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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了嘛......”他哽咽著，“我不敢吃飯，也不敢睡覺，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不是的。”我輕聲說，“我只是......不是你媽媽?！?/p>
他猛地抬起頭，眼淚大滴滑落：“你以前明明答應我了的！你說你就是我媽媽，你還帶我去游樂場，還抱我哄我睡覺，你不是說你最愛我的嗎？！”
我閉了閉眼，強迫自己冷靜。
“小澤?！蔽野阉氖謴奈乙陆巧夏孟聛?，“我是你大姨，不是你媽媽。你要長大了，要學會接受這些?！?/p>
“我不要！”他喊出來，哭得幾近崩潰，“我不要什么大姨，我只要你！你回來嘛，回家好不好？”
我站起身，背對著他，不讓他看到我濕潤的眼眶。
門在這時被人一把推開。
“你為什么非要走？”
我轉身，蕭言之站在門口，臉色蒼白，眼神倔強，像是被什么壓得快喘不過氣。
“我說了，結束了。”我聲音冷靜，“結束了就是結束了，哪里有那么多為什么？”
他不依不饒，聲音低沉：“你說一個理由。我沒有對不起你，沒有背叛你，為什么你就是不能原諒？”
我靜靜看著他，許久，才緩緩開口：“那我就告訴你?！?/p>
“九年前，我被喬家逼著去你家?guī)Ш⒆樱菚r候我恨整個世界。你喪妻不久，對所有人都冷冰冰的，小澤還在吃奶粉，我一個人都不熟?！?/p>
“你不會換尿布，不會泡奶，一夜一夜地失眠。我也不會。但我陪你學，陪你熬夜，一點點走過來?！?/p>
“后來，我給你們做飯，洗衣服，打點家務，幫你報幼兒園，照顧小澤生病......你開始信任我，小澤粘我，你晚上會給我倒一杯熱水，會在我累的時候說一句‘辛苦了’?！?/p>
“那時候，我不再抗拒了。你溫柔，小澤可愛，我們日復一日的朝夕相處，讓我慢慢心動了?！?/p>
我看他一眼，眼神淡淡的。
“可后來呢？你開始忘記說謝謝，忘記記得我喜歡吃什么，哪怕我一天沒回來，你也不會打個電話。你對溫遠清開始有回應，開始對她笑，卻對我越來越不耐煩?！?/p>
“你說你沒做錯什么，也許你真的沒有出軌，可你變了。你不再在乎我，而我......我看得出來?！?/p>
“正是因為我見過你愛我時候的樣子，所以你不愛的時候，才顯得格外刺眼?！?/p>
蕭言之臉色劇變，他像是聽進去了，卻又抗拒承認，眼眶發(fā)紅，聲音沙啞：“那小澤呢？他怎么辦？”
我垂下眼：“小澤是我侄子，我永遠都愛他。我不會不管他，但我不會再把他當作我的唯一?！?/p>
我頓了頓，差點說出那句：“我以后會有自己的孩子。”
但他已經開始搖頭，像個失去方向的大人，固執(zhí)又軟弱。
“不對......”他低聲，“你不是真的......你只是氣我。你是想讓我后悔，你是在賭氣?！?/p>
我看著他，心如死水。
他始終不信我真的決絕。哪怕我把話說得那么清楚，他也還是一廂情愿地以為，我會回頭。
可我不會了。
那段被忽視、被冷落、被當作理所當然的感情，我已經走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