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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時挽上了一波熱搜。
帖子全是她的照片,艷紅色的小吊帶,襯著肌膚更加白/皙。緊閉著眼,隱隱可以看到她臉上的倔強,平添幾抹嫵媚。
評論或是惡毒字眼的辱罵,或是沒有下限的葷話。
周縛野看到的時候,手上的玻璃杯被他捏碎。
他大發(fā)雷霆:“怎么回事?不是已經(jīng)讓人去攔下來了嗎?!立刻把熱搜給我撤下來!”
周縛野離開后沒多久就后悔了,讓人撤下這一懲罰。
到底是他愛到骨子里的女人,他又怎么能忍受她遭受這般奇恥大辱。
助理咽了咽口水:“周先生,熱搜已經(jīng)被撤下了,非議的賬號也全數(shù)被封,查不出來是誰干的。”
“......另外,看守的保鏢說,當(dāng)時并沒有人去攔下。”
周縛野只覺得怒意直直往上涌:“把他給我喊過來!”
掛斷電話,他仰頭灌了一瓶冰水,喉結(jié)滾動時被女人顫著嘴唇吻住:“縛野......”
周縛野心情很差,限制住她的下顎一把推走:“滾開。”
程向安剛從醫(yī)院回來,頭上纏著紗布,紅著眼尾:“縛野,明天就是我們的婚禮......我知道你是為了復(fù)仇才娶我,可,我生前唯一的愿望就是和你成婚。”
“你能不能,和我當(dāng)一天真正的夫妻?”她挽住周縛野的手臂,楚楚可憐:“縛野,一天就好。”
程向安最大的秘密差點被沈時挽識破,到現(xiàn)在還心有余悸。
女人最了解女人。她看出了沈時挽對周縛野早就心死,想要最后助推一把。
無論是誰都無法忍受愛人的肉體出軌。只要她用自殺說服周縛野......
不曾想,周縛野從喉底吐出:“滾!”
程向安眼里的得意僵住了。
周縛野將程向安甩開,陰冷看她:“真把自殺當(dāng)成免死金牌了?”
“如果你再鬧騰,我有的是辦法讓你要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眼底滿是不耐,只是讓司機加快速度趕回家里。
眼前劃過熱搜上沈時挽蒼白的臉,周縛野攥緊了拳頭。
沈時挽就算做得再過分,他這一回的懲罰也過了頭。
或許,他們應(yīng)該坐下來好好聊聊。
他愛她,比對程向安的恨還要濃烈。
他已經(jīng)失去了全部,現(xiàn)在的他只有沈時挽了。
然而,回到家卻被告知,沈時挽根本沒有回來!
可能是路上耽擱了,周縛野想。
他坐在沙發(fā)上等,越等待就越是煩躁。
要打電話質(zhì)問,但抬起手時想起地上沈時挽的手機殘骸,胸中郁氣更甚。
直直等了一個小時,助理渾身發(fā)抖:“周先生,看守的人說,沈小姐自己打車走了......我聯(lián)系了出租車司機,目的地是機場。”
“你說什么?”周縛野幾近是從牙關(guān)吐出這幾個字的。
與周縛野的狂風(fēng)驟雨不同,一旁的程向安眼睛一亮,立即開口:“沈小姐也太不懂事了......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懲罰,她竟然還恃寵而驕。”
周縛野臉色愈發(fā)陰沉:“把她給我抓回來!”
“......不。”男人高大的身子站起來,極具壓迫感:“我自己去。”
“縛野!”程向安知道這是自己唯一的機會,一把抱住周縛野的后腰,淚如雨下:“既然沈小姐不理解你的良苦用心,又何必強求?”
“她不值得你那么愛她!對周伯母痛下殺手,還一而再再而三引導(dǎo)我去自殺,她并不如你記憶中的那么美好!”
程向安試圖強調(diào)沈時挽的狠辣,而周縛野卻驀地想起,沈時挽也曾對他說,“程向安絕對不是表面上那么柔弱性格。”
心中漸漸漫起一股不安,他扣住程向安的肩膀,力道之大讓女人臉色驟白:“你做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當(dāng)然沒有!”程向安濕透了眼睛,只有她自己清楚自己到底有多害怕:“我還愛你,縛野!”
“我只是想,沈小姐的離開不恰好成全了我們么?愛和恨都沒關(guān)系,只要余生是我們就足夠了。”
但她的癡想得到的只有周縛野的冷笑:“時挽沒有離開。”
“她只是在等我去接她,我們相愛五年,她怎么可能那么輕易就放下?”
“至于我和你,程向安,這輩子我們都不可能。”
“你問我愛不愛你,我當(dāng)時不知道,但我現(xiàn)在可以給你一個明確的答案。”
“早就不愛了,物是人非。我不會愛上一個殺母仇人。”
“而且,我更確切的是,我現(xiàn)在很愛時挽,在她面前,任何人都是虛無!”
他多次懲罰沈時挽,不是因為心疼程向安,而是不想沈時挽一錯再錯。
說罷,他抬腿就要往外走。
這時,一位保鏢被壓著走進:“周先生!我原本是要受命去阻止他們對沈小姐的懲罰的。”
“只是......程小姐突然喊住我,說您改變主意了!”
周縛野頓住,眸中涌起煞黑的霧,看向程向安:“你活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