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8.
“盈盈!你醒了!”
我睜開眼,孫姨哭腫的眼睛映入眼簾。
她憤憤開口,“季平舟剛才來了......”
“他說......說讓你別再使這些下三濫的手段,屢次三番加害林玉蘭。”
“我拼命解釋,說盈盈絕不是這樣的人,可他卻只信林玉蘭的話,說她不會撒謊......”
若是從前,我定會氣得渾身發(fā)抖。
可如今,竟只剩下疲憊。
我抬手擦掉孫姨的眼淚:“不哭了。”
“很快,就和他再無干系了。”
孫姨愣住:“結(jié)婚申請書遞上去了,也能反悔嗎?”
我沒有解釋自己沒選季平舟,只是輕聲道:“很快你就知道了。”
直到跟著父親視察西北布防時。
正看見季平舟扶著林玉蘭上馬,雙臂環(huán)著她,手把手教她握韁繩。
陽光灑在他們身上,襯得他們宛如一對璧人。
這一幕,讓我恍惚想起前世在西藏,他們相擁而吻的畫面。
我別開眼,裝作沒看見。
“盈盈!”父親朝我招手,“西北不安全,你身邊要跟著人保護。”
他環(huán)顧四周:“這幾個小子都去哪了?”
季平舟、張工程師、齊書記策馬而來,唯獨不見傅銜章。
“銜章呢?”父親皺眉。
張工程師笑道:“您忘了?銜章南下做生意去了。”
“胡鬧!”父親無奈,“這都什么時候了,他還跑得這么遠?不知道盈盈馬上要出嫁了嗎?”
齊書記插嘴:“銜章在不在也不礙事,反正月盈也不可能選他。”
父親瞪眼:“怎么不可能?盈盈明明——”
“爸!”我連忙打斷,“西北軍區(qū)來人了。”
我跟著他們?nèi)齻€等在軍營外。
張工程師壓低聲音:“你們有沒有覺得,胡叔剛才臉色不太對?好像縣長必須在場似的。”
齊書記點頭:“是啊,所有人都知道月盈不會選臨風(fēng),他在不在有什么關(guān)系?有平舟在就行了。”
我沉默不語,沒有告訴他們,這次我選的駙馬,恰恰是傅銜章。
季平舟冷著臉:“別說了。”
我心臟猛地一窒,剛要開口,林中突然傳來破空聲!
“有人偷槍!所有崗哨一級戒備!”
“月盈小心!”
張、齊立刻視察周圍,季平舟難得站在我身前。
可就在這時,林玉蘭突然尖叫一聲:“平舟!”
季平舟毫不猶豫調(diào)轉(zhuǎn)馬頭,朝她奔去!
“季平舟!”我大喊。
他沒有回頭。
子彈破空而來,我身邊空無一人,眼看就要被射中——
下一秒,我卻被撲倒在地。
血腥味在身邊蔓延。
我抬頭,呼吸一滯——
傅銜章?
他不知何時回來的,一手捂住傷口,唇角掛著玩世不恭的笑:“抱緊我。”
我愣愣地環(huán)住他的腰,任由他帶著我躲閃子彈。
直到子彈越來越密集,把傅銜章逼到懸崖邊。
他低頭看我,“信我嗎?”
我咬牙:“信。”
他輕笑一聲:“那就好。”
說完,傅銜章帶著我縱身躍下懸崖。
我睜開眼時,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臥室的床上。
“傅銜章呢?”我猛地坐起身,牽扯到傷口,疼得倒吸一口冷氣。
孫姨連忙扶住她:“你放心,傅銜章沒事,你們掛在樹上,沒受什么重傷,已經(jīng)送回家養(yǎng)著了。”
“盈盈,季平舟一直說要見你。”她忽然想起,“你昏迷的時候我給拒絕了,現(xiàn)在你想見見嗎?”
“他又來做什么?”
孫姨面露難色:“林玉蘭從馬上摔下來,傷勢嚴重......送去醫(yī)院說,怕是撐不過今晚。他來求那封推薦信救命。”
推薦信?
我冷笑一聲。
那是父親當年救下那位的德高望重的醫(yī)生后,醫(yī)生給他留下報恩的。
只要拿到那封信,無論德國哪家頂尖醫(yī)院,都會給信的主人提供最好的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