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叫趙志遠，今年二十八歲，在一家普通的廣告公司做文案。
昨天我剛拿到這個月的工資，三千八百塊，扣掉房租水電，
剩下的錢剛夠買點營養品回家看望養父母。從小到大，爸媽就告訴我，
我是他們在福利院抱養的。他們說我親生父母拋棄了我，是他們給了我第二次生命。
我一直很感激他們。盡管家里條件不好，爸爸王大山在工地做小工，
媽媽李秀英在菜市場賣菜，但他們還是咬牙供我上完了大學。我發誓要好好孝順他們。
今天下班后，我照例買了些鈣片和蛋白粉，準備回家。剛走到樓下，就聽到樓上傳來爭吵聲。
"老王，你說這事兒還能瞞多久？""再瞞幾年，等那邊的事兒了結了再說。"我停下腳步，
這是爸媽的聲音。"可是志遠已經二十八了，萬一他自己查出來怎么辦？
"媽媽的聲音很焦急。"查什么？他一個月就掙那點錢，哪有閑工夫查這些。再說了，
當年的事兒做得那么隱蔽，他怎么可能查到？"爸爸的語氣很不耐煩。我心里咯噔一下。
他們在說什么？什么叫當年的事兒？我躡手躡腳地上樓，貼在門口繼續聽。
"我總覺得不安心，你看他現在每個月都給咱們錢，我這心里...""你心里什么？
咱們養了他二十多年，他孝順咱們不是應該的？"爸爸的聲音突然變得冷漠。"再說了，
沒有咱們，他能有今天？他應該感謝咱們才對。"我感覺血液都凝固了。
這還是我認識的爸爸嗎？"可是老王，人家親生父母那邊...""別提他們！
"爸爸突然暴躁起來，"要不是他們當年的決定，咱們能得到這么大好處？
志遠就是咱們的搖錢樹，懂不懂？"搖錢樹？我差點站不穩。
媽媽的聲音有些哽咽："我知道，可是我真的...""你真的什么？
當年拿人家五十萬的時候，你怎么不說這些？現在良心發現了？"五十萬？
我的腦袋嗡嗡作響。什么五十萬？"老王，你小聲點，
萬一志遠回來了...""回來就回來，他能聽出什么？再說了，現在最關鍵的是，
咱們得想辦法讓他再多賺點錢。三千八百塊一個月，什么時候才能把咱們前期投入收回來？
"投入？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不，讓他去找個好點的工作？
或者...""算了，以他那個腦子，能找到什么好工作？不過也快了，
等那邊的事兒徹底結束，咱們就能..."腳步聲傳來，我趕緊跑到樓梯間。門開了，
爸爸探出頭四處看看，然后關上門。我在樓梯間待了十分鐘，腦子里一片混亂。
他們剛才在說什么？什么五十萬？什么那邊的事兒？我是他們的搖錢樹？還有，
我的親生父母是誰？我強撐著回到家，裝作什么都沒聽到。"志遠回來了？今天怎么這么晚？
"媽媽的笑容看起來和平時一樣溫和，但我總覺得有些假。"公司加班。
"我把營養品放在桌上，仔細觀察著他們的表情。"又買這些東西，多花錢。"爸爸說著，
但眼神有些躲閃。"應該的。"我坐下來，心里五味雜陳。吃飯的時候，
我一直在想他們剛才的對話。五十萬，搖錢樹，
親生父母...這些詞匯在我腦海里不斷盤旋。"志遠，你怎么不吃菜？"媽媽關切地問。
"沒事，有點累。"我勉強笑笑，但心里已經下定決心。我要查出真相。不管那是什么，
我都要知道。飯后，我回到自己的小房間，開始回憶這些年的點點滴滴。
有沒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我想起小時候，有幾次爸媽接到電話后就會變得很緊張，
然后就說要出去辦事。我想起每年我生日的時候，媽媽總是會莫名其妙地哭。
我想起爸爸有時候看我的眼神，不像是看兒子，更像是在看什么東西。一件件小事串聯起來，
讓我越來越確信，他們隱瞞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第二天上班，我心不在焉。
同事小李走過來："志遠，你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沒事。""對了，你知道嗎？
隔壁部門的老張，昨天去做親子鑒定，發現孩子不是他的。"小李一邊八卦一邊整理文件。
親子鑒定？我眼前一亮。對啊，我可以去做親子鑒定！雖然我知道自己是被收養的，
但萬一...萬一有什么其他的情況呢？下班后，我沒有回家，而是去了市里最大的醫院。
"請問，做親子鑒定需要什么手續？"護士看了我一眼："需要雙方都到場，帶身份證。
""如果對方不知道呢？""那就需要偷偷采集對方的樣本，比如頭發、唾液什么的。
不過這種情況，結果只能作為參考，不具備法律效力。"我點點頭，心里有了主意。
回家的路上，我去超市買了晚飯。"志遠今天怎么買這么多菜？"媽媽有些意外。
"想給你們改善改善伙食。"我笑著說，但實際上是為了方便采集他們的樣本。吃飯的時候，
我特意觀察他們用過的碗筷。飯后，我主動收拾碗筷。"我來洗，你休息。
""那怎么好意思，你上了一天班...""沒事的，媽。
"我把他們用過的筷子小心翼翼地裝進袋子里。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了醫院。
"您確定要做這個檢測嗎？"醫生看著我，"這種檢測結果出來后，
可能會對您的生活造成很大影響。""我確定。""好的，大概一周后出結果。
我們會電話通知您。"這一周，我過得很煎熬。每天回家看到爸媽，我都覺得別扭。
他們對我還是和以前一樣好，但我總覺得他們的關心里藏著什么東西。終于，
醫院的電話來了。"趙先生，您的檢測結果出來了，請過來取一下。"我請了半天假，
匆匆趕到醫院。拿到報告的那一刻，我的手在發抖。報告上寫著：排除親子關系。
我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但看到白紙黑字，心里還是一陣難受。
不過這也證實了一點：我確實是被收養的。那么，我的親生父母到底是誰？
他們為什么要拋棄我？還有，爸媽說的那五十萬是怎么回事？第二章拿著親子鑒定報告，
我在醫院門口站了很久。雖然早就知道結果，但看到"排除親子關系"幾個字，
心里還是說不出的滋味。我把報告小心地折好，放進錢包里。現在最重要的是，
找出我的真實身世。我想起爸媽昨天晚上的對話，他們提到了"那邊的事兒"。什么事兒？
跟我的親生父母有關嗎？回到公司，我無心工作，一直在想該怎么查。"志遠，
你今天怎么了？一直魂不守舍的。"主管走到我桌前，皺著眉頭。"對不起，
我馬上集中精神。""你最好是這樣，這個月的業績考核就在眼前了。"主管走開后，
我繼續思考。要查自己的身世，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去福利院。爸媽說我是從那里抱養的，
雖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總得有個線索。下班后，我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市社會福利院。
"請問，我想查一下二十八年前的收養記錄。"接待我的是個五十多歲的女工作人員，
她看了我一眼。"您是？""我就是被收養的孩子，現在想了解一下當時的情況。""哦，
這樣啊。"她點點頭，"不過年代太久遠了，很多資料都沒有保存完整。
您知道具體的時間嗎？""1995年，大概是3月份。"這是爸媽告訴我的時間。
"您稍等，我查查看。"她翻了很久的檔案，最后搖搖頭。"沒有找到相關記錄。
""不可能，他們明明說...""可能是在其他福利院，或者..."她頓了頓，
"也可能是私下收養。"私下收養？我心里一動。"什么叫私下收養？
""就是不通過正規渠道，私下達成的收養協議。這種情況在九十年代比較常見，
但都沒有正式記錄。"我若有所思地離開了福利院。看來爸媽撒謊了，
我不是從福利院被收養的。那我到底是從哪里來的？回家的路上，我路過一家網吧，
突然想到可以上網查查看。九十年代的事情雖然久遠，但說不定網上有什么線索。
我開了臺電腦，搜索"1995年 嬰兒 收養 失蹤"。網頁彈出很多結果，
但大多都不相關。正當我準備放棄的時候，一條新聞引起了我的注意："1995年3月，
本市富商張建國夫婦嬰兒失蹤案至今未破"我點開鏈接，仔細閱讀。新聞說，
1995年3月15日，本市知名企業家張建國的剛出生不久的兒子在醫院離奇失蹤。
警方懷疑是人為拐帶，但一直沒有找到線索。張建國夫婦為此痛苦不已，
還曾經懸賞一百萬尋找孩子。我的心跳越來越快。1995年3月，嬰兒失蹤，
富商家庭...這些關鍵詞和我的情況太吻合了。我繼續搜索張建國的信息。
原來他是本市最大的建筑公司老板，身家過億。而且照片顯示，他的長相和我有幾分相似。
尤其是眉毛和眼睛的形狀，幾乎一模一樣。我的手都在顫抖。難道，
我就是張建國失蹤的兒子？那爸媽口中的五十萬，是張建國給的封口費？
我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如果我真的是張建國的兒子，那我現在應該是個富二代，
而不是一個月薪三千八的普通職員。我把這些信息都記下來，然后回家。一路上，
我的腦子里亂糟糟的。如果我的猜測是對的，那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爸媽不僅隱瞞了我的身世，還可能參與了一起拐賣兒童的案件。
意味著我的親生父母這二十八年來一直在痛苦中度過。
意味著我本來可以過上完全不同的生活。回到家，爸媽已經睡了。我一個人坐在客廳里，
看著昏暗的燈光，心情復雜極了。如果我真的是張建國的兒子，我該怎么辦？
去找他們相認嗎？那爸媽怎么辦？他們雖然隱瞞了真相，但畢竟養育了我二十八年。而且，
我現在也只是猜測，沒有確鑿的證據。第二天上班，我一直心不在焉。中午吃飯的時候，
同事小李又過來八卦。"志遠，你知道嗎？昨天新聞說，張建國老爺子的兒子可能還活著。
"我差點把飯噴出來。"什么？""就是二十多年前失蹤的那個孩子，
有人說看到疑似的線索了。張建國現在都七十多歲了，還在到處找兒子呢。
"小李一邊吃飯一邊說。"真的假的？""千真萬確，我朋友在電視臺工作，
說張建國又懸賞了，這次是一千萬。"一千萬！我的心跳加速。"據說張建國現在身體不好，
就想在死前找到兒子。他老婆早就哭瞎了眼睛，天天以淚洗面。"小李嘆了口氣，
"富人家的孩子也不好當啊，說丟就丟了。"聽到這些，我的心情更加復雜。
如果我真的是他們的兒子，那他們這二十八年過得多痛苦啊。而我卻在另一個家庭里長大，
還對自己的身世一無所知。下午，我實在沒心情工作，請了假回家。家里沒人，
爸媽都去上班了。我開始仔細搜查家里的東西，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線索。在爸媽的臥室里，
我翻了很久都沒有收獲。正當我準備放棄的時候，我發現床底下有個鐵盒子。盒子上了鎖，
但鎖已經生銹了，我輕易就弄開了。盒子里面有一些照片和文件。照片很模糊，
但我還是認出了其中一張：一個嬰兒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嬰兒的額頭上有個很小的胎記，
和我額頭上的一模一樣。我的手開始發抖。這個嬰兒就是我！我繼續翻看其他文件。
其中有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事情已經辦妥，孩子很安全。五十萬已經收到，
我們會按照約定撫養他長大。——王大山"還有一張銀行存款單，
日期是1995年3月20日，金額正好是五十萬。我徹底震驚了。原來一切都是真的！
我真的是被拐賣的張建國的兒子！而爸媽，竟然是參與拐賣的共犯！我感覺天旋地轉，
差點站不穩。這二十八年來，我一直生活在謊言中。我一直感激的養父母，
竟然是毀掉我人生的罪魁禍首。我本來應該在豪宅里長大，接受最好的教育，繼承億萬家產。
而不是在這個破舊的小房子里，為了每個月三千八百塊錢的工資拼命工作。
我把所有證據都拍照保存，然后小心地把東西放回原處。現在我需要冷靜下來，
想想該怎么辦。第三章拿到確鑿證據后，我在家里坐了整整一個下午。
腦子里反復回想著這二十八年來的種種細節。原來爸媽偶爾流露出的奇怪表情，
都有了合理的解釋。原來他們看我時眼神中的復雜情緒，也有了答案。我不是他們的兒子，
我是他們的商品。一個價值五十萬的商品。想到這里，我心里涌起一陣惡心。天黑了，
爸媽回來了。"志遠，你怎么坐在黑暗里？"媽媽開了燈，關切地看著我。這份關切，
現在看來是那么虛假。"沒事，在想工作上的事。"我勉強笑笑。"別想太多，工作慢慢來。
"爸爸拍拍我的肩膀，"對了，今天我聽說隔壁老李的兒子換工作了，一個月能掙八千多。
要不你也...""我再看看吧。"我敷衍地應付著。心里卻在想：如果我是張建國的兒子，
區區八千塊算什么？吃晚飯的時候，我一直在觀察他們。這兩個人，
這二十八年來一直在演戲。一直在裝作愛我的父母。而實際上，他們知道我的真實身份，
知道我本來應該過什么樣的生活。但他們選擇了隱瞞，選擇了讓我在無知中度過一生。
"志遠，你今天怎么了？一直不說話。"媽媽問道。"有點累。""那早點休息，別熬夜了。
"她的語氣還是那么溫柔，但我已經聽不進去了。回到房間，我開始計劃接下來的行動。
首先，我要聯系張建國，確認我的身份。然后，我要決定怎么處理爸媽的問題。
雖然他們欺騙了我，但畢竟養育了我二十八年。而且，如果我舉報他們，他們很可能會坐牢。
我心里很矛盾。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了張建國的公司。張氏建筑集團的大樓很氣派，
光是大廳就比我們整個家還大。"請問，我想見一下張建國先生。"前臺小姐看了我一眼，
有些懷疑。"您有預約嗎？""沒有，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他。""不好意思，
張總的時間都是提前安排好的，沒有預約不能見面。"我想了想，說："請你告訴他，
有人知道他二十八年前失蹤兒子的消息。"前臺小姐愣了一下，然后拿起電話。幾分鐘后，
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您好，我是張總的助理。請問您剛才說的是什么意思？
""我需要直接和張建國先生談。"助理仔細打量了我一番，然后點點頭。"請跟我來。
"電梯一路上到頂樓，我的心跳越來越快。馬上我就要見到我的親生父親了。
但我該怎么說呢？直接說我是他兒子？還是先試探一下？電梯門開了，
助理帶我走進一間巨大的辦公室。辦公室里坐著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正在處理文件。
他抬起頭看向我，眼中閃過一絲震驚。"你是...""張總，您好。我叫趙志遠。
"我努力保持鎮定。張建國站了起來，走到我面前。他的眼睛紅了。
"你...你額頭上的這個胎記..."他伸出顫抖的手，想要觸摸我的額頭。
"我也不太確定，所以想來見見您。"我往后退了一步。雖然心里基本確定了，
但我還是需要更多的證據。"你多大了？""二十八歲。""你是哪年出生的？
""1995年3月。"張建國的身體搖晃了一下，助理趕緊扶住他。
"你...你的養父母是誰？""王大山和李秀英。"聽到這兩個名字，
張建國的臉色變得煞白。"果然是他們！"他一拳砸在桌子上，眼中充滿了憤怒。"張總，
您認識他們？""認識？何止是認識！"張建國咬牙切齒地說。
"王大山以前在我的工地上干活，我還挺信任他的。沒想到他竟然..."他說不下去了，
眼中含著淚水。"張總，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希望我們能做個親子鑒定。
"我拿出了準備好的頭發。"這是我的頭發樣本。""好，好！我馬上安排！
"張建國激動地吩咐助理。"小劉，馬上聯系最權威的檢測機構，要最快的結果！""張總，
還有一件事。"我猶豫了一下，"我希望暫時不要聲張這件事。""為什么？
""我需要時間處理一些事情。"張建國點點頭，"我理解。這么多年都等了，不差這幾天。
"從張氏集團出來，我的心情很復雜。看到張建國的反應，我基本可以確定自己的身份了。
但同時，我也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性。爸媽不只是隱瞞了我的身世，他們是真正的罪犯。
他們拐賣了我，讓我的親生父母承受了二十八年的痛苦。現在我該怎么辦？
我是應該立刻揭露真相，讓正義得到伸張？還是應該給爸媽一個機會，讓他們主動坦白？
想來想去，我決定先和他們攤牌。畢竟，他們養育了我二十八年，
我應該給他們一個解釋的機會。第四章親子鑒定的結果要三天后才能出來。這三天里，
我每天回家都覺得格外煎熬。看著爸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我心里五味雜陳。第三天傍晚，
張建國的助理打來電話。"趙先生，鑒定結果出來了。確認您和張總是父子關系。
"雖然早有預料，但聽到確認消息的那一刻，我還是愣住了。我真的是張建國的兒子。
我是個富二代。這二十八年來，我一直在過著不屬于自己的生活。"張總想見您，
您看今天有時間嗎？""好的，我馬上過去。"我請了假，再次來到張氏集團。這次，
張建國親自在電梯口等我。看到我的那一刻，這個七十多歲的老人眼中含著淚水。
"兒子..."他顫抖著聲音叫我。我的鼻子一酸，差點哭出來。
"爸..."我還是叫出了這個字。張建國緊緊抱住我，我能感受到他的身體在發抖。
"這么多年，我每天都在想你，都在找你。
我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他的聲音哽咽了。我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不管怎么說，這是我的親生父親。我們在辦公室里聊了很久。張建國告訴我，我失蹤后，
我媽媽因為過度悲傷，眼睛哭瞎了。這些年來，她每天都在家里等我回去。
"你媽媽現在身體很不好，受不了太大的刺激。我想先慢慢告訴她這個好消息。""我理解。
"我點點頭。"兒子，這些年你受苦了。"張建國看著我穿的便宜衣服，眼中滿是心疼。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張氏集團的繼承人。我會把所有的財產都給你。""爸，
我...我需要一點時間。"我不知道該怎么接受這個轉變。一夜之間，
從一個普通職員變成億萬富翁的繼承人，這太不真實了。"我理解，
這些年的經歷不是說忘就能忘的。但有一件事，我希望你考慮清楚。
"張建國的表情變得嚴肅。"王大山和李秀英，他們必須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我知道他說的是什么意思。"我會報警，讓他們接受法律的制裁。""爸，
能不能給我一點時間？我想先和他們談談。"張建國皺了皺眉頭。"兒子，
我知道你感恩他們的養育之恩。但你要明白，如果沒有他們，你本來就應該在我們身邊長大。
他們不是你的恩人，他們是罪犯。""我知道，我只是...需要時間。""好吧，
但不能太久。每多拖一天，他們就有更多機會毀掉證據。"從公司出來，我的心情異常沉重。
一方面，我為找到親生父母而高興。另一方面，我又為即將到來的攤牌而忐忑。晚上回到家，
爸媽已經準備好了晚飯。"志遠，今天怎么這么晚？"媽媽關切地問。"公司有點事。
"我坐下來，看著桌上的飯菜。這些年來，媽媽總是做我愛吃的菜。她記得我的每一個喜好，
每一個習慣。雖然我知道了真相，但她對我的關愛應該是真的吧？"志遠，
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爸爸也注意到了我的異常。"沒事。"我低著頭吃飯，
不敢看他們的眼睛。吃完飯后，我做了個決定。"爸，媽，我有件事要和你們談談。
""什么事？"他們的神情都有些緊張。"我知道了。"我直截了當地說。"知道什么？
"媽媽的聲音有些發抖。"我知道我不是你們親生的。我也知道我的真實身份。
"客廳里突然安靜下來。爸媽對視了一眼，眼中都是驚恐。"志遠，你在說什么？
我們聽不懂。"爸爸還想裝糊涂。"王大山，李秀英，1995年3月，五十萬塊錢，
還需要我繼續說下去嗎？"我一字一句地說道。媽媽突然癱坐在沙發上，臉色慘白。
爸爸的手在發抖，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你...你是怎么知道的？""我都查到了。
包括你們床底下的那個鐵盒子。"聽到這話，爸爸徹底崩潰了。"志遠，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那是什么樣？"我冷冷地看著他們。"你們告訴我，
為什么要拐賣我？為什么要讓我的親生父母痛苦二十八年？"媽媽開始哭泣。"志遠，
我們...我們也是被逼的...""被誰逼的？""是...是有人找到我們，
說張建國的孩子必須消失。他們給了我們五十萬，讓我們把你帶走，永遠不要讓你回到張家。
"我震驚了。"什么？還有其他人？"爸爸重重地嘆了口氣。"志遠，
這件事比你想象的要復雜得多。"第五章聽到還有其他人參與，我完全愣住了。
"什么叫被人逼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追問道。媽媽哭得更厲害了，
爸爸的臉色也變得更加難看。"志遠，你真的想知道嗎？知道了，你可能會更痛苦。
""我已經夠痛苦了，還能怎樣？"我冷笑一聲。爸爸沉默了很久，然后緩緩開口。
"那是1995年的事了。當時我在張建國的工地上干活，工資不高，你媽媽又懷不上孩子，
我們的日子過得很苦。""然后呢？""有一天，一個穿得很體面的女人找到我們，
說想雇我們做一件事。""什么事？""她說張建國的兒子出生了，
但這個孩子不能留在張家。她希望我們把孩子帶走，好好撫養，作為回報，
她會給我們五十萬。"我的心跳加速。"她是誰？""她說她是張建國的親戚，
因為一些家族內部的糾紛，這個孩子必須消失。"爸爸的聲音越來越小。
"我們當時被五十萬這個數字震驚了，那可是我十年的工資啊。而且她說得很好聽，
說我們是在拯救這個孩子，給他一個安全的成長環境。"我簡直不敢相信。
"所以你們就同意了？""我們...我們當時想著，反正我們也要不了孩子，
正好可以有個兒子。而且五十萬可以讓我們下半輩子衣食無憂。"媽媽抽泣著說："志遠，
我們真的很愛你，這些年來，我們把你當親兒子一樣對待...""夠了！
"我憤怒地站起來。"你們口中的愛，是建立在欺騙和犯罪基礎上的！
你們知道張建國夫婦這些年過得多痛苦嗎？""我們也痛苦！"爸爸也情緒激動起來。
"你以為我們這些年過得輕松嗎？每天晚上我都做噩夢，怕被發現，怕你離開我們！
""那你們為什么不坦白？""坦白？坦白了我們就要坐牢！而且那個女人警告過我們，
如果敢泄露半點風聲，她會讓我們生不如死！"我皺起眉頭。"她到底是誰？
""我們也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她只說她姓趙，是張家的親戚。但后來我們再也沒見過她。
"姓趙的張家親戚？我腦子里快速思考著。"那五十萬她是怎么給你們的？""現金，
一次性給的。而且她讓我們立刻搬家，離開原來的地方。""你們就照做了？""是的，
我們帶著你搬到了現在這個地方。這些年來，我們一直小心翼翼地生活，生怕被發現。
"我在客廳里來回踱步，思考著這些信息。如果爸媽說的是真的，
那這件事就不是簡單的拐賣兒童案，而是一個有預謀的陰謀。有人不希望我留在張家，
甚至不惜花五十萬來讓我消失。為什么？我對張家有什么威脅嗎？還是說，
我的存在妨礙了某些人的利益？"那個女人還說過什么？""她說如果我們好好撫養你，
等你成年后，還會有更多的好處。"爸爸回憶著。"但這些年來，她再也沒有聯系過我們。
""什么好處？""她沒有具體說，只是說讓我們耐心等待。"我感覺事情越來越復雜了。
那個神秘女人到底是誰？她為什么要讓我消失？而且，她為什么要承諾給爸媽更多好處？
"志遠，你現在打算怎么辦？"媽媽小心翼翼地問。"你是要...要離開我們嗎？
"看著她眼中的恐懼和不舍，我心里很矛盾。雖然知道了真相，但這些年來，
他們確實把我當作親兒子對待。而且聽他們的描述，他們當初也是被人利用了。
"我需要時間想想。"我說道。"但有一件事你們必須清楚，我已經找到了我的親生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