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架
季舒顏渾渾噩噩地走出墓園,巨大的信息量將她淹沒。
陸嘉言真的還活著嗎?
自己明明親眼看著她下葬的!
回憶這一系列事情,季舒顏猛然想到當初陸嘉言就醫(yī)的醫(yī)院,好像就是他們其中一人家里的產(chǎn)業(yè)。
心中的謎團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清晰。
季舒顏正準備叫車,突然間脖子傳來細微的刺痛感,下一秒就失去了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地板冰冷的觸感讓她悠悠轉(zhuǎn)醒。
眼前黑蒙蒙一片,季舒顏挪動身體試圖將眼罩摘下,卻發(fā)現(xiàn)手腳都被綁住了。
“有人嗎?”
“有沒有人啊?”
季舒顏嗓音干澀仍不斷叫喊著。
但無論她如何呼喊,周圍響應她的只有空曠的回音。
漸漸地,季舒顏不再掙扎。雖然不知道始作俑者,但目前最重要的是保存體力,以備不時之需。
四周一片黑暗,仿佛感覺不到時間的流失。
突然,空氣中彌漫的一絲煙味讓她警鈴大作。
原本寬敞森冷的周圍傳來陣陣火光,光影隔著眼罩搖曳著。
季舒顏拼命轉(zhuǎn)動著勒紅的手腕,匍匐著想站起身。
這時眼前的遮擋布被扯開,突如其來的光明讓她條件反射別過眼去,留下幾滴生理性淚水。
模糊中她仿佛看見一道高大的人影消失在視野中。
季舒顏來不及看清,周圍的火勢已經(jīng)大了起來。
麻醉的藥效也漸漸過了,她半跪在地上,用力伸手去夠腳上的繩子。
火光逐漸逼近,空氣也越來越稀薄。
終于在最后時刻,季舒顏成功解下繩索,她抓緊朝著人影消失的方向拼命地跑著。
但可惜大門被緊緊關(guān)著,無論她怎么擺弄都紋絲不動,甚至手上還被燙出幾個水泡。
幾乎是在一瞬間,季舒顏當機立斷撞向一旁的玻璃窗。
火勢將木頭燒的有些松動,在身體連續(xù)的撞擊下,“砰”的一聲,玻璃碎裂,她當即從空隙中逃了出去。
季舒顏貪婪地呼吸著空氣,身后樓屋倒塌的聲音仿佛催命符般,迫使她不停地跑。
終于,在岔路口遇上了前來救援的消防隊和警察。
季舒顏跟隨他們回警署做好筆錄,女警給她披了條毯子,簡單為她處理了下傷口。
根據(jù)現(xiàn)場勘察發(fā)現(xiàn)了燒焦的打火機,周圍還留了些點燃的殘渣。
偵查員告訴季舒顏,雖然目前已經(jīng)知道火源,但始作俑者一直沒找到。
更奇怪的是這一代附近的監(jiān)控莫名其妙全都壞了,修復還需要點時間。
季舒顏拒絕女警送她回家的請求,她已經(jīng)添了夠多麻煩了。
綁架的事讓她有了心理陰影,回家的途中季舒顏果斷選擇大道,但不巧碰上一群富二代炸街。
一輛又一輛豪華超跑從身前閃過又停下,季舒顏下意識地遠離,卻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
“陸哥已經(jīng)按照你的吩咐派人綁架季舒顏讓她長長記性。方圓百里的監(jiān)控也被毀了,她不會想到是我們做的。”
“依照季舒顏的性格到時候估計會哭著來找陸哥求安慰,到時候陸哥可不準心疼她。”
“就是啊陸哥,季舒顏那賤人竟然敢打我們兄弟,絕不能輕易放過她,還要連同上次思怡的份一起討回來。”
陸時言眼底看不清神色,他緩緩吐出一口煙,懶散地依靠在跑車上說道:“季舒顏最近是有些認不清自己是誰,給她點教訓也是好的。”
聽到陸時言這么說,眾人再次哄鬧起來。
譏諷奚落的話語一字不落地傳進躲在公示牌后季舒顏的耳朵里。
失望在她眼底化開,一滴淚從眼角劃落。
季舒顏顫抖著雙手將剛剛錄好的音發(fā)給女警。
她抹了把臉,本以為自己不會再為陸時言流淚。
可人心都是肉長的,究竟要經(jīng)歷過多少次失望,才不會因為他人的傷害而難過。