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清晨,沈時挽接到電話,醫院通知她去繳費。
存了五十萬進去后,沈時挽來到周縛野母親的病房,為她擦拭身體、更換衣物。
“伯母,我買了三天后的機票?!?/p>
“這是我最后一次來看您。祝您健康,早日醒來?!?/p>
頓了頓,沈時挽還是溫聲說:“縛野很想您,別讓他等太久,他會孤獨的。”
然而,轉身的剎那,程向安倚在門口。
她勾著淺笑,出口的話卻滿滿惡意:“你就是用這么低劣無恥的手段獲取縛野的愛的?”
沈時挽對她截然不同的氣質只詫異了一瞬,淡淡反問:“周縛野知道你人前人后兩幅面孔嗎?”
“他不需要知道?!背滔虬餐犷^:“反倒是你,趁虛而入,恬不知恥?!?/p>
“你只是縛野寂寞時的小慰藉,我的小替身而已。他愛的人一直是我。”
沈時挽輕嗤一聲,不欲和虛偽的人爭辯,繞開她就想走。
但程向安側身撞向她,意有所指:“你惹不起我的,小賤人?!?/p>
幾乎是同一時間,病房里的儀器發出刺耳的警報聲。
捕捉到了對方一閃而過的狠辣,沈時挽瞳孔一縮:“你對伯母做了什么?”
沒有得到回復。
醫生魚貫而入,推著病床就往外手術室跑。
周縛野趕到的時候,程向安正跪在手術室前,祈禱周母平安。
無名火燒得旺盛,他壓根沒有給沈時挽眼神,揪起程向安的領子怒吼:“為什么你一出現母親就過敏休克?程向安,你在找死嗎?!”
“縛野,和我沒關系!”程向安面露懼色:“是沈小姐!我看到她給伯母下藥?!?/p>
周縛野愣了一秒,下意識看向沈時挽,脫口而出:“不可能?!?/p>
但下一秒,護士匆匆趕來:“沈時挽呢?你剛剛拿的藥要注意劑量,否則會導致過敏休克!”
如同一盆冷水潑在頭上,沈時挽立刻明白過來這是程向安的陰謀:“不是我,你認錯人了?!?/p>
但護士展示出取藥記錄本,上面赫然是沈時挽的簽名。
氣溫霎時降至冰點。
指甲陷入肉里,沈時挽逼著自己冷靜下來:“我沒有這么做。我是接到醫院繳費通知才趕過來......”
周縛野聲音極冷:“我昨天剛交了一百萬,醫院不可能給你打電話?!?/p>
方才的信任化為利刃刺向周縛野,被背叛的怒火讓周縛野臉色鐵青:
“沈時挽,就因為不滿我的安排,你就對我母親下死手?”
程向安也適時哽咽:“沈小姐,我是意外讓周伯母變成植物人,而你卻故意置她于死地,還打算栽贓陷害給我,迫不及待讓我去死!”
“程向安,你裝什么可憐?”沈時挽呼吸急促,低頭翻著背包:“我有通話記錄?!?/p>
可翻了個遍,不見手機蹤影。
明明......沈時挽一頓,猛地看向程向安。
在病房門口,她莫名其妙撞了自己!
“這么巧,手機丟了?”周縛野眼底的失望之色要化為實質:“或者,你要繼續誣陷是程向安偷走你的手機?”
“沈時挽,你太蛇蝎心腸了!”
這時手術室大門敞開,周縛野大步跟了上去。
余光是程向安磨紅的膝蓋,他冷聲對保鏢拋下一句:“讓沈時挽下跪,沒有我吩咐不許起來?!?/p>
沈時挽不可置信抬起頭,還未出聲,保鏢已經一腳踹向她的腿彎。
膝蓋觸及地面發出悶聲,破空聲也隨之而來。
“啪——!”
程向安揚手給了沈時挽一記耳光:“哈,這就是你犯賤的下場!”
臉頰頓時高高腫起,沈時挽二話不說就要反擊回去,卻被保鏢壓住。
她咬住牙關:“放開我!”
可保鏢只是冷漠說:“周先生不許。”
“你這是什么意思?”沈時挽緊咬住唇:“我才是他女朋友,你要我任她欺負?”
程向安大笑出聲,抬手又是一巴掌,將沈時挽打出血沫來。
“縛野昨晚還沒有告訴你么?”
“三天后,我們要結婚了?!?/p>
“我才是他的正牌女友,兼未婚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