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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思考完，門口傳來響動。
“咚咚咚”三下敲門聲。
“沈聽楓，我能進來嗎？”
這是他的家，哪里是不能進的？我笑笑：“進來吧。”
任子昂同樣也已經洗過澡了。發梢還沒有完全干透，濕漉漉搭在腦袋上，烏黑劉海襯得臉色更白。未擦干凈的水珠順著高挺鼻梁下落，一路順暢地滑落在地。
“金童”這個稱呼，還是有些道理的。
我收回視線，淡淡道了聲謝。
“多謝你剛才救我。”
都快六點了，修管道的大叔只是在閑聊，壓根不會在那個時候再義務加班。應該是任子昂找來的試探的人。
任子昂“嗯”了一聲，沒有反駁。他站得離我有些距離，來回踱步，像是不知道怎么開口。
察言觀色也是我的強項，我善解人意地開了口：“班長，你是不是想問我，我和莊炅的成績，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3
任子昂被我的直接搞得措手不及，有些尷尬，愣在那里沒點頭也沒搖頭。
倒是跟我想象中的少爺脾氣有點不一樣。我早就做好了充足準備，慢條斯理地解釋。
“她之前的答卷，都是我替她作答的。”
任子昂回過神，難以置信：“你們，這是在作弊，會被學校處罰的，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作弊又怎么樣？學校的處罰也算不了什么？”
平淡的語氣刺痛了他，他拉起我的手：“走，跟我去班主任那里說清楚。”
“不，我不去。”
不知道他們家里用的是什么高級沐浴露，洗完澡以后肌膚光滑得跟泥鰍一樣。這么一按，手腕上磨蹭出了大面積的紅。
任子昂反應過來，白皙臉頰上出現了紅暈。
“對不起，我一時激動。”
他閉了閉眼，回想起當時狼狽不堪的場景。冷靜下來，做出判斷。
“你是被莊炅強迫的，是不是？她一直逼你換成績？”
我想了想：“今天倒確實是硬逼我來著，但之前，是我自愿的。”
“自愿？為什么？按照你的真實成績，說不定能夠保送好大學。可是你一直跟她換成績，大家都把你當做......”
“學渣，是嗎？”我接上他的話，搖搖頭，“可我不在意啊。莊炅答應會給我錢，很多很多的錢，比讀書掙錢更多更快。”
“她想當學霸，這個頭銜就讓給她好了。”
任子昂眼中又露出了不敢相信的眼神。富貴人家的小孩，怎么會理解我們窮人的世界呢？
為了填飽肚子穿暖和衣裳，什么事情都豁得出去。
“不行，我要去告訴班主任，不能讓你們這樣弄虛作假下去。”
任子昂下定決心，抬腳就要往外走。
我跳起來攔住他：“班長，我不會再幫她作假了。你幫我一次，把這事爛在肚子里，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