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祁勿仔細想去,張宜在觀想那位持刀將士的時候,調動了整片識海中的海水。
可自己觀想三陽濟乾,混沌海卻絲毫未動,這顯然與真正的觀想法有些偏差。
陳叔看著祁勿還在思考,心中不由得長嘆一口氣。
“你能否調動你的識海?”
祁勿聽到這話,忽然醒悟過來。
他沒有修煉觀想圖時,便能憑借自己的意志調動識海。
可在觀想三陽濟乾時,混沌海卻沒有起到作用,是否是自己觀想的出入不對。
“觀想法沒錯,是我觀想的方式出了問題,我不需要憑空觀想出神圣,我只要將自己觀想成神圣!”
他眼神發亮,想通便做,也不管陳叔還在一旁看著。
意識鉆入識海中,細細觀摩著混沌海中的三陽濟乾觀想法。
這次,他不再觀想天空中的大道圖騰,而是將神識凝聚自身,幻想自己是一只展翅翱翔的金烏。
下一刻,金樹銀花,星火寥寥,他展開雙臂,一對遮天蔽日的羽翼在這片混沌海中爆發出耀陽的光芒。
祁勿心中欣喜,口中不由得發出一陣尖銳的鳴叫,一步踏出,雙腳化為鳥爪。
他震臂翱翔,緊接著,他身后幻化出無數鎖鏈,太陽船被他栓在身后,踏破海浪而來。
“這么快?”
陳叔目光深邃,坐在板凳上,眼神卻仿佛洞穿一切。
直直盯著祁勿,看到對方識海中閃過忽明忽暗的光芒,他的臉上不覺得揚起一絲弧度。
“這小子的天賦驚人,遲早有一天要攪的離陽朝翻天覆地。”
識海中,祁勿周身光芒大盛,無窮威力在他身上傳來,他似乎也察覺到了自身的變化,想要分神去看。
可下一刻,神識動搖,金色的羽翼累累墜落,太陽船似乎也遭到重創,轟的一聲砸在水中。
“不要分心!”
陳叔目光銳利,大喝一聲。
聲音穿過識海,直達祁勿腦中。
“你現在是煉就神識,分神之后神識不穩,此刻要是前功盡棄,你的性靈也會受到損傷!”
祁勿聽到這話,不敢再分心,屏氣凝神,全神貫注,將三陽濟乾中的大道影像烙印在自身性靈上。
過了不知多久,混沌海似乎陷入平靜,隱隱有光芒在黑暗中閃過。
祁勿只覺得一股難言的疲憊在腦中傳來,睜開眼,只見自己研究化作金烏,停靠在太陽船上。
“此刻你的神識才算穩固,牢記這種感覺,你耗費精神力觀想出這等景象,往后的神識才會越來越強大,而不是觀想完后腳步虛浮,如同被采補了一般。”
祁勿臉色一紅,只覺得陳叔在隱喻他什么。
但很快,他就重新收拾心情,將注意力放在那座白玉門上。
那白玉門仿佛有著無限的魔力,勾 引著他。
祁勿化作金烏大身,推拽著太陽船緩緩飛到門戶前。
如同先前一般,羽翼抵在門上,他猛地發力,來自金烏真身的偉力發作。
只聽“咔擦”一聲,白玉門緩緩發出一聲沉重的嘆息。
如同最古老歲月的感慨,白玉門中透出一絲光亮。
就在祁勿心中大喜時,一股熟悉的力度從門內傳來。
祁勿只覺得山傾海倒,金烏真身飛速散去,他的性靈在白玉門前暴露無疑。
下一刻,門內傳來一陣吸力,熟悉的結果再度浮現。
只聽耳畔傳來一陣嘩啦聲,性靈瓦解,他意識渙散,猛地跌回現實。
這次,不等他跌坐在地,一只寬厚的手掌已經探來,將他扶坐到椅子上。
“修煉觀想法的損耗很大,你今日似乎已經修煉了第二次,便不要貪功冒進,好好休息才是正道。”
祁勿暈頭轉向,卻也還是將這些叮囑聽了進去,點頭稱是,便徑直昏倒在椅子上。
將他安置好,陳叔起身走出豬棚。
直到走到無人的地方,他意念一動,識海忽然散開,性靈騰空,鉆入其中。
與其他人的不同,陳叔的識海并非是一片汪洋大海。
他騰空掠過,無數氣流飄渺流轉,那是他體內的靈氣。
而在他頭頂不遠處的空中,倒懸的山脈林草接踵。
如果祁勿此刻能站在這,便能察覺到這些山脈樹林便是他的五臟六腑。
這一切與他的混沌海相似,卻又有所不同。
陳叔越飛越遠,周圍的景色也在飛速變換,森林折斷,山捱頃倒。
對應的,便是他真正隱退的真相。
最后,他停下腳步,一座虛掩的門戶在他識海最深處出現。
“如今已經是神通者的天下了,這個煉氣士又是從哪冒出來的...”
不知過了多久,祁勿緩緩轉醒,盤膝而坐,冥想片刻,驅散腦中的殘留的眩暈感,他這才喚出天命經。
【姓名:祁勿】
【職業:士卒】
【通識:觀想境:熟練度(4/2000】
【技藝:揮砍LV4:熟練度(44/800)】
【技藝:連劈LV1:熟練度(19/200)】
【技能:敕風刀法(入門)】
【技能:三陽濟乾觀想法(圓滿)】
這一次,觀想境背后的不可升級終于消失,熟練度的上限轉變為兩千點。
而原本只有一點的觀想境熟練度,此刻也變為四點。
“居然一次就上漲了三點,這比進度,比原來的竟然快上了三倍!”
祁勿吶吶自語,眼中帶著一絲震驚。
但很快,他便感到一陣頭大。
觀想境的提升居然要兩千點。
按照他一日可以修煉兩次觀想法來計算,他最少需要一年的時間才能突破觀想境。
對于別人來說,一年時間便能突破,已經稱得上是天資聰穎。
可在祁勿看來,自己附帶金手指,自然該與眾不同。
一年的時間對于他來說,還是太久了。
內心的迫切促使他行動起來,但最終還是理智戰勝了欲 望。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精神力已經到達了極限。
再修煉下去,能提升多少不好說,要是自己的精神力受損,再躺上個十天半個月,那邊得不償失。
出門轉了一圈,確定陳叔已經離開。
祁勿抱起一只小豬崽調戲了一番,隨即仔仔細細的將水池和食槽檢查一番,這才關上豬棚的大門。
外面天色昏沉,天已經暗去一半,他正要快步離開,可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在他背后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