個地方。""我憑什么要聽你的？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然后她說："因為只有我知道怎么去掉你手腕上的印記。
否則...三天后，你就會變成它們中的一員。"電話掛斷了。我癱坐在床上，
看著手腕上那個詭異的印記。窗外，西安的夜景燈火輝煌，而我只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
第二章 血俑咒清晨九點整，我站在酒店大堂，手腕上的黑色印記隱隱發燙。
電梯"叮"的一聲，石鶴踩著細高跟走出來，黑色旗袍開衩處露出的大腿白得晃眼。
"睡得好嗎？"她遞給我一杯冰美式，指尖劃過我手腕印記時，那塊皮膚突然灼痛起來。
我猛地縮手，咖啡灑在波斯地毯上，褐色的污漬像極了干涸的血跡。"這到底是什么鬼東西？
"我壓低聲音，"昨晚那些...那些手又是怎么回事？"石鶴輕笑，
突然拽著我往酒店后門走。穿過兩條小巷，我們站在一處老宅院前，
門楣上掛著"高家大院"的牌匾，漆皮剝落得像老人斑。"聽過西安的'血俑'傳說嗎？
"她推開發霉的木門，院子里荒草叢生，一口古井邊堆著破碎的陶片。"秦朝時，
方士用活人鑄俑，
骨灰混入陶土..."我后背發涼："你是說那些兵馬俑...""不全是。
"她踢開井邊的陶片，露出下面暗紅的污漬，"但有一部分是。
比如你昨天看見的那個左撇子將軍。"井里突然傳來"咕咚"一聲，像有什么東西落水。
我湊近井口，黑暗中隱約看見水面浮著個東西——是張人臉！我踉蹌后退，
卻被石鶴按住肩膀。"別怕，只是你的倒影。"她聲音帶著蠱惑，"但你有沒有發現，
水里的影子...在笑？"我猛地轉頭，井水中的"我"確實在笑，嘴角咧到耳根，
露出森白的牙齒。真實的寒意從腳底竄到天靈蓋，我想逃，卻發現院門不知何時鎖死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我聲音發抖。石鶴的旗袍突然無風自動，她解開盤扣，
露出鎖骨下方詭異的紋路——那根本不是紋身，而是皮膚龜裂形成的陶俑紋！
裂紋中滲出暗紅的液體，散發著鐵銹般的血腥味。"我需要守護者的血。"她抓住我的手腕，
指甲突然變長，刺進黑色印記，"解開這個詛咒..."劇痛讓我跪倒在地，
眼前閃過破碎的畫面：戴青銅面具的方士、沸騰的血池、被活埋的士兵...突然，
印記爆發出金光，石鶴慘叫一聲被彈開，她的右手像被火燒過般焦黑。
"果然..."她盯著自己殘廢的手，黑曜石般的眼睛泛起血色，
"你的血脈比我想象的更純。"我趁機撞開院門沖出去，卻撞進一個硬邦邦的胸膛。
抬頭看見一張青灰色的臉——是酒店前臺！但他的皮膚正在龜裂，陶片簌簌掉落，
露出下面腐爛的肌肉。"主人等你很久了。"他開口，嘴里爬出蜈蚣。我發瘋似的狂奔，
穿過回民街時撞翻了烤肉攤。滾燙的炭火濺到身后"前臺"身上，發出烤肉般的滋滋聲。
拐進小巷時，我突然被拽進一家羊肉泡饃店。"不想死就別出聲！
"捂我嘴的是個穿道袍的老頭，他往我額頭貼了張符紙，上面用朱砂畫著古怪的符號。
透過櫥窗，我看見十幾個陶俑化的人在街上游蕩，他們的關節發出"咔咔"的聲響。
老頭把我拖進后廚，大鍋里燉著的羊頭瞪著渾濁的眼珠。"張天師，73代守陵人。
"他扒開我衣領看了眼印記，臉色驟變，"你被'血俑咒'標記了！""什么咒？
""秦始皇用方士之血下的咒，活人鑄俑，永世為奴。"他舀了勺羊湯潑在墻上，
油漬竟顯出地圖輪廓，"石鶴是最后一個方士之女，
她想用你的血解開封印..."我突然想起護身符的異狀："為什么我能抵抗她？
"張天師掀開道袍，露出和我一模一樣的黑色印記："因為你是'守陵人'后裔。兩千年前，
我們的祖先用命換來這個——"他指向印記中心極淡的金紋，"龍氣。
"窗外突然傳來陶片碎裂聲。張天師抄起桃木劍劈開后院小門："去碑林博物館！
找那塊無字碑！"說完他沖出門外，符紙漫天飛舞，瞬間被十幾個陶俑人淹沒。
我翻墻逃跑時，聽見石鶴的聲音在腦后響起："毛川，
你逃不掉的..."轉頭看見她飄在半空，長發像活蛇般舞動，旗袍下擺滴落著腥臭的液體。
碑林里游客如織，我卻感覺每尊石碑后都藏著陶俑化的怪物。無字碑在第七展室，
當我氣喘吁吁跑到時，發現碑前站著個穿漢服的小女孩。"哥哥是來喂龍的吧？
"她遞給我一把青銅小刀，"要用心頭血哦。"我這才發現無字碑上布滿細如發絲的金線，
組成一條蟄伏的龍形。身后傳來石鶴的冷笑，她飄進展館，
游客們卻像看不見她似的繼續拍照。"快！"小女孩突然厲喝。我咬牙將小刀刺向心口，
鮮血濺上石碑的瞬間，整座碑林劇烈震動，所有碑文同時亮起金光！石鶴發出非人的尖嘯，
皮膚大面積剝落，露出下面陶土的本體。她撲向我時，無字碑裂開，
一道龍形金光鉆入我的印記。劇痛中我聽見萬千兵馬俑的吶喊，
看見秦始皇陵深處睜開無數雙血紅的眼睛...當我再睜眼時，碑林安靜如常，
只有掌心多了一片陶俑碎片，上面刻著"石鶴"二字。穿漢服的小女孩不見了，
地上留著張字條："子時，驪山北麓見。"走出博物館時，夕陽把西安城墻染得像血。
我摸著手腕發燙的印記，知道這場跨越兩千年的詭異游戲，才剛剛開始。
第三章 驪山夜行子時的驪山籠罩在青灰色霧氣中，
我攥著那片刻有"石鶴"二字的陶俑碎片，手腕印記灼痛得像烙鐵。
山腳下停著輛破舊的三輪摩托，穿道袍的老頭蹲在車邊啃肉夾饃——是張天師。
"龍氣入體啥感覺？"他遞給我個油紙包，饃里夾的肉泛著詭異的藍色，"加了朱砂的，
辟邪。"我咬了一口，辛辣直沖腦門："像有團火在血管里燒...那小女孩到底是誰？
"張天師突然掐指念咒，摩托引擎自動發動："碑林里哪有小女孩？那是無字碑的器靈！
"他踹了我一腳，"上車！再磨蹭陶俑軍團要封山了！"摩托沿著盤山路瘋狂顛簸，
兩側樹影里傳來"咔咔"的陶片摩擦聲。拐過第五個彎時，月光突然大亮，
照出山壁上密密麻麻的凹坑——每個坑里都立著尊陶俑，眼窩泛著幽幽綠光。"抱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