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
距離她答應去秦氏集團的日子，只剩下三天。
江千歲等了一晚，都沒有等來秦戈的電話。
以對方的地位，不可能不知道今晚訂婚宴上的笑話。
她這樣的人，三天后倘若去秦氏報到，估計會影響對方的股價吧？
江千歲在心底自嘲地想道。
她這三天要去辦點私事，屆時歸來的時候，如果秦戈不愿意再聘任她，那么她就不打算再回到滬市。
江千歲剛訂完今夜12點的飛機，就接到了司止淵的來電：“姐姐，你今天怎么沒來上班？”
聽出對方語氣里的小心翼翼，她嘴角玩味地笑道：
“沈淮月已經霸占了我的辦公室，你打算給我安排什么職位呢？”
司止淵頓了頓，聲音有些不自然地說道：
“姐姐，你可以做我的秘書，畢竟你對司氏上下的業務，還是很精通的?！?/p>
“然后管你和沈淮月，分別叫老板和老板娘？”江千歲似笑非笑。
電話那頭，瞬間陷入了沉默。
她長長吁了口氣，面上閃過一絲對往事的追憶：
“阿淵，我還記得我們初次見面，你面前擺著的那幅棋盤。”
司止淵不禁眼前一亮，他對公司的業務一竅不通，雖然沈淮月自告奮勇可以擔任總裁一職，他還是更愿意相信江千歲的能力。
聽出她話音里的松動，他眼底染上志得意滿的傲慢：
“就是那天起，姐姐開始迷上了圍棋，原來姐姐在那時就喜歡我了......”
司止淵話音未落，她已經眼帶諷刺地打斷：
“就是那天起，我就知道你是一個自欺欺人的人。
哪怕棋局已經死路一條，你只要永遠不落下最后一子，便能默認自己是贏家?！?/p>
江千歲這番毫不留情的話，徹底揭下了司止淵的遮羞布。
他不由惱羞成怒地質問：“你真的以為，公司離了你不成嗎？
這個世界上哪怕少了誰，地球都能一樣轉！”
司止淵撂下這話后，便狠狠地把手機摔在地上。
可當聽見清脆的屏幕破裂聲時，他心底又緩緩升起一絲迷茫。
他和江千歲......到底為什么變成了這樣？
對方比他大了整整八歲，無論身份還是家世，都有著天大的懸殊。
他當初雖然確實是存了利用對方，以此庇佑當時還算懵懂自己的心思。
但......他這六年，對江千歲也算體貼上心。
唯獨不肯給她一個名分，并且只是想娶自己喜歡的女孩而已。
江千歲怎么就這么小題大做？司止淵百思不得其解。
他把視線投向地上的手機，見屏幕上方隱約顯示有一封郵件。
觸摸屏已經失靈，司止淵指尖摁了半天，才勉強進入郵箱的界面。
界面的正上方，赫然是一封來自江千歲的實時郵件。
司止淵心底忽然浮起一絲莫名的預感，他顫著手點開，映入眼簾的是一段錄音。
他下意識摁下播放鍵，一道刻入司止淵靈魂深處的嗓音，緩緩響起：
“千歲......我的兒子我了解，如果有一天，你確認他無藥可救了......
你就走吧，別把自己捆死在司家，阿淵是我的兒子，可你......是我的女兒啊。
我這輩子最放心不下的是人......是江千歲。”
這一刻，司止淵的思維徹底被抽空，只留下空白的腦海，久久沒有做出反應。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逐漸回過神，恍惚的意識到這段錄音，是司老板當初遺言里的后半段。
他的目光逐漸往下，停留在江千歲寫給他的一段文字上：
“司老板過世后，我有無數次機會離開司家，但都沒有。
不過我今晚已經決定離開，未來再次見面，恐怕是敵非友，請看在司老板的份上，多多保重。”
司止淵心里止不住地慌亂，他忙按下江千歲的號碼，可手機已經經受不住折騰，徹底關機。
與此同時，江千歲已經上了飛機，臨登機前，她將司止淵的號碼拉入了黑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