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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流產(chǎn)了。
做完手術(shù),護士把我推回病房。
我看向傅知禮,咬牙切齒道:“你給我買的避孕藥,為什么沒有作用?”
傅知禮目光閃爍:“可能過期了,當時我擔(dān)心你做傻事,沒有看仔細。”
我還想說什么,阮明珠不耐打斷。
“阮明夏,你別不知好歹。王總年過四十只有一個女兒,要是你能給他生個兒子,母憑子貴就在眼前,還用去當牛馬?”
我放在被子下的手默默攥緊:“既然好處多多,你自己怎么不上?”
阮明珠看了眼腕表,丟給我一個小盒子。
“我懶得跟你廢話,趕緊把止疼藥吃了,別耽誤下午的新聞發(fā)布會。”
她打開隨身攜帶的小鏡子,喃喃道:“我得趕緊回去睡個美容覺,再讓化妝師想辦法遮住這條小傷口。”
“阮明夏,下午的新聞發(fā)布會你最好給我好好表現(xiàn),否則我要你好看!”
我恍若未聞。
清宮手術(shù)很疼。
真心相對的戀人至始至終都在算計我,更疼。
身下的床單在我手里變形,我不甘道:“你想都不想要,我絕不會替你背黑鍋!”
阮明珠輕笑幾聲,沒把我的拒絕放在眼里。
她拿出手機放到我眼前:“敬酒不吃吃罰酒。你的小三媽還在我手上,你憑什么拒絕我?”
視頻里,穿著病號服的女人抱著一個小熊玩偶叫“寶寶”。
她的頭發(fā)胡亂披散在肩頭,嘴里念叨著:“夏夏乖,媽媽給你扎小辮。”
突然,醫(yī)生護士破門而入,搶走女人的小熊。
尖叫聲、哭喊聲、醫(yī)生冷漠的命令聲……
一針下去,女人瞬間安靜下來。
醫(yī)生護士呼啦啦地離開,只留女人孤零零地待在狹小的病房里。
“媽媽!”
我一眼就認出來她是我媽。
“你們憑什么這么對她!”
我紅著眼,憤怒道。
阮明珠手一揚,躲開我的搶奪。
她高高在上地看著我:“瘋子就該待在精神病院,出來禍害人你負得起責(zé)任嗎?”
我悲憤大喊:“她才不是瘋子,她是被你們逼瘋的!”
我原本有一個幸福的家庭。
媽媽、外公外婆,和很少回家的爸爸。
八歲生日當天,一群人闖進家里,說媽媽是小三。
混亂中,外公撞到桌角當場死亡。
媽媽丟了工作,帶著我和生病的外婆遠走他鄉(xiāng)。
媽媽被刻意針對,找不到工作,日子過得很艱難。
后來,外婆因為沒錢治病去世。
媽媽下晚班時遭遇不測,被送進精神病院。
我被接回阮家,和媽媽分離十七年。
我吞了兩顆止疼藥,撐著身體來到發(fā)布會現(xiàn)場。
阮明珠用媽媽威脅我,我不得不來。
長槍短炮恨不得懟到我臉上,閃光燈晃得我流眼淚。
“……這次因為我讓姐姐備受指摘,我深感抱歉。姐姐一向潔身自好愛惜羽毛,請大家不要遷怒姐姐,也請大家繼續(xù)關(guān)注、支持姐姐的作品。謝謝。”
直播間的彈幕瘋狂滾動。
有人為阮明珠的洗白歡天喜地,有人罵我不知檢點,也有人質(zhì)疑洗白的真實性。
[嗚嗚嗚,我就知道明珠是清白的!請蒼天,辨忠奸!]
[去會所算什么?說不定背地里玩得更花。]
[這么生硬的洗白你們也信?還自詡真愛粉呢,連正主都認不出來。]
[黑粉別跑,姐姐將要合作的大導(dǎo)你家下輩子都舔不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