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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知珩瞳孔驟然僵住，嗓音帶著幾分尖厲：“你說什么？”
江辭似笑非笑：“還要我再說一遍？小悅懷上了——我、的、孩、子，夠清楚了嗎？”
“不可能！”段知珩越過江辭，看向安悅，眼底翻涌著不可置信和一絲狼狽的希冀，“安悅，你騙我......對不對？”
他聲音低啞，幾乎像是哀求，“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安悅側眸瞥了他一眼，目光淡得像在看路邊的垃圾：“騙你？我為什么要浪費時間騙你？”
她別開臉，似乎和他對視一秒都嫌惡心。
段知珩一把拉住她的手，神情譏笑又嘲諷：“不可能！你給我解釋清楚！你還沒離婚就懷了別的男人的孩子，可真有你的！”
話還未說完，江辭已經猛地掰開段知珩握著安悅的手，力道大得讓他踉蹌后退。
她回頭看他，眼底的嫌惡毫不掩飾：“段知珩，你裝什么受害者？當初拋下我抱著白薇薇去醫院的是你、眼睜睜看著孩子沒了的也是你。現在才想起來演深情，不覺得自己可笑？”
段知珩站在原地，喉嚨像被掐住，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嗤笑一聲，轉身離開。
而這一次，他沒有再去攔。
他僵立在原地，看著安悅離開的背影。
他忽然覺得周遭的空氣被抽空了一樣，讓他喘不過氣來。
江辭的手落在她腰間，自然地收緊，指尖若有似無地摩挲著那片他曾經熟悉無比的曲線。
安悅沒有躲，反而微微側頭，唇角揚起一抹段知珩從未見過的笑。
五年前的片段陡然涌入他的腦海，那時安悅也是這么挽著他的手臂，走到了民政局。
那年的安悅穿著簡單的白裙，手里攥著身份證，眼睛亮得像是盛滿了星星。
安悅望向他的眼里滿是歡欣雀躍：“知珩，我們結婚了！”
彼時的段知珩還是段家的私生子，一無所有。
“安家不會同意你嫁給我。”
安悅卻笑得燦爛，踮起腳抱住他的手臂：“怕什么？我爸爸最疼我了，安家一定會站在你這邊的！”
段知珩垂眸看她，第一次覺得心臟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
那時的安悅，滿心滿眼都是他。
而他，也曾在心里暗暗發誓，要做一個合格的丈夫，要給她一個家。
可后來呢？
后來，他確實靠著安家的支持，在段氏站穩了腳跟。
也給了安悅一個家。
只是，他控制不了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