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姐，我將按照你的要求報名人體實驗捐獻，三天后會有工作人員帶你安樂死，
死后你的身體將被泡在福爾馬林里用作醫學研究，你確定真的要這么做嗎？
”蘇瑾虞微微一笑，眼神堅定：“我確定。”“可少爺今天會來接你回家，這三年，
他也過的很辛苦，道個歉或許你們可以重新開始。”“回不去了，李管家，
麻煩您幫我守住這個秘密。”李管家點點頭，隨后深深嘆了口氣。古堡的大門打開時，
蘇瑾虞恍若隔世，透過玻璃窗，她看到自己蒼白的面容，瘦削的身影。三年前，
歷寒為了懲罰她，將她關進古宅，囚禁了她。她每天只能吃白菜伴饅頭，
冬天也只有一條毛毯御寒。幽深的古堡地牢，她與一只餓著肚子流著口水的杜賓犬共同生活。
歷寒知道她怕狗，所以讓她天天感受瀕臨死亡的痛苦。蘇瑾虞一一受著，毫無怨言。
她知道厲寒恨自己，恨不得想親手殺死他。只因三年前，她開車把厲夢撞成植物人。
厲夢是歷寒最疼愛的妹妹，也是她最好的朋友。一輛邁巴赫拉停在路邊，車窗緩緩下移。
主駕的厲寒看蘇瑾虞的眼神恨意絲毫未減，厲聲道：“滾上來。”蘇瑾虞打開門車門。
“副駕是的嫵兒專屬位置，你配坐？”“對不起。”她道歉，弓腰上了后排。
厲寒身邊的副駕，曾是她的專座，厲寒不會讓任何人觸碰。而現在，車里全是林嫵的味道，
坐墊也換成了林嫵喜歡的冷白色。車極速飛馳，一個急剎讓蘇瑾虞的頭狠狠撞到車窗。
她吃痛叫出聲，前排厲寒則冷冷嘲諷：“裝什么裝？這點痛算什么？
不比三年來你在里面與狗同食輕松多了？”“對不起，我會控制住的。”“呵，
除了對不起你還會說什么，你的對不起能讓夢兒回來嗎？”“你為什么要酒后駕車？
為什么要生生碾過她的身體，不叫救護車就算了，還駕車逃逸？蘇瑾虞，
為什么當初變成植物人的不是你！而是夢兒？！”蘇瑾虞垂眸，任厲寒發火，
臉上沒有多余的表情。厲寒止了怒火，涼薄一笑：“蘇瑾虞，你果然是個沒有心的女人。
”十分鐘后，車在豪宅前停下，蘇瑾虞剛下車，就看到女兒厲瑤朝自己跑來。三年前，
女兒剛滿四歲，還是個小豆丁，如今竟長這么高了。她久違露出笑容，做出擁抱的姿勢。
可厲瑤卻狠狠踹了她一腳，蘇瑾虞本就瘦了五十斤，整個人像皮包骨，就這么摔在地上。
“呸！殺人犯！你有什么資格碰我！拿開你的臟手！”“林媽媽，
我要你抱~瑤瑤好想你!”“哎，我女兒真乖！”林嫵抱起地上的厲瑤轉圈，
幸福的場面讓陰郁的厲寒都綻放笑容。站在三人中間的親生母親蘇瑾虞倒像格格不入的外人。
林嫵瞥了眼蘇瑾虞，表情震驚。“蘇姐姐，三年不見，你怎么變成這樣了？
大白天我還以為見了鬼。”蘇瑾虞偏頭擋住臉。厲寒親昵牽起林嫵的手：“先進去吧，
我準備了你最愛吃的菜。”蘇瑾虞再次踏入別墅，客廳里的全家福還在，
但女主人已然換成了林嫵。厲寒親手布置的照片墻早已不見，變成孤零零的一片白。
全屋裝修從蘇瑾虞喜歡的暖色變為冷色。花園蘇瑾虞喜歡的向日葵也早已枯萎，無人打理。
這個家，再也沒了她的痕跡。三人已落座，唯有蘇瑾虞站得遠遠的。“多吃點。
“厲寒目光溫柔，熱情為林嫵夾菜。“林媽媽你不知道，爸爸為了做這一桌子菜，
專門起了個大早呢，每道菜都是你愛吃的！”林嫵笑了笑，攬過厲寒落下一吻，
又寵溺一勾厲瑤瑤的鼻尖。她目光轉移到蘇瑾虞身上：“蘇姐姐，傻站著干嘛，
過來一起吃啊。”厲瑤一聽放下筷子：“她是殺人犯！沒資格跟我們一起吃！
”林嫵皺眉：“瑤瑤，媽媽是怎么教你的？哪怕是對待陌生人，也要有禮貌。”厲瑤紅了臉，
低頭刨飯，沒再說難聽的話。“看到了吧？有嫵兒在，才能更好地教導瑤瑤，
雖然你是瑤瑤的親生母親，但在我心里，你只是提供卵子的工具罷了。
”厲寒說完摸了摸厲瑤的頭。“瑤瑤說的沒錯，爛人不配與我們吃飯。”他徐徐站起，
夾了一碗飯菜，走到蘇瑾虞面前。“你就在這里，吃。”話音剛落，那碗飯垂直下墜，
“砰”地散落一地。“吃干凈，哪怕一粒米，也要舔干凈。”蘇瑾虞沒有反抗，蹲下身，
用手抓著往嘴里送。飯里摻雜著細小的陶瓷碎片，不一會，殷紅的血從嘴角落下。
厲瑤噗嗤笑出聲來。蘇瑾虞聽見她的笑聲，忽然想起，厲瑤小時候發高燒，厲寒又不在家，
那時京市下了有史以來的一場特大暴雪。是她抱著厲瑤，靠身體生生鑿出一條路，
穿過比人高的積雪，跑到渾身虛脫送到醫院。厲瑤得了急性流感，
蘇瑾虞不眠不休照顧了兩周，孩子才緩了過來。那時厲瑤小小一個，
醒來時看到疲憊仍忙前忙后的蘇瑾虞，勾住她的手指，笑著叫了第一聲媽媽。而現在，
厲瑤用最惡毒的話傷她，她以為自己早就沒感覺了，可心還是如針扎般難受。
蘇瑾虞血流了一地，厲寒臉色卻沒多好看，正想喝止時。林嫵起身走向蘇瑾虞，伸手拉起她。
“蘇姐姐，你受傷，妹妹心里看了好難過。”與此同時，林嫵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
對蘇瑾虞說。“想在阿寒面前演苦肉戲？你還嫩了點！”下一秒，蘇瑾虞正欲站起，
林嫵突然向后倒去，看上去就像她狠狠推了對方一把。“嫵兒！”“林媽媽！
”厲寒猛地上前抱住林嫵，眸底心疼盡顯。厲瑤也沖過來護在林嫵身前。“我不知道，
為什么昀哥對我的敵意還是這么大？
只是...不忍心看他這么狼狽而已...”厲寒對著蘇瑾虞怒吼：“蘇瑾虞你瘋了是不是？
給我滾去保姆房，好好反省，三天都別吃飯了！再敢給我作妖，我立刻送你回地牢！
你永遠別想再出來！”比起厲寒的憤怒，她對林嫵的無條件信任與維護更讓蘇瑾虞難過。
但她什么也沒解釋，用手擦去滿嘴的血，轉身離去。厲寒看著蘇瑾虞落寞的背影，
倏地心像被什么刺中一樣，堵得慌。“阿寒？你怎么了？”林嫵問。厲寒搖頭：“沒事，
你先回房間休息，蘇瑾虞就是個瘋子，離他遠點，我怕他傷害你。”“好，我知道了，
那我要一個晚安吻再走。”林嫵溫柔一笑，摟住厲寒的腰，等待厲寒的吻。可這次，
厲寒卻慌張站起：“嫵兒，早點休息，我先帶瑤瑤去洗澡。”隨著厲寒漸行漸遠，
站在原地的林嫵收斂了笑容，臉色格外陰沉。蘇瑾虞很聽話，一直待在保姆房，沒有出來。
還有三天，她便會被接走安樂死。女兒見到了，厲寒也見到了，她心里再無遺憾了。
敲門聲響起，蘇瑾虞開門，看到滿臉敵意的林嫵。“不要以為你回來是阿寒心軟了，
他這輩子最恨的人就是你。”“所以呢？你來這里就為了說這個？
”林嫵瞇眼：“我是來提醒你，別生出其他妄念。”“否則，你知道后果。
”蘇瑾虞要關門時，林嫵又換了副嘴臉。笑瞇瞇遞給他一條白色絨毛毯子。“蘇姐姐，
天氣涼，我特意親手為你做的，一定要好好用哦。”蘇瑾虞不覺得她有這個好心，
低頭眸光猛地一滯。這熟悉的觸感，絨毛上的氣味，不就是她過去和厲寒一起養的小狗，
大白嗎？林昀笑意加深，湊過來輕聲道：“真是個可憐的畜生，硬生生皮被剝下來，
疼得叫都叫不出來了。”蘇瑾虞攥緊拳頭。“你不是最寶貝那條狗嗎？可惜啊，
它已經變成一堆爛肉了，連一條狗都保護不了，蘇瑾虞你還真是個窩囊廢啊。
”蘇瑾虞一巴掌扇在她臉上，林嫵捂著臉后退。“住手！”厲寒出現，擋在林嫵面前，
將蘇瑾虞推倒在地。“阿寒，我只是擔心蘇姐姐會著涼，
專門來送毯子的...”厲寒立馬叫來私人醫生為林嫵包扎。蘇瑾虞舉起那條毯子，
紅著眼質問林嫵：“大白是無辜的，如果你因為我討厭它，送走就好，為什么要傷害它？
”厲寒臉色凌冽，走到蘇瑾虞面前。“大白突然發瘋咬嫵兒，我才決定才它安樂死的！
嫵兒心善保留了皮毛珍藏，我不準你用惡毒的心去揣測她。
”“你現在裝多在乎大白有意義嗎？它生病發瘋時你在哪兒？呵，真是虛偽得讓人作嘔。
看來我根本沒必要猶豫了，來人，帶她去醫院！”很快蘇瑾虞被帶到一間病房，厲寒拉開門。
蘇瑾虞抬頭，看見病床上身體被插滿管子的厲夢，心中一痛。她伸手想摸摸厲夢的頭，
被厲寒一掌拍開。“別用你的臟手碰她。”“對不起...”“真覺得錯了就跪下，
磕頭認錯。”蘇瑾虞抿了抿唇，腿彎曲跪下。厲寒聲音很冷：“我要你好好看看，
看看小夢被你折磨成了什么樣子！她從前那么喜歡你，
要是讓她知道最愛的嫂子那么殘忍對待她，她得多難受，多心碎？”“對不起，小夢。
”蘇瑾虞邊道歉，頭邊重重撞向地面。不一會兒，便血肉模糊。可卻感覺不到疼。
厲寒并不滿意蘇瑾虞的聽話，她抓起蘇瑾虞的頭。你知道我為什么放你出來嗎？
因為嫵兒的腎臟出現了衰竭，醫生建議換腎，我厲家要什么腎源沒有？但我就是要你的，
我也要你感受小夢的痛苦，身體被活活撕開的疼痛，我要你千倍萬倍償還回來！
”蘇瑾虞露出了然的笑意，果然，他是為了林嫵。那笑容仿佛看穿了一切，
厲寒頓時心里一顫，放開了她。轉身對醫生道：“盡快手術，我一秒都不想再看到她。
”4“厲先生真的好愛林小姐，買下一整棟醫院，還不要護工，親身照顧她，真是意篤情深。
”“那眼前這位是？”“聽說是厲先生的前妻，一個酒后逃逸的殺人犯！
還殺了她最好的朋友！”“啊？這么惡心？那你給她輸液，我可不想臟了自己的手！
““我才不要，今天到你了！”蘇瑾虞明顯感受到針頭刺入體內時，多了好幾分力，
痛得她忍不住蹙眉。但她什么也沒說，直到護士離開，才睜開眼。蘇瑾虞知道，
原本這棟醫院，是厲寒為她準備的周年禮物。厲寒心疼身為醫生的自己被上級排擠，
所以買下醫院送給她。她和厲寒相識于大學一場聚會，觥籌交錯間，兩人僅對視一眼，
雙雙墜入愛河。她原本不信一見鐘情，但遇見厲寒后，所有原則都被打破。厲寒對他極好，
身為豪門為了跟自己結婚，不惜與家里決裂。拼了命的創業，拿到話語權，讓家人接納她，
讓旁人不敢欺負她。蘇瑾虞生厲瑤時大出血昏迷，厲寒一步一跪首，還上山求了平安符，
立下要死也要跟她死在一起的血誓。回來后哪怕大病一場，也要守在蘇瑾虞身邊。
蘇瑾虞蘇醒那天，厲寒為了慶祝在全城燃放了三天三夜的煙火。蘇瑾虞本就是孤兒，
是厲寒照亮了他的人生。給了她最拿得出手的愛，還有幸福的家庭。只可惜，
意外總比幸福先到來。蘇瑾虞聽見門外傳來談話聲。“厲總，蘇小姐內傷虧損十分嚴重，
起碼要養上半年才能做手術。”厲寒臉色一變：“給我加藥，打針，增加劑量，
什么手段都上！嫵兒可等不起！”醫生擦了擦汗：“強行加藥恐怕會造成嚴重后遺癥，
還會毀了她后續的職業生涯，況且林小姐只是早期腎衰竭，腎源也有，
何必非要動蘇小姐的身體呢？”厲寒的語氣不容置疑：“我不在乎，她的人生早就毀了，
唯一的價值就是救嫵兒，再讓她休養最后一天，明天立即手術！”醫生嘆了口氣，
蘇瑾虞原本也是京市的天才醫生，就這么毀了，同為醫生，他心里也不好受。
蘇瑾虞苦澀一笑，她以為自己能坦然面對，可心還是會痛。她拿出藏在口袋的一張粉色卡片，
上面是厲寒畫的滿滿愛心。卡片上寫著：【原諒卡，持卡人可以要求愛人無論多么生氣，
都要原諒自己，重歸于好】她溫柔地摩挲這張卡，藏到枕頭底下。動手術會沾到血，
她不想臟了卡。她很清楚，就算有這張卡。厲寒也絕不會原諒她。門把手轉動，
林嫵一身病服走了進來。“我去看了厲夢，看她還是植物人，我就放心了。”“三年前，
我也沒想到會撞了她，還好有你替我頂罪。”“我和阿寒是命定的緣分，誰也不能奪走，
蘇瑾虞，你明白嗎？”蘇瑾虞懶得與他再廢話。“只要你能好好照顧瑤瑤，
把腎給你后我立即離開，永遠不會回來。”“希望你說到做到，否則，
我會讓你女兒死的很難看。”林嫵留下這句話，離開。兩歲生日那天，厲瑤被查出罕見病，
一不僅輩子都要活在貧血的陰影中，輕微的碰撞出血都有可能要了她的命。
偏偏她又是熊貓血，醫院血庫里的血根本不夠用，命懸一線時，
厲寒求同是熊貓血的青梅林嫵幫忙。林嫵表面上答應的很爽快，實際上一直以此威脅蘇瑾虞。
她讓蘇瑾虞冷暴力厲寒，還要求她假裝出軌。更是在駕駛逃逸后，要求蘇瑾虞頂罪，
不然以后就不充當她女兒的血包。厲瑤再次病危，蘇瑾虞屈服了，扛下了厲寒滔天的恨意，
沒有一句辯解，攬下罪責準備自首。厲寒卻囚禁了她，用自己的手段報復她。
蘇瑾虞照單全收。為了女兒能健康長大，最好的方式就是養在林嫵身邊，
她注定余生與他們再無緣分。那張原諒卡，就作為自己最后的念想吧。
淚水從蘇瑾虞眼角劃過。她以為自己的眼淚，早已流干了。原來，她還會哭啊。翌日，
蘇瑾虞被綁住，送進了手術室。厲寒則慵懶地坐在椅子上，觀看手術。“取腎手術開始，
現在開始麻藥注射。”“等等。”厲寒臉上閃過一絲殘忍。“不要打麻藥，直接取。
”醫生震驚：“厲先生，不打麻藥人會活活痛死的！”“那就等那時再說，快開始！
”醫生沒辦法，操刀對著蘇瑾虞的腰部狠狠劃了一道。撕裂的劇痛傳來，蘇瑾虞蹙眉。
“痛的話，可以叫出來。”厲寒漠然看著他，眼中不帶一絲感情。蘇瑾虞笑了笑：“不痛。
”這笑刺痛了厲寒，垂在腿邊的手指收緊。醫生拿起鑷子撥開血管。
每一個動作都讓蘇瑾虞痛不欲生。正要取腎時，被厲寒叫停。“蘇瑾虞，坐起來，
自己把腎掏出來。”醫生護士面面相覷，這個要求簡直離譜到家！偏偏蘇瑾虞聽進去了，
她忍著劇痛，艱難坐起，抬手伸進傷口里尋找。可終究支撐不住，暈了過去。“厲先生！
患者大出血了，必須打麻藥！否則性命垂危啊！”厲寒指節掐的泛白：“那就盡全力救她，
縫好傷口。”“腎還取嗎？”“不取了，林嫵那兒，用其他腎源代替。
”......病房里，蘇瑾虞不知睡了多久，朦朧間好像聽到門開的聲音。但她沒多想，
麻藥的作用下讓她持續昏睡。厲寒一襲黑襯衫，領口微敞，帶著滿身酒氣，朝蘇瑾虞走去。
他臉頰微紅，早晨的冷漠已然不見。緩緩坐下，指尖顫動，撫摸蘇瑾虞的臉。“為什么，
看你痛苦，我也不開心？”看著眼前又愛又恨的女人，積壓多年的情緒宣泄而出。
他的唇狠狠壓上蘇瑾虞的嘴角，帶著憤怒，瘋狂，以及想念。“為什么說不愛就不愛我了？
又為什么要傷害小夢？”“蘇瑾虞，你沒有心。”“可最賤的人是我，我還是止不住想你，
好像你一句抱歉，便可以舍棄所有怨恨，再次奔向你。
”他手指輕觸被紗布包住的傷口：”很痛吧瑾虞，對不起...”淚水浸濕了蘇瑾虞的手心，
厲寒趴在她身邊，睡著了。蘇瑾虞醒來時，天色俱暗。房間空無一人，果然，那是個夢。
口很干，病房里沒有水，她咬牙從床上下來。一瘸一拐朝門外走去，打開門一瞬，
聽到對面病房傳來的歡笑聲。是林嫵和厲寒的聲音。她沒有理會，接水喝下準備回房。
轉頭卻撞見厲寒推著林嫵走了出來。林嫵笑著跟他打招呼：“謝謝蘇姐姐的腎，
我感覺現在身體好多了，本來想立馬出院準備婚禮的，阿寒非讓我再住幾天。”“哦忘了說，
我們要結婚啦，婚禮就在下個月，姐姐你一定要來哦。”蘇瑾虞眸光微滯，
擠出笑容：“恭喜。”她扭頭要走，被厲寒叫住。“我看在嫵兒的面子上，
才讓你住院休息的，你一句謝謝都沒有？”蘇瑾虞躬身，對著林嫵深深鞠了一躬。
“謝謝你的恩情。”傷口被擠壓，血滲了出來。厲寒微微皺眉：“晦氣的東西，嫵兒我們走，
你見不得血，帶你去花園洗洗眼睛。”“別這么說阿寒，蘇姐姐畢竟是你的前妻。”“呵，
我寧愿死也不愿想起這段惡心的經歷。”蘇瑾虞收到消息，明晚機構就會派直升機，
將她接走。雖然她的傷沒有好，但夠了，她也想早點離開。她下意識摸枕頭，臉色一變，
卡片不在了！四處翻找，都找不到。她有些絕望，跌坐在地。“是在找這個嗎？
”粉色卡片滑落，蘇瑾虞眼睛一亮，將它死死攥在手心。“是的，
謝...”抬頭正好看到厲寒的臉。表情一慌。厲寒眼神探究，緩緩朝蘇瑾虞走去。
蘇瑾虞連連后退，卻被逼到角落，退無可退。“為什么要留著它？”蘇瑾虞偏過頭。
“看著我的眼睛，回答我！”厲寒伸手攥住蘇瑾虞的脖子，強制讓她看自己。“說啊！
你是想讓我原諒你嗎？”蘇瑾虞呼吸變得急促，她看著瘋狂的厲寒，終究還是沉默。
厲寒氣極反笑：“當初不是你把這些卡片都燒了嗎？還說你從未愛過我，
跟我在一起就是為了錢，為了名利，為了得到一間屬于自己的醫院，這些話，你都忘了嗎？
”“我沒忘。”“那你為什么要留下偏偏這一張卡片？”厲寒死死盯著蘇瑾虞，可仍無下文。
她失去耐心，一把蘇瑾虞搶過手里的卡片，撕碎后扔在地上。不再看蘇瑾虞一眼。
“別再做這些假惺惺的小動作，以為這樣我就會心軟？笑話。”“我這一輩子，
都不可能原諒你。”蘇瑾虞看著散落的碎片，眼神黯淡無光。當晚，蘇瑾虞換上常服，
打算偷偷出院。她走出醫院大門，正準備打車時，只覺腦袋嗡的一聲響，被鈍物擊中，
暈了過去。醒來時，她的手腳都被綁在床上，身處陌生的房間。房門打開，
厲寒眼神陰郁：“想逃跑？沒門！蘇瑾虞，一顆腎根本算不上什么。
”“我要你一輩子都關在這里，為小夢祈福，贖罪。”怪不得蘇瑾虞覺得這里熟悉，
這里是厲寒結婚時送她的度假別墅。“林嫵知道你這么做嗎？你不是要跟她結婚了？
”厲寒恣意一笑：“欠她的恩我自會還上，你別多管閑事了，現在還是想想如何取悅我吧？
”說罷，厲寒緩緩走到床前，手一揮，褪掉了蘇瑾虞身上的裙子。蘇瑾虞身材姣好豐滿，
厲寒冰冷的眼眸閃過一絲欲望。不由分說，壓在蘇瑾虞的身上，肆意蹂躪。
他瘋狂地親吻蘇瑾虞的嘴唇，脖頸，再一路向下，嘴角勾起一抹譏笑。“你不是不愛我了嗎？
怎么？如此急不可耐了？女人，不過如此。”熱烈的吐息快要把蘇瑾虞吞噬，她動彈不得，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厲寒隨心所欲‘把玩’她。在快要焚身之際，厲寒猛地停下，
從一旁拿起一面鏡子，照在蘇瑾虞臉上。“瞧瞧吧，你這下賤的樣子。”說完，
他無情地從蘇瑾虞身上下來，穿好襯衫。“臟了，我去洗洗。”“這只是個小小的懲罰，
漫漫長夜，蘇瑾虞，折磨你還有的是時間。”7醒來時，陽光灑在蘇瑾虞的臉上。
她脖子身上布滿密集的紅痕。全是厲寒的杰作。她必須想辦法離開，聯系上機構。
厲寒端了一碗海鮮粥走進房間，緩緩送入她嘴里。“你不回去嗎？林嫵會不開心的。”“呵，
什么時候你會為別人考慮了？”“放心吧，沒人知道你在我這里，也別想別人來救你。
”蘇瑾虞松了口氣，她怕林嫵知道厲寒帶走她，又發瘋傷害厲瑤。可不久，她的擔心成真了。
厲寒接了個電話，助理告訴他，厲瑤被綁架了。蘇瑾虞語氣緊張：“求你，帶我一起去，
瑤瑤也是我的女兒！”厲寒本想拒絕，可還是心軟解開了束縛。蘇瑾虞開車，直奔綁架現場，
下車時，她把車鎖了。關門那刻她對厲寒說：“別擔心，我會把女兒安全帶回來的。
”蘇瑾虞沖到綁匪說的工廠，果然，林嫵站在中央。“你答應過我，不對瑤瑤動手的！
”林嫵微微一笑：“我不會對她動手，但我容忍不了你的存在。”她丟下一把刀。“動手吧，
你若不死，我不安心，不過你也可以選擇繼續逃跑，可屋里的厲瑤，就沒那么幸運了。
”蘇瑾虞沒有猶豫，拿刀刺向自己的肚子，血噴濺而出。蹙眉：“這樣，可以了嗎？
”林嫵滿意大笑，下一秒，她拿刀劃傷了自己的手，換上驚恐的表情。
對著趕來的警察和厲寒大聲喊道：“蘇姐姐綁走了瑤瑤！瑤瑤在里面！
”蘇瑾虞被警方團團圍住。厲寒愣住，蘇瑾虞怎么可能是綁匪？
她可是跟著自己一起來救瑤瑤的。昏迷的厲瑤被救下來，厲寒問她：“是誰把你綁到這里的？
”厲瑤揉了揉眼睛，伸手指向受傷倒地的蘇瑾虞：“是殺人犯！是她！
”蘇瑾虞和林嫵很快被帶走，送往醫院。厲寒滿心疑問，對厲瑤道：“到底是誰綁了你？
厲瑤，說謊可不是個好習慣。”厲瑤低頭，支支吾吾：“是林媽媽讓我這么說的，她說這樣，
我就再也看不見惡心的蘇瑾虞了。”“蘇瑾虞是你媽媽，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她不是！
林媽媽說了，她是殺人犯，是傷害爸爸的畜生，我要她徹底消失在爸爸的世界！
”厲寒看著滿眼狠厲的厲瑤。眼神多了絲復雜，第一次產生了懷疑。一直以來，
溫柔善良的林嫵真的是她看到的那樣嗎？傷口太深，蘇瑾虞再次入院，醒來時，
厲寒正坐在床邊削蘋果。“為什么不解釋你不是綁匪？也不拆穿林嫵的謊言？
”語氣不似以往冷淡，反而透著關心。他期待蘇瑾虞給他想要的解釋，
期待蘇瑾虞是有苦衷的。可蘇瑾虞接下來的話又將厲寒徹底打入深淵。“放我走吧，厲寒。
”“你還不懂嗎？不解釋的原因是我寧愿去坐牢也不想待在你身邊！我后悔了，
我不想跟你玩贖罪的游戲，我想離你遠遠的，再也不想看到你！不行嗎？”厲寒故作鎮定。
“你就這么想逃跑？就這么厭惡我？一眼都不愿意再看看我？！”蘇瑾虞嘴角勾起涼薄的笑。
“我早就愛上別的男人了，他等了我整整三年，如今終于要重逢了，
你為什么非要纏住我不放？”“我還有大好的人生，你也有了新未婚妻，好聚好散不可以嗎？
非要我把這條爛命賠給你嗎？”厲寒愣住，手一松，蘋果重重砸在腳上。“那好，我還給你。
”蘇瑾虞一把奪過他左手的刀，就要往脖子上劃去。厲寒眸底閃過驚慌，
死死攥住蘇瑾虞的手。以至于刀劃傷了自己的手，鮮血流出。見厲寒受傷，蘇瑾虞終于放手，
刀也掉落在地。“你...受傷了。”厲寒抹去鮮血，殘忍一笑：“命我不要你賠，
但你想走，也絕無可能。”他掉頭就走，決定好好調查林嫵。心里隱約感覺，
事情沒這么簡單。果然，他查到了林嫵并未將小狗送去安樂死，而是私下處理了。
而細想小狗發瘋那天，也是吃了林嫵喂的東西后。林嫵是厲瑤的救命恩人，厲寒本不想懷疑。
思索中，厲寒走到蘇瑾虞的病房，卻聽到了男人的聲音。推門而入，
一個陌生男人正在喂蘇瑾虞吃東西。蘇瑾虞則是乖巧張嘴，露出笑容。“他是誰？
”厲寒眉心緊蹙。“來的正好，我介紹一下，我男朋友，顧言。
”“你真有一個等你三年的男人？”厲寒抿唇。顧言抱住蘇瑾虞，臉紅一笑：“寒哥，
我們在一起三多了，你們還沒離婚時，瑾虞就已經完全屬于我了，我想請你高抬貴手，
放我們團聚。”說完，他在蘇瑾虞臉上落下一吻。蘇瑾虞嘴角上揚，主動扣住顧言的后腦勺，
熱烈擁吻起來...兩人不知吻了多久，終于放手，蘇瑾虞舔了舔嘴角，目光看向厲寒。
“還要看多久？三年了，我的罪贖完了，若你還對我有幾分夫妻情面，就放我走吧。
”“我來是想問你，大白是不是被林嫵殺死的？”厲寒語氣顫抖。
蘇瑾虞露出譏笑：“當然不是，那只是我編出來報復林嫵的借口，怎么，
看來你不是真愛她吧？三言兩語就被挑撥了？難道說，你還愛我？
”“我是害你妹妹成植物人的兇手，你還想將我綁在身邊，厲寒你賤不賤啊？！
”厲寒指節掐的泛白，她抬手，扇了蘇瑾虞一巴掌，隨后離開。他捂住胸口，自嘲一笑。
他真是個傻子，居然會覺得蘇瑾虞是個好人，甚至懷疑一直為女兒輸血的林嫵。這一次，
他絕不會再心軟了。病房里，剛才還緊緊擁抱的兩人立刻分開。“謝謝你的配合，顧研究員，
請帶我走吧。”顧言眼中閃過不忍：“蘇小姐，你還這么年輕，真的要做研究對象嗎？
你的四肢會被泡在罐子里，供醫學家研究，或許死后，你的靈魂根本早不到回家的路。
“蘇瑾虞微微一笑：“我早就沒有家了，走吧。”“我只有一個心愿，
請消滅我在世界上所有的痕跡。”蘇瑾虞跟著顧言上了天臺，直升機已等待許久。
她走上機艙，堅定而又決絕。另一邊，厲瑤指證了蘇瑾虞是綁架犯，厲寒沒有出面解釋。
蘇瑾虞因故意傷人被判了七年，要被拘留重新送去監獄。
厲寒遠遠地看著‘蘇瑾虞’被帶上警車。單薄的背影深深刺痛了厲寒。他這么做？真的對嗎？
回醫院時，厲寒想著那個背影，心里總覺得酸澀無比，思緒也越來越亂。這時，
醫生跑過來告訴他，厲夢醒了！厲寒沖到病房，激動的握住妹妹的手。
床上虛弱的厲瑤微微張唇，艱難吐出幾個字。“哥，不是瑾虞姐，撞的我。”厲寒如遭雷劈，
愣在原地，正要細問，厲夢又暈了過去。門外，助理沖了進來。大喊道：“厲總不好了，
押送蘇小姐的車在跨海大橋上出了嚴重車禍，車子爆炸墜海了！厲寒身體一震，
嘴唇顫抖：“不可能，蘇瑾虞命大，不會出事的。”他發瘋似地飆車到事發地，
下車后狂奔到現場。“厲先生，我們已經對各海域展開搜索，如果有消息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不過，請你做好心理準備。”“什么狗屁準備！我不相信她會死！
”厲寒沖到海邊上了一輛搜救艇，不吃不喝跟著工作人員搜了一整夜，
還是沒找到蘇瑾虞的下落。他沒有放棄，繼續一頭扎在搜救工作中，直到第二天收到通知，
在某塊海域找到的人體碎片查出了蘇瑾虞的DNA，還找到了一個鉆戒。“厲總，
蘇瑾虞已經宣告死亡，請你節哀。”厲寒顫抖著接過鉆戒，上面還有火焰灼燒的痕跡，
這是他親手為蘇瑾虞戴上的結婚戒指，不是早被蘇瑾虞丟了嗎？他捧著那枚戒指，
腿一軟徑直跪倒在地，雙眼猩紅。“是我錯了，瑾虞，我不該不為你做主，
不該讓他們帶走你！我后悔了，就算你有男朋友又怎樣？我愛你！我要把你永遠留在我身邊！
”“我求你，求你回來，再看我一眼，大聲嘲笑我有多傻，有多愛你，好不好？
”厲寒撕心裂肺地吶喊著，卻再也得不到蘇瑾虞半點回應。回到家，他眼神空洞，
一杯又一杯用酒精麻痹自己。“瑾虞我錯了，我不要你贖罪，我要你好好的，
就算你不愛我了，就算你要走，我也不爭不搶了，好不好？我乖乖的，所有的事我都聽你的，
只求你...不要走...”坐在沙發上的厲瑤看不下去了，她走到父親眼前，奪走戒指，
扔進了垃圾桶。“爸爸，蘇瑾虞會死也是活該！誰叫她那么惡毒，都是老天給她的報應！
”“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厲寒猛地站起，臉色陰沉。“我又沒說錯，
小姑被她撞成那樣，她就是個惡毒的女人，死有余辜！”“啪”地一聲，
冷冽的巴掌印在厲瑤臉上。她捂住臉，不可置信：“爸爸，你居然為了殺人犯打我？
”“第一，她不是殺人犯，你姑姑還沒死；第二，她是你母親，
生你時難產寧愿自己去死也要保下你的母親！全天下的人都可以認為她惡毒，唯獨你沒資格！
厲瑤，到底是誰教你這么說的？！”厲瑤心虛地看向旁邊的林嫵，林嫵連忙抱起厲瑤。
“瑤瑤還小，不懂事，阿寒，我知道蘇姐姐死了你傷心，我理解你們的感情，
但是瑤瑤說的也有道理，蘇姐姐命不好，死了也是一種解脫。”厲寒冷笑一聲，
步步緊逼林嫵，直至對方退無可退。“我和瑾虞的感情，還輪不到你插嘴！還有，
從今天開始，厲瑤會有專門的老師教導，以后就不麻煩你了，每個月一次的捐血，
你才可以出現！”“阿寒！”林嫵拉住厲寒的手，臉上閃過痛苦與無措。
厲寒沒有像過去那樣，溫柔地在她身邊安慰，而是推開林嫵的手，不再看她一眼，大步離去。
醫院里，暈倒的厲夢再次蘇醒。她看到守在身邊的哥哥厲寒，連忙喊道：“哥，
撞我的人不是瑾虞，你不要把她再關起來了，也不要恨她怨她了，好不好？
”厲夢雖然一直昏迷，但哥哥跟她說的話她都知道。厲寒揉了揉滿是紅血絲的眼睛，
安慰厲夢：“我知道，是我誤會她了。”隨后，他眼神變得凌厲：“那到底是誰？撞傷了你！
我要讓她付出慘痛的代價！”10厲夢搖搖頭：“當時雨很大，我沒有看清她的臉，
只記得昏倒在地時，她曾匆忙下車蹲下看我的情況，
讓我看到她胸口內側有一朵黑色玫瑰的紋身，所以那人絕對不是瑾虞！”厲寒眼神愈發幽深，
他要去驗證心中所想。要離開時，被厲夢拉住。“哥，瑾虞在哪兒呢？我好想她，
她怎么還不來看我？”厲寒漆眸閃過一絲痛苦，他勉強一笑，摸了摸妹妹的頭。
“瑾虞最近重感冒，還在休養，她也很想你，等你情況再穩定些，我就安排你們見面。
”“恩，好！”妹妹燦爛的笑容讓厲寒心口一窒，她與瑾虞情同姐妹，
決不能告訴她這個消息。厲寒臉色陰沉，開車回到別墅。可在看到林嫵的一瞬間，
又露出溫柔的模樣。他從包里拿出一串鮮紅的寶石項鏈，神情歉疚：“嫵兒，對不起，
這些天，是我情緒不對讓你傷心了。”“以后我們好好在一起，好嗎？”林嫵害羞點頭，
厲寒拿起項鏈，湊到她耳邊，曖昧的聲線響起：“寶石配美人，我為你帶上。”“好不好看？
”林嫵對著鏡子激動地問。“好看。”厲寒勾唇一笑，上前摟住林嫵的腰，
溫熱的鼻息拂過林嫵的耳畔，勾的她陣陣發癢。“一起去洗澡好不好？
”林嫵迷離的眼神難掩驚喜。要知道，蘇瑾虞被關進古堡這三年，無論她如何引誘，
厲寒還是不肯要了她。如今蘇瑾虞死了，她終于等來了厲寒徹底接受她的一天！
厲寒緊緊勾著林嫵的腰，一邊狠狠吻著她的唇，一邊帶著她朝浴室走去。門“砰”地關上。
厲寒褪去她的上衣，林嫵也情動無比，瘋狂舔舐男人的脖頸。“阿寒，要我，就在這里，
就現在。”厲寒撕開林嫵的內衣，露出她全部的春光。林嫵再也忍不住欲望，
全身朝男人倒去。可厲寒忽然停了動作。他在林嫵胸前看到了玫瑰紋身！動情的臉早已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滔天的慍怒。他抬手緊鎖林嫵的喉嚨。“果然是你撞的小夢，說！
為什么瑾虞會為你頂罪，為你欺騙我！”窒息的感覺瞬間侵襲林嫵的全身，她神情痛苦，
根本想不到剛才還一片深情的厲寒會變的這么快。“不是的，阿寒，不是我撞的小夢，
你要相信我啊！是誰在你面前說了什么嗎？是不是蘇瑾虞！”厲寒嫌惡放手，林嫵失了倚靠，
頭重重磕在在冰冷的地板上。“事到如今還在狡辯？還想把帽子扣在瑾虞身上！”“好，
你不承認是吧，那我有的是辦法讓你主動承認，來人！”厲寒一聲令下，
兩個等待已久的黑衣保鏢立刻迎上來。林嫵看到陌生男人，猛地尖叫一聲，擋住自己的身體。
“阿寒你要干什么？我這么愛你，你為什么不相信我？”厲寒根本不聽她的辯解，
其中一個保鏢走上前林嫵頭上一揮，林嫵馬上暈了過去。醒來時，
林嫵發現自己正被關在一個地牢里，四周黑漆漆的。她看見遠處有一點光亮，
正要起身上前時，才發現那是一雙正惡狠狠盯著她流口水的杜賓犬的雙眼。地牢的門被打開，
林嫵害怕地沖到厲寒身邊。“阿寒，救我，我不要在這里。”厲寒眼神冰冷，
對她的驚恐視而不見。如撒旦的低語，開口道：“把真相告訴我，不然，今夜，
你就是它的晚餐。”11蘇瑾虞睜開眼，抬頭看到天花板的吊燈，一臉茫然，她沒死嗎？
她正躺在溫暖的大床上，而不是冰冷的實驗臺。這時，房間的門打開，
一身白大褂的顧言走了進來，遞給她一杯溫水。“這里是實驗大樓的休息室，
剛剛進行了你的身體檢測，等結果出來后，沒問題才會將你安樂死，這兩天就好好休養。
”蘇瑾虞點點頭，她沒有接過那杯水，眼神空洞地望向窗外，將死之人，不再有多余的情緒。
“放心，我派人制造了你假死的情況，把你所有的身份信息注銷，沒人知道你來了這里。
”“謝謝，那我可以安心去死了。”顧言被蘇瑾虞略帶陰森的語氣逗笑了。
他走到蘇瑾虞面前，伸出手：“要不要去我的研究所走一走，這里雖然偏僻，但很美。
”蘇瑾虞本想拒絕，但又想到顧言幫了自己很多，拒絕不太好。她握住顧言的手，起身下床。
顧言帶她來到了屋外，跟醫院的格局差不多。一樓全都是實驗室，擺放了很多精密儀器，
二樓則放了所有人體標本的罐體，三樓則是手術室。罐體里的每一張臉都帶著笑，
說明死者生前并未帶著痛苦死去。“這里的大體老師，有的是跟你一樣自愿安樂后捐出身體，
有的則是死后捐出，我們機構都會給予他們一筆豐盛的感謝費，
感謝他們對罕見病研究醫學的付出。”顧言眼神頓了頓：“而你卻什么都不要，
這讓我很好奇。”“沒什么好奇的，只要我的死能換回我在乎的人活下去，那就有意義。
”沒錯，蘇瑾虞也是罕見病患者，這也是她為什么報名后就能被研究所選上的原因，
但她的罕見病不像女兒厲瑤那樣致命，需要源源不斷的血液。她心里一直很愧疚，
認為女兒身體不好都是自己的錯，所以她必須彌補。她死了，林嫵也能安心給女兒提供血緣，
她死了，身體還能供研究機構研究。兩全其美，死亡，是她人生的唯一解。
聽到蘇瑾虞的回答，顧言眼色一滯，但很快溫柔一笑。“走，我帶你去食堂吃飯，
這里的紅燒魚可是一絕。”“死之前，總要吃幾頓好的吧。”蘇瑾虞點頭，
看著走在前面的顧言陷入了思考。這個男人，為什么總對她的事情這么感興趣呢？
她不相信一個科研人員會這么無聊，費時費力幫她脫身。忽然，一輛疾馳而來的清潔車出現，
眼看就快要撞上蘇瑾虞。“小心！”顧言摟住她的腰，徐徐躲過失控的清潔車。
蘇瑾虞鼻腔拂過一陣好聞的男士香水味。兩人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鼻尖碰鼻尖，
她鼻尖冰涼，顧言則是暖暖的。蘇瑾虞好像聽到了對方逐漸加快的心跳聲，輕咳一聲。
顧言耳根一紅，急忙放手。“老大，您沒事吧？”清潔員停好車，急忙趕來查看情況。
顧言語氣有些冷淡：“下次注意，我不想再看到這種情況。”清潔員低頭道歉：“是。
”顧言牽著蘇瑾虞的手，以恰到好處的距離，保護蘇瑾虞的安全。走進食堂那刻，
無數人的目光朝兩人襲來。她聽到人們在竊竊私語：“這是老大的女朋友嗎？好漂亮！
”“千年鐵樹原來也會開花啊！老大那體貼的樣子，也太寵了吧！”“什么女朋友。
”研究員喬思思沒好氣道，表情卻陰森盯著遠處的蘇瑾虞。“一個要死的實驗體而已，
顧哥只是同情她，帶她來吃最后的晚餐罷了，過幾天就要安樂死了。”“那還真是可惜啊，
看上去這么年輕漂亮，就不想活了。”“誰知道在外邊勾搭了多少男人，
說不定是得了什么性病或者癌癥，才不得已捐出身體的呢，這種撈女我見多了，
就想死之前再撈一筆機構的補償費。”“原來如此，老大可別被這種爛女人騙了啊。”清晨，
顧言正坐在書桌上，溫柔地看著眼前的相框。相框中，正是他和一個笑容燦爛的女人的合照。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顧言快速將相冊收起，起身打開了門。門外是語氣不耐的蘇瑾虞。
“顧先生，時間已經過去三天，身體檢測結果再慢也該出來了吧？
請問你什么時候安排我的安樂死手術？”顧言嘴角上揚：“正好，在那之前，
我想帶你去一個地方。”蘇瑾虞被顧言帶到了一輛黑色的機車旁。
撩了撩她額邊被吹亂的頭發，輕輕為她帶上頭盔。“怕的話，要記得抓緊我。”機車啟動，
顧言的車速并不快。蘇瑾虞是第一次走出實驗大樓，看到外面的風景。
原來這里是一座四面環海的海島，修建的房子不多，到處是青蔥大樹。舒緩的海風徐徐吹過，
她看著海邊的沙灘上，有零星的幾個情侶正在散步。還有小孩在肆意奔跑。
原本還有些煩躁的心逐漸平穩下來，她環住顧言纖細的腰身。感覺到他身上滾燙的溫度。
還有無法忽視的心跳聲。下車后，蘇瑾虞脫下頭盔，開口：“顧醫生，
你是不是有心律不齊啊？這是病，得治。”顧言棕眸微滯，隨即露出笑容。“恩，回去就治。
”顧言和蘇瑾虞并肩在沙灘上行走，走了很久，直到顧言在一片海域停下。
他手指了指海底棲息的紅珊瑚。“看到那個正在擺動的水母了嗎？”蘇瑾虞點點頭。
“那是燈塔水母，會從幼蟲狀態，一直進化成水母形態，再到最后走向死亡。
”“它怎么了嗎？”蘇瑾虞狐疑。“神奇的是，燈塔水母在面臨衰老或者遭遇危險時，
會擁有‘逆生長’的能力，重新回到幼年形態。”顧言話音剛落，一只海鳥徑直沖了過來，
它尖銳的嘴巴猛地朝海里一勾。刺穿其中一只燈塔水母的身體，成了海鳥的腹中餐。
海鳥還想狩獵，可周圍的燈塔水母，竟然全都一秒蛻變成幼小形態，身形徹底隱匿在珊瑚中。
“好神奇！”蘇瑾虞驚呼。“那是軍艦鳥，燈塔水母的天敵。”解釋完，
顧言側身看向蘇瑾虞，表情認真。“燈塔水母都能有重啟人生的勇氣，
或許此時遭遇過絕境的你，也可以嘗試給自己一次重來的機會，不是嗎？
”蘇瑾虞下意識拒絕：“如果你是想勸我不要放棄生命，對不起，我做不到。
”顧言早料到她不會輕易改變心意，話鋒一轉：“全球有超過上萬種罕見病例，其中，
兒童發病率為50%，約30%于5歲死亡，大部分罕見病目前都沒有很好的治療手段。
”“瑾虞，你是京市的天才醫生，女兒也是罕見病患者，若是能研究出特效藥，
她也能健康地度過這一生。我能以研究所的負責人身份，請求你留下，成為一名專職研究員，
把你余下的生命交給我們，發揮更大的價值，好嗎？”“你調查我？”蘇瑾虞與顧言對視，
她看到對方瞳孔正升起暗涌。顧言語氣抱歉：“我們會調查每位捐獻者的生平，寫在旁邊，
希望讓后人能記住他們的付出。”只是出于私心，他調查得比以往更詳細。
本該是調查員的工作，換成他親自去接蘇瑾虞。蘇瑾虞沒有回應，出神看著海里的燈塔水母。
它們弱小地隱匿在縫隙中，明明很懦弱，卻肯為了一線生機重來一次。若是她的存在，
真能為攻克罕見病出一份力，那...良久，蘇瑾虞朱唇輕啟。“好，我留下來。
”顧言眼眸閃過璀璨星光，語氣難掩雀躍。“蘇研究員，以后請多指教。”13京市，
古堡地牢里。林嫵躺在潮濕惡臭的地板上，渾身上下都是可怖的傷口。她連續被折磨了兩天，
身上劇痛卻不能睡。因為遠處，那只杜賓犬仍對她虎視眈眈。她怕自己睡了，
就再也醒不過來了。地牢的門又準時打開，厲寒手拿皮鞭，如夜行的惡魔，緩緩向她靠近。
他蹲下身，嫌惡地抓起林嫵的頭發，逼對方直視自己。“為什么瑾虞會愿意替你頂罪，
你到底對她說了什么？”林嫵心如刀絞，看著以往對她溫柔無比的男人真能這么狠心對待她，
眼淚直流。“我是開車撞了厲夢，可那也是因為你拒絕了我的表白，
我傷心喝醉了才做的傻事，我也不想傷害你妹妹啊！”“你原諒我好不好？
我們不是快結婚了嗎？你說好的會一輩子對我好的。”“啪”地一聲，厲寒手一揮，
狠狠打了林嫵一鞭。“你還有臉提結婚的事？臭婊子！告訴我，
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讓瑾虞幫你！”“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阿寒你相信我！
”“不說是吧？”厲寒粗暴抓起林嫵的胳膊，帶著她走出地堡，來到外面的游泳池。
“我記得你不會游泳吧？水入鼻腔的滋味可不好受！”林嫵腿一軟，連忙求饒：“阿寒，
我真的是無辜的！”“還再說謊！”厲寒抓起林嫵的頭，就往游泳池里放。
水瞬間侵蝕林嫵的大腦，窒息的感覺襲來。她下意識掙扎，換來的是更大力的禁錮。
她痛苦地呻吟，卻得不到厲寒半分垂憐。“我說，我說！”快要失去意識時，林嫵終于妥協，
厲寒冷哼一聲，放了手。林嫵趴在池邊，劇烈咳嗽著。她紅了雙眼，語氣無比傷心。“阿寒，
為什么我跟你從小一起長大，陪了你幾十年，你都不肯看我哪怕一眼？
可蘇瑾虞那個小賤人只用了一個月就占據了你的心，為什么！
”厲寒目光凌冽：“別轉移話題，還想再來一遍？”林嫵身體一震，
終于承認：“是我用厲瑤威脅蘇瑾虞，讓她假裝不愛你跟你離婚，如果不聽話，
我就不會捐血給厲瑤。”她的語氣逐漸瘋狂：“蘇瑾虞就是個阻礙我們在一起的賤貨，
本來我打算等她入獄后，讓人在里面整死她的，沒想到她就這么死了，真是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