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宜的emo在遇到含云后潰不成軍,看著眼前香噴噴的肉粥,用雞湯底熬制的豆腐腦,和拉著絲的金黃色小餅以及糕點,她瞬間忘記了煩惱。
還是先把自己喂飽吧,死刑犯還得吃飽才能上路呢。
“你們都吃過了嗎?”
含云在一旁布菜,卻也沒忽略主子的問題,“還沒,等您用過后,我們分了就是。”
其實大家也可以去下人處吃飯,不過那里伙食很差,主子的每餐份例足夠院內的幾個人用,就不愿意出去和其他人搶著吃。
舒宜聞言也沒再勸,她之前說過多次,給自己留夠一人份的膳食就行,如果她回來的晚含云他們可以先吃。
勸不通就算了,反正是含云是用公筷布菜,剩下的食物也不臟,要是涼了去小廚房熱熱就行。
櫻云看著只顧吃的主子輕笑一聲,開始拿起賬本整理,她識字,又和教導自己的姑姑學過看賬本,對于她來說整理起來并不難。
就是這次的賬本有些多,需要耐心整合。
其實這樣的日子挺好的,白芷院不像其他地方那樣勾心斗角,日子過得平淡卻也溫馨。
“櫻云,別看賬本了,你先過來吃飯。”
舒宜知道櫻云識字,她的小寶庫鑰匙由含云收著,可支出等事卻是由櫻云做主。
不過櫻云卻不像往常那樣立馬過來,還是眉頭緊鎖。
“主子,這賬本您要不還是還回去吧,就說您看不懂。”
舒宜用茶漱了漱口,隨即拿上一本翻來覆去的看,“發現什么了,把你嚇成這樣?剛才你又不是不在,太子妃不會同意的。”
在這東宮,人人都想往上爬,侍妾通房想要名分,庶福晉側妃既想要名分又想要寵愛,也就她不愿意爭寵。
只是這份平靜,已經在今日被打破。
她想安生過自己的日子,太子妃卻偏要把她拉進戰場,想想都煩。
“我得益于姑姑的指點,也曾經看過宮內的賬本,宮內的東西自然是頂好的,物價也是極貴,可咱們東宮竟然高出宮內五成以上。”
這數目龐大的讓人心驚,只是冰山一角就讓櫻云望而卻步。
舒宜很是淡定,“無妨,這幾日你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重新拿個本子核算數目即可,對了,就在我房內核算,賬本也不必帶走。”
櫻云向來只聽從吩咐,從不問為什么,既然主子讓自己繼續核算,那她就做。
胤礽最近的心情不太美妙,大阿哥胤褆的福晉已經懷上了第二胎,而他本人連個孩子影都沒見著。
雖然他總嘲諷大阿哥生個格格不頂用,但他心里也是羨慕的。
有時候看見小格格還想伸手抱抱,只是一看見胤褆那張炫耀的嘴臉他就張不開嘴。
神氣什么?
他早晚也能生出來。
“太子爺?太子爺?”何柱兒小聲喊了幾遍,見胤礽始終不回話,這才提高了些聲音。
胤礽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臉色也有些不好看,他敲了何柱兒一記,語氣陰森。
“狗奴才,不要命了是吧,嚇爺一跳。”
何柱兒剛進宮就被分給了年紀尚小的太子做奴才,這些年下來雖然自己有時候辦事不利,卻也不會挨打,他很知足。
“請爺恕罪,奴才看您沒什么精神,要不咱們出宮走走?奴才聽說望春閣新來了一位清倌,美貌堪比洛神,必然能讓您打起精神來。”何柱兒有些猥瑣的勸道。
提起望春樓,胤礽就一肚子的氣,半年前自己好奇青樓到底是什么樣子,就在凌普(奶娘兒子)的慫恿下喬裝去看看。
結果進去一看,長相也就那樣,魅惑不如程佳氏,清冷純欲也不及某人,后來他就只喝了幾杯酒,一朵都沒沾身就回來了。
他不知道的是,這望春樓培養的不是一般的娼妓,都是像大家小姐一樣學習琴棋書畫,在京都頗具盛名。
長的漂亮又知情識趣,最主要的還精通房中術,哪個男人來過后還愿意離開?
凌普當時也是想討好太子,可胤礽的起點太高,東宮的女人都是康熙精挑細選送來的,就怕兒子不喜歡。
如此一來,這望春閣的姑娘東施效顰,看起來就索然無味了。
回到東宮后,胤礽也不知道腦子抽了什么風,突然就想去白芷院瞧瞧舒宜。
見她看書看的起興不搭理自己,就想引起對方的注意。
“你這女子也就孤能容忍,你可知外面的女人都是怎么伺候人的?”
又是捶腿又是捏肩,就連舉杯勸酒都得羞紅了整張臉,要是換成眼前的女人這么伺候自己……
咳咳,感覺應該還不賴。
當時舒宜是怎么回復的來著?
哦,對了。
“太子爺是去外面調戲良家婦女了?”
“孤沒有!”
“該不會變態到調戲人妻吧?”
“你在胡說八道什么!”
“那就是去逛窯子了。”
“……”
無法反駁,猜的真準。
還沒等胤礽怎么解釋自己要去青樓的原因,舒宜就用看小人的眼神瞧著自己,尤其還在他小腹處停留了很長時間,好像他得了什么病。
“怪不得聞到一股子花香味,太子爺,妾身聽說有一種病叫做花柳病。”
想了想,舒宜又添了一句,“你最近多注意一些。”
那嫌棄的眼神讓胤礽覺得,自己就像被扒光了走在大街上一樣,難受的要死。
最后是怎么樣來著,好像是他被氣的奪門而出,往后再有人提起青樓兩字,他就渾身不舒坦。
當時他心里也是委屈的很,要不是喜歡那人,就她說那些話都夠拉下去打板子了,但他還偏偏就喜歡她展露真實的一面。
于是,對于再次提起望春樓的何柱兒,胤礽直接送了他一腳。
“要去你去,要睡你睡,什么洛神不洛神的,孤才不稀罕。”
何柱兒捂著屁股臉上還得賠著笑,“奴才去也沒用啊。”他又沒有那玩意,花那個錢干啥,過眼癮?
何柱兒心里大逆不道的想,奴才還不是心疼您吃不到嘴,這么傲嬌,活該側妃不讓您上榻。
憋著吧。
被何柱兒這么一打岔,胤礽也不發呆了,開始處理起公事。
他是大清朝的太子,每日不僅要聽從皇阿瑪教導,學習處理國家大事,還得去刑部當值,都要忙成了陀螺。
還是皇阿瑪心疼自己,才把每日去刑部改成了兩日去一次,這才有了喘息的空間。
這么疼愛自己的皇阿瑪,怎么會忍心把他囚禁至死呢?
不知不覺胤礽又想起了舒宜,他無奈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